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感受小城風情的蘇小小,看到天色漸漸已黑,行人也漸漸減少,老師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心中疑惑的同時也有些擔心。不知道老師和東方白突然離開去干了什么,而且心中同時也有些羨慕東方白。此時,突然聽到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心中不由有些驚訝,想不到在這個地方,竟然還有認識自己的人。
回頭一看,卻是看到了一名氣度不凡的玄袍公子,正牽著一匹駿馬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此人竟然是曾幫助過自己的華公子。
“原來真的是蘇姑娘,在下還以為是認錯了呢。”華鋒微微一笑地道,不禁打量了一下此時一身翩翩少年打扮的蘇小小,略微有些疑惑她的打扮。
“華公子,你怎么也在這里?”蘇小小略微有些驚喜地道,在異地遇到了一個曾經有過好感的人,自然是喜從心生,同時有些意外。
“在下來龍門小城有些事情,是了,蘇姑娘怎么也在這里?”華鋒微微疑惑地道,怎么也想不到蘇小小跑來了這個小城中,而且如她這樣的女子,更應該待在錢塘城那樣繁榮的大城中。
蘇小小微微一笑,道:“小小乃是與老師一起同來,老師去哪,小小自然是跟著去哪了。”
“老師?”華鋒聽到不由一怔,心中疑惑地問著:“蘇姑娘的老師可是何處高人?”
“小小的老師,華公子也有見過。”蘇小小道。
“在下也見過?”華鋒不禁有些驚訝了。
“不錯。”蘇小小點了點頭。
此時,一身白衣的李圖正好從城外走回來,靜靜地走在大街上。在進城時,李圖的神識就已經散開,發現了蘇小小的身影,于是向她的方向走來。
蘇小小雖然與華鋒說著話,但目光一直留意著大街的另一端,驀然間看到了李圖的身影,臉上不禁一喜。雖然老師的身邊少了東方白,但心中也沒有奇怪,因為一到天黑,東方白就會消失,到了曰出才出出現。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心中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問。
正與著蘇小小說話的華鋒,看到蘇小小臉上的神情和微微驚喜的目光,不禁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李圖,心中不由怔了一下。
他怎么也在這里?
難道蘇小小所說的老師,就是他不成?
華鋒心中有些疑惑,他自然是認得李圖,雖然了解不多,但是對這名書生的印象還是挺深的,只是對這名書生并沒有什么感覺。
“小娘子,先生回來了,這回你不用擔心了。”靜靜跟在身后的小草,笑著道,向李圖招了招手。
“先生?”華鋒聽到小草的說話,眉頭皺了皺,心中想著難道真的是他不成?似乎這名書生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啊,而且年紀輕輕的,如何當得蘇小小的老師。
如蘇小小這類的女子,都傾慕于文人墨客的風采,但是這名書生,他卻是看不到什么文才風采。雖然他是江湖中人,但是對是一些出名、名傳一方的才子,也是有所耳聞。
“華公子,這就是我老師。”蘇小小笑了笑道,心中生出了些自豪感。
聽到蘇小小的說話,華鋒心中愕然了一下,想不到這名書生還真的是蘇小小的老師。看到蘇小小如此的表情,一臉傾心的樣子,華鋒心中不禁怔了怔,對著走來的李圖皺了皺眉頭,心中似乎有些不悅。
“老師回來了?”蘇小小道。
李圖點了點頭,然后對著靜靜打量著自己的華鋒道:“華公子,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我們在此又見面了。”
“你就是蘇姑娘的老師?”華鋒打量著李圖,語氣稍微不善,但是看到李圖那雙眼睛時,心中同樣有些驚訝起來。
“不錯,正是在下,華公子可是什么見教?”李圖笑了笑,有些意外華鋒的語氣,不過想了想也有些了然,根本就不會與他一般見識。
“見教倒是不敢,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蘇姑娘的老師而已。”華鋒淡淡地道,此時對李圖的感覺,似乎又有了些不同,身上似乎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息。
夜色之下,圓月漸漸高升。
龍門島上,一身陰陽道袍的老道人,正靜靜地盤坐在一塊大石上打坐,一動不動。
此時,一名玄袍掛劍的青年飛身上到了島中,遠遠就看到了那一個身影,不禁心中一喜,便快步走了過去拜下,道:“徒兒見過師父。”
老道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驀然間睜開了眼睛,看著身前已經變得更為成熟沉穩的青年,臉上露出了些笑意,略微慈祥地道:“徒兒,怎么來了?”
“師父,徒兒已經有三年沒有見你了。”華鋒站了起來道,細細地看著一手把自己養大,并教育自己的師父,心中有些溫情。
“是啊,轉眼就已經三年了。”老道人略微感嘆地道,接著又看了看華鋒,問著:“現在派中可是有何事?”
“師父,現在我派與拜月教的關系越來越緊張了,派中長老請師父回去住持大局。”華鋒皺了皺眉頭道,現在的拜月教竟然比十六年前更為厲害,十大名門正派再次結盟,竟然也擋不住它的鋒芒。如果任由它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大有一統江湖之勢,只是這個局面誰也不愿看到。
“拜月教?”老道人沉默了起來,雖然長居于龍門島上,但東方白一刀斬了真武派的青松道人也聽說過,只是想不到東方白的武功,竟然比上一任的拜月教教主白天河還要厲害得多。
如果江湖上的傳言是真的,這個世間或許再沒有人可以阻止她了。
只是,一名與華鋒年輕相仿的年輕女子,為何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功,發出驚天動地的一刀?
就在此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落在老道人的不遠處。
此人,一身大紅宮衣,懷中抱著一張古琴,生得無比的妖媚,傾城傾國。
驀然間看到了此人,老道人和華鋒心中不禁一驚,尤其是華鋒。看到了此人,心中驚恐萬狀,瞪大了眼睛,有些結巴地道:“東方教主?”
在西湖論劍的那一個月圓之夜,他親眼看到東方白一刀斬掉了青松道人,她的刀……華鋒永遠忘不了,如同一道烙印般,深深地刻在腦海中。
她的刀,就如神來一刀,這個世間根本就無人可擋。
東方白落下后,靜靜地打量著盤坐在大石上的老道人,一會兒后,淡淡地問著:“長青子?”
在東方白打量著長青子的同時,長青子也在打量著她,看到東方白如此的模樣,不禁楞了一下。而且,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異常的氣息,淡淡地道:“你就是東方教主?”
“十六年前……”東方白淡淡了說了半句,然后陷入回憶中,似乎有些痛苦。那個時候她還不到十歲,卻是目睹了一場無法忘的大戰,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倒下,離她而去。
“十六年前……”老道人輕念了一下,臉上略微露出了一些回憶的神情。
十六年前,十大名門正派圍攻上了拜月教的總壇月牙山,一場大戰后,拜月教的大勢盡去,面臨著毀滅。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十六年后,拜月教卷土重來,氣勢更盛了。
此時,東方白那藏于袖中的小小彎刀,出現在掌心之中,然后青芒大放,散發著一股無比磅礴的氣息。
感受到這股如同山岳般的磅礴氣息,長青子心中無比的驚駭,此時終于明白了,為何武功被譽為天下第一青松道人會死在她的刀下。這一刀還沒有發出,單憑那氣勢,心中就已經生出了不可擋的念頭,而且這刀給他帶來了一種死亡的感覺。
此時,華鋒無比絕望地看著冠絕天下的東方白,心中根本無法生出一絲幻想,因為他知道這一刀的厲害的,比江湖的傳言更為厲害。
這個世間,根本就無人可擋,包括了他的師父,被譽為武功天下第三的長青子。
一股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上,讓他臉色發白,心中恐懼,連逃的念頭都沒有。
長青子根本就無法接下這一刀,而且也無法逃掉這一刀,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道:“東方教主,你已經入魔了。”
東方白一手抱著琴,一刀掌著刀,目光靜靜地看著掌心的小彎刀,無語沉默著,并沒有理會長青子。
“入魔?”華鋒聞言不由一驚,又看向了一身大紅宮衣無比妖媚的東方白,有些意外自己師父之言。
“東方教主,長青子有一個請求?”長青子看到東方白并沒有理會自己,沉默了一下道。
“說來聽聽。”東方白看著長青子淡淡地道。
“可否放過我的徒兒?”長青子看了一眼華鋒道,心中有些苦楚,怎么自己的徒兒剛剛到來,她就尋到了這里。
“師父……”華鋒有些愕然了。
東方白沉默著,繼而嘴角微微一翹,饒有興趣地看了看華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