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徐逆。
成鈞道祖留下的暗手是明心,那鴻元道祖呢?難道會是紫郢?又或者……
轉輪王望著那青衣女子,眼中掠過幾分詫異:“你是青索?”
青索聞聲轉頭,笑道:“不錯,我是青索。”
“難道……”
青索知道他在想什么,輕笑道:“不是我。”
若不是她……轉輪王暗想,難道鴻元道祖和成鈞道祖選了同一種方法?成鈞道祖將暗手留在明心身上,總不會鴻元道祖留著紫郢,就是為了今日吧?
“你想多了。”青索猜到他在想什么,“我家老君雖有暗手,卻也不是步步料定先機。”
畢竟他們的對手是祖圣啊,玩同樣的把戲,就不怕失靈嗎?
“紫青合璧,威力不凡。不管是誰,都不能善了啊!”簡不凡淡淡說道。
“不愧是祖圣看中的人。”青索笑吟吟看向簡不凡,“幾句話就把話題扯回來了。怎么,到了如今,你還這么自信?真不怕自己落得一場空?”
簡不凡目光閃了閃,還未說話,明心已笑道:“我想,那位可能告訴他,我們是他的磨刀石吧?他這個人,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何況,那位是祖圣,實力之強大,非我等所能理解,信他不信我們,這很正常。”
青索點點頭:“倒也是。”隨即又笑道,“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那位到底是怎么跟他說的呢?這么明顯的漏洞,他不會沒發現吧?”
“這不難。”靈玉接道,“他之所以針對我們。是因為我們實力最強,變數最大,為求穩妥,先把我們收拾了。至于為什么當初不將部分法力給簡不凡,就說,之前低估了他的能力……想來,把自身實力給別人。就算他是祖圣。對自己也不會完全沒有影響吧?”
“唔,這是個不錯的解釋。”青索頷首。
“你們忘了一點。”江蘺跟著開口,“那位雖然處處針對我們。可也處處給我們留了生機,不然,我們也不能有今天,這又怎么解釋?”
“這個……有點難了。”青索搖搖頭。
“不難。”明心一臉笑容。“我們換個方向想就好了。那位針對我們,要的并不是我們的性命。而是我們身上的一樣東西,我們實力越強,那東西就越好。”
“那會是什么呢?”
四人同時向簡不凡看去。
眾人只聽四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簡不凡外面一層皮都給扒掉了。好笑之余,又暗暗心驚。
她們的說法,雖然都是猜測。但仔細想來,并不是沒有道理。難道祖圣挑中他們幾人。有什么深意?
“讓我來猜猜吧。”再次開口的,仍是徐逆。
他望著簡不凡,一字一頓地道:“祖圣想要的,是我們身上的天機!”
徐逆剛說完,場面先是一靜,隨后嘩然。
天機?難道與飛升有關?所謂天機,看不見摸不著,大乘們彼此互斗,說是爭奪天機,可誰也不知道,這天機到底能不能奪,他們只是不放過任何可以飛升的可能。徐逆這么說,難道他知道天機是怎么回事?
“紫郢,”有人忍不住揚聲問,“你說這話什么意思?莫非你感應過天機?”
“不錯。”徐逆語氣沉靜,“早在幾十萬年前,我已隱約感應到天機降臨。”他看向靈玉,聲音帶著隱約的笑意,“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會與懷素一般見識。”
“喂!”靈玉抗議,“你說事就說事,扯我做什么?”真以為懷素是沒事找事啊?要不是紫郢是人界最有可能飛升的修士之一,也不會去招惹他。大家彼此彼此。
轉輪王若有所思:“你當真感應到了天機?”
“嗯。”徐逆道,“或許,稱之為功德更合適些。”
“功德……”轉輪王喃喃自語,“難道這東西要……”
“倒不是非要我們行善事。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以歸類到因果中。大乘巔峰后,你所行的每一件事,都會牽動天機的變化,亦可憑借行事,從他人身上獲取。我有一種預感,這東西積累到極限,大概就能飛升了。”
“我們身上都有?”
“我們幾人身上的天機是最濃的,我想,應是我們在大乘積累最豐厚吧。”
“我身上有多少?”焱升忍不住插了句話。
徐逆瞥了他一眼:“你考慮這個問題還太早。”
“喂!”焱升怒,一個個都欺負他是吧?
沒人理會他,轉輪王長嘆一聲,道:“難怪都說,你是最有可能飛升的幾個人之一。”
他同樣從洪荒生存至今,無論資歷實力,都不比紫郢差多少,可這所謂的天機,只有模模糊糊的感應,哪像徐逆說得這么清楚?想必靈玉他們也是。如此說來,紫郢當之無愧是人界第一修士。
“紫郢。”青索笑道,“不知不覺,你已經走在我前面了。”
“那是因為,你替我負擔了一切。”徐逆道。當年的青索,比他只強不弱,如果不是道祖隕世,她被困這么多年,今日誰是人界第一劍修,真不好說。
青索輕笑搖頭:“你不必安慰我。你與我終究不同,我是老君的法寶,你卻是自由之身。早年我比你強,是老君的緣故,如今承受這后果,也是理所當然。再說,今日你要負擔的,比我重得多。”
徐逆沉默。
靈玉見他神色間隱有黯然,青索這話聽起來又有些不祥,心中不由一沉。
他們在空間旋渦里,到底經歷了什么?徐逆突然變強,難道有什么隱情?
此時的簡不凡,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勝券在握了。
之前別人說什么,他都可以淡定以對。惟獨這一次……
天機,他真的感應到了?也就是說,人界果真有飛升的可能?并不像那位說的那樣……可是,如果能飛升,為什么那位被困在人界走不了呢?紫郢到底說的是真是假?或者,說這種話是故意擾亂他的?
“你不相信?”明心第一時間注意到簡不凡的神情變化。
簡不凡迅速恢復平靜,淡淡道:“信與不信,又有什么分別?事到如今,你覺得我能回頭嗎?”
“為什么不能呢?”明心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種淡淡的悲傷,“有時候,并不是無可選擇,是你自己給自己劃了一條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