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言,自從你小子折騰出了對俄走sī線,咱們奉軍的裝備一天比一天好,看著讓人高興啊,放眼全國,就是那些北洋jīng銳裝備都比不過咱們,現在又要弄到什么好東西了?”
“說起來也不算什么好東西,俄國正在東歐和同盟國開戰,他們互相之間繳獲了不少裝備,不少已經損壞了,在戰場上沒有辦法使用了。要是拿這些東西和咱們交換糧食,完全可以按分量收錢啊,他們運來一車皮,咱們給他們幾車糧食,武器一到手,我們重新組裝拾掇一下,好的自己留著,差一點的直接甩給其他軍閥,這絕對是一筆豐厚無比的利潤。”
張廷蘭說到這里,老張的眼睛就開始冒光了,不論什么時候,軍火生意都是最賺錢的,正規的貿易都有幾倍的利潤,這種走sī更是難以計算。身為一個軍閥,老張太了解其他人的心思了,這幫家伙只要看到了軍火,絕對會被牛黃馬寶都掏出來的。
說起來東線戰場和俄國交戰的就是奧匈帝國和德國,繳獲的武器也肯定來自這兩個國家,不論是德國,還是奧匈帝國,在武器上面絕對稱得起jīng良,是世界最一流的。
當然這些武器不一定適合奉軍使用,但是對于那些饑不擇食的土鱉小軍閥來說,已經擁有致命的吸引力了。
“拙言,你給我說說,究竟能弄到多少?”
“具體數量有點為難。”張廷蘭撓了撓腦袋,笑道:“今年夏秋奧匈帝國和俄國戰死和被俘的人數都在百萬以上,損壞的武器數量更多,可以說是堆積如山,難以計數,只要拿到了百分之十,就是幾萬條槍,上千門大炮啊!”
聽到了這個數字之后,張作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暈,現在奉軍上下都加起來,不過一兩百門火炮而已,還不到人家損壞的一個零頭,說起來列強之間的碰撞,絕對是鋼鐵的較量,工業實力的比拼,中國和人家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務必要弄到,越多越好,只要能攢出一半就行,剩下的就當是零件囤積起來,不管有多少,我都有足夠的銷路。”
“大帥,您老這是準備賣給誰啊,能透漏一下么?”
“辮子軍的張勛已經和我聯系了,他聽說咱們有武器,想要弄一些,另外陜西的閻錫山,陜西的陳樹藩,甘肅的張廣建,還有四川等地,都是戰亂不斷,武器消耗極大,有多少都能賣出去!”
老張說的這些人,的確都是潛在的大客戶,張勛就不用說了,剛剛升任了méng疆巡閱使,手中控制著三省地盤,不過這三省直面外méng,動亂不斷,軍火消耗巨大,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購買的。
而且張廷蘭也十分愿意把軍火賣給他,因為張廷蘭很清楚,張勛這個老混蛋會導演一出鬧劇,如果他購買了奉軍的軍火,奉軍手中就握住了張勛的命門,既可以讓他多堅持一段時間,也可以讓張勛迅速覆滅。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必要的時候還能扣下采購費用,不用交貨,想想都感到暢快。
當然張勛注定了是一個短期客戶,他倒臺了,就別想賣了。但是閻錫山絕對是一個長期的大客戶,山西表里河山,偏偏又夾在北洋之間,閻老西天天戰戰兢兢,朝不保夕。
而且此時的閻錫山還沒有軍工廠,財力也十分薄弱,正是舉步維艱的時候,對于奉軍的武器,絕對不會拒絕。另外西北和西南一直以來都是戰亂不斷,軍閥割據,也是長期的大客戶,如果能弄好了,還能夠利用軍火交易,在幕后cāo縱局勢發展,為奉軍擴張做好準備。
在奉軍的發展過程當中,存在著一個悖論,那就是要想對抗rì本,必須先擴張勢力,但是同樣要想擴張勢力,就必須能抗住rì本的壓力,這兩者之間是一體兩面,偏偏又十分矛盾。
在歷史上,張作霖深知東三省被rì本侵蝕的太嚴重,所有老張一門心思的想要問鼎中原,用全國之力,對抗rì本人。
這個想法看起來很不錯,但是偏偏rì本人不會坐視奉軍統一全國的,他們肯定會拖后tuǐ,使絆子,結果事實就是老張幾次入主中原,都沒有坐穩寶座,很快就被人家趕了出來,落下一個勞民傷財的結果,東北的局勢越發的惡化。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rì本人想要的是殖民整個中國,當然不會愿意出現一個強大統一力量,一旦奉軍超出了控制,rì本人一定會使用各種yīn謀詭計,阻礙奉軍的發展。
想明白這些,張廷蘭就知道搶奪běijīng權力,絕對不是什么好選擇,那里太敏感了,只要觸動了那里,rì本人就會動手,其他的軍閥也不會坐視不理,奉軍一下子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在張廷蘭看來,奉軍的唯一出路就在西北,雖然那里很貧瘠,但是地下的資源絕對不少,而且遠離中原,遠離rì本人,就算奉軍拿下了幾個省份,rì本人也不見得會發瘋,而那些被眼睛盯在běijīng的軍閥派系,也不會注意奉軍的發展。
只要這樣,走一條迂回路線,把西北拿下來,暗中積蓄力量,擁有了對抗rì本人的本錢,才能問鼎中原,這也是張廷蘭給奉軍設計的發展大戰路。
既然有了這個大目標,就要有具體的措施,向西北出售軍火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用軍火開路,將他們都控制在手中,這批垃圾軍火現在卻肩負起撬動大局的使命,張廷蘭也是欣喜不已。
“大帥,我看現在還有兩件事情要辦,第一就是要聯絡西北的市場,和那些土鱉商量一下,看看用什么價格合適,盡可能的多拉幾個勢力進來,讓他們在一起競爭出價,價高者得,咱們最好再拉攏幾個小軍閥,讓他們充當攪屎棍子,把價格推上去!”
“嗯!”老張笑著點點頭:“好主意啊,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你就多費心,總之要賣一個好價錢!”
“大帥,第二件事情就比較麻煩了,就是我們要向吉林方向增兵,強化邊境控制,威懾住俄國人。您老也知道,俄國現在鬧饑荒,都是一幫惡狼,您說他們會心甘情愿的和咱們進行貿易么,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這種生意根本做不了,相反還會讓俄國人覬覦物資,說不定發瘋的俄國人會偷襲咱們!”
這種走sī其實就是黑幫生意,這種生意最應該防備的就是黑吃黑,俄國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是沒有足夠的力量,他們會老老實實的和奉軍進行交易么,早就抄家伙打過來了。
就算俄國zhèngfǔ估計兩國關系,不會輕易動手,那些俄隊和老百姓也可以化妝成土匪,殺入東三省,進行搶劫,如果奉軍沒有足夠的力量,威懾不住俄國人,囤積到邊境線的巨額物資,就會成為俄國人眼中的肥肉。
“媽了巴子的,俄國人的確不是好鳥,要想和狼做生意,就要防備被狼咬了,拙言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老張在地上轉了兩圈,仔細想了想,然后說道:“拙言,我現在就任命你出任邊防總指揮,jǐng備師第一旅,秦威的dúlì炮兵團,白文山的衛戍旅,另外黑龍江方面,巴英額的衛戍旅全都劃歸你指揮,另外我再組織一批后備部隊,務必要保證地方的安全,另外中東路也要盯死了,不能讓俄國人鬧事!”
“多謝大帥提拔,中東路暫時還不會太麻煩,暫時可以和俄國的總督霍爾瓦特合作,把走sī的利潤分派給他一部分,這樣霍爾瓦特多半能站在我們一邊,畢竟他和俄國其他官員也有矛盾!”
張廷蘭想了想,然后說道:“大帥,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講武堂第一批新學員已經學習了大半年,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畢業了,他們在學校學到的東西畢竟有限,要想百煉成鋼,就要送到戰場上。您老是不是把他們放出來,派到中俄邊境,歷練一下。”
張廷蘭從老張的任命之中就聽出了門道,給他的只是總指揮,而不是總司令,顯然老張也不想張廷蘭勢力增長太快,張廷蘭索xìng就賣一個好給張作霖,雖然是鍛煉新軍官,更多的是給張學良施展的空間。
老張也是一顆七竅玲瓏心,哪里不明白張廷蘭的意思,他尋思了一下,就說道:“也好,就讓這些學員實踐一下,他們組成一個新兵團,一同到北上!
既然要組建軍隊,老張就讓手下人把張學良找了過來,這位少帥剛剛完婚不久,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一見到老張,站得筆直,張作霖也十分滿意。
“小六子,拙言和我建議,要讓你們到中俄邊境鍛煉一下,我同意了,你們所有學員都編入新兵團,擇rì北上。我想給你派幾個助手,你看誰比較合適?”
“誰都可以么?”
“嗯!”老張微微點點頭。
“報告大帥,我想讓郭松齡跟著我一同北上,此人軍事素養過硬,為人正派,是少有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