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一戰打得不錯,檔住了高十儐,還消滅了日堊本兵,大漲了奉軍的威風啊!”
張作相早就知道兒子處境危險,因此也拼命的催促士兵,加快行軍速度,終于趕到了四平,此時的奉軍士兵正在拼命追趕高士擯的潰軍,大量的俘虜被押回了軍營,黑壓壓的一大片,看起來十分壯觀。
不只是除了俘虜之外,還有大量的槍支,堆積的向小山一般,奉軍毫無疑問又打了一個大勝仗。張作相一貫十分嚴厲,不過這一次也十分滿意,顯然兒子比想象的還能干。
“爹,要是沒有您老大軍在后面壓陣,日堊本人哪會這么老實啊!正所謂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這才是您老的軍威呢。”
張作相一瞪眼睛說道:“臭小子別給我戴高帽,還是說說眼前的局勢吧,我估計日堊本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吉林還亂的如同一鍋粥,必須快點平定下來才行,這往后咱們爺倆就要在吉林扎下根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張作相的眼睛之中滿是玩味之色,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雖然張廷蘭一直以來表現的十分恭順,但是張作相也看出了他的野心,張廷蘭幾乎在各行各業都插了一腳,手中握著的勢力也相當雄厚了,甚至張作相都不知道他有多少底牌。
有這樣的實力,怕是早就盼著能執掌一方,畢竟條條里頭的官怎么也比不上塊塊里頭的,在老張的手下做的再好,都更像是一個打工仔,只有擁有了自己的地盤,才能夠盡情的施展才華,不受任何的干擾。
張廷蘭也的確是這么想的,從趕走孟恩遠的時候,就盼著老爹能執掌吉林,雖說三省之中,奉天的條件最好,但是受到日堊本的腐蝕也最嚴重,想做點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顧后。
而吉林相對就偏僻一些,保密更容易,而且吉林還有兩個優勢,一個是土地肥沃,民國時期的吉林版圖和后世還不一樣,大部分的松嫩平原,還有整個三江平原都在吉林的境內土壤肥沃到了極點:
人口不過三百萬出頭,雖然人少一點,但是也同樣意味著沒有錯綜復雜的關系,完全就是白紙一張,沒有任何包袱,可以任意的移民,不用擔心地方勢力的反彈。
另外吉林和俄國擁有著漫長的邊境線,現在奉軍和日堊本交惡,想要利用南滿鐵路,風險越來越大,拿下了吉林之后,就能夠繞開南滿鐵路,而且就算是一些大型的機器也可以通過水路運過來。能夠用最快的速度,把遠東的俄國工廠,都搬到吉林,建立起夢寐以求的工業基礎。
這次的戰亂給奉軍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不過對張廷蘭來說,卻是一個難得的發展機遇,福剛日依,怕是說的就是這種悄況吧,這往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爹,還是那句話,兵貴神速,現在吉林的局勢就好像一團亂麻,咱們沒時間細細理順,最需要的就是一把快到,把高士擯的殘部全都解決了,先讓您坐穩了吉林的寶座,然后再去對付黑龍江的許蘭洲,把這個家伙也拿下。”
“拙言,對付高士擯的潰兵沒有太大的難度,我上次已經和他們打過一回了,他們的部隊根本沒有韌性,慘敗之后,就聚攏不起士氣了,我們可以打出懸賞,能交上來高士依的腦袋,不論是什么人,當官的升官,普通人給錢給地,吉林等地的土匪都會跳出來,高士繽就成了唐僧肉,誰都眼巴巴的想咬一。!”
張廷蘭一聽老爹的主意,也是連連點頭,正所謂姜是老的辣,老爹的辦法的確不錯。
“爹,這個辦法的確不錯,我看再讓郭宗熙幫幫忙,他很熟悉吉林的情況,咱們一手握著槍,一手握著票子,聽話的就賞,不聽話的就打,絕對能很快平定地方。”
“沒錯,你小子就是殺心有點重,高士繽手下的那幫東西都是垃圾,都該死,這沒有什么錯。但是怎么殺人就很講究手段了,咱們完全可以更省力一些。就是你抓住的那些俘虜,就可以利用一些,從中挑出一些對高士擯心懷不滿的,讓他們充當打手,咱們能省很多精力。”
張廷蘭一聽這話,頓時把眼睛瞪圓了,吃驚的問道:“爹,這么干他們不會再投降高士儐么?”
“你還是不了解那幫家伙啊,誰也不是傻子,高士擯這艘破船明顯都要沉了,誰還和他混在一起啊,只要給他們點好處,不怕這幫人不干活,等平定了吉林之后,再慢慢收拾他們。”
張作相又接著說道:“我算了一下,平叛的事情就交給安虎,他經驗豐富,辦事可靠,他帶著一個旅,再讓郭宗熙還有吉林的大有人配合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上一次張作相就布置了一些暗子,現在正好能夠使用,張廷蘭算計一下,也認為沒什么問題。
“爹,既然這樣,咱們就把警備師的第二旅和炮兵團調到哈爾濱,威脅黑龍江的許蘭洲,爭取盡快消滅這個家伙,也免得日堊本人武裝他們,再給咱們添麻煩。”
“嗯!”張作相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說道:“拙言,這么安排兵力,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啊?”
張廷蘭也隨即笑道:“您老說的是日堊本人吧?”
“沒錯,滿鐵沿線還有不少日堊本兵,要是不把他們看住了,我擔心咱們這一次不會輕松平叛啊,要知道日堊本人的心眼最小不過了,他們死了三百多人,哪里會善罷甘休啊。”
“的確如此,不過我不準備在沿線放太多的兵力,咱們不妨用別的方式嚇唬他們一下!”
張作相眼前一亮,急忙問道:”有什么主意就說出來吧?”
“日堊本人能扮成吉軍,跟咱們交戰,咱們也能照方抓藥,我們弄一些俄國的士兵混雜在軍隊之中,造成俄國人也參與其中的假象,日堊本人敢和奉軍動手,絕對不敢和俄國人動手,除非他們還想打一次日俄戰爭!”
沙俄境內情況越來越糟,不少俄國人為了躲避參軍,秘密潛入了中國境內,張廷蘭利用走私網絡,也招募了不少俄國打手,因此想弄幾個人,給奉軍效力,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試想一下,如果日堊本人看到了奉軍之中有大量的俄國人,他們多半就會認為自己的行動觸動了列強,從而心生忌憚。
總之一戰只要一天沒有結束,日堊本人就一天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日本人現在正靠著龐大的軍火訂單,過著舒舒服服的日子。
歷來只有過不下去的窮鬼才會發動戰爭,而經濟處在急速的上升期的國家多半不會輕易打仗的,日堊本的情況也多半如此。只要見到俄國人幫著奉軍作戰,日堊本人就不免多想,是不是俄國對他們的行動不滿,是不是英法美等國也有了想法,他們只哼哼點猶豫,奉軍就有了可乘之機。
張作相對張廷蘭的頭腦還是很放心的,因此也劃頭同意了這個提議。
他們爺倆商量好了之后,奉軍就快速行動起來,孫安虎率領著一個旅的士兵,外加上騎兵部隊,離開了滿鐵沿線,向著吉林腹地橫掃過去。
面對戰斗力強大的奉軍,這些潰軍根本不堪一擊,特別是張作相提出了新的思路之后,奉軍打出了剁撫結合的牌,吉林不少大商人也站了出來,共同幫著諂安,走投無路的潰軍投降的越來越多。
孫安虎的大軍所過之處,不只將土匪都消滅了,同時又恢復了新的地方政權,把由于叛亂而摧毀的地方秩序恢復過來,郭宗熙則是負責恢復行政秩序,雙方配合默契,推進的速度很快。
有孫安虎負責搜剁潰軍,張作相和張廷蘭都比較放心,他們就調動軍隊趕到了哈爾濱。高士檳慘遭失敗的消息不脛而走,黑龍江的許蘭洲頓時驚駭到了極點,他和高士擯本來是約好的,兩個人聯手出動,將兩個省都拿到手中,然后和奉軍分庭抗禮。
可是眼前的情況徹底打碎了他的迷夢,高士擯已經完蛋了,他已經剩下了一個孤家寡人了,要想和奉軍抗衡,的確太艱難了。
不過許蘭洲已經謀劃多少年了,他哪里會放棄這個機會啊,因此他也決定拼死一戰,因此聽說奉軍進駐哈爾濱之后,許蘭洲當即命令駐守呼蘭的騎兵旅旅長英順應戰奉軍。
英順并非是漢人,他的部下也是從前清留下的老隊伍,民國立國以來,根本沒有來得及梳理地方部隊,因此把他留了下來。
英順和許蘭洲之間并不和睦,他也不愿意用手下的士兵給許蘭洲賣命,因此雙方達成了協議,同時派出相同的兵力,組成聯軍作戰。
奉軍此時也開始了踏入黑龍江的境內,兩支軍隊不期而遇,英順這個家伙對奉軍的戰斗力還有所懷疑,因此主動派出了騎兵襲擊奉軍,想要顯示一下自己部下的勇武。
不過令他們大吃一驚的是奉軍也派出了騎兵應戰,只是這些騎兵是嘴里頭喊著烏拉烏拉的大胡子俄國人,這幫人高馬大的家伙,肆無忌憚的向他們沖了過來,一見俄國人參加了戰斗,英順頓時就嚇傻了,這潭水也越來越渾了。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