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以開始了嗎?”那蘇慕手下的煉氣士問。蘇慕的手下,稱呼蘇鏡的時候,一概叫世子,是絕對不會叫什么駙馬的。
蘇鏡本來想要先問點什么,看看能否撬開魚人的嘴,現在卻是死了心。信仰邪神的家伙,是不會背叛神靈的。
“那就開始吧,小心,別弄死了。”蘇鏡意興闌珊地道。這個世界,怎么那么多邪神?要是邪神已經控制了魚人的國度,那才是大麻煩呢。
不過這個可能不會太大,邪神畢竟跨越空間而來,魚人國度中的強者,恐怕比東秦帝國還要多吧。那么巨大的海洋,會有多少魚人的存在呢?
符文師手中出現一把短刀,一刀就削去魚人長發,手上一抖。他對蘇鏡笑道:“世子,這魚人的頭發還挺硬,我這一刀,就是法寶也砍開了,您看。”
符文師把短刀交給蘇鏡,蘇鏡看到,那鋒利的刀口上已經多了密密麻麻的缺口。符文師是筑基期的煉氣士,這一刀下去,威力可是不小,但是那灌注刀身的真炁,還是沒能護住刀刃。
這刀的品質固然不怎么樣,可蘇鏡還是明白,魚人的頭發,堅韌程度,還超過了一些魔獸的皮。
這就麻煩了,魚人就算是沒鎧甲,一身的皮膚,防御力也不會太低。
想到這里,蘇鏡舉手一刀,砍在魚人的肩膀上,只聽咔的一聲,刀身裂開。蘇鏡沒灌注任何真炁在刀內。那魚人痛苦的哼了一聲,肩膀上已經見了血。蘇鏡這一刀。力氣用的不小,魚人的皮膚被切開,可是并沒有深入,只是淺淺的一道傷口。更大的痛苦,是蘇鏡的力量造成的,讓她的骨骼劇痛無比。
她憤怒的目光,蘇鏡是毫不在意的。
“我一點都不抱歉,因為你曾經威脅過我。要唱歌。”蘇鏡收回裂開的短刀,丟盡離卦空間,回爐成金屬塊。然后取了一把他實驗過程中煉制的短刀,交給那符文師,道:“送你了。”
不是自己直系的手下,他是不會說那個賞字的。
符文師大喜,世子送人的東西。就算不是什么法器,也都相當不錯了。結果他接在手中,看那短刀的時候,更加興奮,這是一件下品法器,而且是按照飛劍的路數煉制的。對于他這種大家族的弟子來說,有法器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尤其是下品法器。
可這法器獨一無二啊,可能這個世界上只此一件。這短刀用了一點星辰金,大部分的材質。是各種各樣的銅。這個世界的銅合金非常豐富,屬性也比較強悍。星辰金在其中調和,讓這把短刀能容納五行屬性,遠程攻擊的時候,可以附加五行攻擊。
五行屬性,相生相克,這把刀,小的用處,就是可以根據敵人的防御屬性,釋放針對性的攻擊。大的用處么,一旦使用者精通五行道術,全部由這把刀來釋放的話,那威力就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肯定是可以媲美道器的。
除了不如道器堅固之外,這把刀的價值,和道器別無二致。
“謝世子!”這符文師再次道謝,而且深施一禮。蘇鏡的禮物的確是很珍貴了,只要他不成仙,就能一直使用。
“沒什么,這個東西,只是刀刃上的星辰金多了一些,不至于那么容易毀壞。以后剃毛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那魚人依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得了寶刀的符文師嘿嘿的怪笑起來,提著金針,示意控制魚人的兩個女官把魚人按在床上。
那魚人被按在鐵床上,面向下趴著,符文師就在她的腦后,開始用金針刺下陣法。
這是個高難度的活兒,制造這樣一幅陣法,比繪制上百張符箓類的陣法還要辛苦,人體是活的,皮膚本身也是會有伸縮性的。想要讓陣法一直維持著能夠運轉的狀態,刺入金針的手法就復雜得多了。
盡管這個能力如此的特殊,符文師還是不太被重視。因為大家族中的煉氣士,不需要在自己的身上刺什么陣法,那反而會影響修行。小家族的煉氣士,卻請不起這樣的符文師。別看蘇慕的這個手下有筑基期的實力,出去刺一副陣法在人的身體上,收入比金丹強者還要高的多。
蘇慕能招募到這個煉氣士,還是因為蘇家真的不需要這種能力。蘇家的天才弟子數量足夠維持家族傳承,而天資略差的弟子,也沒必要強行提升實力,那樣的話,會堵塞其他弟子的進階之路。
比如某個長老的兒子,資質差,如果家族允許使用這種手段提升實力,那這個長老的兒子,很可能只是筑基巔峰,就擁有了金丹的戰力,這樣的話,就會占用很多家族資源。普通的弟子中出現資質更好的,會被這種人頂替下去。
所以蘇家,是不許家族中人在自己身上刺陣法的。除非這個陣法,不是用來提高實力。這種東西,只會給絕對沒有出頭之日的死士使用。而死士之中的大部分人,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損傷性命,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有權有錢的人,還能花大價錢,來避免這種損失。而死士呢,根本沒這樣的底氣。
這符文師用金針蘸著狗血,在那漁人的腦后刺上控制陣法。他倒也省心,蘇鏡修煉的是蘇家的青溟真解,控制道術沒有學過都沒關系,只要看一次口訣,差不多就可以施展了。畢竟只是筑基期的東西,也沒什么難的。
那魚人這才開始有些恐懼,她不知道蘇鏡這些人在做什么。可是有無念在一旁死死壓制著她,她的身體內,半點真炁都運轉不起來,只能任憑符文師在她頭頂一針一針的刺著。
這場面說不出的妖艷殘忍,蘇鏡卻知道,這只是表象。
其中的根本,就是魚人的態度。這個魚人,一上來就要威脅自己,足以說明對方對人類是什么態度了。
而且魚人的身體,竟然不是半人半魚,這更加麻煩。如果魚人有個魚尾巴,而不是雙腿,蘇鏡也不會擔心。那樣的話,魚人最多順著河流入侵,不會上陸找死。
魚人發出的聲音,符文師根本不為所動,周圍的人,實力又足夠高強,就算天賦血脈中有什么誘惑技能,現在也是釋放不出來的。
壓制,無念的壓制是最為致命的東西。
加入道門之后,無念的實力突飛猛進,境界還是金丹四重的樣子,可是戰斗力比原來強了何止十倍。
原來他們一群和尚,都不能圍毆掉一個武道強者,現在的話,無念一人就可以進行壓制了。大多數原因,固然是無念通過蘇鏡,接觸到了很多的道門和佛門典籍。更大的原因,卻是心意宗加入道門,憑空得到的氣運太多,而心意宗的人數又太少,直接讓他這個掌門獲益匪淺。
蘇鏡也不理會那魚人的掙扎,耐心等待符文師將陣法刺完,用棉布擦去魚人腦后的血跡,這才低下頭問:“你為什么會說東秦語?”
“你……”魚人的腦子一痛,罵人的話說不出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聽說過一句話,人心即是地獄。在這個有地獄的世界,你應該現實一點,配合我,告訴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有什么用么?”魚人慘笑道:“就算你知道魚人帝國的一切,也無力阻擋。”
“只少我可以知道怎么逃跑,當然,肯定會帶著你的。”蘇鏡笑得讓那魚人心驚肉跳,她嘗試過自殺,可是真炁根本就不聽她的調遣。而且那腦后生出的東西,力量直接刺入識海之中,將她的行為控制。
只要她起一個不良的念頭,就要遭受懲罰。
人心即是地獄?
那自己將永遠的生活在地獄之中,不得解脫了!
魚人的恐懼,讓她身上浮現出一層層的鱗片,蘇鏡這才發現,魚人不是沒有鱗片,只是隱藏在皮膚之下。
如果不是蘇慕的攻擊恰好克制她,用別的方法和她戰斗的話,很難說可以捕獲得到這條魚人。
“你會……”后面的字沒說出來,魚人又嗷嗷的叫了起來,這一次的痛苦,讓她根本沒有什么抵抗能力,直接抽搐成一團。
蘇鏡點頭,道:“看來,你還不太明白,我說的是什么意思。這樣,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我也熟悉一下,怎么控制這個陣法。”
說完,蘇鏡和蘇慕兩個人,都開始研究起控制這個陣法的口訣來,也不理會那魚人祈求的目光。
艦隊開始相互靠攏,三個人,四十五條飛蛇艦,三條飛蛇艦為一個核心,十五個分艦隊間隔只有百里的距離,這幾乎是相當于擁擠在一起了。
沒辦法,誰也不清楚,到底還會不會遇到魚人,甚至是魚人的軍隊。所有戰艦,防護陣法都在隨時觸發的狀態中。
慕銀眸暫時當總指揮,蘇鏡和蘇慕,開始修煉那控制陣法的口訣。
從這魚人嘴里得到的情報,對帝國來說,意義重大。三個艦隊的主帥,都有些緊張,尤其是慕銀眸,她只是慕家選出來,指揮艦隊的,可并非是整個慕家遠征軍的指揮官。蘇鏡把所有軍隊,都壓在海上,慕家不同,慕家更重視陸地的進攻。
而魚人的事情,和慕家卻是息息相關的。瓊州,海岸是最長的,也最容易受到海中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