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幸福啊,你說我這三千塊不到的薪水,什么時候才能來這里毫無顧忌的吃上一頓啊!”坐著木椅、趴著木桌,感受著酒莊里面的恬靜氛圍,鄭薇薇不禁感嘆。
塞納河酒莊的建造采用的是法蘭西牧場的風格,外面是高樓大廈,但一旦走進來,就像是變了天地,里面的jing致裝飾且不說,光是輕松愉快的薩克斯樂曲就有著一種濃濃的牧場牛仔風,讓人瞬間陶醉其中。
“你不是已經來了嘛!”桌上有檸檬水,慕容天心倒了一杯,徑自喝了起來。
“這不是沾了你的光嘛,否則我估計到退休的時候,攢下的錢也不夠來這里吃一頓的!”鄭薇薇推了推閨蜜,嘻嘻笑的同時,目光中也是閃過一絲落寞。
雖說作為閨蜜,她不應該嫉妒她,但心中還是有一絲小小的嫉妒,家境好就不說了,現在又多出這么一位拉風到極致的曾爺爺,當真是一位上帝寵愛的天使啊,而她呢,始終都是一個人。
“先生,您要的酒到了!”不到一會,小奶牛就托著一個小木盤,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
木盤里面除了三個閃亮的高腳杯之外,還有兩柄紅酒,正是這塞納河酒莊的鎮山好酒,柏拉圖莊園干紅葡萄酒,是從法蘭西柏拉圖莊園直接拉過來的,放眼四周省市,獨此一家,再無分號。
小奶牛是按照豐清揚的吩咐,拿的最貴的那一款,那便是柏拉圖2007,這一年的柏拉圖干紅被譽為柏拉圖莊園的巔峰之作,也便迅速成為各大洋酒莊爭相搶奪的鎮家之寶了。
“不是這個!”見小奶牛上來就要開瓶,豐清揚立馬攔住了她,味道不對啊!
“先生,這就是我們店里最貴的酒了,柏拉圖2007,客人們喝完都說好!”小奶牛咧嘴一笑,閃動著一雙淡藍色的大眼睛。
“左邊柜子里面倒數第三瓶才是最貴的!”豐清揚才不管什么柏拉圖、柏扯圖呢,他只喝好酒,至于酒的名字,誰也在乎。
“好的,請稍等……”小奶牛愣了愣,隨即去拿酒了,心中則是納悶,老板剛剛進了更貴的酒回來?沒聽說啊!
“柏拉圖2007……我去,三萬九千八一瓶……有沒有搞錯,這是搶錢嘛!”小奶牛離開之后,鄭薇薇就開始翻酒單了,找到柏拉圖2007之后,她當即傻掉了。
“小聲點,別整的跟鄉巴佬進城一樣!”慕容天心急忙一把按住她,免得引來圍觀,其實她也是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里的酒就算是貴,幾千塊一瓶差不多了吧,哪知一瓶破紅酒就要四萬。
“姐一年的工資啊……”鄭薇薇哭喪著臉,心里滿是挫敗感。
“先生,您說的是這一瓶嗎?”小奶牛又回來了,捧著一瓶澳克貝斯,然后一臉疑惑的看著豐清揚,她真希望自己是拿錯了,可是沒錯啊,這瓶就是豐清揚所說的,倒數第三瓶。
“是的,就是它!”豐清揚應聲了,其實他很想說,這店里除了這酒,其它酒都是不上檔次,可是今晚是帶著兩個小丫頭出去吃夜宵的,不是找樂子,所以就不要砸人家招牌了。
“可是……這瓶不是我們店里最貴的啊!”小奶牛苦澀一笑,澳克貝斯才一千一瓶呢!
“在我看來,它應該是最貴的!”豐清揚喃喃應聲,隨即擺擺手,讓小奶牛下去吧,他就要澳克貝斯了。
“請慢用!”小奶牛禮貌一笑,然后端著那兩瓶柏拉圖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瞥了一眼豐清揚,似乎很想說,還以為真是哪家闊少呢,沒想到是一個冒牌貨,點不起好酒就不要耍酷嘛,還要最貴的,結果只是想要一瓶不入流的。
估計本來是想在兩個美女面前裝一下大款,后來被柏拉圖的價錢給嚇住了,就假裝神秘,要一瓶便宜的。
“好好好,這個好,才一千來塊,喝那個的話,估計我會被毒死!”捧著那瓶澳克貝斯,鄭薇薇緩過勁來了,平時喝的都是幾百一瓶的,現在突然讓她喝幾萬一瓶的,她心中會有罪惡感,那玩意,估計一口下去,就是幾百塊打水漂了。
“我還以為最好的就是最貴的,沒想到不是,哎,時代變的真快啊!”豐清揚嘆息一聲,然后接過慕容天心倒好的紅酒,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葡萄酒除了釀制手法之外,最關鍵的是果實的選取,不能是未熟,也不能是超熟,所以別看剛剛那瓶酒被賣的最貴,但它的葡萄選取遠不如這一瓶,它的葡萄雖是好品種,美樂和品麗珠的完美匹配,但品麗珠比美樂熟的早,所以導致釀制的時候,美樂未熟,而品麗珠超熟,香味和口感自然是大打折扣。這瓶就不一樣了,雖然選的是鮮嫩多產的梅鹿,但葡萄熟的剛剛好,因此不但是香氣濃郁、色如紅寶石,口感也是極為柔順!就像是烤雞腿一樣,哪怕你烤的是野山雞,沒烤熟或者烤焦了,都不如一只烤的剛剛好的肥雞腿,不是嗎?”
“喝個酒而已,哪來那么多學問……”慕容天心似懂非懂的笑了笑,她知道,曾爺爺又在順水推舟的教她東西,但她對酒真是無愛。
“不過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耶,這酒的味道的確不錯!”鄭薇薇反駁了一句,不過她也不是真懂,大概是覺得這酒的價位讓她覺得味道真心不錯,太便宜提不起jing神,太貴辣嘴。
“別不懂裝懂了,喝葡萄酒不像喝國窖,國窖喝的是勁,葡萄酒喝的是味,你這樣咕咚一口喝下去,能喝出門道來才怪!”豐清揚笑著說到。
“誰說的?我有在嘴里回味好吧?”鄭薇薇不服,她可是常年喝紅酒,怎么會連這個都不懂。
“你xing子急,所以喝酒急,酒到了嘴里之后,就算沒有咽下去,也到了舌根了,因此只有舌根和舌邊感覺到酒的味道,舌尖感覺到的很少,所以你最多只能感受到它們的酸苦,辛辣和香甜是感覺不到的,因為這些是要用舌尖去感受的!”豐清揚說給鄭薇薇聽,實際上就是在說給重孫女慕容天心聽,因為他已經看到,他在說的時候,天心丫頭已經在悄悄感受了。
“切,這個誰不懂啊,喝下去之后再回到舌尖,再往返幾次,先苦后甜,然后亦苦亦甜嘛!”鄭薇薇笑哈哈,其實是被豐清揚說中了,她向來是喝到嘴中不到三秒,就立馬咕咚一聲。
“倒也不假,只是酸辣和苦澀之味來的較快,而甘甜則是會慢一步,所以如果舌功練不好的話,你喝到的永遠都是酸辣苦澀和略為香甜,永遠喝不到真正的香甜甘醇!”豐清揚說著,輕抿一口,然后吐出舌頭。
頓時間,不單單是對面的慕容天心和鄭薇薇,就連左右桌子上的人都是驚呆了。
他們本還在想,喝紅酒不就那點竅門嘛,這小子居然想用這個在女孩子面前裝高深,真是土到家,可等他們回頭一看,就立馬傻掉了。
豐清揚居然把嘴中紅酒全部停在了舌頭上,而且舌頭沒有任何彎曲,很自然,只是緩慢的晃動,就像是高腳杯在輕輕晃動一樣,紅酒旋轉,從舌尖到舌邊,再到舌根,如此反復,動作之嫻熟,看的一旁的美艷少婦都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偶買噶……”就連路過的小奶牛也是險些把盤子丟掉,這舌功,神了都。
同時也是不禁臉紅,然后羨慕的看向慕容天心和鄭薇薇。
“厲害厲害……這位先生真是酒道高手啊!”就在這個時候,樓上下來兩個年輕人,都是衣冠楚楚,拍手叫好的同時,還不忘對身邊的小奶牛笑到,“幫我們拿三瓶柏拉圖!”
“這兩人什么來頭?”見兩人是徑直走了過來,鄭薇薇不禁湊到慕容天心身邊,輕聲問到。
她是刑jing出身,目光如電,自然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兩人不是什么好鳥。
“結賬走人吧,否則一會肯定要打架!”慕容天心輕聲答話,倒不是擔心她們會被欺負,而是擔心這兩人會被她曾爺爺打殘,豐清揚的驢脾氣,她還不清楚?
“三位,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說話間,那兩人已經過來了,徑直坐在了豐清揚兩邊,然后接過小奶牛遞過來的柏拉圖,開始咕嚕咕嚕的倒酒,倒好之后,先是放到了慕容天心和鄭薇薇跟前,“好酒當與佳人飲,我們請客,還請二位美女賞臉!”
“你當這里是酒吧啊?”不等豐清揚發飆,鄭薇薇就先發飆了,看這兩個家伙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不是什么好人,剛剛眼睛往哪看呢!
“不是,我們只是覺得,像二位這樣的品味中人,不應該喝澳克貝斯這么沒品位的酒,只有柏拉圖才符合二位的身份,不是嗎?”其中一個年輕人笑瞇瞇的答話,對于鄭薇薇的霍然起身,他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她,似乎就喜歡這種潑辣型的,好似一只兇猛的小野豹,等待著雄獅去馴服。
“服務員,結賬!”慕容天心怕了,要是她和鄭薇薇一起出來,她肯定會選擇把這兩人先打一頓,然后再走。
但是現在不一樣,豐清揚在,這家伙一出手,這兩人必定會殘,不像她和鄭薇薇,最多也就是把人打吐血而已。
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湊到豐清揚身邊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發作。
因為這兩個家伙一上來就在挑釁啊,啥叫澳克貝斯沒品位,只有柏拉圖才叫有身份?這不是在說豐清揚沒品位,也沒身份嘛!
身份無所謂,關鍵是,她知道豐清揚最討厭別人說他沒品位了,尤其是在酒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