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堊察同志,我看你們要抓的人是她!”
秦風走了過去,說道:“是我打的報警電話,我懷疑這個人在購買了我們店里的產品后,利用我們喊出的假一賠十口號,制作假冒翡翠詐騙錢財,希望你們能查清楚,還我們《真玉坊》一個清白!”
秦風這番話說的是正氣凜然、慷慨激昂,和以往那些賣了假貨做賊心虛的店老板們顯然有本質的區別,就是那兩個警堊察都信了幾分,懷疑的看向了那個女人。
“他……他胡說,明明是他賣了假貨!”女人有些著急起來,她購買這對耳環的動機原本就不純粹,是經不起推敲的,眼下見到秦風將事情搞大,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們先等等。”年齡稍大的一個警堊察擺手說道:“你們一個說對方是售假,一個說對方是制假,兩邊都是空口無憑,誰能拿出證據來呢?”
在潘家園這種地方,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一些客人和店老板之間的紛爭,警堊察現在是誰都不相信,話說的再好聽都沒用,拿出手的證據才是實實在在的。
“我有證據!”
中年女人一聽來了精神,拿出了購物發票和鑒定證書,說道:“這是當時買東西的發票,這些是店里出具的鑒定證書,上面還有照片呢,你們可以對比一下,就是這對耳環……”
“還真有點像,不過這個最好拿給專家去鑒定一下。”
警堊察拿起鑒定證書和那對耳環對比了一下,轉臉看向秦風,說道:“你說這位女士所拿的翡翠不是出自你店里的,你又能提供什么證據?”
“我當然有證據了。”
秦風從容不迫的說道:“在《真玉坊》售出的物件上,都有《真玉坊》獨一無二的標記,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假冒偽劣《真玉坊》的產品……”
說著話秦風指向了那個女人,說道:“她拿來的這對飾品上面,并沒有《真玉坊》的防偽標識,所以肯定是假的!”
“你說謊。”女人堊大聲喊道:“東西就是在你店里買的,如果有防偽標識的話,我的耳環也會有的。”
“如果你拿回來那對真的耳環,肯定是有的。”秦風盯著女人的眼睛,說道:“但是你這對耳環是假的,所以上面絕對不會有真玉坊的防偽標識!”
“《真玉坊》的商品上,什么時候有防偽標識了啊?”
聽著秦風和那女人爭論,站在一邊的謝軒卻是有些摸不清頭腦了,店里所有的貨物都要經過他的手,進貨也需要他的簽字,只是謝軒從來沒聽秦風說過,這些玉器居然還做了防偽?
不過這時候謝軒自然不能拆秦風的臺,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秦風,希望他真的能在那些玉器上找出一些標識,從而證明女人所拿的那對耳環是假的。
“秦老板是吧?您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秦風的真玉坊在《潘家園》那也是數得上字號的大店,加上開業的時候孟林曾經親自來道賀過,派堊出所的這些小警堊察們還是有些了解的,并不愿意平白得罪了秦風。
“好!”秦風點了點頭,看向眾人說道:“諸位,剛才這幾位朋友的玉飾,都是從店里所買的,大家應該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場內響起齊聲的回應。
“那好!”秦風拿起了那個生肖馬,對著一個警堊察說道:“警堊察同志,請您到這邊來。”
將警堊察招呼到了檢測臺旁,秦風介紹道:“這是高倍率放大檢測儀器,能看到一些假玉中的氣泡,同時也能當放大鏡看,這位同志,您看看在這玉飾打孔處有些什么,您看完先不要說出來……”
玉飾配件,基本上都是需要打孔佩戴的,秦風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那穿著紅繩的打孔處放在了檢測儀器的鏡頭下面,示意那個警堊察將眼睛湊到上面的觀察孔內。
“咦,是有東西,這……這是個……”從觀察口看到了里面的情形,那個警堊察差點就說了出來,話到嘴邊想起秦風的叮囑,又生生的給咽了回去。
“好,請您再看看這兩件。”
秦風拿開了那個生肖馬,又將另外兩件顧客剛買到手的玉飾放了上去,說道:“您看看,這上面同樣都有記號,只有具備這種防偽標識的玉器,才是《真玉坊》出售的!”
“真的都有記號,秦老板,這就是所謂的微雕吧?”警堊察點了點頭,說道:“你把那對耳環拿過來,我看一看。”
事實勝于雄辯,這個警堊察在每個飾品的打孔處,都發現了筆畫細如發絲的一個“玉”字,如果不是用檢測儀器看,肉眼根本就無法發現,在潘家園做了七八年警堊察,這人倒是也懂得一些古玩上的知識。
“好眼力,就是微雕工藝。”秦風沖那警堊察翹起了大拇指,將中年女人拿來的那對耳環放在了檢測儀器的下面。
“沒有,這對耳環不是你們店的。
接連看了三個打孔內雕有“玉”字的飾品,警堊察心里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后面的那對耳環沒有這個字,足可以證明不是在這家店中所買的了。
“大媽,這兩位朋友,你們也可以上來看看。”
等警堊察看完后,秦風招呼那幾個購買了玉器的客人,說道:“你們來看一下,不過不要將看到的東西說出去,這是我們店專有的防偽標識,別讓這些騙子們學了去……”
秦風說著話撇了那個女人一眼,看得那個女人面色有些發白,雖然她是親自從這家店買走的東西,可是秦風提出的防偽標識,卻是她所不知道的,一時間也找不出話來反駁秦風。
“哎,真有啊,這三件都有,就只有這對耳環沒有……”
大媽看完之后,指著那中年女人說道:“做人要有點良心別人承諾假一賠十,不是讓你們來騙錢的,警堊察同志把這個人給抓走,簡直太可恨了……”
雖然剛才大媽叫嚷著退貨的聲音最大,但是現在“水落石出”之后,她也變成了《真玉坊》最堅定的擁護者,要不是旁邊還站有警堊察,大媽恨不得上前去啐那女人一臉吐沫。
“大媽說的沒錯,咱們的東西是真的,她的東西不是從《真玉坊》買的。”當另外兩個人看完那幾件飾品后,異口同聲得出了同樣的結論,也不禁向那女人怒目而視起來。
“這女人裝的真像怎么不去當演員啊?”
“剛才還可憐她呢,原來是個騙子?”
“把她抓起來,最恨騙子了,這些人沒人性的上次連我八十歲老父親的錢都騙!”
當事情“明朗”之后,店里的群情也變得激憤了起來,人們痛恨奸商,但卻要更加恨騙子,幾十個人同時喊著抓人,讓那個本就有些心虛的女人,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警堊察同志我懷疑這是一件有預謀的詐騙行為。”
看到那女人心虛的表情后,秦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我希望警方能查清楚這件事情,徹底打掉這個詐騙團伙,也能讓更多的人不再上當受騙!”
“秦老板,不用您說,這個案子我們也要查的。”
一個警堊察點了點頭,走到那個女人身邊說道:“起來吧,大過年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出來詐騙,我看你這個年就要在看守所里面過嘍……”
“不……我……我不是詐騙,我真的不是啊。”
中年女人身體癱軟在了地上,眼神卻是往店里的人群四處張望著,忽然眼睛一亮,開口喊道:“方老板,是你讓我買這對耳環的啊,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呀,這耳環不是你的貨嗎?”
女人再潑辣,終究還是個女人,在警堊察的壓力下,這位趙太太終于扛不住了,在看到人群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后,連忙大聲喊叫了起來。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女人真的姓趙,叫做趙小芳,她幾年前曾經是一家玉石店的營業員,不過那家店經營不善,最后關門大吉了。
就在幾天之前,趙小芳忽然接到以前老板的電話,讓她幫忙做一件事情,等事成之后,會給她五千塊錢的酬金,當時趙小芳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在進入到《真玉坊》后,事情一直都在按照他們的構想在進行,但是趙小芳沒想到,當秦風出面之后,事態就完全不受控制了,趙小芳自然顧不得那么多,當下就將人群里的那個人給喊了出來。
“還有人指使你?是你的同伙嗎?把人指出來!”警堊察反應挺快的,循著女人的目光望去,不過那個方向的人為了避嫌,呼啦啦的讓出了一條道來,卻是沒有人肯承認認識這個女人。
“天殺的姓方的,老娘我做鬼也饒不了你啊!”趙太太再看向那里時,熟悉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了,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雙手抱著一個警堊察的大腿,怎么都不愿意去派堊出所。
“再不走我把你銬起來!”
一個警堊察拿出了手銬,這才嚇唬住了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被警堊察帶出了人群,心里怎么都想不明白,她親手從店里買走的翡翠,為什么就沒有《真玉坊》的標識呢?
“姓方的,原來是你啊?”
人群里的那個人閃的雖然很快,但還是被秦風看清楚了,當下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既然你方雅志能做初一,就不要怪我葉某做十五了!”
。(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