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去哪里找啊?”
載昰一把將弟子給拉了回來,說道:“且不說你現在身陷囚籠,連這少管所都出不了,就算是師父擔著干系讓你出去,你又能找得到?”
“找不到也要去找,師父,弟子求您了!”、
秦風雙膝一軟,一頭跪倒在地,載昰說出來的話,對他的沖擊實在太大,父母在世的喜悅摻雜著對自己的痛恨,秦風也說不出自個兒是種什么心情了。
“秦風,我剛才和你談命理,就是想和你說,你的命太硬,傷親,所以十六歲之前,并不適合與父母親人生活在一起!”
載昰將秦風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不過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下之數莫不絕于天道之內,故大道之有余一也,你父母以及妹妹,都尚且在這世上,你不用擔心!”
“師父,您再給我算算,秦葭到底去哪了,她有沒有危險啊?”
聽到老頭的話后,秦風“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剛才受到父母在世的沖擊,秦風居然把最疼愛的小妹給忘掉了。
“師父哪有那么神啊?”
載昰聞言苦笑了起來,硬生生的將秦風從地上拉起,說道:“跪天跪地跪父母,師父受得起你下跪,但男兒膝下有黃金,以后膝蓋不要那么軟!”
“是,師父!”秦風的眼淚忍不住涌了出來,雖然師父的話是在教訓自己,但秦風聽得出話中那濃濃的關愛之情。
“秦風,師父接觸的占卜之道,只是皮毛,我能看得出你父母妹妹都健在,但卻算不出他們在哪里。”
見到秦風的情緒稍稍平靜了下來,載昰開口說道:“你入獄沒幾天的時候,我就曾經去過一趟倉州,也跟著那列火車走了一遭,只是你妹妹的線索到了泉城突然斷掉了,師父也查不出來!”
收徒對壽命不多的載昰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在看出秦風藏拙之后,載昰就前往倉州,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打聽了一番。
“什么?師父您去找尋過小妹?”秦風抬起頭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恩,我看過你的卷宗,知道你心有牽掛,原本想把那丫頭領回來的,誰知道她另有機緣,師父盡力了。”
載昰無奈的搖了搖頭,按理說以他的本事,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尋到秦葭并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載昰之前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了載昰的預料,當他追到泉城之后,小女孩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任憑他如何找尋,都得不到半點線索,只能悻悻的回來了。
“謝謝師父!”
聽完載昰的講訴后,秦風這次沒有下跪,而是發自內心的對老人鞠了一躬,要說先前被強迫收徒還心有怨言,此刻秦風卻是真心實意的將老人當成了師父。
“現在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也好,等到你十六歲以后,再去找他們吧!”
感受到了弟子的心意,載昰哈哈大笑了起來,心情舒暢之極,秦風雖然少年老成,城府略顯有些深,但為人至孝,載昰相信,自己這輩子不會看錯第二次。
“師父,如果有機會,我還想親自去找下妹妹……”
在秦風想來,師父對妹妹沒有任何的了解,也不知道長什么樣子,師父找不到,不代表自己也沒有機會。
載昰點了點頭,說道:“行,一年之內,只要你能自己從大門里走出去,師父就放你一個月的假!”
“從大門走出去?我自己?”
秦風聞言頓時苦起了臉,別說他了,就是短刑犯出少管所大門,都必須有放行條和管教帶領的,要是讓他自己出去的話,怕是在警戒線就被那些武警按倒在地上了。
“怎么,小子,是不相信自個兒還是不相信師父啊?”
看到秦風一副苦瓜臉的樣子,載昰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咱們行走江湖,有很多不便露臉的時候,這易容之術雖然沒有電視上吹的那么玄乎,但只要掌握了人的心理,再做一些改裝,混出這監獄算是屁的難事啊!”
“易容之術?”秦風的眼睛亮了起來,“師父,那您快點教我啊!”
“小子,沒學會走就想跑?”
載昰撇了撇嘴,說道:“先把那夾肥皂的功夫練出來,你雖然習武,但手指的靈活度還差得遠呢,等你一秒鐘就能從水中夾出肥皂來,再談易容術的事兒吧!”
“好,我練,師父,我現在就去練!”
秦風雖然很排斥那些偷盜的技藝,但事關自己能走出這里,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此時秦風心中對師父的話也有些認同了,會……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去做,學會盜門的本事,本身并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
“那就好好去練吧!”看到秦風終于想通了,載昰也是異常高興,原本以為自己要帶著這身本領入土的,沒想到臨老卻收了個關門弟子。
“對了,師父,弟子命硬,會……會不會也把您給克了啊?”
正要轉身出門的時候,秦風忽然想到一事,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雖然平時老頭對自己沒什么好臉色,但通過今天的這些談話,他完全感受到了師父對自己的關愛。
“我?我不怕嘍!”
這么多年,除了胡保國之外,載昰再也沒有被人關心過,聽到秦風的話后,不由心懷大慰,笑道:“俗話說八十三九十四,就是沒有你,師父再過兩年也要去見祖師爺了,有什么好怕的啊?”
“什么?師父,您……”秦風頓時愣住了。
“有什么好想的,師父活了那么久,早就夠了!”
載昰活了九十多歲,從清王朝被推翻到RB侵華,幾乎見證了這百年來所有的大事,心胸之豁達,遠遠超出秦風的想象。
“師父,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將您的傳承給繼承下去的!”
秦風用力的攥緊了拳頭,老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平和淡然的氣息,就像是一把拂塵一般,將秦風心頭的浮躁盡數掃去。
“但愿如此吧!”
看著秦風的背影,載昰摸了摸了掛在脖子上的一塊玉佩,臉色有些復雜。
載昰也很希望能將師門的這個信物傳給弟子,但這一切都取決于秦風的成就,如果他達不到師門的要求,那這信物也只能和他一起深埋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