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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氣息一掃而空。
“你有什么辦法?”回過神,沈鐘磬寵溺地拍了拍甄十娘的小臉。
“將軍忘了……”甄十娘賣了個關子,“鄭府后院還養著一只妖孽呢,只要利用好了,鄭貴妃就再沒機會做皇后。”
沈妃娘娘雖沒皇子,但年齡背景都遠勝于后宮其他嬪妃,而鄭貴妃則勝在和萬歲青梅竹馬又育有兩子一女,尤其五皇子又是萬歲屬意的太子人選。
目前看,皇后之位非鄭貴妃莫屬。
可是,若鄭貴妃失去了資格呢?
雖然還有其他有皇子的嬪妃可選,可就形勢而言,萬歲寧愿選沈妃娘娘,籠絡住沈鐘磬,好為他的統一大業效犬馬之勞。
只是,立的不是自己所愛的人,萬歲以后對沈妃娘娘大約也會向對薛皇后一樣敬而遠之吧。
又有眾嬪妃虎視眈眈,沈妃娘娘以后的日子大約也會步步驚心吧。
若是她,寧肯孤老終生,也不會去爭那個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位置。
可沈妃娘娘不是她。
最主要的,現在看著沈鐘磬權勢赫赫,一呼百應,可這些都源于當今萬歲的恩寵。
若萬歲駕薨了呢?
她可沒忘記前世看過的和珅傳,乾隆爺在世時他是何等的風光,可乾隆爺剛一蹬腿,他就被小皇帝抄了家!
一朝天子一朝臣。
但凡權勢之爭都會血流成河,躲避都來不及,她本意也不想去趟這渾水,可若想簡文簡武一生平安,她就不能不考慮未來的儲君是誰,未來的皇太后又是誰。
知道萬歲一心想立五皇子為太子,立鄭貴妃為后,她便打定了主意和沈鐘磬一起保持沉默,好在簡武簡文和五皇子一個頭磕在地上,成了異性兄弟,只要沈鐘磬能和鄭閣老維持之前那樣不遠不遠的關系,五皇子登基后,就不會把他們怎么樣。
可惜,天不遂人愿。
鄭閣老竟把沈鐘磬當成勁敵,公然挑起了戰火。
甄十娘相信,以鄭家對沈家的敵視,若果真讓五皇子坐了天下,大約他登基那天就是她一門的死期!
為簡武簡文計,她少不得要重新謀局了。
雖然因老夫人的緣故,她和沈妃娘娘也形同陌路,幾次進宮沈妃娘娘從沒召見過她,但她終究是沈鐘磬的親妹妹,是簡武簡文的親姑姑,現在自己助她登上皇后之位,將來成為皇太后,總能護住他們父子不會遭遇和珅那樣的命運。
“你也信鄭府出了妖孽?”沈鐘磬直直地看著甄十娘。
甄十娘臉色微微發紅,“……我懷疑他可能是得了一種極其難纏的皮膚病。”她絞盡了腦汁,也想像不出鄭毓勛身上長了一層樹皮的模樣,“這個還得我見了才能確定。”幽幽嘆息一聲,“可憐的孩子。”
生在那樣要臉不要命的家庭已經很不幸了,尤其現在沈鄭兩家公然宣戰,別說沒見到人她沒有把握能治好他,即便有把握,自己送上門去給免費瞧病,以求兩家能夠化干戈為玉帛握手言和,鄭家也不會讓她見到鄭毓勛!
“我也不相信會是妖孽。”沈鐘磬收回目光,他話題一轉,“妹妹,怕是這輩子也做不了皇后了。”沒有叫沈妃娘娘,他直呼妹妹,語氣中帶著股親昵的傷感。
“……怎么?”甄十娘掙脫沈鐘磬懷抱,盤坐在他對面。
“萬歲前日特意找我徹夜長談……”沈鐘磬嘆了口氣,“以后會賜妹妹為貴妃,會保她在后宮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這就是說萬歲已經表明了態度?
沈妃娘娘,已經出局了!
怕君臣有隙,萬歲竟然和他坦誠了,提早警告他別趟渾水!
甄十娘睜大了眼。
沈鐘磬又嘆了口氣,“沈家一代而富,妹妹出身鄉野,底蘊到底淺薄,論溫婉不如尋常的小家碧玉,論氣度連你都不如,她原本就不適合進宮的,我當初看好了手下的一個副參領,為人精明強干,又重情重義,原是打算說給妹妹的……”搖搖頭,“誰知,我寫信回來時,母親已在安慶侯的安排下,將妹妹送進了宮。”皇后,那時是想利用他們兄妹對付鄭貴妃吧,沈鐘磬目光中有股淡淡的傷感,“萬歲還說,群臣早就上奏要他立后,只是,滿朝文武竟沒有一個舉薦妹妹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夫人兩次午門擊鼓在群臣中影響及壞,有其母必有其女,滿朝文武都擔心沈妃娘娘一旦被立為后,會跟老夫人一樣禍亂后宮,到時候自己這個舉薦人都成了千古罪人,可是,兒女不言父母之過,這些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群臣中竟沒有一個人保舉沈妃娘娘?
為什么?
甄十娘怔住,隨即想起老夫人午門擊鼓的事。
鑒于老夫人的種種劣跡,和鄭府出了妖孽一樣,沈妃娘娘也不適合母儀天下!
沒有利害誰都不會說,若果真出面競爭,詆毀的謠言馬上就會漫天飛舞,如同前世的那些總統競選。
不由暗暗嘆息一聲。
難怪沈鐘磬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都扼腕嘆息。
他身為大將軍,現在就已經戰功赫赫,將來再統一燕祁就是不世之功,大周未來的版圖擴充將不止一倍,這天下將會有一半都是他打下的,立自己的妹妹為后,一點都不為過!
而她這面,一旦回春醫館在上京城開起來,把后世的醫術傳播開來,她的徒子徒孫也會遍天下,即便死了,她也是大周新式醫院的開山鼻祖,即便以后沈鐘磬功成身退了,以他在朝廷的影響力和她在民間的威望也會保證沈妃娘娘穩穩地坐在后位上。
也源于此,明明知道萬歲屬意鄭貴妃,為簡武簡文計,她還是決定奮起一搏!
這么好的機會就這么錯過了。
沈妃娘娘,一定會為有這樣一個母親感到羞恥吧?
只是,如此一來,她推舉誰才能保證簡文簡武一生平安呢?
甄十娘睜眼望著頭頂繪了滿天星斗的承塵陷入沉思。
床頭的矮幾上,一盞如豆的紅燭搖搖曳曳,發出幽暗的光。
第二天,一早用過飯,簡武簡文就去了書館跟顧先生念書,因是沐休,沈鐘磬一早出去了一趟,回來見甄十娘又在畫圖,就拽了把椅子膩在她身邊拿了圖紙看,一會問她渴不渴,讓人端了牛奶進來喂她喝,一會又問累不累,要抱著她畫。
“……我發現二弟對機械設計很有天份呢。”有沈鐘磬這個大孩子在一邊搗亂,甄十娘靜不下心,索性放下筆和他說話。
“不務正業!”想起蕭煜昨兒還告訴他,這段日子沈忠信辦差三心二意的,翰林院的幾個大學士都隱有不滿,沈鐘磬就冷哼一聲。
甄十娘回頭瞟了他一眼,“就科考才是正業!”
畫了一上午圖,甄十娘兩頰緋紅,嬌顛的大眼瞪過來,竟別有一番嬌俏頑皮,沈鐘磬眼睛有些發直,喉結微動,他使勁咽了口唾沫,一把將甄十娘攔在懷里,“沒有,沒有,你畫設備圖,開醫館、治病救人,視天下蒼生為己任,也是務正業,是大大的正業。”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有股寵溺的縱容。
視天下蒼生為己任?
甄十娘先是怔了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沈鐘磬這是在瞎說,“這煞星,越來越沒個正形了。”奇怪,她以前怎么還認為他是個中規中矩不欺暗室的大好人呢?
一怔神功夫,感覺后脖子熱乎乎的,甄十娘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沈鐘磬抱在了懷里,他濕濡的呼吸吹在脖頸間,麻麻癢癢的,甄十娘身子止不住一陣輕顫,慌亂地用手去推,“……你快放開。”
一地的小丫鬟憋著笑,低了頭悄悄退了出去。
甄十娘臉漲的像紅布,“大白的天,你快松開。”聲音里帶著股惱意。
這煞星越來越不像話了!
“別動……”沈鐘磬聲音悶悶的。
甄十娘嚇了一跳,恍然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個硬梆梆的物事上……整個人傻在了那。
這可是,大白天呢。
沈鐘磬已一把抱起她走向鋪了水粉色桑蠶絲軟被的矮榻。
嚇得甄十娘驚呼一聲,隨即就變成了一陣低悶的嗚咽。
甄十娘沉著臉坐回書案,不理沈鐘磬。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沈鐘磬陪著笑撿起扔到榻邊的銀狐皮馬甲替她穿上,小意地哄著,“若再有下次,你就罰我兩天不吃飯,好不好?”嘴里如是說,想起她剛剛惱羞成那樣,但見自己克制的難受,最后還是順了自己,沈鐘磬心里甜絲絲的。
甄十娘,打心里疼著他呢。
想起剛剛那美妙的滋味,沈鐘磬心都軟出了水。
見甄十娘又別過頭去,索性貼過來,拿了甄十娘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拍,“都是這雙眼不爭氣,你一個眼神瞥過來,他就受不了了。”一副忿忿地替她報仇的模樣。
甄十娘再忍不住,撲哧笑出來。
沈鐘磬趁勢摟了她,“你不知道,你一個眼神飛過來,我魂都沒了……”貼著她耳朵喃喃地說起了柔情蜜語,甄十娘剛恢復的臉色瞬間又紅到了脖子。
恍然三月的桃花。
沈鐘磬心不由又一陣亂跳,忍不住咬了下去。
見他越說越不像話,又開始動手動腳起來,甄十娘就嘆了口氣,“我這病最忌諱這個,杜嬤嬤已不止一次地警告我,不許太縱容了……”
沈鐘磬神色瞬間黯了下去。
“我知道。”他中規中矩坐直了身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