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從整個清末到民初這一段時間,張家都是海上當之無愧的霸主,甚至有傳言說當年張保仔搶來的金山銀山,都留給了自己的后人。
不過秦風卻是知道,張家人在三四十年代時過的并不是很如意,最后在江湖上也逐漸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得到了老兄弟的諒解,白振天的心情大好,開口笑道:“回頭我讓人給你們辦了身堊份證件,你們都去洪門總堂吧……”
“白大哥,我不能去。”
張保搖了搖頭,一臉苦笑的說道:“我這次被圍剿,其中就有美國人的參與,現在在整個南美和歐洲,我都是被通緝的要犯……”
由于從海上搶來的物資,總是要變賣出去的,所以做了那么多年的海盜,張保在各地也有不少的關系,在這之前,張保原本想去歐洲藏身的。
但是往日的老朋友,此時對張保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因為銷贓的原因,他們都受到了當地警方的調查,張保話還沒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那倒是有些麻煩。”
白振天聞言皺起了眉頭,洪門在美國受到的監控十分嚴密,萬一要是被相關部門認出了張保,那等于是害了他。
“有什么麻煩的?”秦風插口道:“白老大,讓八哥去澳島不就完事了?”
“澳島?這倒是個好主意。”
白振天眼睛一亮,張保等人都是華人,在澳島自然不會受到太多關注,再加上有陳世豪這個地頭蛇,想必能護得他周全的。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等幾年咱們的賭場開業,給八哥一個賭廳去玩,也沒必要在外面拼殺了。”
秦風知道張保也是縱橫一時的大佬級人物,總不能讓他跟著竇健軍和陳世豪去干吧?這送出一個賭廳,可是好大的手面了。
“好,那就這么辦!”
白振天重重的拍了下大腿,說道:“老八,你先到澳島做幾年寓公,等我們的賭場開業了,你再重出江湖可好?”
“大哥,混了大半輩子,我早就沒那心氣了。”
張保苦笑著站起身來,對著白振天說道:“以后我只想過些安穩日子,大哥隨便給我找點事做就行,賭廳的事情還是算了……”
張保在最鼎盛的時候,身家少說也有幾十億,經常出入世界各地的一些賭場,自然知道一個賭廳的收入,每年都不會低于四五千萬的。
要是放在往日,張保未必能看得上這些錢,可是在落難的今天,秦風和白振天送出一個賭廳,那就是很大一個人情了。
“給你就拿著,咱們兄弟之間,不用說那些客套話的。”白振天擺了擺手,指著秦風說道:“秦老弟身家數十億,也不在乎這一點的……”
“得,我是不在乎,八哥您就接下吧……”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雖然他那幾十億可都全部已經投到了未來的賭場里,現錢沒有多少,可這賭廳也是幾年之后的事情,又不用秦風現在就拿出錢來。
“那就多謝秦老弟了。”
張保站起身來,對著秦風拱了拱手,他現在是落難的鳳凰不如雞,秦風和白振天的援手,那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嗯?老八,估計是你那些手下們醒了。”正和張保敘著舊的時候,艙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
“會長,我出去看看……”唐軍站起身來,他現在知道了張保的身份,又知道軍火失蹤的事情并非為張保所為,兩邊著實是友非敵。
“還是我去吧,那幫小子桀驁不馴,嘴巴也不怎么干凈的……”
張保深知那這幫手下的秉性,能跟他殺出重圍的人,都是手下最強的精兵悍將,即使是身陷囚籠,恐怕也不會服軟的。
果然不出張保所料,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蘇醒過來的那幫人,一個個躺在地上正在破口大罵著,有幾人的臉上已經見血,顯然是被貝蒂娜等人修理過了。
“貝蒂娜,行了,都是自己人!”
看到貝蒂娜拿著槍托就要砸向一個中年人,唐軍連忙攔住了她,說道:“八爺是會長的結拜兄弟,這件事是個誤會……”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這么多人摸上船來,全讓人放倒了,真是丟老子的人……”
張保訓起手下就沒那么文明了,罵的一眾手下臉帶愧色之后,開口說道:“這船是老子結拜大哥的,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疤哥,你說的是真的?”剛才那個罵的最兇的中年人愕然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張保。
在知道自己被抓住之后,這些海盜原本都已經絕望了,做了那么多年海盜,他們都明白被抓住之后,最少也是個被吊死在船帆上的下場。
更何況這次墨西哥和哥倫比亞的毒梟們,都給他們開出了懸賞,只要送過去,一個人最少可以拿到十萬美金,對方實在沒有道理放過他們。
“廢話,當然是真的。”
張保向唐軍伸出手去,要來手銬的鑰匙,蹲下身給那人打開了手銬,說道:“老四,你帶著兄弟們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好好休息一下,后面的事情我大哥會安排的……”
“記住,不許鬧事,不然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將鑰匙扔給老四之后,張保忽然又惡狠狠的交代了一句,他知道自己這幫手下都不是善茬,全是惹是生非的好手。
“放心吧,疤哥,我知道的。”被叫做老四的男人點了點頭,在海上東躲西藏了一個多月,他們也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唐兄弟,拜托了!”張保沖著唐軍抱了個拳頭。
“八爺,交給我就行了。”
唐軍連忙回了個禮雖然張保如今落了難,但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梟雄本色,唐軍可是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老八,馬六甲這地方并不適合作案,你們怎么會選在這地的?”等到張保再次回到船艙房間后白振天開口問道。
“大哥,我這次來馬六甲,其實是想碰碰運氣的。”
聽到白振天的話后,張保苦笑了一聲,說道:“當年我保仔祖上曾經在海上藏匿了一大筆財富,據說光是黃金就有好幾船……
不過從玉麟二祖之后,就沒有了那筆寶藏的消息,我只知道是在馬六甲附近,這才帶著弟兄們過來的……”
“這事兒我聽你說過。”
白振天點了點頭,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張保時不時的就會提起這件事情,他們那些老兄弟基本上都知道。
張保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我搜遍了這附近的海島,也沒能找到保仔祖先藏寶的地方,船上的給養又不夠了,所以只能干上一票……”
當年張保仔縱橫四海,當海盜的時候,就積攢下了金山銀山一般的財富,后來剿滅海盜,更是獲得錢財無數。
但是當張保仔故去的時候,這些錢并沒有傳給獨子張玉麟而是將那筆龐大的財富藏于海上,這百十年間,也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打過那筆財富的主意。
不過誰也不知道張保仔到底將錢財藏在了什么地方就算是他的嫡系后人張保,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坐標,在海上轉了大半個月,仍然像無頭蒼蠅一般。
“對了,白大哥,你們怎么會來到這里的?”
張保看向白振天,一臉疑惑的說道:“我怎么感覺白老大你給兄弟下了個套我就自己鉆進來了。”
張保之前讓他的船裝作過路漁船,已經觀察了這艘游輪好幾天了,感覺萬無一失才下的手可是明顯白老大技高一籌,生生做了個局來了個甕中捉鱉。
“我是來找批貨的。”
對于自家老兄弟白振天也沒隱瞞,開口說道:“我之前不是給你說了嘛,我有批軍火在馬六甲海峽失了蹤,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找那批軍火的。”
“軍火?”張保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問道:“是什么船搭載的?”
“是一艘排量五千噸的大貨輪,是在美國注冊的,上面掛著美國的國旗……”
見到張保的神態,白振天不由說道:“怎么著,老八,你見過這艘船?知不知道它現在在什么地方了?”
張保站起身來,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那艘,大哥,你等等,我去船上拿點東西。”
“真見過?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白振天聞言一喜,連忙也站了起來,他來到馬六甲一個多星期了,還是第一次聞悉裝載軍火那艘船的消息。
“我也去吧!”秦風左右無事,加上那批軍火失蹤的有些詭異,他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出到甲板上后,白振天喊道:“貝蒂娜,去把直升機發動起來,叫上卞鴻,陪我去下那艘船……”
張保的船太小,直升機無法降落,在飛至船身上方的時候,幾人吊著繩索下到了船上。
“老八,這艘船不錯,比咱們當海盜那會可要強多了。”上到船上后,白振天左右打量了一番,開口笑道。
“那是,大哥,我這半夜偷襲的路數,可都是跟你學的啊。”
張保聞言也笑了起來,當年他們條件太差,想要成功劫持一艘船,基本上都是劃著舢板半夜靠上去短兵相接,哪里有艦炮這種武器來武力震懾啊。
“好了,別廢話了,你要帶我們看什么?”白振天擺了擺手,徑直走進了船艙里。
“白老大,你看看,這艘船是不是你要找的?”
張保在船艙里翻找了一會,從一個皮包里拿出了幾張放大了的照片,遞到了白振天的眼前。
“沒錯,就是這艘船……”
沒等白振天說話,一旁的卞鴻就驚叫了起來,因為這艘船上的雷達系統,就是由他親手改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