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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聽聞這個消息,并沒有露出太過驚訝之色。
當初荀彧派人前往漢中邀請張魯出兵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張魯撐不得太久。這家伙不是沒有本事,只可惜把心思都放在了傳道上,一門心思發展他那祖傳的天師道,對于軍政事務并不是太感興趣。若不是張魯手下有幾個能人,估計他在漢中的位子也做不太穩……這樣一個合作伙伴,曹操又怎可能寄予太多希望?他邀請張魯,更多是希望張魯能夠在漢中牽制漢軍,哪知道漢軍還沒有大動干戈,張魯就縮了……如此一來,關中的壓力必然驟增。
再加上劉闖攻占河內,清河戰局不利,也使得曹操有些心煩意亂。
繼續在清河與漢軍僵持顯然意義不大,而今這種情況之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迅速撤軍,馳援虎牢關。
“公達,張魯這一退,只怕關中的壓力會大漲。
而馬超小兒更是在平原蠢蠢欲動,有子遠協助,恐怕也不好對付。
我欲立刻退兵,返回虎牢,與那闖兒決一死戰。只是這一退,還需得力之人斷后,不知公達以為誰可勝任?”
荀攸想了想,沉聲道:“可使子和斷后,當無后顧之憂。”
“此亦我之所想。”
曹操說完,扭頭向曹純看去。
曹純見此連忙站起身,躬身一禮道:“純愿斷后,以阻擋賊軍追擊。”
見曹純領命,曹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便煩勞子和辛苦一回,明日一早我等退兵。”
大軍撤退,并非易事。
但曹操頗懂得壯士斷腕的道理,迅速撤離,甚至將多余的輜重糧草丟棄。
因為他很清楚,一旦劉闖的北疆軍團南下,諸葛亮必然會毫不猶豫的加以追擊。既然要退走,那就不能猶豫。多耽擱一日,便多一分危險。更不要說,那馬超已率部自平原西進……一俟漢軍形成夾擊之勢,自己這數萬兵馬只怕會有危險。所以,曹操走的也非常干脆,諸葛亮甚至未能反應過來,曹操大軍已退回甘陵。等到諸葛亮明白過來,立刻出兵追擊的時候,曹操大軍已退過瀆水……曹純趁漢軍主力未至,在貝丘主動出擊,將漢軍追兵擊潰。
一日后,當諸葛亮親率大軍,以楊維為先鋒抵達貝丘的時候,曹純已安然退過瀆水,在聊城憑漯水之險安營扎寨。若諸葛亮繼續追擊,勢必會損兵折將。在探明了曹軍的動向之后,諸葛亮也不禁感慨,曹操手下的確是能人輩出。一個曹純,便使得他諸般算計全部落空。
建安九年八月,曹操退守河南,拜曹純為東阿太守,抵御漢軍追擊。
與此同時,黎陽曹軍也一改之前的攻勢,憑借黎陽高墻深壑,與漢軍形成對峙……而曹操則親率大軍趕奔白馬,和黎陽曹軍主力匯合之后,迅速西進,向虎牢關方向緊急馳援而去。
劉闖沒有想到,他渡河不久,司馬孚便趕來虎牢關。
對司馬氏一家,劉闖的感情顯然要比鐘繇一家來的深厚,……因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司馬防使司馬懿前來相助。雖則此后司馬氏并未出太多的力,可是在暗中的支持,并不算少。
沒有司馬氏的支持,司馬懿怎可能在河內組建黃閣?
如果沒有司馬防暗中幫忙,想必司馬懿在許都的耳目,也會頗費周折……至于司馬氏一家的謹慎態度,劉闖并不感到奇怪。事實上,對于這種世家大族的處事方法他心知肚明。司馬防能夠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施以援手,便足以說明了一切問題。在攻占河內之后,劉闖遲遲沒有委派人手進行安撫,也就是在等待司馬氏的反應。從目前來看,司馬氏的反應堪稱神速。
哪怕司馬孚告訴劉闖,他此來只是他個人的選擇。
可劉闖心里面卻非常清楚,如果沒有司馬防的首肯,司馬孚是絕不可能前來投效。
“我來之前,家父已經斷絕了和我的關系。
所以我的一言一行,和司馬氏都沒有關系,請兄長放心。”
司馬孚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雖然不知道司馬懿現在是擔當什么事務,可是從司馬懿投效劉闖多年,至今仍默默無聞的表現來看,司馬懿必然是擔負著一個不為人所熟知的使命。
司馬懿可以做這種幕后之人,卻不代表司馬孚也可以擔任。
劉闖倒是明白司馬孚的想法,當下笑道:“叔達不必擔心,你來之前,我已經有了打算……”
對司馬孚,劉闖倒是有些印象。
說實話,司馬八達之中,他對司馬孚的印象,甚至好過司馬懿。
在歷史上,司馬孚曾為太悳子中庶子,是曹丕的輔臣。在曹操死后,司馬孚更成為擁護曹丕篡奪帝位支持者,而曹丕對他也是言聽計從,除黃門侍郎,宿省內,加騎都尉以示榮寵。
后來,魏明帝曹睿繼位’啟用司馬孚。
他曾對左右說:“我有司馬兄弟,又有什么可以擔心?”
在魏明帝一朝,司馬孚為度支尚書,類似于后世的財政部長。而在司馬孚的執掌下,魏國的財政極為健康,更因為司馬孚的出謀劃策,數次令諸葛亮北伐之謀最終失敗,可謂勞苦功高。
魏明帝死后,曹芳繼位。
時司馬懿和大將軍曹爽爭權,司馬孚明哲保身,不理政事。
而等到司馬懿發動高平陵事變之后,司馬孚屯兵司馬門,控制京師,將曹爽一黨誅殺……
吳將諸葛恪征發二十萬人伐魏,又是司馬孚督軍二十萬抵達壽春。
當時眾將想要迅速出擊,但是卻被司馬孚阻止,言:“進攻一方需要耗費大量人力才能成功,暫且使用詐巧,不與之力爭。”
他下令大軍停滯一個月才出擊,而吳軍士兵早已疲憊,加之瘟疫流行,使得魏軍不戰而勝。
這個人在三國后期,絕對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名將。
而使劉闖記憶最深刻的,莫過于司馬昭弒殺曹髦的時候,司馬孚不顧眾人反對,枕尸痛哭。后西晉代魏,曹奐被貶為陳留王,遷往金鏞城。唯有司馬孚前去辭別,拉著曹奐的手,淚流滿面,“臣至死為魏臣。”
這是一個忠臣,一個值得劉闖敬佩的忠臣……
他生性謹慎,遇事沉穩’懂得明哲保身。
歷經曹魏四代帝王而始終為曹魏所重,到司馬篡位之后,他更是位極人臣,無人可以相比。
而今,司馬孚看上去還略顯有些青澀。
但劉闖對他卻報以極大的期許,“今我將征伐許都,河內之事便托付于賢弟。
就請賢弟即刻動身,前往懷縣……我離開之時,已叮囑伯侯,只要賢弟一到,便把事務交由賢弟處置。”
司馬孚聞聽,頗感驚訝。
要知道,他和他兄長司馬朗的情況不一樣。
司馬朗名滿天下,享譽十數載,是中原極有名氣的士人。而司馬孚則由于司馬防刻意的壓制,知道他才學的人并不多。他才一投到劉闖麾下,劉闖便將河內托付與他,足以看得出劉闖對他的重視。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親情,里面更有一種信任。
司馬孚感動不已,忙躬身道:“愿為兄長效死命,定使河內無虞……”
第二天,司馬孚便啟程前往河內。
司馬氏身為河內一等一的望族,雖然司馬孚只是司馬氏三子,但有他出面,很快便穩定了河內的局面。
當然了,對外劉闖會宣稱,他是在攻占了溫縣之后,司馬孚才來投效。
劉闖和司馬氏之間的關系,如今還不是揭開的時候……虎牢關一日不破,劉闖一日就不會揭開他和司馬氏之間的關系。若不然,將會給司馬氏帶來殺身之禍,這并非劉闖愿意看到的結果。
有司馬孚在河內安撫,劉闖也就徹底沒有了后顧之憂。
建安九年八月初,劉闖率大軍兵臨虎牢關。
曹朋也早做好了準備,劉闖才一抵達城下,他便率部出城,在城外擺開了陣勢。
曹朋躍馬而出,方天畫戟戟指劉闖,厲聲喝罵:“闖賊張狂,竟敢犯我城關……天子視你為皇叔,你不思為國守御邊疆,何以卻犯我城關?莫非你有不臣之心,今日就要你在此授首。”
劉闖面對曹朋,不禁冷笑。
“黃口小兒,手下敗將,也敢囂張。”
他冷笑道:“曹朋,天子而今被你曹氏挾持,猶若傀儡。
我奉天子詔書前來鏟除奸妄,若聰明的趕快投降,若不然定將你斬于馬下。”
曹朋大怒,拍馬舞戟便沖向劉闖。
一年前,曹朋便已到了煉神初期的巔峰……而一年之后,劉闖發現,這家伙竟然已經突破了煉神中期。
那一支方天畫戟舞動起來,戟云重重。
劉闖心里不由得一動,也不敢小覷了此人,打起精神便和曹朋戰在一處。
一年前,劉闖有把握在三十個回合之內將曹朋斬殺。可如今再次對決,劉闖也不禁暗自吃驚。
這家伙的進境可謂神速,若非劉闖已經達到了煉神中期巔峰狀態,還真要有一場苦戰。
二人椎來戟往,戰了大約二十多個回合,曹朋漸漸露出敗相。
而在曹軍本陣之中,卻急壞了夏侯惇……眼見曹朋有些抵擋不住,他心中大急,躍馬擰槍便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