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領堊導最近怎么樣?”
一個多小時后,秦風來到一家位于長安街和正義路交界處的一個酒店門口,這個酒店不是很好找,秦風問了好幾個人才找過來的。
隨著職位的變化,現在秦風想見胡保國可沒有那么容易了。
秦風從故宮出來就給胡保國打了電話,電話是沈昊接的,而就在十分鐘之前,沈昊才回過來電話,說是胡保國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忙,最近澳島馬上就要回歸,加上千禧之前的到來,領堊導忙的是不可開交……”
沈昊是知道秦風和胡保國關系的,當下也沒隱瞞什么,不過對于一些比較敏感的事情,他自然是略過不提了。
“你這大秘,也要給領堊導多分擔些工作啊。”秦風知道,從津天跟過來的沈昊,現在也是水漲船高了。
沈昊本來就是副處的級別,現在兼任胡保國的生活秘書之后,直接調整到了正處,要是放到地方上,和一局之長那也是平起平坐了。
秦風有些不滿的看了眼沈昊,說道:“領堊導以前受過槍傷,這身體本來就不怎么樣,別讓他整天喝酒熬夜,煙也要少抽一點……”
要說在這個世上有誰是真心對秦風好而又不要回報的,胡保國絕對是其中之一,所以別看秦風平時面對胡保國都是嬉皮笑臉,但其實還是很關心他的。
“胡部長哪里是我能勸得動的?換你還差不多。”
沈昊聞言苦笑了起來,胡保國做事整個就是一軍人做派,說話就像是下命令,也就是沈昊這當過兵的能做他的生活秘書,要是換個大學生出身的,怕是早就被他罵跑了。
在這種情況下能少挨幾句訓就不錯,沈昊那里還敢勸胡保國,最多有時候幫著胡保國推掉一些酒場宴席,讓他能多休息一陣。
“走吧,領堊導下午還有個會,吃完飯就要走……”沈昊抬手看了下時間,拉著秦風就進了餐館。
“這地兒不錯啊鬧中取靜,裝修的也很有檔次。”
進到飯店之后,秦風微微愣了一下這家酒店從外面看不怎么樣,但里面裝修的很有格調,更重要的是,整個酒店居然沒有大堂,全都是一個個的包間。
“這里都是招待省部委領堊導的,很少接外客……”沈昊給秦風解釋了一下。
“沈處長現在上菜嗎?”正準備上二樓的時候,等在樓梯口的一個中年人開口問道。
“可以了,羅老板,上菜快一點。”
沈昊點了點頭,跟了胡保國那么久,他也養成了一種身居高位的氣勢當年剛轉業時身上的那股子青澀,早已褪去不見了。
“好,馬上就上……”
那位羅老板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的時候,卻是盯著秦風看了好幾眼,能讓胡副部長等著上菜的人居然這么年輕,羅老板心里那叫一個吃驚。
當然,開這種經常接待領堊導的酒店,最重要的就是要能管住自己的嘴否則領堊導今兒見了什么人,第二天就給傳出去,那第三天這酒店也就可以關門了。
所以雖然心里吃驚,但羅老板并沒有要打聽秦風來歷的心思,連忙張羅著人手給胡保國所訂的包間上起菜來。
“你小子還知道來看我啊?”
秦風進到包廂的時候,胡保國正戴著副老花鏡在看文件,見到秦風進來后,放下了手中文件,說道:“你這段時間跑哪去了?我到四合院都沒見著你……”
“瞎忙,全國到處跑。
秦風在胡保國身邊坐了下來,說道:“領堊導,你這什么時候戴上眼鏡了啊?你視力不是一直都很不錯的嗎?”
秦風和胡保國差不多有兩個月沒見了,這一見面,頓時感覺他的胡大哥蒼老了很多,而且眉頭總是皺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老了,不戴眼鏡,就看不清楚字啦。”
“部長,您晚上總是熬夜看批復文件,對眼睛很不好的。”沈昊在旁邊忍不住插了句嘴。
“我以前還整晚不睡覺呢,這點算什么事啊?”沈昊話聲未落,胡保國就瞪起了眼睛。
“領堊導身體好著呢。”秦風聞言一笑,說道:“沈哥,再過個三五年的,您就可以給領堊導讀文件了。”
“我要他讀文件干嘛?自己不會看?”胡保國沒反應過來秦風話中的意思。
“您再熬個三五年夜,怕是戴眼鏡也看不到了。”
雖然現在的胡保國位高權重,但是在秦風面前,他依然是當年的胡大哥,說起話來也沒什么顧忌,這冷嘲熱諷直接就上了。
“臭小子,咒我不是?”胡保國哭笑不得的在秦風頭上拍了一記,剛好被帶著服務員上菜的那位羅老板看到了。
“沈昊,坐下一起吃點吧?”上完菜后,胡保國對沈昊說道。
“不了,部長,您下午開會的綱要我給忘辦公室了,這得趕緊去拿,回頭找個地方吃點就行了。”
跟了胡保國那么久,沈昊的眼色也是練出來了,他知道秦風和胡部長關系,比自己想象的或許還要親密,自己在這會讓他們不方便說話的。
“嗯,那你去吧。”胡保國擺了擺手,他也不知道秦風今兒找自己什么事,方不方便秘書旁聽的。
“胡大哥,你這生活習慣真得改改了。”
等沈昊離開后,秦風正色說道:“你也是習武之人,知道生活規律的重要性,把身體養好了,那才能多工作幾年……”
“哎呦,你小子教訓起我來了?”聽到秦風這話,胡保國反倒是笑了起來。
從胡保國當上那管教所所長的時候,就很少有人在他耳邊說教了,現在做到了省部級的領堊導,更是再也沒有人用這種教訓的口氣和胡保國說話了。
“少廢話,聽還是不聽?”秦風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聽,我聽還不行嘛。”
看到秦風這幅模樣,胡保國不知為何,心里反而是升起了一股暖意,這種被晚輩關心的感覺,他還真是第一次感受到。
“那就對了……”秦風想了一下,說道:“回頭我傳你一套內家心法,每天早晚練半個小時吧。”
“內家心法?這合適嗎?”聽到秦風的話后,胡保國頓時愣了一下。
胡保國在載是門下,充其量只能算是個記名弟子,載是只傳授給了他一些外門功法,至于外八門的核心功夫,則是一項沒教。
秦風聞言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胡大哥,師父死了,這門里就我一個人,誰管我啊,我干脆就代師收徒算了……”
在當今社會,外八門都已經是一盤散沙了,主脈更是秦風一人單傳,他壓根就沒想著要謹守祖宗的那些教條,現在他是門主,這功夫想傳給誰就傳給誰。
至于秦風所說的代師收徒,在江湖上也是極為常見的事情,尤其是在幫會里的人,遇到一些成名已久的人物時,往往就會帶師收徒。
“好,等忙完這段,我找個時間去四合院住一段,你到時候傳給我。”
練了一輩子的功夫,胡保國自然懂得內練一口氣遠遠要比外練筋骨皮重要,有機會習得內家心法,他自然不會錯過的。
就在這時,上菜的人又進了屋子,胡保國停住了嘴,說道:“快點吃吧,我中午還有個會,你長話短說。”
“胡大哥,這東西您看看。”等上菜的人出去后,去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胡保國。
“你小子不會學著別人,也跑什么批文吧?”
胡保國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也分管部里的一些基建的事情,所以來到京城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遇到過京里的一些紈绔子弟,拿著些批文找他簽字的事情。
偏偏在這些紈绔子弟找上門之前,總是會有那么一個兩個或者在位或者退休的老領堊導,將招呼打到胡保國這里,所以一看到秦風拿出的文件袋,胡保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胡大哥,認識那么多年了,我打著你的名頭賺過一次錢沒有?”聽到胡保國這話,秦風也有些不高興了。
“那倒是沒有,我錯怪你小子了。”
胡保國一想還真是,當年在津天的時候,他都曾經暗示過秦風可以做點事,可秦風還真沒向他開過一次口。
“嗯?老爺子的身堊份證明?”打開文件袋后,胡保國頓時明白了過來,不過看著手上的紙張,他的臉色卻是不怎么好看。
“秦風,辦這事兒,你怎么不找我啊?”
從三五歲的時候就跟著載是學武,胡保國對載是的感情,絕對不在秦風之下,要不是調到部里一直忙個不停,他早就將載是的這些事情給辦好了。
“我找齊老爺子辦的,他們都是前清的皇室成員,辦起來比你還容易。”
秦風拿過那張紙放回到了文件袋里,說道:“胡大哥,我不管你多忙,這幾天都要陪我回趟石市,把師父他老人家的墳給遷過去……”
遷墳可是件大堊事,載是的骨灰是埋在胡家祖墳的,想要從那里遷走,沒胡保國出面,單憑秦風自個兒根本就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