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哥,是老黎打過來的電話?”等秦風掛斷電話后,謝軒開口說道:“咱們店里翡翠貨源真不多了,可就等著老黎那邊供貨了。”
這次秦風西去洛市,算是解決了和田玉飾品的貨源,雖然也賭到了不少極品翡翠,但是將原料變成飾品,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可《真玉坊》現在的翡翠飾品卻是供不應求,如果不是秦風拿捏著方雅志的貨款讓他又供應了一批成品翡翠,怕是《真玉坊》早就賣斷貨了。
“軒子,再等一個星期,第一批貨應該能過來。”
秦風看了一眼謝軒和冷雄飛,說道:“到時候你和飛子坐飛機去趟粵省吧,一來和那邊的玉石商人認識下,二來也開拓下眼界,看看粵省人是怎么做生意的。”
在清朝滅亡之前的數千年封建帝王統治時期,商人的地位一向都很低下,雖然出了諸如徽商晉商等團體,但那些人在當地,仍然沒有什么地位。
不過粵省不同,作為沿海地區,他們一直都和別的國家有著往來,民智的開放程度要遠甚于內地,如若不然,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也不會放在這里。
粵省人做生意,早已深入到骨髓里,秦風相信謝軒過去之后,肯定能學到一些東西,對《真玉坊》的管理和發展是有益處的。
“真的?風哥,我早就想去粵省見識下了。”
謝軒聞言大喜,上次竇健軍來的時候,給他詳細講解了粵省的桑拿業,聽得這好色的小胖子心里直癢癢。
“出去歸出去,不過要把店里的事情安排好才能走。”看到謝軒和冷雄飛興奮的樣子,秦風出言敲打了他一句。
“放心吧,風哥,黃總過完年就能安置下來了,有他看著,真玉坊這邊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謝軒一手開車,一手拍起了胸脯,其實過年這幾天,店里一直都是黃炳余在打理,謝軒只是每天去看看罷了。
“那行,我給老黎打個電話說一聲。”
秦風點了點頭,謝軒做生意是把好手,不過以前受條件所限,謝軒的眼界還是差了點,現在卻是可以到處跑跑,多學習一些外面的東西。
“嗯?正說讓你們去粵省,這老竇的電話也打來了。
秦風剛想給黎永乾打電話的時候,拿在手上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正是離開沒幾天的竇健軍。
“竇老板,新年快樂,恭喜發財啊!”
接通電話后,秦風用了一句粵省人最喜歡的祝福語,從前幾年劉德華等明星在春晚上唱了那首歌之后,過年時就連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到處都能聽到諸如恭喜發財之類的話。
“秦老板,恭喜發財,恭喜發財!”竇健軍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洞,旁邊也到處都是鞭炮和白話的聲音。
“竇老板,你這是在哪啊?”
秦風算是極有語言天賦的人,國內大大小小的方言他全都聽得懂,竇健軍如果是在潮汕地區,那邊人說話應該是潮汕話,但此時電話里傳來的卻是白話。
所謂白話,其實就是粵語的專稱,在珠三角和港澳地區,當地人說的基本都是這種語言,而在潮汕那些地方,人們是不會說白話的。
“秦老板,我在港島呢。”
果不其然,竇健軍的話證實了秦風的猜測,“原本想著回去再給你打電話的,不過老竇我沒忍住,先給秦老板報聲喜……”
竇健軍雖然常年住在揭陽,不過他的身份卻是港島人,并且在那邊也養了個老婆生了孩子,時不時的也會在港島過年。
由于要出手秦風的那套玉器,竇健軍從津天回到家中后,馬上就安排人將玉器帶過了關,自己也同時抵達港島。
經過和買家的幾天的接洽與談判,昨兒大年三十的時候,竇健軍終于做成了這筆生意。
那套玉器被竇健軍以八百八十八萬的價格,出售給港島一位著名的商人和收藏家,這個寓意發財的數字,讓竇健軍和買家都很高興。
竇健軍以前做走私生意,大多只經手走私這一塊,至于買堊賣,在港島還有專門的人士,所以他雖然承擔的風險最大,但賺取的錢卻是不多。
這次直接和買家交易,按照之前秦風給他的提成,竇健軍可以得到八百八十八萬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三百五十多萬,這近乎竇健軍平時一年走私所賺到的錢了。
“秦老板,等過了初三我就回去。”竇健軍的話里透著一股子興奮,“您放心,我會把錢都兌換成人民幣,給洗的干干凈凈的。”
這筆交易用的是港幣,在九九年和兩千年這會,港幣對人民幣的匯率還要稍稍高一些,去掉竇健軍的那百分之四十,秦風還能拿到將近六百萬。
“老竇,這筆錢不用帶出來。”
秦風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在港島匯豐銀行給我開個賬號,把這錢兌換成美元存進去,以后說不定就能用到……”
小時候所遭受的苦難,讓秦風始終都有一種不安全感,他向來都不肯將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在港島開個美元賬戶,也算是給自己留有一條后路吧。
而且在和亨利衛接觸后,秦風也有了一點涉及賭業的心思,因為賭業原本就是千門的一個分支,秦風深知其中龐大的利益。
當然,進入賭業可不比像《真玉坊》這般開個店那么簡單,不僅需要廣泛的人脈,還需要雄厚的資本,秦風那點錢自然是不夠看的。
不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秦風不是那種刻板之人,如果到時候真有好的機會,他會違背一次師訓,用賭的方式為自己最快速的積累資本的。
只是秦風現在羽翼未豐,各方面的條件都還不成熟,他自然不會流露出這層意思的,就連關系最密切的謝軒等人都沒透露過。
“秦老板,你放心吧,老竇一定把這事兒給你辦好。”
聽到秦風的話后,竇健軍滿口答應了下來,說實話,在拿到那八百多萬港幣的時候,竇健軍也曾經有過一點點動心,思考過黑吃黑的可能性。
不過這種想法僅僅在他心里閃過幾秒鐘的時間,就被竇老大給掐滅掉了,秦風那日揮動木刀將劫匪腦袋砍斷的事情,著實讓竇老大回去后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再加上之前趙峰劍莫名死亡的事件,使得竇健軍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已經對秦風產生了畏懼感,算計秦風的事兒,他壓根就不敢往深處想。
“秦老板,最近幾年藝術品市場很火熱,港島這邊有不少人都想投資一些國內的東西,不知道您那邊還有什么好物件沒有?”
閑聊了幾句之后,竇健軍將話題扯到了生意上,他這次和那位大商家做成了交易,也算是牽上了一條線,可以和買家直接對話了。
“老竇,這事兒先不提,……”秦風打斷了竇健軍的話,開口說道:“我妹妹的事情,你打聽的怎么樣了?”
找遍了京津等地,秦風都沒能發現妹妹的影蹤,他懷疑是不是被人販子拐到粵省去了。
所以秦風和竇健軍做生意,一來是為了賺取,二來卻是想用竇健軍在粵省道上的關系,為自己打探妹妹的消息。
“秦老板,小妹的照片我已經讓人復印發出去了,不過還沒有消息反饋過來。”
竇健軍聽出了秦風話中的急迫,連忙說道:“秦老板您放心,在粵省這地界上,三教九流都要給我竇某幾分面子,小妹只要在這里,我一定能把她找出來的……”
“好吧,竇老板,那就多麻煩你了,等過段時間,我會再給你送幅畫過去的……”
秦風聞言嘆了口氣,全國十多億的人口,想要找到妹妹,無異于是大海撈針,秦風心中實在沒報以多大的希望。
“風哥,您不用擔心,小妹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等秦風掛斷電話后,謝軒出言安慰了秦風一句,他和李天遠都知道秦風當年為了妹妹一怒殺人的事情。
“但愿如此吧。”
秦風看著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卻是愈發的思念起妹妹來了,兩人相依為命那么多年的情形,如同電影一般一幕幕的在心頭閃過。
“葭葭,你究竟在哪里啊?”秦風微微閉上了眼睛,如果可能的話,他愿意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取妹妹的下落。
秦風這一不說話,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默,就連和秦風交往沒幾次的亨利衛,都能感受到秦風身上那股淡淡的憂傷。
“哎呦,今兒潘家園的人怎么那么多啊?”
冷雄飛的一聲驚呼,讓秦風從悲傷中清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看,車子已經停在了潘家園的停車場里。
用人山人海形容眼前的情形,一點兒都不過分。
在潘家園的大門口,穿著過年新衣進進出出的人是熙熙攘攘,小孩子都只能坐在大人的肩膀上,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擠散掉的。
“秦風,這……這就是你說的潘家園?”
在京城一向是深居簡出的亨利衛,看到面前的景象,下巴都差點驚掉了,在他的記憶中,就是澳島賭場最興旺的時期,也沒有像眼前這般熱鬧過。
“沒錯,老衛,走,到咱們自己的店里去看看!”大人的喧噪聲和孩子的叫喊聲,頓時讓秦風心頭豁然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