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人的氣質,一般來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份的變化,在潛移默化的進行著改變,這需要時間的積累和生活的沉淀。//歡迎來到閱讀//
就像是身居要位的高官顯貴,在他們身上,就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這也是氣質的一種,是長期以來位高權重一言九鼎所形成的。
竇健軍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在眨眼之間,就能像秦風這樣,由一個看似普通的尋常人,突然轉變成了一個江湖氣極重的人,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竇健軍不會認錯,從秦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他曾經在港島一個幫派大佬身上感受過,而竇健軍,也一直在努力學著那位大佬的言行。
只是竇健軍雖然掌控著兩廣的走私渠道,但無論在社會地位、經濟實力還是底蘊上,都和那位大佬相差甚遠,這種氣質,也只學會了五六分而已。
所以在見到秦風氣質的轉變后,竇健軍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用力的揉搓了下雙眼,想將秦風這個人看得更清楚一點。
不過再怎么看,秦風隨隨便便站在那里,都有一種凜然不可欺的氣勢顯露在身外,這種感覺用語言無法描述,但卻是可以親身體會得到。
“秦老板,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竇健軍到底也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被秦風嚇到,心中雖然驚異,但言行之間,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我?現在的身份只是個學生而已。”
秦風一臉玩味的看向竇健軍,說道:“以前嘛。就不說了,竇老板要是感興趣,可以找人摸摸我的底啊。”
經歷了那么多事,秦風也知道,現在的江湖,和以前真的大不同了,喊打喊殺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唯有金錢,才是衡量當今社會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
像竇健軍這樣依靠武力來維持生意的人。才是現在江湖的主流,秦風雖然不太想和他們打交道,但事到臨頭,說不得還是要擺出江湖的身份來。
“秦老板見過血?”竇健軍能清晰的感應到,秦風的身上有種戾氣。那絕對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人,才能顯露出來的。
“竇老板,我只是來正常做買賣的,您也不用盤我的道。”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您和謝老板下的套,我就當到貴地拜訪給的見面禮。不過竇老板,做人不可以太過分了……”
“過分?我怎么過分了?小子,別以為你也是江湖中人,就能對我指指點點了……”
竇健軍怎么說也是一方大豪。而且走私要比偷雞摸狗的那些事風險大多了,竇健軍手下也養著一幫子亡命之徒,他哪里受得了秦風的說教?
“兩百萬的見面禮,我的誠意夠足了……”
秦風的面色也陰沉了下來。說道:“竇老板干的是海上的買賣吧?這倒賣文物的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想讓竇老板您把公家飯吃到了,倒不是一件難事……”
“你在威脅我?”
竇健軍面沉如水,他從八十年代初期就開始做走私生意了,十多年下來小到電子表收音機,大到汽車摩托車都做過。
只是相比走私文物,那些生意風險太大,竇健軍最終選擇了退出。
不過這不代表竇健軍也退出了江湖,相反,在現在的沿海地區,幾乎沒人能和他相爭文物走私的生意,。
所以眼下聽到秦風的話后,竇健軍心中頓時生出了殺機,齊功弟子的身份又能如何?自己干掉他之后往大海里一扔,又有誰能知道?
“竇老板在海上做生意,不知道聽沒聽過韋華的名字啊?”
看著竇健軍那一臉兇狠的樣子,秦風根本就沒有在意,而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以像韋老板打聽下我的名字,省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韋華?那個韋華?”聽到秦風口中說出來的名字,竇健軍心里打了個突。
“京城韋華……”秦風看向竇健軍,一字一頓的說道:“竇老板,你們都是做海上生意的,對韋老板應該不陌生吧?”
“是他?你……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從秦風口中證實了那個名字的身份,竇健軍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懼色,再看向秦風的時候,眼中的殺氣卻是盡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認識而已……”
秦風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了上面的一個電話號碼,將手機遞給了竇健軍,說道:“要不,竇老板你自己問問?”
“別,不用了。”竇健軍看著那個號碼,腦子飛快的將其記了下來,但怎么都不肯接秦風的手機。
“秦老板,既然您是韋老板的朋友,那咱們一定是有誤會了。”
在竇健軍嘴里,小子轉眼間又變成了秦老板,而且稱呼也變成了“您”字的敬語。
“誤會?我也覺得是誤會!”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秦風雖然年輕,但做生意一向都是公平買賣,希望竇老板不要壞了規矩……”
“是,這事是竇某做的唐突了。”
想到韋華,竇健軍的后脊梁骨都冒出了冷汗,開口說道:“秦老板,那兩百萬我退給您,這事兒就算是了解了,您看如何?”
“秦某花出去的錢,哪里有要回來的道理?”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事情說清楚就好了,希望下面的事情,竇老板您別在過問了就好……”
正和竇健軍說著話,秦風看到朱凱尋了過來,話鋒一轉,說道:“行了,我還要解石,竇老板,等有機會再聊……”
“好。秦老板爽快,我馬上就把趙峰劍帶走,絕對不會再讓他找秦老板的麻煩。”
能在兩廣之地組建出高效系統的走私渠道,竇健軍當然不是白癡了,遲疑了一下后,開口說道:“秦老板,老謝也是迫不得已,這事兒您就別怪他了。”
竇健軍還算是仁義,以他的實力尚且都惹不起秦風口中所說的韋華。
謝金寶只不過是個小商人。和韋華那等層次的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別人想整死他,怕是只要歪歪嘴就夠了。
“好,那就這樣吧。”
秦風看見朱凱不斷的向自己招著手。轉身就往交易場走去,只是轉過身后,秦風的嘴角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韋華的名頭果然好使啊,連竇健軍這樣的人竟然也怕他?”
秦風在和李然聊天的時候,聽他說起過韋華的一些事情,知道韋華雖然不混黑道,但是在兩廣以及閩省。鮮見有人敢的罪與他的。
所以這次見到竇健軍找麻煩,秦風就試著提了一句韋華的名字,沒成想卻是將竇健軍給當場震住了。
“我竟然得罪了韋老板的朋友?”當秦風離開后,竇健軍沒來由的感覺到心里一陣發慌。
韋華這個名字。在粵省這些沿海地區,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剛好竇健軍就是其中的一個。
韋華早些年做的是進出口貿易等生意,他在政府部門有著強大的能力。傳說是京城韋家的子弟,是真是假不知道。但是韋華在沿海地區做事情,從來都沒人給他下過絆子。
而在沿海地區走私利潤最大的石油等資源性生意,在早幾年的時候,都是被韋華一手把持著,甚至還扶持出了閩省專門喜歡玩明星的江湖大佬。
只是那位江湖大佬的運氣不太好,他被卷入到了兩個政治勢力的爭斗之中,最后不得不放棄價值數百億的走私生意,獨身一人逃到了國外。
這樁震驚了全國的走私大案,僅僅涉案金額,就高達百億之多,是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樁走私案件。
不過知曉內幕的人都知道,逃跑的那位江湖大佬,并非是這件事情的主謀,在他的背后,還有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指揮著。
只是知道歸知道,韋華現在依然活的很滋潤,相比走私文物,竇健軍自知他所干的那些事,和韋華的層次相差的太遠了。
如果真得罪了韋華,且不說白道上會受到處處刁難,就連黑道的那些人們,恐怕也會對自己發難的。
站在原地,竇健軍的臉色陰晴不定,想了好一會之后,匆匆走到了臨街的一個小賣鋪,拿起擺在外面的公用電話,撥通了他剛才記在心里的手機號碼。
“喂,哪位”電話響了兩聲,對面就響起了一個中年男聲,問話雖然很客氣,但充滿了威嚴。
竇健軍拿捏著嗓子,問道:“是韋老板嗎?”
“我是韋華,你是誰?”
聲音繼續從話筒里傳了出來,當聽到韋華兩個字后,竇健軍再無懷疑,“砰”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咦,是竇老大啊,您怎么也用起了公共電話?”竇健軍的動作引起了小賣部窗戶后面的注意,一個人打開門探出了身子。
“沒事,阿賓,給你錢,再有人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是有人打錯了。”
竇健軍扔下了十塊錢,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小賣部,雖然只是撥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個字,但竇健軍背后的衣襟,已經全都被汗水浸透了。
到了此刻,竇健軍再也不敢懷疑秦風的話了,就算秦風和韋華關系不深,他也不愿意去招惹對方了。
自古以來都有“民不與官斗”的說法,真正的官場,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比之江湖還要險惡百倍。
像韋華那種官方背景深厚的大鱷,更遠不是竇健軍這小小的文物走私商人能得罪得起的,對方只要發句話,竇健軍以前苦心經營的那些關系,怕是瞬間就會土崩瓦解。
“韋華的這沿海地區的名氣還真不小啊?”在竇健軍打電話的時候,秦風已經回到了交易場內,不過他的腦子里,也在想著韋華的事情。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竇健軍的前倨后恭,秦風真的是無法想象,那位看起來像是個儒商的韋華,在沿海地區居然有如此大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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