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量真好!絕非假冒偽劣產品。
如果一燒就爛,秋秋難免會為自己識海的薄弱易碎掬把傷心淚。
但現在傷心淚是省了,現實問題是,該怎么出去還是沒頭緒。
秋秋轉頭一看,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拾兒居然優哉游哉的在那兒賞起花來了。
那花丑成那樣,一團密一團稀的,長得忒奇葩了。
當然,這主要是秋秋畫的有問題,所以這花也就按著有問題的結構長了。
這人就不能幫她想一想嗎?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秋秋的牙磨得咯吱咯吱響。
她現在用筆還能不能修改他的衣裳?干脆下面再給他裁掉一截算了!
秋秋偷偷拿筆沖著他下三路比劃了一下。
這筆當然沒有逆天到突然釋放出一道激光似的劍氣來,噌的一聲削掉拾兒的衣裳。
她就是yy一下人出一口悶氣,結果拾兒突然間回過頭來看她,秋秋立馬把筆尖沖著地,飛快的向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很顯然她的表情特別生動的詮釋了什么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拾兒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把頭轉了過去。
看來他還真是說到做到啊!說不幫她,真的就不肯幫,就給了那么一句提示。
秋秋對著腳下的紙又蹭又磨,什么辦法都試了,可是都沒法在紙上留下什么痕跡,反而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
這紙肯定不是真正的紙。
不怕燒,也撕不破。
看來想強力突破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拾兒說的是,一念之間。
強力突破的話,跟一念之間這四個字可扯不上關系。
“歇一會兒,慢慢找不用急。”
秋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哦……”
剛剛進入這個世界覺得很新奇。可是現在看著四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顏色,顯得空寂而單調。
而且還不止。
還有一種感覺……
就是不踏實。
現實的世界從來沒有什么地方是這樣的,這兒怎么看都讓人覺得不是真實的世界。
進來待一會兒玩玩還可以。但是長久待在這么一個地方,毫無生機。讓人全身上下都不舒坦。
到底出路在哪兒呢?怎么才能離開這個地方?
拾兒那么氣定神閑的樣子,看得出來他一點都不著急。
當然,也許他是涵養功夫特別到家,心里急但是秋秋看不出來。
不過秋秋想,他把出去的方法說得那么輕描淡寫,可見那個方法一定不難。
她的思考方向好象鉆進了一條死胡同,如果再順著這條路走。她只怕折騰半天也不會有成效。
得換個方向思考。
一念之間……
這件事做起來一定不難,肯定是她會做,能做的事。
她會做什么?能做什么?
從到這個空間里,她也就隨地亂涂亂畫。甩了一地墨點子,還畫出了一個拾兒。
這些事,都是靠著墨霜。
秋秋看看手里的筆。
她要出去,肯定還得著落在墨霜上面。
不,不能總想著要出去。剛才她就這么一路想啊想的,想進了死胡同里了。
換個角度來思考試試。
比如……如果她現在不是要從這個地方出去,而是在這個空間的外面,想要進來的話呢?
如果想進入一個地主,當然得找一個入口了。
人們想要進入一個地方。當然要找……門戶。
拾兒看著秋秋坐在那兒出了一會兒神,瞇著眼咬著唇,怔怔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愛。
她全神貫注的想一件事情時,那股子勁頭特別有感染力。
秋秋忽然扶著地半跪在那里,拿著墨霜在紙上畫了起來。
一道長長的豎線,轉折,轉折,最后變成了一個長方形的框。
秋秋往后挪了一些,打量了一下自己畫出來的長方形,提起筆來又給這個框加了個把手。
有了這個把手,這個空落落的方框看起來就變了樣子。
象是一扇門了。
事實上,這也的確真的變成了一扇門。
秋秋伸手去拉門把手。
這扇門被打開了。
一陣風吹到了臉上,秋秋半張著嘴看著門那邊的景物。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顏色是這樣豐富動人。相比身后的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簡直讓她感動的想流淚。
“真的成了……原來出路這么簡單就能找到。”
拾兒站到了她的身后。
“你看,真的很容易。”
“是啊……”
秋秋現在明白了,拾兒說的確實沒錯。
要出去,的確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她剛才怎么就沒想到可以畫出一扇門來呢?
真夠笨的。
費了那么大力氣,結果卻是這樣簡單,簡單的讓秋秋覺得走了半天彎路的自己實在是太笨了。
這個世界是她的意識所形成的。
但是她的意識之中為什么會有一個這樣一片空白的閉塞的空間,把她自己囚禁在里面?
秋秋站在門邊,手緊緊握著門的把手。
找到了出去的方法,隨時可以離開,但是秋秋心里的疑問反而有增無減。
為什么兩人好好的在雙修,她的意識卻等于是被自己禁錮起來了?
如果不是她偶然畫了拾兒,把他也帶到了這里來,那她得在這兒困多久?也許她用盡方法都無法離開……
這種可能性只稍微一想就讓人覺得身上發塞。
“怎么了?”
秋秋看看拾兒:“我在想,這里是怎么一回事。”
“答案都在你自己的心里。”拾兒摸了摸她的頭:“走吧。”
拾兒都說要走了,秋秋當然也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她的注意力被轉移的很快,馬上開始糾結另一件事了。
拾兒剛才摸她頭的感覺,怎么好象在打發小貓小狗似的?她可是他的愛人啊,如果要安慰她,完全可以選擇其他的動作。比如親親,拉手,攬著肩膀或是摟著腰之類的……
哪個都行。干嘛非摸頭?
是為了顯擺他個兒高,還是她在他眼里頭的地位或智商就是和小貓小狗們一個水平的?
秋秋一腳踏出了這扇門。拾兒緊隨其后。
等她回頭去看的時候,門后面那個一片空白的世界產生了無數的裂痕,一眨眼的功夫就碎成了無數零星碎片,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他們現在還是站在湖邊的古樹下,一切就象他們從未離開過一樣。大白趴在樹根處打盹,火兒還待在湖水里面,時不時的露出水面吐個泡泡。這里是他待了幾百年的地方。到這兒他就等于到了家,特別的自在,特別的舒服。
秋秋轉頭看了一眼拾兒,不無遺憾的發現。拾兒身上穿的不是那件輕紗浴袍了,而是他身上本來的那件袍服,包得嚴嚴實實,從頭到腳紋絲不露。
“先回去吧,火兒可以暫時留在這兒。”
秋秋點了點頭。
他們的確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等回到奉仙閣。明明時間沒過去多久,可秋秋竟然有一種“終于回來了”的感覺。就象出了一趟遠門,與家闊別了很長時間一樣。看到手邊的茶盞都覺得久違了,但盞里的茶尚有余溫,證明他們其實根本不曾遠離。
“累了吧?”
秋秋毫不客氣往他肩膀上一靠。
她現在感覺很奇怪。
身體一點兒都不累。但是心覺得累。
她的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墨霜。
她畫畫毫無天份,修道的悟性也不高,和那位尚前輩完全走的不是一條路。
為什么自己卻能得到這么一份寶貴的,不平凡的傳承呢?
尚前輩為什么會傳給她一管筆呢?
秋秋原來沒有深想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讓她忍不住去想。
修道講究的是一個緣字。
這個字最為虛無縹緲,很難解釋,可遇而不可求。
尚真前輩是想告訴她什么事?還是希望她能悟出什么道理?
秋秋用手丈量著著筆桿,把它在手心里來回的撫摩。
拾兒一直沒有作聲,就這樣讓她靠著。
剛才那個象紙世界一樣的地方,出現在她的識海中,應該也不是偶然的吧?
為什么好好的,她會把自己陷入那樣一個地方?簡直象是作繭自縛。那是她的識海,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換句話說,就叫畫地為牢。
秋秋想,她完全沒有理由和自己過不去啊。
究竟其中有什么玄機呢?
她畫畫毫無天份,修道的悟性也不高,和那位尚前輩完全走的不是一條路。
為什么自己卻能得到這么一份寶貴的,不平凡的傳承呢?
尚前輩為什么會傳給她一管筆呢?
秋秋原來沒有深想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讓她忍不住去想。
修道講究的是一個緣字。
這個字最為虛無縹緲,很難解釋,可遇而不可求。
尚真前輩是想告訴她什么事?還是希望她能悟出什么道理?
秋秋用手丈量著著筆桿,把它在手心里來回的撫摩。
拾兒一直沒有作聲,就這樣讓她靠著。
剛才那個象紙世界一樣的地方,出現在她的識海中,應該也不是偶然的吧?
為什么好好的,她會把自己陷入那樣一個地方?簡直象是作繭自縛。那是她的識海,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換句話說,就叫畫地為牢。
秋秋想,她完全沒有理由和自己過不去啊。
究竟其中有什么玄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