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從日本人手上一共弄來了四十們山炮,五十挺機堊槍,三千桿步堊槍,以及大量的炮彈和子堊彈。在遼南平叛的時候,奉軍又繳獲了大量的日本裝備,現在算起來,日式裝備已經足夠裝備一個師了。
日本人的武堊器質量遠遠沒有歐美那么好,但是比較適合東方人的體質,因此在奉軍之中也很受歡迎,老張其實也有些搖搖擺擺,究竟是選擇日式裝備,還是選擇俄式裝備,的確有點麻煩。
現在奉軍的俄制裝備都是從中東路上獲得的,誰知道歐戰還能打多久,如果鐵路上不再運輸武堊器了,奉軍也就沒有了上下其手的機會,武堊器來源也就消失了,所以還不如換裝成日式的裝備,這樣更穩妥一些。
“我反對換裝日式裝備。”張廷蘭說道:“這次購買日本裝備,沒有什么苛刻的條件,價錢也很公堊道,是因為我們手中握著日本的把柄,我敢說要是下次再采購,日本人已經會狠宰我們一刀,絕對不會有一點客氣。”
其實挨宰還是小事,關鍵是使用了日式武堊器之后,就要聘請日本顧問教官,后期的維修保養都要依靠日本人,彈堊藥也要向他們采購,等于是處處受制于人。從此之后,奉軍就落入了日本人的掌控之中,這對于一直謀求獨立自主的張廷蘭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七大爺,要想解決武堊器的問題,關鍵還是要自己生產,這樣一來咱們不只不用挨宰,還能利用這些武堊器,去痛宰別人,到時候豐厚的利潤就回來了,咱們的軍火生產能越做越大,技術也越來越成熟。”
“能自己生產那是最好,只是速度有點慢,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恐怕難以有效果啊。”
“用不了那么長的時間了!”張廷蘭臉上露堊出一用得意的笑容:“俄國已經快撐不住了,這個冬天,就有不少俄國人都被餓死了,遠東的幾家兵工廠都停工了,機器就像廢鐵一樣仍在一邊,咱們只要想辦法搬回來就成了!”
老張一聽這話,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亮,不由得搓了搓手。光
“拙言,俄國人能愿意在這個時候往出堊賣機器么,他們就不怕國堊家完蛋了!時
“當然怕了,所以他們才把財產轉移了出來,咱當奉天銀行里面就有不少俄國貴族的賬戶,他們存了大量的現金和珠寶,甚至還有房產地契,這些東西都攥在咱們的手里,不愁他們不聽話。”張廷蘭笑著說道,沙俄就像一個將死的巨人,所有的俄國權貴都在瘋狂的斂財,和明末的時候十分相似,明知道要完蛋,但是一個個都在把國堊家往死里推。
自從走私的大網拉開之后,俄國權貴就一個個的落馬了,期間遠東也后過幾茬官堊員,不過一點作用都沒有。只要想在遠東活下去,就要自覺的加八這個利益圈子里頭,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俄國人內堊斗起來,比起中堊國更加血堊腥殘酷,抄家滅門都是小菜一碟。
這幫權貴就像吸毒上癮了一般,他們無法割舍走私的暴利,又擔心被國內清算,因此毫不例外的將財富轉移了出來,奉天銀行就接收相當數量的財產。
張廷蘭手中掌握了這些要命的賬戶之后,對那些權貴官堊員的威脅也就越來越大了,他只要歪歪嘴,就能讓一個人身敗名裂。這幫家伙如果能幫著弄到機器,他們能得到豐厚的回報,他們要是敢阻撓,就等著挨槍子吧!
這就是所謂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張廷蘭這個最大的走私頭子,徹底將俄國遠東地區腐蝕透了,還真沒有什么事情是辦不成的。這次回到奉天之后,他又和弗雷德溝通了一下,發現手中的實力更加龐大了,也有本錢對工廠機器下手。
而且弗雷德還制定了一套可行的方案,把機器混在木材之后,一起運到奉天,對于普通工堊人就威逼利誘,那些高級工堊人直接綁架過來,有了人和機器,工廠也就有了。
“拆卸行動已經開始了,第一個拆的是兩條步堊槍生產線,我估計一個月之內就能通過中東路運過來,三個月之內,我們就能生產出自己的水連珠步堊槍了!”
老張一聽這話,頓時也是目瞪口呆,他也沒有想到走私生意竟然會做到這種程度,簡直超乎了他的想象,勉強恢復了清醒之后,老張心中就涌起了一陣陣的狂喜。
“拙言,光有步堊槍可不行啊,還有要大炮,有機堊槍才行。”
“當然不會了,接下來造炮廠,火堊藥廠也都要搬過來,我還準備把鋼鐵廠和冶金廠也都弄過來。俄國遠東的企業規堊模不大,技術也不算先進,但是對我們剛剛起步的工業來說,卻是最好的選擇,靠著這些機器,奉天就能培養出一大批工堊人來,奉軍的強大也就指日可待了。”
“好!太好了!”老張神情十分激動:“能解決武堊器問題,咱們就不用受制于人了。”
“不只不用受制于人,我們還能反過頭來,用武堊器來控制別的勢力。”張廷蘭笑著說道:“既然能生產武堊器,我們就該開始找找市場了,關內的北洋軍可能還看不上這些,我們就往西北賣,山西陜西也會愿意購買的。其實咱們還可以做中間商,二道販子,從日本采購一些武堊器,然后轉手高價賣給西北的那幫家伙,至少能獲得一倍的利潤。”
張廷蘭也是十分振奮,能生產武堊器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老張心里頭也有了譜,奉軍以后還是采用俄制裝備,至于那些日本軍火可以暫時先用來訓練新兵,日后就賣出去換錢,就算是二手貨,在西北乃至西南的軍閥之中也是很受歡迎的。
就在奉軍進行各種籌備的時候,老馮那邊終于傳來了消息,經過一番苦心思考,馮德麟堅決拒絕了張作霖的命令,二十八師的軍官不能送到講武堂,更不會給士兵開設專門的賬戶。
相反老馮又提出了三項條件,要求在奉天設立幫辦公署,地位與將軍公署平起平坐;奉天以后的政務全部要幫辦公署附屬;另外還要撥款一百萬,提升二十八師的裝備。
面對老馮的無理要求,張作霖當然不會承認,他也當即針鋒相對,要求馮德麟放棄無理要求,遵從命令。
雙方你來我往,火堊藥味越來越濃,奉天的報紙也在連篇累犢的報道,好不容易得到了安寧的老百姓又要面臨戰爭,都十分驚恐不安,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只能眼睜睜看著。
老張手下的眾人其實也早就摩拳擦掌了,就在雙方爭論的時候,奉天方面將二十八師的軍餉糧食全都扣下來,同時老張又下令撤銷兩個二十八師的團長的職務。
這一堊手敲山震虎,徹底激怒了馮德麟,老馮把幾個心腹手下汲金純,闞朝璽和張海鵬都召集到了一起,他的神情十分激動,大聲的咆哮道:“張小個子欺人太甚,想要拿走老子的二十八師,那是癡心妄想,我決定要發兵奉天,討伐張作霖,你們怎么看?”
“師長,張作霖如今手握著兩個師的兵力,吳俊升也投靠了他,加上張作相又把東邊道的士兵都收攏到了手中,他們就有將近四個師的力量,和他硬拼,我們的勝算不大啊!”
汲金純有些憂慮的說道,他一直和張作霖的關系很不錯,也看透了馮德麟沒有老張有前途,因此很不愿意和張作霖直接開戰。
雙方強弱之勢很明顯,就連一直主戰的闞朝璽也有些沉默,不過張海鵬還有些信心,他說道:“張作霖手下兵雖然多,但是要守衛的地方也多,吳俊升身在赤峰,遠水不解近渴,張作相剛剛接手東邊道,還要穩定地方,也調不出多少兵力,其實說白了還是咱們二十八師和二十七師的較量,我認為如果能速戰速決,拿下奉天,我們還是有很大希望獲勝的。”
張海鵬說完之后,馮德麟欣慰的點點頭:“的確如此,張小個子沒什么了不起的,這么多年,我們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眼前這道關口一樣能闖過去。海鵬你就率領著部下擔任先鋒官,金純留下來看家。”
老馮一聲令下,二十八師也調動了起來,而此時還有一個人也被驚動了,那就是湯玉、麟。老湯反叛了張作霖,結果只拉來了兩千來人,而且還是一幫烏合之眾,在老馮的眼中,湯玉麟的身價迅速貶值。
甚至都有點無足輕重了,老湯這段時間以來,都十分苦悶,每天除了喝悶酒,打人之外,就沒有別的事情了。
他也聽說了馮德麟要發兵了,因此他找到了老馮,要主動請纓殺回奉天,他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湯玉麟還是一員悍將,不是一個廢人。
老馮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因此湯玉麟和張海鵬率領著先頭部堊隊,離開了北鎮,直撲新民而來。
張作霖早就已經派了大量的人手,從馮德麟調兵的那一刻開始,老張就已經知道了,奉軍也隨之展開了行動。
二十七師都被調動了起來,張廷蘭也受命率領一個團參戰,他們也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奉天。張作霖和馮德麟堪稱一對宿命之中的冤家,互相之間糾纏了多少年,有過互相幫助的時候,也有過拆臺對抗的情況,現在終于發展到了兵戎相見,奉天也要出現一個真正的主人了!([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