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中亞平原上面,中國軍隊像是狂風一般,無情的刮過,所過之處,俄國的統治秩序被徹底摧毀。一直以來,中亞都并非俄國的統治區域,這里人種,宗教,民族,文化,習俗,通通和沙俄不同。
俄國人唯一維系對這里統治的,就是強大的武力,一旦俄國失敗,各種獨立的傾向就顯露出來。尤其是中國軍隊所過之處,都把俄國關押的罪犯釋放出來,同時又頒布赦免令,將山賊土匪赦免,鼓勵他們去破壞俄國的統治基礎。
而且中國的前敵指揮部還發布了一道嘉獎令,凡是擊斃擒獲俄國士兵,官員,移民的人,都可以到中國軍隊所在地領取獎勵,根據抓到的級別和多少,可以領取一百塊到一千塊的獎勵,重要的人物可以達到一萬塊。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中亞民風剽悍,對俄國多有不滿,看到了中國的懸賞之后。這幫人頓時就鬧騰起來,最初他們還比較膽小,只敢對一些移民,還有落單的軍人下手。
當他們把人送到了中國軍營的時候,立刻就得到了賞金,一點都不差,而且中方還給他們進行了登記,每個人都是一點積分,一旦積分夠多,他們就可以換取各種東西。
槍支彈藥,糧食衣物,馬匹藥品……林林總總,只要需要,就可以弄到。而且俘虜活或者殺死十人以上,就能升任軍官,甚至可以成為貴族。
一些宗教長老也會站出來,對他們進行各種獎勵。這個世上除了中國這個每三百年洗牌一次的奇葩地方之外,其他的地區都有著貴族傳統,血統在社會當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對于底層民眾來說,想要改變命運的機會并不多。
可是現在擺在中亞民眾面前的就是一個天賜良機,只要殺俄國人,就能當官,就能夠成為貴族,殺得越多,得到你的獎勵就越大。這幫人瞬間眼睛都紅了,頓時出現了無數的武裝小隊,他們用著各種武器,使用各種方式,襲擊俄國移民,抓捕潰逃的俄軍,然后到中國人手中換錢,換官。
中國對于這些人也是非常客氣,錢一點都不差,而且有時候還會多給,當這些人用一些假冒的人頭混入其中的時候,也不點破,而是照常給錢,弄得這幫人暗笑中國人愚蠢。
“這年頭總有些人自認為聰明,殊不知小聰明是要吃大虧的!”負責清點腦袋的鄧錫侯不住的嘆息。
這位靈透的水晶猴子也看出了最高統帥部的意思,鼓動這些人出頭,表面上是為了削弱俄國的力量,實際上則有著更深遠的用意。
很顯然中國已經對中亞有了野心,這次戰爭結束,絕對要拿下一大塊回來,當地的各種勢力就成了礙眼的東西。正所謂不亂不治,大亂大治,張廷蘭打得就是這個主意,先是用中亞的這些人,清除掉俄國人的勢力。
對于這些人來說,一旦習慣了搶掠為生,就不會愿意老老實實的勞工干活了,因此下一步中國軍隊再收拾他們,也就有了借口。
鄧錫侯托著那本積分冊,冷笑道:“現在這是積分冊,過一段時間就是生死簿了,誰在這上面最靠前,誰就沒有好下場啊。”
“長官,我們在清點人頭的時候,發現幾個漢人的人頭。”
“混蛋!”鄧錫侯一聽豁然站起,他能準許這些人用中亞本地人充數,但是絕對不能準許國人被殺。
“誰送來的人頭,立刻派出軍隊,把他們都剿滅了,一個別放過,另外給把命令傳下去,任何昏了頭,敢殺中國人的,敢騷擾交通線的,一律殺無赦!”
命令一下,一個連的士兵立刻行動,他們追上了剛剛離開的中亞悍匪,足足一百多人,沒用半個小時,就全都報銷了。
而且還把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了下來,懸掛在了旗桿上面,給其他的土匪樹立了榜樣,敢打中國人主意的,絕對沒有好下場。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這些中亞的悍匪,乖乖的成了中國人手中的棋子,對于俄國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噩夢。
尤其是托洛茨基,越來越多的不幸消息匯聚到了他的手中,克列庫失守了,后勤線又遭到了匪徒的不斷襲擾,中國軍隊主力很快就殺來。
面對這種局面,該怎么守下去,托洛茨基不斷的問著自己,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就算再有主意,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像莫斯科方面求救。
就在托洛茨基將電報發出不久,張賀年的部隊已經殺了過來,原野之上,坦克部隊如同滾滾洪流一樣,向著阿斯塔納殺過來。
另外周子健也對卡拉干達發動了攻勢,在過去的幾天之中,他手上的兵力也得到了加強,馬占山率領的一個騎兵師趕了過來。
這也是中國軍隊當中,最后一支大編制的騎兵主力了,至于其他的騎兵部隊,都被放在了輔助的位置上。
“馬師長,這次攻擊卡拉干達,裝甲部隊充當主力,您帶著騎兵,繞道后方,切斷俄國人的退路,務必把守軍一舉全殲。”
“好,就這么干了!”
任務分派好之后,攻勢就展開了,首次攻擊失利之后,士兵們都在反思自己的失誤,尤其是黃顯聲,更是反反復復的推演,不放過每一個細節。
這次再度發起攻擊,一改以往,先是進行了充分的炮火準備,隨后炮火不斷的延伸,而坦克兵則是在步兵的協同之下,快速向俄國人沖上去。
這下子火力配合十分完美,沒有任何空子可鉆。不管俄國士兵多么不要命。但是都無濟于事,他們被毫不客氣的擊斃,裝甲部隊的進攻似乎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
俄國人的坦克也派了出去,t26快速的沖過來,他們不顧犧牲,玩命的向前沖,終于進入了射擊距離,一炮打出去。
中了!俄國人忍不住歡呼起來,可是才高興了一半,中國坦克就安然無恙的從硝煙之中沖了出來,區區37毫米的主炮,根本奈何不了中國的坦克。
相反俄國的坦克被76主炮擊中之后,不管是任何部位,只要挨了一發炮彈,就瞬間崩裂了,甚至直接變成了廢鐵。
看著自己一方寄予厚望的坦克被一個個點名,俄國人的士氣也嚴重受創。而且這時候中國軍隊也扔下了大量的傳單,告訴他們克列庫失守了,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另外一些傳單上還寫著托洛茨基已經投降,繳槍不殺,遣返回家,頑抗到底,坐穿牢底!
終于在多重打擊之下,俄國人開始潰退,有一個逃跑,就有第二個,很快撤退變成了潰敗,卡拉干達的俄軍瘋狂的逃散。
這時候早就準備多時的馬占山終于能一顯身手了,隨著坦克的大量裝備,昔日驕傲的騎兵,已經日漸邊緣化了。不過馬占山他們依舊堅守著騎兵最后的榮耀,躍馬揚鞭,快速向著俄國人沖過來。
毫無防備之中的潰軍,遇到了騎兵的絞殺,簡直就成了一群羔羊一樣,格外的脆弱。離著遠了用沖鋒槍,馬槍,手槍,不斷的收割生命。沖到了近前,干脆就拿出馬刀,雪亮的馬刀砍瓜切菜一般。
所有人都過了癮,馬占山這個師長也沖在了最前頭,冰涼的長刀,劃過身體,腥臭的液體飛濺出來。刺激著嗅覺,也刺激著神經,士兵們瘋狂的殺戮,殺到興起的時候,忍不住仰天長嚎。
馬蹄踏過的地方,全都是一地的殘肢斷腿,到處都是狼藉一片。從卡拉干達潰退出來的俄軍,有三分之二以上都被這么干掉了。
周子健成功搶占了卡拉干達之后,沒有任何的停歇,立刻和馬占山向著阿斯塔納殺過來,這已經是中亞最后一個據點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在他們到來之前,張賀年已經指揮著部隊,向著守衛的俄軍發動了攻擊。雙方一開始就陷入了血戰之中。不得不承認托洛茨基的本事,雖然處境極為不利,但是他還是鼓舞起了士兵的勇氣。
這些俄國人不要命一樣,向著中國軍隊瘋狂的殺過來,面對著已經有了應對經驗的中方,就算俄國人再拼命,也改變不了裝備上的巨大差距。
中方空地聯合,步坦協同,步炮協同,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各個兵種就好像一部機器一樣,完美的運轉,將戰斗力完美挖掘出來。
其實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歷練,中國軍隊也在快速成熟,尤其是在閃電戰領域,畢竟實戰才是最好的老師。只有從戰斗之中,才能找出問題,總結經驗。此時的中國軍隊,就不會再犯舉進退失據的錯誤,而耽擱了戰機。
經過了兩天多的奮戰,阿斯塔納外圍的防御工事全都被清除干凈,只剩下城區的俄軍還在奮死抵抗。
這時候周子健率領著軍隊趕了過來,雙方合兵,近衛師的主力終于聚齊,經過了一番戰斗,有損失的,也有故障的,整個近衛師剩下的坦克只有180輛左右。不過經過了戰斗的歷練,這些部隊比起最初運用戰術更加嫻熟。
另外又補充了一個輕型裝甲師,一個快速步兵師,再加上馬占山的騎兵師,在阿斯塔納外圍云集了五萬多中國軍隊的主力精華。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家圍在沙盤前面,商討著總攻計劃。榮臻率先說道:“目前在阿斯塔納城中,還有兩萬左右的正規軍,以及一萬多名民兵,另外還有大量的武裝僑民,雖然戰斗力有限,但是他們數量眾多,而且還有城市可以利用。巷戰一直是我們的弱項,一旦俄國人拼命,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太小。”
“正所謂圍三缺一,咱們也別一味強攻,給俄國人留點活路,他們也不至于找死吧。”馬占山忍不住說道。
張賀年搖了搖頭:“這些俄國士兵都相當頑強,尤其是他們的統帥,聽說還是俄軍的創始人,威望很高,管理部隊的手段也十分了得,恐怕輕易不會認輸的。”
周子健眉頭緊皺,忍不住說道:“既然對方是軍隊的創始人,按理說手上權柄驚人,他怎么會跑到第一線作戰呢,這不是開玩笑么?就像咱們大總統,怎么也該坐鎮后方啊。”
榮臻一聽,急忙說道:“聽說俄國內部斗得非常兇,現在掌權的是斯大林,托洛茨基受到了排擠,因此才跑到了前方。”
張賀年一聽這話,眉頭也皺著,忍不住說道:“參謀長,既然俄國內部不合,你看咱們能不能利用起來啊?”
“局長同志,這是我們截獲的中方無線電聯系。”
科爾多羅夫接過了電文,一看上面的文字,頓時就大驚失色,急忙說道:“趕快匯報斯大林同志,托洛茨基叛變了。”
很快斯大林就通過內務部,拿到了電文,上面是中方的一份普通電報,大意是讓某營的士兵,做好接收阿斯塔納的準備,并且說,城中的大人物愿意進行和談。
看到了這里,斯大林也有些皺眉頭,他也不是傻瓜,但是卻發現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些年來,他無時不刻不想著解決托洛茨基,但是這家伙的威望太高,名聲太大,輕易沒法搬到他。
可是如果能給托洛茨基扣上叛國的帽子,就好辦了。至于中國方面,雖然會趁機占便宜,但是從瑞士方面,已經透露了消息,中國愿意和談。
到了這一刻,斯大林已經有了決斷,他立刻下令要求正在前往援助阿斯塔納的伏羅希洛夫原地待命。
“同志們,我堅信托洛茨基同志,是一個英勇忠誠的戰士,但是前線的情況讓我們不得不擔憂,在軍隊的內部,而且是高層,出現了叛徒,我們必須先查清楚問題分子,不然就會把其他的友軍置于危險的境地……”
斯大林為自己的行為做著注解,可是中國軍隊已經趁著這段時間,殺進了阿斯塔納,托洛茨基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