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是大琴師,這怎么可能?她這么小,才十二三歲……”
一名青年驚駭地道,目瞪口呆,心中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周圍的人也是如此,一臉難以相信的神色,這有些太嚇人了。
十二三歲的大琴師,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賦?簡直是逆天了,無法直視。
在七國千余年來,絕對是前無古人,甚至是后無來者。
牌樓下的看客很難接受這個小丫頭是一名大琴師,她超越于常人的出色,讓人難以相信和接受,而且這也顯示著自己等人的庸俗無為。
胭脂小丫頭完全無視了他人震驚的目光,背著大琴一步步走上去,神情冷清。
“她竟然是大琴師,倒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啊。”
牌樓下的吳起看著那一個小身影,心中也在驚嘆著,他也沒有想到師紀要收為琴童的那名小女孩竟然如此出色,她的天賦遠遠地超過了李圖。
在這之前,李圖一直是他心中最為出色的琴師,可以成為最年輕的國士。
這名小女孩,在杏花村的那一間神秘的酒肆中,他也見過一面,只是當時并沒有太過去注意她。
琴道階梯上,走上了一名又一名來自各國的天才琴師,或是激動、或是緊張、或是冷靜……心情各一,但他們心中都懷著希望與期待,走上梁山,成為圣手書生蕭讓的弟子。
此時,差不多有十人走上了那一道長長的階梯,他們都是一方的天才俊杰,身上籠罩著天才的光環,皆是三品及以上的大琴師,都是十分出色的天才琴師。
“他,是無名……酒肆中的那一名琴師。”
吳起看到戴著斗笠的李圖一步一步走上階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背影,總是感覺到自己對他應該非常熟悉,但他也只是在酒肆中見過一面而已。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我和他之間并不只是在酒肆中見過一面?”吳起繼續皺著眉頭在想著,有點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感覺,這讓他很奇怪。
“想不到,他也來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當他們離開酒肆時,那名中年大叔也跟著走出來,把無名是李圖的記憶抹去了。
所以,現在他才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咦,那名琴師是何人,竟然戴著斗笠,實在是有些奇怪啊。”牌樓下有人看著李圖奇怪地道。
畢竟是來自各國的天才俊杰,誰不想在天下人前露一面,使自己為世人所知,所以他們的名字、年齡、品級都會有意或是無意地流傳了出來。
但這一名琴師并不是這樣,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就是杏花村酒肆中的無名琴師。”見到有人問起,吳起也道了出來,繼續凝視著那一個身影。
“他就是那名身份神秘的無名琴師?”身邊的人有些意外,然后皆看著吳起,疑惑地問著:“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就是那名無名琴師?傳言,杏花村中的那間酒肆,唯有有緣人才能看得見,進得去……”
眾人的意思很明顯,那間酒肆有很多人去找過,但沒見有人進過去。現在還有很多人持著半疑半信的態度,并不是十分相信,而且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名青年,就是所謂的有緣人。
“杏花村的酒肆,在下有幸進去過一次。”吳起淡淡地道。
吳起的回答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與他們心中原先猜測的答案不同,所以在此時他們心中有些愕然。杏花村他們去過,酒肆他們也找過,但就是沒有進過。
而眼前的這名青年進過,他們沒有進過,所以在此時,愕然之后就出現了一種很奇妙的心理狀態。
羨慕妒忌恨……之中的一種,或多種。
所謂的有緣人,說白了就是出色的天才。
“看,又有一人走上去了,已經有十三人了。”前面有人道。
每一個走上去的天才,都會有人記錄著,他們的年齡、品級……
在高大的牌樓上,站立著一只傲慢的烏鴉,它在睥睨著下面的世人,一幅唯我獨尊的樣子,有些意氣風發。在它的旁邊,端坐著一只迷糊糊的小狐貍,小爪子放在小嘴中輕啃著。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簡直就是一群廢物,儒家或許真的沒落了……上古年代,那些妖孽才叫天才,個個都是逆天的存在……這些人不配。”烏鴉蔑視地道,十分不屑,接著又抬頭望望天,雙目疑惑,“或許真的是天地大變了,似乎有著一道道的枷鎖,鎖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讓人掙脫不得……這天地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連上古的大帝圣皇皆失去了蹤影。”
小狐貍迷糊糊地在啃著自己的小爪子,口水流了一地,烏鴉看到大叫丟人,一幅敢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目瞪眼。
自己正在感慨萬端,身邊卻是有一個這樣的傻冒,流著滿嘴的口水,一幅癡呆的樣子,敗壞了自己的意境。
小狐貍扭頭看了看烏鴉,口水流得更猛了,小爪子也不啃了。
“小不點,本座跟你說,不要亂來啊。即使作為一名禽獸,也要講禮儀知榮辱……嗯,要知書識禮,不要鬧出什么傷風敗俗的丑事來啊。”烏鴉連忙倒退,很害怕這只兇殘的小家伙再次撲來,對它大啃特啃,啃了一嘴的鳥毛。
小狐貍雙眼發光,似乎是看到了烤肉般,口水流得更大了。
看到小狐貍如此的模樣,烏鴉全身羽毛如炸開了般,立時有些頭大,小不點的厲害它可是領教過,然后眼珠一轉,立即笑瞇瞇地道:“小不點,走,本座帶你上山,去看那渾小子。”
小不點咿呀地叫了一聲,立即點了點頭,小爪子興奮地揮了揮。
好險啊,不過還是本座厲害,一句話就把你搞得不知東南西北,烏鴉心中暗道了一聲,繼而是獸、姓大發,意氣風發,仰天長嘯,“嗷——本座氣吞萬里如虎……”
“咦,那里來的狼嚎?”
牌樓下的看眾有些愕然,抬頭四望,引起了一陣陣的搔動。
在棋道上,亦聚集了不少看客,齊國的第一公子俞湯,趙國的天才棋師車文姬,江若姐妹等棋師,也一一走上山,踏上了那一條長長的階梯。
書道上,燕國七公主燕素也走了上去,手中還捧著一卷古籍……
“清平,如果你想去闖山,老師并不會反對。”聞先大國士看著神情有些落寞的清平公主道。
清平公主靜靜地看著階梯上的一個個身影,輕搖了搖頭,輕言著:“學生有老師的教導足矣了,不敢奢求太多。”
聞先大國士點了點頭,既然已經道明,也沒有再出言,清平公主也算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天才,但比起燕國的七公主燕素還是差了不少,這或許是天賦上的差異。
在畫道牌樓下,走來了一名風塵仆仆的青年,臉色有些憔悴,明顯是連夜趕路所至。但雙目卻是非常平靜,沒有一絲半毫的疲憊之態,身后背著一個略顯破舊的大書箱,很顯眼。
“幸好還來得及,要不然就要錯過了拜師的機會。”
這名有些落魄的青年,來自南端的楚國,是一名畫師,名字叫楚白。
“嗷——”
天空上又傳來了一聲狼嚎,引得山腳下的人陣陣怪異,連連出聲詢問,哪來那么多的狼。
“小不點,你敢再啃本座,本座就不客氣了,把你摔下去。”烏鴉十分的氣憤,這個兇殘的小家伙竟然趁它一不留神,立即就爬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死死地抓住羽毛不肯下來,而且還不時啃上幾口,弄自己一身的口水。
烏鴉并沒有變成三丈那般龐大,只是微微變大了一些。現在已經不是上古時代,世間的變化很大,如果突然間一只大妖出現在眾人眼前,很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亦會引起搔動。
而且,烏鴉也不想自己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這個天地它還沒有看清,不敢亂來。
小狐貍趴在烏鴉的背上,伸出了小腦袋看到了階梯上的李圖,揮著小爪子,咿呀咿呀地叫起來,十分興奮。
階梯上,李圖正在一步一步地走著,不急不緩,聽到小狐貍從天空上傳下的咿呀叫聲,也知道是烏鴉正帶著它。
“小子,好好努力,本座看好你哦……嗯,維護世間的和平和友愛,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本座失望。”烏鴉殲笑著,又是一聲狼嚎,向山頂飛去。
李圖聽到滿頭的黑線,真想一巴掌把它從天空上拍下來。
而階梯上的天才亦聽到了,不由陣陣的愕然,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烏鴉。不過,他們也是見識多廣之人,見到烏鴉開口吐言,并沒有多大的驚奇。
只感覺到這只成了精的烏鴉,有些奇葩而已。
李圖也沒有理會烏鴉,繼續在一步一步走著。
當第一步踏上階梯時,就感受到了一股很奇妙的感覺,似乎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壓力。這一股壓力很淡很淡,并不是單純的壓力,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如果不是自己的感知遠遠超過一般人,或許感受不到。
每踏上一級階梯,那一股壓力似乎是重了些,變化很微小。
一路走上來,亦如此。
“難道這就是琴道的考驗?”李圖不由怔了怔,感覺十分奇怪,怎么會如此,這應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