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的事情談得差不多了,張廷蘭又說道:“大帥,日堊本人的間諜問題必須提高重視,小鬼子經營多年,無孔不入,這次他們竟然準備利用范家的產業為掩護,想要刺探東三省情況,咱們必須提高警惕,做好應對才行!”
日堊本人不遺余力的在中堊國安插間諜,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們頂著各種的身份來到中堊國,有浪人,有學者,有商人,有記者,總之一切日堊本人都有可能是專業的間諜,除掉職業間諜之外,其他的日堊本人幾乎都是兼職間諜。
在軍國主義的只配之下,日堊本人都有義務為了他們的帝國貢獻力量,刺探別國的情報,也是他們的職責。而如今越來越多的中堊國敗類也被日堊本人收到了麾下,日堊本對奉軍已經充滿了敵意,間諜行動勢必會爆炸性的增長,說不定此時就有大批的情報人員,在拼命的探查奉軍的各種情報。
“大帥,情報工作的確應該加強,我有一個人想推薦給大帥,如果讓此人管理情報工作,一定能夠勝任。”
“岷源,我也一直物色合適的人選,你究竟發現了哪位大才,不妨說說!”
王永江笑著說道:“此人堊大帥想必也有耳聞,就是常蔭槐,常家在黑龍江也是大家族,他的長兄常蔭廷和吳俊升是結拜弟兄,他擔任過黑龍江第一師軍法處處長,辦事極為認真嚴謹,踏實肯干,而且也心思縝密,在最近整頓吏治的時候,發現常蔭槐的業績突出,應該大家提拔。”
王永江推薦了常蔭槐,張廷蘭也是暗暗點頭,楊宇霆都早早的露頭了,這位難兄難弟常蔭槐也不會太晚了,說起來這兩位一同被張學良槍斃,因此而名揚天下。
不過說實話楊宇霆和常蔭槐都是人才,也都很有實干精神,比起奉系的那些老人,實在是強太多了。但是這兩個人也都有自己的野心,張學良最后槍斃了他們,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張小六子沒有足夠的手段和威望,約束不住這兩個人的野心,而這兩位也忘了本分,最后才徹底鬧翻。
不過從本心來講,啟用常蔭槐也算是不錯的選擇,奉軍最初組建情報機構的時候,張廷蘭參與過,早就布下了棋子,現在常蔭槐接管,張廷蘭對他也有足夠的控制手段,不怕他翻上天。
“既然岷源推薦了,那就差不了,過兩天讓常蔭槐到奉天一趟,我親自看一看,如果合用,馬上就提拔起來!”
他們已經聊了半個多小時,酒宴早就準備差不多了,老張和王永江、張廷蘭匆忙走出了書房。
“周公,怠慢了,還請贖罪啊!”
“雨帥哪里的話,你們談的是軍國大事,理應公事為先,咱們既然是自己人,就不用在意這些小事,我們心里頭都有數。”
周學熙當然心里頭有數,張廷蘭剛一回來,老張就把他帶到了書房,密談這么長時間,肯定說的都是重要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張廷蘭在奉軍當中的地位的確十分特殊,遠比不普通年輕人可比,周家能有這么一個女婿,也算是天大的幸運。
酒宴很快就擺好了,全都是東三省最珍貴特產,熊掌、猴頭、飛龍等等一應俱全,而且全都出自名廚之手,周學熙他們也感受到了老張的熱情,大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張笑著對周學熙和周學淵說道:“我讓人查了一下黃歷,七月十七是個好日子,咱們把婚事就定在這一天怎么樣?”
“雨帥,這可沒剩下幾天了,是不是有點著急了?”周學淵略微有些為難的說道:“婚姻大事,總要好好準備一下,不要有什么疏漏才好!”
“老五,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看越早辦越好!”周學熙笑道:“別舍不得女兒,早一天嫁女,早一天多半個兒子。拙言不比普通的年輕人,事務繁忙,好不容易有了時間,就趕快把大事情辦了,不要拘泥那些俗禮。”
張作霖也笑道:“老親家,其實婚事在年初我就準備了,本想著四五月份辦了,結果出了中東路的事情,然后緊接著張勛復辟,就拖了下來,如果再過一兩個月,就到了秋收的時候,東三省上上下下都要忙起來了,現在這個時候正好,熱熱鬧鬧的辦婚事辦了。不瞞你們說,俺老張就要抱親孫子了,轉過年還要抱干孫子呢!”
老張這么一說,周學淵也不好反對了,他就是稍微有點不舍女兒,可是也清楚老張說的在理,而且姑娘歲數也不小了,可不能再拖了,因此也點頭同意。
雙方說定之后,張廷蘭就沒有什么發言的必要了,接下來老張就隆重的成立了“婚姻籌備委員會”,自己出任“委員長”,張雨帥這么積極,麾下的委員也不能差了,王永江、楊宇霆領銜,奉天政商各界的人員也都一同參與。
不辦不知道,一旦操辦起來,張廷蘭這兩年多積累的雄厚人脈就顯示出來了,劉書成、喬瑞軒、宋仲義、范旭東等等商界的達人也都不會落下,姜登選、李景林、郭松齡這些講武堂的老師學生也要參加。
另外老張的那些老兄弟,吳俊升、張景惠、孫烈臣、湯玉麟、張海鵬、汲金純、闞朝璽全都出動了。張作相也從吉林動身,趕到奉天,吉林的省長郭宗熙等人也都趕來。東三省邊防軍一聽說自己的長官要舉行婚禮,他們也不能錯過,孫安虎和秦威等人作為代表,也要參加。
其余的張學良、張學銘、吳凱杰等等小兄弟更不能放過這個大熱鬧。此外鄺榮光、鄺景揚、詹天佑等人也都湊趣,送上了一副禮物。
一場婚事,簡直就像過年了一般,政商各界,只要有點有點資格的,都想要擠進來,情況比起去年少帥張學良結婚還要熱鬧。
張學良結的時候,這些人更多的是看在張作霖的面子上,才來湊熱鬧的,而張廷蘭和張學良完全不同,他本身已經積累了相當雄厚的人脈,而且手握驚人的權柄,對于這樣一個年輕人,絕對是能巴結就盡量巴結。
“爹,您老不覺得有點過了么?”
“沒事!”張作相笑著說道:“喜事自然要熱鬧一點,周丫頭這段時間一直在吉林,幫著培養軍醫和護士,聽說這是你小子建議的,人家干得十分用心,而且對我還有如夫人都極為孝順,無論人品樣貌,還是見識才學都是不錯的,而且又是周學熙的侄女,要是場面辦小了,反倒讓人家笑話。”
張作相也看出了張廷蘭的擔憂,因此說道:“你還不用擔心雨亭忌憚,為了這么一件事情,根本不值得,雨亭的氣度不至于這么小。”
“既然您老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張廷蘭和老爹說完之后,就主動告辭,到了后院,周芯瑤正住在這里,剛邁進院門,張廷蘭就笑著喊道:“媳婦,我來看你了!”
周芯瑤挑開了簾子,臉蛋通紅:“拙言,你別亂叫,沒看見這還有別人么!”
張廷蘭這時候已經到了門口,他也才注意到在屋里面正坐著一個年輕的姑娘,在她面前的桌案上正放著一摞厚厚的賬本,正是喬嵐云。
“張先生,您和周妹妹修成正果,我還沒來得及賀喜呢!回頭我給你們包一個紅包,可不能嫌少啊。”
“云姐姐,堂堂商界女王,少了可拿不出手啊!”
喬嵐云白了一眼周芯瑤,笑著說道:“什么商界女王啊,還不是給張先生打工的,這些是中東路周圍地產的賬目,我整理出來了,找個合適的時機,就能往外拍賣了,我估計至少能買到兩千萬以上。”
“喬姑娘實在是辛苦你了!”
“沒什么辛苦的,我也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你們兩口子有什么私密的話,就慢慢說吧,我可要告辭了!”
喬嵐云語氣之中微微帶著一絲落寞,起身就要離開周芯瑤猛地推了一把張廷蘭,讓他趕快出去送一送,張廷蘭也急忙快步跟在了喬嵐云的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默默的出了小院,張廷蘭幾次想說什么,卻都欲言又止。
眼看著喬嵐云就要走出了大門,張廷蘭咳嗽了一聲,然后說道:“喬姑娘的心意,我也知道一二,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一定不會辜負姑娘的錯愛。”
喬嵐云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微微泛起紅暈,急忙說道:“張先生,您說的這是什么話,還是趕快去陪新娘子吧!”說完之后喬嵐云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張府。
張廷蘭隨后回到了周芯瑤的院中,周芯瑤正在翻著那些賬本,嘆口氣說道:“拙言,喬姑娘對你有意思了吧?”
“芯瑤,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女人的心思啊,不是寫在臉上,就是融在字里,喬姑娘都把一切寫滿了!”
“媳婦,你這都看出來了,怎么還讓我送她啊,就不怕出點事情么?”
“哼,你當我愿意啊,可是你要是覺得有所虧欠,麻煩就更大了!”周芯瑤苦笑著說道:“你是大英雄,有人崇拜著,有人暗戀著,小女子要是不精明一點,體貼一點,只怕什么地位都沒有了!”
張廷蘭一看周芯瑤自怨自艾的小模樣,立刻就撲了過來:“媳婦,咱們現在就把好事辦了,你就不用擔心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