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見過逍遙侯之后,這才回問心居。他的八個丫鬟,已經是望穿秋水,度日如年了。看到蘇鏡歸來,就連紫藤都忍不住撲上來,拉著蘇鏡的袖子,眼淚汪汪的看著。
蘇鏡拍了拍紫藤的臉,拉著大家進了院子,白櫻在后面關好門,就聽到綠荷在哭。
“哭什么,少爺都回來了。”藍玫有些惱怒地道。
“我是想,少爺西征,一走會是幾年。所以忍不住了。”綠荷抽抽噎噎地道。
大家頓時沉默,是啊,蘇鏡這一去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大家心里都這樣難過了,要是走幾年呢?
帝國的規矩,他們這些女眷,可是不能隨軍的。
“好了,進屋說話,外面太冷。”蘇鏡沒有勸阻什么,他想要回客廳,卻被大家七手八腳擁回了臥室。
“少爺,折騰兩個多月了,回家就歇著,有什么事情,我們來做。”
“是啊,要是處理公,你動動嘴就行。”
“誰去準備吃的!”
“少爺你想吃什么?”
“快去打水,去玲瓏石取最好的,少爺走這么久,估計喝的水都沒家里的好了。”
很快,滿滿的一大桶水就被送進臥室,蘇鏡被塞進熱氣騰騰的澡桶里,水中被倒入消除疲乏,增加真炁的藥物,前前后后八個丫鬟,給蘇鏡擦身,口中還亂七八糟的問著這一路上的事情。
蘇鏡微微感動,這些丫鬟是真心的。雖然身份是仆從,可實際上,自己已經算是她們的家人了。而且她們的前途,也全靠自己。
蘇鏡舉起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等大家靜下來,蘇鏡才道:“你們要是全能筑基中期的話,三年之后,我還可以讓你們跟著去北域邊關。”
白櫻頓時失望,她在這些人中實力最弱,前兩天才勉強到了先天期,三年筑基?她只是個小丫鬟,又哪有那么多的資源修行。
蘇鏡笑道:“也沒什么艱難的,在三年內。我會全力培養你們,達到筑基中期的標準,加上我為你們量身打造的裝備,在戰場上也有保命的錢,三年之后。我自己也要達到筑基后期的樣子,否則的話……”
蘇鏡想起葫蘆口的戰場,自己要是有筑基后期的實力,憑借完善的龍蛇八境壺,肯定不會被那金丹強者困擾。
這八個丫鬟,正好用來實驗自己龍蛇八境壺內思考出的戰術和道術。
“真的么,少爺。你可不許騙我們!”黃霜聽了,都有些歡喜。她們修煉了兵家的法子,戰斗力當然已經很不錯了,可是持久力的確是個巨大的問題。
兵家弟子的戰斗技能。也是要真炁催動的。她現在是先天后期的水準了,絕對可以斬殺普通的筑基初期煉氣士。問題是,用盡手段滯后,她就是廢人一個。隨便一個士兵都能砍死她。
想要幫助少爺,的確沒有筑基中期的境界是意義不大的。
“當然不會騙你們。修行資源的問題,我可以解決。只是跟隨我出征,是有風險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戰死。”
蘇鏡這么說,丫鬟們更不會放棄了。如果出征是比較穩妥的事情,她們可能還不想添亂。有風險,當然要一起上才是。
給蘇鏡洗刷干凈,蘇鏡感覺自己就像是豬八戒一樣,被妖精捉去,想著蒸了吃還是煮了吃一樣。然后就是一壺茶水,幾樣干果點心,先讓蘇鏡吃點東西。丫鬟們忙著去做菜做飯,他這里還是沒有小廚房,都是自己人在忙活。
普通的富貴人家,反而不會如此,煉氣士的家族,反而更隨意一些。
院子里都是雪,還沒來得及清理,是不能坐的,蘇鏡坐在小花廳的躺椅上,又給伺候的丫鬟講北行的見聞。
說道馬家集的事情,丫鬟們就相當緊張,后來收服馬家的人,解決了眼前兵員短缺的問題,小丫鬟白櫻就歡呼。
一路向北說去,說到流花河的時候,這些丫鬟又都很向往。她們進入侯府之后,幾乎都沒離開過府門半步。遙遠的北方,對她們來說一切都是不可思議。
那些上千畝的大片農田,用道門的機械耕作,在丫鬟們的心理都是讓人興致勃勃的事情。
不多時,飯菜端上,蘇鏡換了椅子,讓丫鬟們在前面擺著小桌子,和自己一起吃點東西。丫鬟們不比他,他幾天不吃身體也不會感覺不妥,這些丫鬟,看起來都瘦了許多。
蘇鏡心情很好,胃口也就好了起來,他也是一天沒吃東西,在逍遙侯那里,每次體力消耗都是很大。這一折騰,蘇鏡的胃里出現了許久都沒有過的饑餓感。
鷹揚和犬十郎兩個小妖也被在旁邊放了個低矮的方桌,席地而坐,陪著吃東西。也沒人太講規矩,如果是軍營,她們就是相當于親兵一樣的親密關系,同吃同住是必須的。
吃的差不多,紫藤才拿出酒來,給蘇鏡倒上。犬十郎和得了一大杯,這酒一下肚,他就開始吹噓起來。
反正蘇鏡只是不讓他隨意諂媚拍馬,吹牛的話,還是沒明令禁止的。
小丫鬟們也都知道犬十郎什么德行,難得的是,犬十郎在丫鬟們面前口才極好,胡吹一番,就連紫藤都被他逗樂了。
“當時那金丹境界的邪神戰士,被我一錘砸翻在地,用腳踩著腦袋,我問他,你服不服?那小子還說不服,我恨不得吐他一臉狗屎。”
說到這里,蘇鏡都無語了,犬十郎這是算在自殘么?
“你們別笑,鷹揚當時看的清清楚楚,是不是?”犬十郎說著,拍了拍鷹揚的肩膀,然后慘叫起來。
鷹揚的肩膀上,冒出一截金色羽毛,這羽毛已經失去了金屬光澤,看上去和真的羽毛沒什么區別,已經不是他裝備原來的顏色,雖然金色更加純正,可是反射的光線已經很弱很弱了。
而且這羽毛的鋒利程度,將犬十郎的手掌徹底穿透,犬十郎才發現受傷。
蘇鏡眼疾手快,拋出一個玉瓶,道:“快接著。”
鷹揚也是出神太嚴重了,犬十郎拍他肩膀,那羽毛可是自己冒出來的。傅青山的殺伐之道,他已經漸漸的開始掌握一些粗淺的東西,身上發生的變化可是不小了。
等犬十郎受傷,鷹揚心中剛剛有些過意不去,蘇鏡就丟出瓶子,鷹揚心領神會,這是要接犬十郎的狗血呢。
也是,反正犬十郎被自己扎了個窟窿,反正是要失血的,順便收集一點,給少爺研究也是好的。
鷹揚一把抓住犬十郎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用玉瓶去接犬十郎的血。這玉瓶只是低級的空間裝備,只能容納液體,是道門非常常見的東西,只是玉質優良,具有保險的功效,來就是承載妖獸血液的玩意。
犬十郎齜牙咧嘴,大叫道:“鷹揚,你敢害我!”
鷹揚的手一抖,差點把狗血滴在自己手上,心中也是一驚。犬十郎的狗血,他算是領教厲害了,那金丹境界的強者,都死在了他的狗血上。自己雖然開始領悟了殺伐之道,也肯定是怕著狗血力量的。
“十郎,不要叫,你可是答應了我的。”蘇鏡趕緊斥責犬十郎,別嚇到鷹揚。
原來是鷹揚經常欺負犬十郎,自從犬十郎狗血的威力展現出來之后,也很少挨揍了。鷹揚真的是怕被犬十郎濺一身血。
犬十郎也不敢說什么了,要是反抗,沒準真的被拆開研究了。蘇鏡可是技術狂人,別人不知道,他相當清楚。為了研究,蘇鏡可能把他自己都肯拆掉,更何況他一個小妖。
那玉瓶是空的,要是盛滿,足夠一個成年人洗澡的了。接了一會兒血,犬十郎抽泣道:“少爺,我有些暈。”
“忍著吧,死不了的。”
“少爺,我好像飛起來了!”犬十郎雙眼渾濁,看著天花板道。
“不要鬧,為了研究,總要有人獻身的!”
“少爺,我看到那只該死的兔子了,我好想她……”犬十郎的眼睛,已經模糊。這個時候,蘇鏡才發現不妥。
犬十郎的臉色好白,蘇鏡叫道:“快止血!”
“少爺,我在止血,可是停不住!”鷹揚苦著臉道。他那羽毛的威力,他自己都不清楚,全力反擊,一個對穿手掌的窟窿,讓犬十郎流血不止,而且他用真炁去封閉犬十郎的傷口,也是沒有用處。
如果再不停下來,犬十郎恐怕要流盡血液而亡了。
蘇鏡跳起來,落在犬十郎身邊,抓住犬十郎手腕,龍蛇真炁送入犬十郎的身體,頓時將他的傷口封堵。可是犬十郎傷口內,肉芽翻卷,還在瘋狂的向外抽血。
蘇鏡招手,藍玫送來酒壺,蘇鏡取了一顆朱雀丹溶入酒中,給犬十郎灌下去。至少先保住犬十郎的命再說,自己的龍蛇真炁,治標不治。要是自己真炁枯竭,犬十郎的傷還會發作。
朱雀丹有吊命的奇效,能讓犬十郎多挺一段時間。
“鷹揚,你去請傅青山,說有急事。”蘇鏡心里清楚,這傷勢,府內除了父母之外,就只有傅青山能救了。
鷹揚這新事,也是和傅青山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