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升允別墅之中一共弄到了超過一百萬大洋的現款,還有無數的珠寶玉器,最大的收獲還是那些軍火,兩門火炮,四挺重機槍,再加上五百多桿步槍,完全可以裝備一個營的士兵了。
對于這筆飛來橫財張作霖簡直是高興壞了,前一段時間他還因為軍餉的問題愁白了頭,甚至要向日本人借款,可是轉眼之間二十七師的腰包就鼓起來了,老張甚至在籌謀著怎么利用這筆收入購買更多的武器,招募更多的士兵,強大二十七師的勢力。
當然他也沒忘了立下汗馬功勞的張廷蘭,老張在趕回奉天的道路上就說道:“廷蘭,我琢磨著治安大隊就一直保留著吧,你直接負責,這次繳獲的武器你挑好的用,以后奉天的治安就由你負責,另外讓小六子跟在你身邊,學點辦事的本事。”
“七大爺,您老有了吩咐,我自然是照辦,不過這五百人花銷你看該怎么處理啊?”
“你小子又在盯著這次繳獲的現大洋是不?”老張笑著說道:“我做主,撥給你三萬元,作為你的辦公經費,你看怎么樣?”
張廷蘭一聽才給三萬大洋,心中就暗說不怎么樣,要是普通人三萬大洋足夠養五百人了,可是憑著張廷蘭折騰的本事,這點錢打水漂都出不來響動。
張作霖看到張廷蘭嘴角微微一撇,就知道這小子嫌錢少,但是老張也有自己的算盤,他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是一百萬大洋也要精打細算。況且他也知道張廷蘭的本事,這小子就算一個子都不給,也絕對能變成一座金山來。
“十萬大洋怎么樣?”張廷蘭試探的問了一句。
老張把腦袋晃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堅決說道:“廷蘭,錢不能再多了,夠不夠都看你自己想辦法。”
張廷蘭嬉笑著說道:“七大爺,您不給錢我只能打別人的注意,您把善耆和升允這些宗社黨的頭子交給我怎么樣?從他們身上榨出多少現金銀行券我都交給您,只求高抬貴手,要是逼問出地產商鋪之類的就交給我處理吧。”
善耆和升允絕對是兩個活金庫,滿清的官員沒有別的本事,摟錢絕對是一等一的,從抓到了善耆和升允的那一刻開始,張廷蘭就琢磨著把他們兩個的家產徹底榨干。要知道他們的錢都是民脂民膏,十足的不義之財,而且如果給他們留下了財產,這兩個家伙多半還要雙手奉送給日本人,換取一個虛無縹緲的滿洲國迷夢。
與其讓他們繼續禍害國家,還不如把錢拿到自己的手中,做點利國利民的好事情。
“廷蘭,你這是忽悠我啊,誰不知道地產才是大頭,其余的都是浮財,你小子的眼光真夠毒的。”
“七大爺話不能這么說,我承認地產有可能稍微多一點,但是現在您更需要的不是真金白銀么?這土地暫時在我手上,很快就能幾倍,十幾倍的升值,到時候您得到的更多,這就叫做讓錢下崽兒。”
老張眼皮微微翻了翻:“我只看結果,一年之內,你要是能利用這些土地在給我弄出一百萬來,我就答應交給你。”
“沒問題,您就放心吧。”張廷蘭一口就答應下來,一百萬看起來是不少,但是把土地整合起來,然后炒熱,絕對能產生驚人的利潤。而且就算利潤不夠,張廷蘭也大可以從道勝銀行那里拿到足夠的錢,要知道一年之后距離俄國革命就不遠了,張廷蘭正準備借助這段時間,將道勝銀行徹底掏空,摧毀這個吸食中國血液的殖民銀行。
張廷蘭答應的這么痛快,老張在一邊就知道又上當了,這小家伙絕對有本事弄到更多的錢,自己價碼開低了,不過說出去的話也不好收回。
“廷蘭,還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就是給我把朝鮮人的事情坐實,只有解決了這個問題,才能堵死日本人的嘴,不然咱爺倆的麻煩還在后頭呢。”
老張說的沒錯,日本人之所以能忍下去,就因為存在一個所謂的朝鮮復國組織,讓日本人分不清二十七師是敵是友,要想闖過這一關,關鍵也是把這個組織坐實,讓日本人無話可說,另外還要逼迫日本人放棄宗社黨這條走狗,斬斷日本人侵略東北的一條膀臂。
“七大爺,朝鮮人的問題我已經有了頭緒,絕對不會有差錯,另外再派出一隊人對宗社黨進行徹查,然后利用宗社黨陰謀叛國的問題,向袁世凱要更多的好處。”
現在他們手上有兩個大案,一個是日本人關心的朝鮮復國組織,一個是宗社黨叛國,朝鮮人的問題要對日本有個交代,而宗社黨的案子則是國內的事情了,破獲了這么大的案子,消除了東北的安全隱患,北京的袁大總統總要有所表示吧,張作霖對于張廷蘭的提議是一百二十個贊同。
回到了奉天之后,張廷蘭突擊審問了樸仁勇。日本人精明透頂,無中生有的事情絕對騙不了他們,因此必須要有真東西,張廷蘭之所以這么有把握,就是因為他在驅逐朝鮮人的時候,的確找到了不少反日的證據。
而且經過蘇良貞的審訊和調查,發現這些反日材料都源于樸仁勇的重要部下,高麗會副會長金正歡之手,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樸仁勇的親密部下用了問題,他也脫不了干系,日本人的聯想能力一向是很豐富的,張廷蘭一點都不擔心。
因此抓到了樸仁勇之后,就對他動用大刑,逼問金正歡的下落,樸仁勇就是給十足的色厲內荏的貨,面對種種刑具,很快就尿褲子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有什么說什么。
張廷蘭依照他提供的線索,又派出蘇良貞親自帶隊,連續搜查了五處高麗會的秘密據點,又在一座青樓之中抓到了的金正歡。隨后張廷蘭又對金正歡進行了嚴刑拷打,敲開了金正歡的嘴,得到了大量的有價值情報。
原本張廷蘭還準備偽造一些證據,蒙混過關,結果從金正歡身上得到了遠超出想象的情報。朝鮮復國組織的確存在,而且規模很大,他們不只在東北有據點,在上海乃至西方各國也有僑民參加。
金正歡在奉天擔負的主要任務就是籌集武器和經費,同時利用高麗會為掩護,組織朝鮮僑民,聯絡朝鮮國內的義士,在適當時機發動反抗日本統治的武裝起義。日本人將高麗會視作一條狗,但是他們卻也失算了,這只是一條披著狗皮的狼,隨時準備反咬日本人一口。
而且這個金正歡還有一個重要身份,他是朝鮮反日力量首領金九的堂弟。
一戰爆發之后,給日本的工業發展制造了前所未有的機會,日本人瘋狂的投資產業,工業規模越來越大,發展工業就需要海量的投資,日本的工業發展越快,就越要對殖民地,甚至是本國民眾進行壓榨。
因此在一戰時期日本國內頻頻出現米騷動,而朝鮮在一九一九年也爆發了武裝反抗日本的三一運動,任何歷史事件都不是偶然的,朝鮮人能在一九一九年發生大規模起義,那么在這之前進行反日準備也是十分正常的。
現在張廷蘭已經不是苦惱如何讓日本人相信朝鮮復國運動,而是如何隱藏一部分朝鮮抵抗力量,別讓他們被斬草除根,等到日后還能給日本人找麻煩。
偵破工作已經進入了后續階段,對于這種事情蘇良貞是十足的專家,張廷蘭就索性都交給了他處理。
張廷蘭也終于有了一點空閑的時間,正好這個時候劉書成帶著喬瑞軒前來拜訪。
“張少,聽說這幾天您都忙壞了,我也沒敢來攪擾。”
“老劉,的確是忙啊,不過現在終于理出了頭緒,事情就好辦多了。”
劉書成也面露笑容:“張少,您什么本事我還不清楚么,什么難事到了您的手上都是小菜一碟。”
“都是自己人,何必說這些恭維的話,你不會是想要求我辦事吧?”
張廷蘭一語道破了劉書成的心思,他干笑了幾聲:“張少,這位是我遠方親戚喬瑞軒,升允別墅的那塊地皮原來就是他的,您看是不是可以物歸原主。”
喬瑞軒三十來歲的樣子,十分年輕干練,還沒等張廷蘭說話,他就躬身說道:“張少,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白忙活的,我愿意獻上三千大洋。”
張廷蘭擺了擺手:“喬先生,我做事情一貫講究公事公辦,既然土地是你的,我不會要一分錢,況且還有老劉的情面在這里,不過我對那塊地皮很感興趣,用來建別墅有些浪費東西了,如果建成一片商鋪,絕對能夠賺到更多的利潤。”
升允別墅所在地其實正在老奉天的南市場附近,在原來的歷史上王永江主政奉天,在奉天商阜地南北各建立一個市場,正是北市場和南市場,北市場的規模大一些,在全國都極為著名,南市場而繁華程度也是數一數二的,張廷蘭既然有開發北市場的心思,南市場也不會放過。
喬瑞軒一聽到張廷蘭對那塊地皮也有想法,他臉上頓時顯出難色,又作揖說道:“張少,您見識獨到,那塊地的確極具商業價值,您想要我本來不該拒絕,可是小人的確有些為難……”
喬瑞軒還沒等說完,劉書成猛地一拍巴掌,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笑著說道:“瑞軒,你真是笨透了,讓張少看上那是你的福氣,你沒看到我那個糧店么,有了張少的幫襯,生意立刻就好了起來。你一個山西人,在奉天人生地不熟,要是沒有張少的照應,你能辦成什么事情,況且張少也不是吃干抹凈的人,一定會利益均沾,有好處大家一起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