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級仙器?”
看到那猛然漲大到百丈左右的船型法寶,血魔大帝只是不屑一笑,如果是真正的高階仙器,他或許還要拿出魔器抵抗一下,若是次級仙器的話,他單憑本身神通就能輕易將那玩意兒毀掉!
“玩物一樣的東西!”
話音一落,血魔大帝猩紅的繡袍一揮,一片紅霧陡然自袖口噴涌而出,無窮無盡,如同天降血河一般將林放三人全部籠罩了起來,隨著血霧越來越濃。漫天血霧竟然開始快速地凝縮,不一刻似有另一個血繭就要凝聚成形。
“不好!林盟主,鶴長老。快快將攻擊那些血霧,不能讓它把我們包圍起來!!”
漫天血霧籠罩過來的時候,趙天河一張老臉早已驚得煞白,心底里那種面臨死亡的危機瞬息間就蔓延到他全身每一處肌膚,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他知道,若不及時反抗。一旦三人被那血霧凝結包圍,必然是個飛身碎骨,魂飛魄散的凄慘下場!
“曉得!”
林放和鶴長老二人聞言。毫不猶豫地將一直隱藏著的仙器放了出來,林放祭出的乃是一柄玉如意一樣的乳白色仙器,此物名曰‘七寶如意’,乃是仙盟內不多的幾件上檔次的仙器之一。林放此來是為爭奪鴻蒙紫氣。因此仙盟特意將這件威力巨大的七寶如意暫借于他用來增加仙盟一方底氣。
鶴長老施基礎的乃是一柄金色禪杖,鶴長老也是佛宗修士,但卻不是渡海那樣的佛門正宗,而是密宗俗佛,沒有那么多的清規戒律,所以無需剃度。
金色禪杖名曰‘渡厄云光杖’密宗七寶之一,對于魔修擁有巨大的殺傷力,同時防護能力也不弱。單論仙器品階的話,鶴長老的‘渡厄云光杖’反而是三件仙器里品級最高的存在。
七寶如意一出。頓時散發出耀目至極的白色光芒,剎那間便擴散到了數百丈與血霧摻雜糅合在了一起。
哧哧哧!
猶若雪遇陽光一般,越來越濃的血色霧氣被白光稍一沾染,竟然開始了緩慢消解,而隨著白光越來越盛,血霧消散的速度便越快。
而另一邊鶴長老基礎的渡厄云光杖表現出來的殺傷力更加可怕,明亮但卻不刺目的金光陡然自金色禪杖上爆射而出,那些血霧竟似看到了什么天敵一般,甚至開始主動進行躲避,不過隨著鶴長老口中佛經誦出,金光猛然一漲,便有萬千血霧瞬間被金光籠罩,眨眼便被消融得點滴不剩!
“咦?!”
見漫天血霧竟然輕易就被抵擋在外,還有一部分甚至被直接消融,血魔大帝原本輕蔑的面色頓時露出一色詫異,他現在雖然只有天仙境界的修為,但也不是凡間修士可以比擬的存在,原本以為殺這三人不費吹灰之力,此時看來,他到底還是太過小瞧這些凡人了。
無邊魔識滾滾放出,只是稍稍一感應便明白了原因,當下嘴角一扯,喃喃自語道:
“竟然有個禿驢傳人在,怪不得能輕易滅殺我的玄魔血氣,嗯,另一個似乎是紫云天帝那個老家伙一系的傳人,嘿,這倒是好,兩個都是本帝的死對頭,今天就殺你幾個徒子徒孫,也算解解百萬年前被你們打壓的悶氣!”
仙魔二界本就是死敵,而西天佛界因為法術神通克制魔界的原因,魔界自然也將西天佛界列入生死大敵的行列,也就生冷不忌的妖界才被魔界偶爾當做盟友,聯手對抗仙佛二界,幽冥界因為經常被魔界騷擾,抓取億萬鬼靈,因此和魔界的關系可說算是死敵一級的。
林放,鶴長老二人的攻擊類仙器一出,血魔大帝便知道憑借他現在天仙境界的修為,是無法做到無視這種級別仙器攻擊的,當下也只能拿出一個黑色的環形魔器,乃是他不知道多少萬年之前煉制的一只‘拘靈禁魔圈’,專門用來到幽冥界去禁錮抓取靈魂所用。
此物不但擁有禁錮元神的作用,同時還擁有禁法能力,讓所有被拘靈禁魔圈籠罩的仙魔鬼妖皆都無法調動本身精元反抗,一旦被罩住,短時間內幾乎等同廢人。
抬手一甩,拘靈禁魔圈陡脫手而出,越飛越高,越變越大,等籠罩到林放三人頭頂上的時候,原本如同手鐲一樣的禁魔圈已經放到了千百倍,將林放三人包括他們的仙器在內,全部圈禁在拘靈禁魔圈之內。
下面的林放三人原本見血霧開始消散,甚至都還來不及慶幸,便覺元神一陣兒劇烈震動,似有什么隱形的薄膜快速籠罩而來,如同撒網捕魚一樣要將他們的元神給禁錮起來,三人齊齊一驚,便見趙天河驚呼道:
“不好!那血袍人釋放了拘禁元神的魔器。待我將他破去!”
說著話,趙天河一手控制頭頂船型仙器,一手翻轉間便拿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玉符。這枚玉符呈紫青色,通體晶瑩光潔,但發著一抹瑰麗無比的炫光,趙天河拿出玉符,有些肉疼地看了一眼,但終歸是知道此刻性命危急,猛地咬牙抬手將之甩了出去!
“看我破禁符!去!!!”
紫青色的玉符才一離開趙天河的手。便‘嗖!’的一聲化作流光破霧而出,‘嘭!’的一聲炸開化作萬千驚雷,一道道。一條條,攜著咔嚓嚓的無邊震天驚雷,幾乎在眨眼不到的時間里,就將三人頭頂上拘靈禁魔圈不斷釋放出來的黑色光芒給炸得粉碎!
“是炫光驚雷破禁符?!!”
林放和鶴長老見狀。頓時吃驚地回頭看了趙天河一眼。他們原本還因為自己的仙器比趙天河的強得多,因而心底里有些瞧不起出身天工盟的這位趙長老,現在看來,天工盟不是沒有更好的仙器使用,而是還有許多其他方面的強力底牌被趙天河刻意隱藏了起來!
“嗯?!竟然擁有破禁符?!難道是天工府的傳人?!”
看到那漫天驚雷,血魔大帝也有些驚訝,同時也開始有些猶疑了起來,天工府雖然身處仙界。但卻是真正的中立勢力,從不干涉仙魔佛妖鬼五界的爭斗。而佛界,妖界,冥界,甚至于魔界委托天工府制造魔器,佛器,鬼器他們也從不拒絕,可謂是左右逢源,諸多大勢力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血魔大帝遲疑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知道但凡是在凡間界有所成就的煉器師,都有上界天工府下方的元神印記護體,一旦元神印記被毀,天工府必然能夠查出是誰滅殺了他們的傳人,若是血魔大帝并未受到重創的話,自然有能力殺人的同時還能抹掉印記。
但現在只有天仙境界修為的血魔大帝,是無法做到殺掉趙天河的同時,還能抹掉他身上的元神印記,天工府雖然不參與爭斗,可是非常護短和記仇,對于這一點血魔大帝幾百萬年來已經見識過太多次了,天工府甚至會因為一個學徒被某個勢力誤殺,而禁掉這個勢力數十萬年的煉器委托。
血魔大帝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他在魔界還有億萬下屬,若是因為擊殺天工府下界的傳人被禁個幾十萬年的煉器委托,單憑他手底下那些不成器的煉器師,根本就滿足不了億萬下屬對于魔器的需求。
魔界可不是只有血魔大帝一個魔帝,搶地盤,廝殺這種事情在魔界每天都在發生,他可不想因為魔器供應不足,而被自己的幾個死對頭給占了便宜。
“算了!那個天工府的便放過他就是,帶我殺了另外兩人,便讓他走就是了,說不得還能給予他一些好處,讓天工府承我個人情!”
須臾間血魔大帝心里便有了計較,從頭到尾他都一直忽略了一個最大的隱患,那便是一直未曾離開這地底世界,靜靜地躲在一旁看戲的周逸,或許是周逸的修為以及他的表現都太不起眼了,不論是林放,還是血魔大帝,都不知不覺地將他給無視了。
“打吧打吧!最好吧底牌全部用出來了,你們把血魔大帝的魔元消耗的越多,我后面對付起來便越容易,看在你們幫了我大忙的份兒上,將來再遇到仙盟,西天盟的人我手下留情就是了,至于天工盟,有那些天工盟的長老留在星塵宗,只要他們將來不侵犯星塵宗的利益,成為盟友也不是不可能呢……”
周逸在這邊暗暗計較的同時,那邊的血魔大帝也再次出手了,只見他長長的血紅繡袍左右分開一揮,便有一股無上偉力輕易加諸在林放和鶴長老的身上,兩人不受控制地便被這奇異力量給拉扯到了百丈之外,脫離了趙天河船型仙器的籠罩范圍。
趙天河不知道血魔大帝的心思,還以為他要將三人分開逐個擊破,當下驚得面色巨變,想都不想再次反手拿出數枚更加精致的玉符,幾乎連心疼都來不及便分別打向了林放和鶴長老的方面。
轟轟轟!!
噼啪噼啪!!!
一時間爆炸聲,驚雷爆響聲,瞬間充斥于地底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就連遠遠躲開的周逸也不得不撐起了七寶玲瓏天的防護罩,來抵抗那些玉符爆發出來的驚人殺傷力。
“該死!本帝本欲放過你!你居然敢主動沖本帝出手?!”
趙天河的無知把血魔大帝氣得七竅生煙,但他也知道因為事先沒有聲名的原因,趙天河這么做也是出于保命本能而已,當下郁悶無比的同時,還不得不將趙天河的攻擊全部抵擋下來,那些玉符連他現在都不可無視,這一下,頓時又消耗了他本就不是很多的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