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華梅?瑪荻亞?李大人嗎,果然不愧是“緋翔虎”呢,讓人一見就生出高山仰止之心。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越后之龍,上杉謙信,而我是她的姐姐陵御前。華梅大人突然造訪我們越后,也是為了‘代理權,吧?”
看到身為“漢粉”的妹妹明顯地被李華梅的氣場壓制住了,陵御前立即主動站了出來。也許是知道自己和大漢的貴族比文辭、比禮儀、比優雅是絕對沒有勝算的,所以陵御前干脆物底拋棄了這些繁文縟節,用自己最真實的豪爽一一也可以叫野丫頭氣質,來對抗李華梅的大家閏秀氣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陵御前仍然堅持用南蠻的叫法說出了李華梅的名字,還特地加重了“虎”、“龍小“代理權”這幾個詞的讀音。
李華梅的眉頭微微地挑了一下,好像對陵御前那隱隱的敵意感到有點意外,不過良好的煮養讓她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反而同樣豪爽地回答道:
“便如陵御前所言,我正是因為得知越后突然制造出了許多前所未聞的商品,還提出了‘代理商,制度,所以才會來此打柞一番。如有可能,我也希望能夠在中國和越后之間,建立起長期穩定的貿易關系”
“嗚…”
雖然李華梅也“自降身份“和陵御前一樣拋棄了繁文縟節,甚至連表情也由“杜交用”的微笑轉變戍了更加英姿鞏爽、也更加鋒芒畢露的自信笑容,但陵御前不僅沒有覺得自己勝利了,反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挫敗感,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一一對于這只“緋翔虎”來說,拋棄了束縛著她的繁文縟節,反而像是老虎出籠一樣,展現出了真正的威勢,陵御前等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對、對了!為什么我在越后還非要說漢語不可!一定是因為我和她說漢語,所以才會總是落在下風!)
因為剛才的退卻而感到異常丟臉的陵御前此時頭腦飛速地運轉著,執揪地想要在李華梅面前扳回一城來,雖然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但她就是生出了一種不能夠輸給這個“外來的女人”的念頭。
“那個……”我的漢語說得不好,可以請您說‘我們的語言,嗎?”
“當然沒問題,而且陵御前不必過多地對我使用敬語,直接叫我‘華梅,就可以了。
或者像這些來自南蠻的商人一樣,稱呼我的教名‘瑪莉亞,我也不介意”
陵御前的話音剛落,李華梅便馬上流利地用日語回答了她的話,并且還“善解人意”地任由好像不怎么待見自己的陵御前選擇更加能夠讓她心里產生優越感的稱呼
雖然李華梅的日語不像楚軒那樣,完個是地道的越后口音,而是長崎口音,但比起陵御前那聽起來總是不太像是從中國人的嘴里說出來的漢語來,就完個是和真正的長崎人沒什么兩樣了,這不禁讓陵御前產生了一種“難道中國人都是怪物嗎”的感覺嘛……誰讓陵御前至今為止只和兩個中國人說過話,而這兩個人則是楚軒和李華梅。
“…“我們還沒有那么熟吧,所以我還是叫你‘華梅桑,好了。
雖然按熊禮節,初次見面我應該稱呼你為‘李桑,才對,不過那樣又有些太客套了,讓人覺得不舒服,所以就是‘華梅(今后‘桑,這個字省略),了”
陵御前十分直率或者說有些不客氣地對李華梅說道。
而李華梅也不卑不亢地點了點頭,十分平靜地回答道:
“嗯,這樣就好。”
“姐、姐姐!”
看到自己的姐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突然在天朝上國的貴客面前拐出了一副“我是農民我自豪”的棋樣,唯恐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失禮之處的謙信醬臉“刷”地紅了,連忙伸手悄悄地拉陵御前的衣角。
“有什么關系,我覺得這樣反而更讓人舒服,而且華梅也同意了不是嗎。”
陵御前有些不耐煩地撥開了謙信醬的手,讓正在價價做小動作的謙信醬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沒錯,就像陵(桑)所說的那樣,我也覺得這樣說話更加輕松。”在謙信醬再次開口之前,李華梅主動替陵御前說了句話,但這反而像是當著對方“家長”的面,主動為對方家里“不幢事的小孩子”打圓場的“寬宏大度的客人”一樣。
雖然謙信醬因此不再勸說陵御拼了,但陵行前好像卻更加不爽了,故意用非常驚訝的表悄看著李華梅問道:
“咦?你叫我‘陵(桑),?”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既然你叫我‘華梅(桑)“那我想我自然也應該叫你‘陵(桑),了”
李華梅十分自然地微笑著回答道。
雖然她這副樣子很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讓對方自然而然地將她當作“姐姐大人”來看待,是不同于麗璐的妹系賣萌技能的另一種杜交技巧,但陵御前卻完個不吃她這一套。
“啊啦~抱歉,雖然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除了我的母親大人之外,別人在稱呼我的名字時,都會在后面加上‘御前“而謙信醬則一直叫我‘姐姐,的,所以我乍一聽到你叫我‘陵桑,的時候反而有些不習慣。”
陵御前稍微有點做作地用手背輕輕掩著嘴,露出了一副“真的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不過從她的語氣中,卻聽不出來有一絲一毫不好意思的情緒在里面。
“沒關系,那我也叫你‘陵御前,好了。”
李華梅毫無其事地對陵御前說道,聲音還是那么爽朗清澈,不帶一絲火氣,好像真的一點都沒有把稱呼這點小事放在心里。不過,李華梅身后的幾個隨員,卻多少都皺起了眉頭
而謙信醬這邊的人也都有些奇怪,怎么平時不管跟誰都是自來熟,總是一上來就直接稱呼這個“醬”那個“醬”的陵御前,卻對楚軒的這位同胞表現出這種異常的態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