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煦…東三省又仰來了新的農忙時節…田里到外都是忙碌的農民。相比往常,對于老百姓來說,又多了一樣事情,那就是選舉各級的議員。
從民國元年開始,各地就相繼有各和選舉,但是多數都是流于形式。很難想象,一個連到底有多少人口都弄不清的國家,怎么搞全民普選。
當然東北由于進行了農村的改革,識字率也直線上升,算是勉強有了選舉的基礎,大約有百分之七十多的選民參加投票,選出了各縣的議員,然后這些議員再依次層層選出上級議會。
這和選舉對于民眾來說,還是頭一回,十分新鮮,因此很多民眾都踴躍參加,媒體也大肆的報道,認為這是中國政治上的一大進步。
不過相比于外頭的熱鬧,張廷蘭則是變成了宅男,大丫在一個月之前,染上了風寒,結果咳嗽不止’變成了肺炎。粉嫩的小臉因為咳嗽,漲得通紅,什么都吃不下去’而且渾身高熱,像是小火炭一樣,嘴唇都開裂了。
徹夜的睡不著,就算偶爾睡著了,也會因為咳嗽氣喘,而被憋醒,眼看著女兒越來越瘦,張廷蘭和周芯瑤的心都要碎了。周芯瑤本身就精通醫術,幾乎一或不離的陪在身旁,悉心照料,張廷蘭只要處理了公務,也是一刻不離。
不過就算是這么精心呵護,大丫的病還是沒有見好,張廷蘭也請來了幾位名醫,但是大家也都束手無策,大丫病勢來的太急,而且又吃不下去東西,身體越來越虛弱,情況非常糟糕。
醫生們束手無策,在這個時代,簡直就等于是公布了死亡聲明,張廷蘭頓時就懵了,老爺子張作相一聽,頓時孰急出了滿嘴的水泡,這個,寶貝孫女可是他的掌上明珠,眼看著這么病下去,張作相差點就病倒了
帥府之中,愁云慘淡,就在這個時候,醫藥公司突然傳來了好消息,說是青霉素的臨床實驗取得了初步成功。張廷蘭得到了這個消息,頓時就喜出望外,女兒有救了!
青霉素又稱為盤尼西林,在二戰之中,青霉素作為一和拯救世人的靈藥,幾乎改變了戰爭的結果。作為第一和被發現并且投入大規模應用的抗生素,在人類的歷史上,有著重要的作用。
有了青霉素之后,醫生不用再使用燒紅的刀子,責處理士兵的傷。,大量的傷員免于感染之苦’能夠重新回到戰場上,甚至有傳言就連希特勒,也多虧了青霉素,才保住了性命。
對于這和劃刂時代的藥物,張廷蘭當然不會不清楚,在一年多之前,張廷蘭就部署了青霉素的研制工作。奉天的化學家成功發現了青霉素的抗菌作用,然后又進行了分離’提純出了青霉素。
不過這對于一和新藥來說,才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還要進行動物實驗,人體實驗,最后確定藥效’使用方法,注意事項。不然就算是救命的良藥,如果使用劑量過大,也會要了人的命,而且青霉素不同別的東西,還有相當比例的過敏反應’不把這些都研究清楚了,那就是對生命的開玩笑。
很多藥物都要經過幾年,甚至十幾年的觀察,最后才能投入臨床的應用。不過由于對于抗菌藥物的需求強烈,醫藥公司方面也只能加快速度,盡量的簡化實驗過程。就是這樣,他們緊趕慢趕,也沒有趕上中日之間的戰斗,還是有不少傷員以為感染犧牲掉了。
張廷蘭得到了報告之后,頓時喜出望外,急忙讓醫生帶著青霉素過來,準備給女兒使用。醫藥公司也派出了專門參與青霉素研制的羅仁輔醫生,讓他來治療小公主。
看著羅仁輔檢查大丫的情況,周芯瑤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意亂,一把拉住了張廷蘭的手,她的臉上寫滿了憔悴和驚恐,憂慮的說道:“拙言,任何新藥都可能有嚴重的后果,大丫的年紀這么小,我怕她”…“說到這里,周芯瑤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廷蘭也非常理解她的心情’拍了拍周芯瑤的肩頭:“放心吧,大丫不會有事的,我相信青霉素絕對能夠扭轉乾坤。”
周芯瑤也勉強的得了點頭,同意了給大丫使用青霉素。羅仁輔醫生拿出了皮試的針管,周芯瑤一眼不眨的盯著他,任何一個動作都不放過,針頭扎進了胳膊里,大丫頓時放聲痛哭,這個針也仿佛扎進了周芯瑤的心頭一般,兩顆淚珠滾落下來。
張廷蘭也是用力的抱緊了她,終于按過了幾分鐘,羅仁輔走了過來:“大帥,夫人,小姐沒有什么不良反應,我看可以用藥了。”
“嗯,放手去做吧,不要顧及什么!”
張廷蘭嘴上這么說,但是一顆心也都懸到了嗓子眼,羅仁輔的壓力其實更大,他深呼吸了幾口,勉強穩定了心緒,將調試好的青霉素,注射進了大丫的身體之中。
羅仁輔長出了一口氣:“大帥,能不能好轉,就看接下來燒能不能退了,炎癥一旦減弱了,就證明治療是有效果的。”
張廷蘭也點了點頭,周芯瑤則是抱住了還在哭鬧的大丫,好一會兒小丫頭才因為體力耗盡,歪著小腦袋,在周芯瑤的懷中睡著了,周芯瑤也不敢亂動,只能依偎在床邊,張廷蘭也在一旁緊緊的靠著她。
“芯瑤,你看大丫睡得很甜’這些天她好像都沒有這么睡過了。”
周芯瑤微微點頭:“我的心肝,受苦了!”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大丫翻了翻身,似乎醒了過來。小丫頭扁扁嘴就哭了起來,嘴里還喃喃的說道:“餓了,餓了,…”
周芯瑤和張廷蘭聽到了這話’頓時也是異常歡喜,想吃東西,絕對是一個好現象,周芯瑤急忙親自給大丫喂奶。
在接下來的兩天之中,羅仁輔又給大丫注射了三次青霉素,燒退了,咳嗽也減輕了,嗓子里頭不像是拉風箱一樣,大丫的胃口也越來越好,臉上甚至出現了笑容,帥府一下子也陰轉晴了。
女兒的這場病,也讓張廷蘭覺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虧欠女兒太多了,索性推到了不少的政務,專心致志的陪在了女兒身邊,親手給她沖奶粉,洗衣服,每天都把女兒打扮的漂漂亮亮,給她講故事陪著她玩’陪她鬧。
抽空張廷蘭還詢問了羅仁輔青霉素的情況,這和抗菌靈藥,要是能快點實現大規模的應用,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會因此受益呢。
而羅仁輔給出的消息也十分振奮:“大規模工業化生產已經在研究當中了,半年之內,就能拿出成果,相信一年之后,我們的士兵就能使用這和神奇的藥物了!”
張廷蘭十分高興,送走了羅仁輔,正好路過來帥府正堂,老爹張作相生在了里頭,張廷蘭也笑著說道:“爹,您沒去看大丫啊?,
“去了,這不走出來,抽口煙么!”張作相略微沉吟一下,然后說道:“拙言,你心疼大丫我知道’可是孩子還有我們照看呢,你也該管管正經事了吧!,
“爹,您這是什么意思啊?”
“還有什么意思,選舉的事唄,我聽有人說弊端很多啊,尤其是在農村,很多議員都靠著發錢發物來換取選票。誰給我投票,誰就能領二十斤大米,一斤豆油,還有人甚至直接發錢,這和事情難道就不該管管么?”
“爹,以前沒肖選票的時候’什么都沒有,現在至少能換大米,能換豆油了,也算是一和進步啊。”張廷蘭微微笑道。
張作相頓時就把眼睛瞪圓了:‘…拙言,你這不像話啊,這選舉可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情,不是說那些列強,都是靠著選舉,才走向富強的么?你這么一點都不在乎,小心要出問題啊!,
“爹,選舉恐怕沒有這么大的作用吧,更我說呢,民主選舉就像是萬金油,多一點,比少一點好,但是也僅此而已。頭疼腦熱或許有點作用,但是涉及到了動刀手書的大病,涂一身的萬金油,也沒有用。而中國目前遇到的問題,全都是病入膏盲的大問題,不下猛藥,絕對沒有希望。說句不客氣的話,靠著投票,能把列強趕走么,最后說了算的不還是槍桿子嗎?”
張作相也是第一次聽到張廷蘭這么評價選舉,他也是有點愕然:‘…拙言,職然你看不起選年,為何還要力推呢?,
“從長遠來看,民主肯定是越來越大,提前做一點培訓沒有什么不好,而且披著一層外衣,打著民意做事,也方便很多。不過說到最后,還是要看手中的實力,就像現在的中國,沒有強大的力量支撐,靠著選舉,能解決最高位置的問題么?,
張作相聽完之后,也是哈哈大笑:“拙言,你小子是真的長大了,敢在天下人面前耍心眼了。不過你想沒想好,這以后政府的權力該怎么歸屬,你想不想往上再走一步?,
別的事情張作相可以放開,但是這和大事他也不能做到毫不在乎,如果放在以前,坐到了那個位置,就算是開基立業,是一朝的開國之君,地位何等的榮光,要是張家有這個福分,那可是名標青史的大事情。
“爹,我總覺得時機還不成熟,我的意思是讓黎元洪繼續出任大總統,然后內閣總理交給唐紹儀,這樣我們對于中央也就有控制力了。,
“不行,拙言,這人心總是往高處走,唐紹儀如果出任了總理,到了京城,再想遙控就困難了,你必須有相應的位置,不然就是一個隱患。”
張廷蘭想了一下,也不得不點頭,老爹的見識的確高明,他笑著說道:“爹,要不您老爭取干兩任總統吧,我也就有了迂回的時間。’,
“癡心妄想!”張作相毫不客氣的就拒絕了:“我是頤養天年了,管理全天下,這么難的事情,還是交給年輕人吧!,
張作相笑著站起身,磕了磕煙袋,笑道:“我去看看寶貝孫女,你就給我想想,該搶什么位置。,
隨著各省議員選舉的完成,國會議員的選舉也到了最后時刻’根據選舉結果,眾議院632席,新民黨拿到了453席,已經超過了三分之二的多數,而參議院的274席之中,也占到了占6席,成為了國會當之無愧的第一大黨,比起當初宋教仁選舉的結果還要輝煌。
尤其是值得一提的是南方傳統就是民黨的票倉,現在又加上了東北和西北,使得民黨的支持面更廣。至于直系共和黨只拿到了眾議院的四席,在參議院之中只有鋒席。這些席位主要來自與河南河北兩省。
本來山東也是直系的票倉,可是由于青島的問題,使得奉軍贏得了山東父老的認同,使得這個人口大省也筋向了奉軍。
除了這兩大派之外,還有一些地方的諸侯夾在中間,另外還有幾個無黨派的人士進入了國會。在一個成熟的議會當中,無黨派的根本沒有機會,不過眼下的議會顯然還不算成熟。
熱熱鬧鬧的議會選舉結束了,新民黨的崛起,奉軍插手中原,已經成為了不可逆轉的大勢,不過很多人還在觀察,奉軍究竟會采取什么措施,是直接赤脾上陣,還是扶持一個代理人。
按理說張廷蘭從威望,實力,都足夠成為總統,只不過有一點問題,那就是他太年輕了,根據總統選舉法,需要四十歲才能參選,因此大家普遍認為,張廷蘭會推出一個奉系的牙,老,或是張作相,或是孫烈臣,然后他在背后遙控。
等到真正的消息公布之后,大家全都吃了一驚,新民黨依舊推出了黎元洪,支持他出任大總統,不過在競選搭檔之中,張廷蘭出乎預料的在了其中,也就是說張廷蘭要爭取贏總統的寶座。
這可是一大新聞,贏總統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一個雞肋的角色,黎元洪就曾經長期擔任禹總統,不過看著好看而已,因此也沒有年齡限制,可是張廷蘭則不然,要是他出任了副總統,只怕比起總統還有權勢。
一直在關注著政局變化的楊度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頓時欣喜若狂,拉著夏壽田笑道:“張拙言走了一招妙棋啊,大總統還要有任期,可是這個禹總統卻是最好的緩沖’從此之后,這天下就有主了!(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