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戰塔之中,蘇慕陰沉著臉,問:“哥,你說,咱們容納佛門加入,是不是錯了?”
蘇鏡想了良久,道:“天道,在道門這邊,心意宗也許會強大起來,但是佛門是不會了。無念他們當著我們展示這個能力,是想要獲得認可。這個戰爭技能,要是能被改造成道門的東西,那心意宗立刻一步登天,其中的好處你也懂得。”
佛門戰塔是戰爭利器,能讓敵人士兵大規模的暴動反叛,雖然限制頗多,可這對防守一方來說,也太強悍了。道門如果能將佛門戰塔小型化,一次干擾百十個士兵也好。
東秦帝國建立以來,道門一直在做這種事情,仿佛就是為了西征做準備。
現在邪神國度的人主動來攻,在北域邊關要是有百十座這樣的戰塔,敵人必須出動金丹強者才能摧毀。這就等于逼著敵人的強者出擊,高層對高層。東秦帝國的強者更多,當然是有利的。
被梵音洗腦的奴隸,戰斗力真是飆升,代價當然是生命在短時間內燃燒掉大半,能活下來的,也會迅速蒼老。不過沒關系,在他們心中,這是進入佛國了,沒立刻死掉的,那是不夠虔誠。
這些奴隸受夠了欺壓,是最容易被影響到的一群人,看壓他們的士兵數量太少,等佛法發生效力的時候,兩萬多奴隸形成的氣場,足以影響到更多的人。
鮮血橫流,那騎兵沖入反叛的奴隸兵種,揮舞長劍亂砍,雙方的戰斗力,根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兩萬對陣三千,奴隸兵純粹是用自己的去抵擋對方的騎士長劍。
長劍偶爾被卡在骨頭里。另外的奴隸就回撲上來發動攻擊。只是騎士的武器比他們長的多,隨手揮舞,就將他們擋在攻擊范圍之外。騎士的戰馬,也是進退自如,居高臨下的攻擊,快如閃電。
這萬多奴隸兵,轉眼就死掉將近千人。佛門戰塔之中飛出各種半透膜的幻象,有天女,有八臂惡魔。有諸天龍部,有地獄兇魂。
這些幻象閃電般的掠過,沖進來的三千多騎兵,外加后面的一千多騎兵,轉眼之間。呆滯在原地。
邪神國度的軍中統帥大怒,他忽然意識到,想要無損的走過佛門戰塔,去攻擊那葫蘆口,根是不可能的。
要是攻擊佛門戰塔,葫蘆口那邊的攻擊,也得提防。對方的兩個堡壘都不算大。葫蘆口最多也就容納二三十萬的軍隊,加上十幾萬的民夫,至于佛門戰塔,內部空間再擴張。也就容納不了一萬人。
對方的極限,應該是不到五十萬人的樣子,而自己有士兵一百零九萬,奴隸兵八十四萬。魔獸六千多頭,這樣都不能推過去的話。東秦帝國也未免太可怕了。
那統帥坐在高高的戰車之上,黃金色的戰車無比耀眼,幾乎是懸浮在地面上,兩個巨大的車輪有火焰般的光輝在邊緣跳動。
這統帥的身上,穿著造型夸張的金屬鎧甲,頭上的頭盔是圓盔,中間的基線部分,向后鑲嵌一溜寶石,寶石的底部肯定是恒定了魔法,或者有微型陣法,那寶石中,就射出彩色的光來。
這些彩色的光還是可控的,在他的頭盔后方形成了一列炫目的羽毛。
他身上的鎧甲,同樣是色彩鮮明,而且不是染色,是用魔法強行將那些金屬改造出顏色來,并且擁有了各種各樣的屬性。
這個統帥,不是魔法師,而是一個純粹的騎士。他這一身鎧甲,放在東秦也不會有太多的人穿得起。材料附魔鎧甲,相當于東秦帝國的煉氣士,將金屬改造成天材地寶再打造鎧甲。
這需要投入的是強大的魔法師那珍貴的時間,這種鎧甲,才是最奢侈的。
他伸手召喚過來傳令兵,道:“去請牧師團過來吧。”
那傳令兵震驚,還沒正式攻城,就要牧師團了?他心中忐忑,縱馬而去,在大軍的后方,是數量龐大的奴隸,扛著一個又一個的坐具。
兩百多穿著黑色長袍的牧師在坐具上閉目養神,他們的黑色長袍,都恒定了神術,哪怕在這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的天氣里,他們依然可以衣著單薄,與眾不同。
那傳令兵下馬,和坐具下的那些神殿信徒說了大帥的請求,坐在最后面一個黃金輦具上的男子睜開眼睛。
他穿的不是黑色的牧師袍,而是一件暗紅色長袍,他已經是屬于地區主教一級的人物了,如果不是王國在帝國之中的排位太低,他這種身份,何至于要上這種偏遠的前線來。
死亡神殿這次派遣的牧師數量足有六百多人,其中四百多去了星河城那邊,等待機會,剩下的兩百才隨軍而來,要破了葫蘆口。
“奇怪,是異教徒的氣息,他們的力量被壓制的如此厲害,神靈似乎還沒隕落,也沒沉睡。東秦帝國,不是沒有神靈的么,怎么會有神靈的信徒來這里作戰?”
手下侍者低聲道:“主教大人,我聽說這里有不少僧侶,被東秦帝國的褻瀆者趕出了東秦領土,和咱們作戰的,肯定是僧侶。我去看了一眼尸體,上次攻打前鋒大營的人,基上都是光頭。”
“僧侶……他們已經衰敗了,不是麻煩。可是東秦把這些人送上來當炮灰,消耗掉我們的軍隊,那就不劃算了。好吧,我就親自出手一次。”區域主教拍了拍黃金大輦,十六個強壯的奴隸將他從地面抬起,隨著他的指點,一個個牧師被奴隸抬著,跟隨在他的身后,向軍隊前方走去。
“糟糕!”
佛門戰塔中,無念老和尚第一個發現了區域大主教的身影。這人的實力,可能還不如自己,但是他身上纏繞的天道法則力量,無比渾厚。那黑暗的氣息讓佛眼都有些窒息,運轉不暢起來。
“快去請世子!”無念急促地道。立刻有小和尚飛奔而去。蘇鏡很快就帶著蘇慕來到頂層。
佛門戰塔的攻擊已經開始了,這一次,是僧兵出擊。也沒詢問蘇鏡意見,因為這是最后一次占便宜的機會了。對方的牧師出動,再這么干就是找死了。
從佛門戰塔下的八個塔門中,沖出了正好一千個僧兵,這一千個僧兵,現在看起來也沒有那么寒酸,身上都是紫金色的鎧甲。用金絲抽出佛祖金蓮的圖案,手中的武器,清一色的降魔杵。
這是重武器,恐怕有七八十斤的樣子。這還不算什么,這些僧兵的頭上。沒有頂盔,戴著的都是蓮花冠,那蓮花冠光明上沖,沖起三丈高之后,又向四面垂落。
然后,每個僧兵的周圍,都出現了八部天龍的護身異象。
這些僧兵迎向了那數千騎兵。這些騎兵停住腳步之后,前方的同僚已經被佛門戰塔中飛出的那些幻影擊中,一個個摔下馬去,昏迷不醒。這些僧兵經過的時候。手中降魔杵向下一搗,就將地上騎兵的頭顱砸得粉碎。
僧兵雙眼之中,都是悲憫的情緒,仿佛人不是他們殺的。他們只是上天降臨于人間的手,去執行天道意志。
那綴后的騎兵看到同伴被殺。又驚又怒。那些人只是昏迷,甚至沒有摔傷,現在被一個個的砸爆了頭,躺在那里無法抵抗,就顯得異常血腥恐怖。
“殺啊!”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聲,那些騎兵心中的暴虐,輩分,還有混亂,全部被這一個詞激發出來,也不管有沒有主帥的命令,縱馬向前,揮舞長劍,沖向了僧兵。
奴隸軍隊還在混亂之中,僧兵一路留下上千具尸體,才和那騎兵撞在一處。
“混賬!”那邪神國度的主帥大怒,這些騎兵上去就是送死的。他們的任務是督戰,從側翼保護。現在正面和那些僧侶沖突,等于是挑戰一個偽神的信徒。你們連遠程武器都沒裝配,怎么打?
只是僧兵形成軍陣之后,仿佛是在對騎兵們說,我很欠抽,我很弱小,我很需要你們。那些騎兵根壓制不住情緒,徹底被控制了局勢。
一千僧兵口中同時道:“我佛慈悲!”
隨著這聲音出口,他們的腳下金光爆射,相互連結,化為一朵巨大的蓮花,這蓮花的面積,覆蓋了所有的僧兵,騎兵撞上來的時候,蓮花正在緩緩張開,于是那數千騎兵,被蓮花的花瓣挑飛在天空,連人帶馬。
僧兵手中的降魔杵飛出,一下一個,每個飛起的騎兵,都會被僧兵的降魔杵打碎頭顱。那主帥看得須發皆張,伸手在戰車之中,抓起一根黃金投矛,奮力一擲。黃金投矛上的斗氣璀璨得逼人雙目。
僧兵向前推進,蓮花花瓣一層層打開,那騎兵一排排的被擊飛在半空,被降魔杵爆頭。
這場血戰,僧兵沒有死傷,流出的鮮血染紅大地,都是敵人的。
蘇鏡看到這一幕,不得不問:“無念掌門,這是什么!”
他看的最為清楚,那些騎兵,至少都有先天期的底子,而真炁爆發,加上混血戰馬的沖擊力,殺傷力是非常強大的。可是被那一千僧兵虐殺,根毫無還手之力。
“這是世子給我的舍利之中,提取的佛性力量。我們留著也沒有用處,趕緊消耗干凈,否則被人用那舍利抓我們的錯處就不好了。”
“我是問,那蓮花戰陣,是怎么回事?”
“那是菩薩留下的滅世力量,我能提取的,不足千萬分之一。這些僧兵,回頭會大病一場,壽元損耗數年之多。孰因孰果,老僧也不清楚了。戰陣不過是八部天龍陣法,正常也能拼過那些騎兵,只是敵眾我寡,不用這法子,他們都回不來了。
蘇鏡咬牙道:“無念,你用這法子,菩薩,會不會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