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眾人驚魂未定,令他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事情又發生了。
堂堂大局長對豐清揚是恭敬有加,可豐清揚卻只是冷冰冰的應了一聲。
這個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黃文賓卻是知道的,放眼整個濱湖市,誰敢用這種口氣跟年局說話?書記都不會。
這樣想著,他的背后是一陣冰涼,豐清揚到底是什么來頭,該不會是哪個高干家的公子哥吧?也不對啊,先前晴大虎說過了,豐清揚沒有父母。
最關鍵的還是,這家伙敢對年局這么說話,那弄死他還不跟捏死一只臭蟲一樣簡單?那完了,剛剛他還在他面前擺譜說,以后有麻煩找他呢!
現在想想看,當時豐清揚聽到這話,面無表情,但心里是不是都笑彎了腰?大牙都笑掉好幾顆?
“回太師公的話,衛安平和譚威的案子已經結了,我特地來跟您匯報一聲!”年志國很聰明,現在情況不大對,所以他也就不說遇上黃文賓,然后想混進來給太師公的親戚敬杯酒,到時候難免會被太師公罵,什么眼神,他能和這樣的人是親戚?所以他直接說案子了,希望太師公聽完這個之后心情能好一些,“法院的程序還沒走完,但結果已經定下來了,譚威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衛安平被免職,開除黨籍,并處一年有期徒刑!其它涉案人員都是三年到七年有期徒刑不等……”
“衛安平是不是那個什么衛局長?什么,他才判一年?”豐清揚微微蹙眉,不是他想干涉年志國的工作,只是一想到那個什么狗屁衛局長才判一年,他有些惱火,這樣的武林敗類,饒他一命都算是客氣了,才判一年怎么行!
當然,他跟年光熙說話都是這口吻,自然也就不會跟年志國假客套了。
“是是是,太師公教訓的是,志國回去會重新收集他的犯罪證據,然后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年志國恭恭敬敬的答話,他也知道對衛安平的處置有些輕,但那家伙大小也是個分局局長,不容易一下子拍死,不過既然太師公發話了,他會努力去辦的,以他的能量,讓衛安平付出應有的代價還是能辦到的。
豐清揚和年志國的對話,旁邊的人聽著都是一知半解,畢竟他們都不了解情況。
但臉上無不是堆滿著詫愕的神色,一句話定人生死啊!
大家都不知道那個衛局長是誰,但既是年局能辦的,那應該是分區的局長,分局局長等同于縣局局長了。
豐清揚點個頭,就讓一個縣局局長徹底爬不起來了,這得是多大的能量啊!
黃文賓是徹底懵了,他剛剛在這樣的大神通面前顯擺,要是被他記住了,他這輩子也別想往上爬了。
而晴老太太則是慢慢低下了頭,臉色很難看,自認為在晴大虎面前,她永遠有著無盡的優越感,哪知道今非昔比啊!
晴大虎夫婦倒是沒想著立馬也跟晴老太太炫耀一下,只是有些酸酸的,他們家晴荷一直本本分分,算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沒想到皇天后土,讓她找到了一個能干的對象,苦日子也就算是熬到頭了。
見爹媽兩眼笑成一條縫,晴荷當然也很開心了,雖然她到現在還沒鬧清楚,眼前這一切到底是啥情況。
不過爹媽開心了,那她以后跟豐清揚相處也就沒那么多心理壓力了。
“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見年志國事情說完了還不走,豐清揚不禁抬頭問到。
“是啊,年局,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來,我敬二位!”聞言,黃文賓答話倒是快,一邊笑著,一邊就開始手忙腳亂的往豐清揚杯子里倒酒。
盡管心中是害臊的不行,萬元戶在李嘉誠面前炫富,事后能不害臊嗎?
但轉而一想,這是個機會啊,未來丈母娘和豐清揚的未來老丈人是堂姐弟,論資排輩,他也就是豐清揚的堂姐夫,這層關系要是抓住了,他必定是平步青云啊!
“不了,太師公!局里還有事,志國就不耽誤您吃飯了!”年志國沒搭理黃文賓,輕聲笑了笑之后,便將手里的兩瓶酒放到了豐清揚椅子旁邊,“來的倉促,也不知道給太師公帶點啥好,志國知道這酒難入太師公法眼,不過志國短時間能找到的也就只有這個了,還請太師公見諒!”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人又傻掉了,堂堂大局長居然給豐清揚這個年輕大學老師送禮,而且送的還是五十三度的茅臺三十年,市場價兩萬多一瓶啊!
就這樣,年局還說這酒難入豐清揚的法眼,這小子的檔次這么高?虧晴老太太剛剛還拿四百多一瓶的五糧液在那顯擺呢!
“初次見面,志國沒來得及準備,這點小禮物還請笑納!”就在這時,早就站在門口的年志國的秘書和司機邁步過來,遞給年志國一個大紅袋子,里面是兩瓶五糧液百年紀念和兩條黃鶴樓1916,年志國轉身就遞向了晴大虎夫婦。
秘書和司機準備的禮物不止這么多,但是這些人會做事啊,一進來發現情況不對,那禮物就不能全部送。
他們都是久在官場,送禮物的學問早已經是學的滾瓜爛熟,這玩意怎么送,送多少,都是很有考究的。
像年局現在,直接給那對憨厚的老夫婦送禮,那就是恰到好處啊,東西不多,但都還上檔次,那便是意思表達到了,又沒有像暴發戶送禮那樣沒頭沒腦,掉身價。
自古圣賢多風流,關于太師公的往事,年志國早就聽爺爺說過,所以他早就看出,太師公是看上身邊那位姑娘了。
既是這樣,那他肯定要適度表現一下,好讓太師公對他印象好點,爺爺說過了,一旦他得到太師公的器重,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
“這……”晴大虎夫婦傻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兩眼不是看著年志國,而是看著豐清揚和晴荷,這禮物到底是收還是不收啊?
活了大半輩子了,都是他們給別人送禮,還從來沒人給他們送過,更別說是大局長給他們送禮了。
而且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哪好意思就直接收了?鄉下人老誠,無功不受祿啊!
而一旁的晴老太太則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五糧液百年紀念將近五千一瓶啊,黃鶴樓1916也是一千多一條,年大局長出手夠大方的啊,可見他對豐清揚有多巴結。
這要是換做是她,早就欲拒還迎的收下了,回頭滿世界炫耀去,市局局長送的禮物啊,拿出去絕對可以當尚方寶劍使。
奈何,自己的女兒沒用啊,勾搭不回來這么大的官兒,所以別說是局長,連所長都不會來送禮。
“破費了,下次來見我不用這么客套!”見年志國費了一番心思,豐清揚也就沒有拒絕,只是一看到旁邊的黃文賓在點頭哈腰,他又忍不住上火,蹙眉問年志國,“你這東西不會也是用什么購物卡買來的吧?我可是聽說,你們市委大院逢年過節,購物卡都是五千一萬起步的啊!”
“不不不,太師公誤會了,這是志國自己掏錢買的!再說了,市委大院哪有那樣的購物卡啊!”年志國是什么人,一聽這話當然就明白話外之音是什么了,因此答話的時候,瞥了一眼身邊的黃文賓,這小子是在敗壞政府形象啊!
黃文賓是立馬腿軟,那叫一個恨啊,這話是晴老太太先前說的,吹牛不打草稿,現在成捧殺了。
晴老太太和女兒周田田也是瞬間臉就綠了,奈何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啊!
可也不敢發作,說豐清揚這是在置黃文賓于死地,這小子這么大來頭,她們想的永遠是怎么巴結,而不是發飆,敢發飆嗎?
“那就好,朝廷……哦,不對,政府的錢都是老百姓給的,不可以亂花!還有就是黑心錢也不能收,這些道理你應該都懂,我也就不多說了!”豐清揚點了點頭,正所謂響鼓不用重錘敲,年志國還算懂事,所以他也就是適當提醒一句。
“嗯,志國記下了!太師公,那志國就先回了!”年志國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然后就帶著秘書和司機離開了。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豐清揚也起身要走,先前大家都在這憋著,是因為黃文賓那廝在廁所蹲了一個多小時,今晚那廝做東,不等他回來就散,未免有些不給面子,盡管那廝沒啥面子。
現在那廝回來了,總該可以散了吧!
“是是是,姐夫說散那就散!”聞言,晴老太太是立馬笑盈盈的點頭,然后晃動著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湊到豐清揚身邊,給他引路。
黃文賓和周田田也是緊隨其后。
“姐夫?”這話一出,豐清揚和晴荷他們都是一個頭兩個大,不一直是妹夫的嗎,咋這么快就成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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