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罵？”衛不病和沈悠悠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陳扣這是擔心他們都相信了管星流的誣陷啊……
他們只從自己的角度考慮整件事，卻忽略了陳扣的立場。
管星流證據充分，鏈條詳實，發生在三年前的事，又遠在他們認識之前。
事實上，他們懷疑陳扣就是當年的女騙子才是正常的，不懷疑倒不正常。
“你在想什么呢？”難得的，輪到陳扣腦袋被尅，抱頭茫然，“我們不相信你，難道相信管星流那廝嗎？”
“是啊是啊。”沈悠悠點頭附和。
“再說了，沈悠悠有一門絕技……”
“你滾！”見衛不病要把自己賣掉，沈悠悠狗急跳墻，一腳把衛不病踢倒床上，“其實，公會里還真有些人是相信的，完全是衛不病力排眾議……”
衛不病翻身爬起，正向沈悠悠瞪眼，冷不防陳扣合身撲上來，把他再度撲倒，櫻唇火熱滾燙的貼了上去：“謝謝，謝謝你相信我。”
“臥擦！擦！擦！”沈悠悠目瞪口呆，大呼失算，“其實是我！是我啦！”
“你滾！”輪到衛不病伸腳踹她，沈悠悠不察中腳，被踹的身子一歪。
結果這兒的房間實在太小了，沈悠悠撞到墻上反彈回來，反而撲上床了。
看守所床鋪狹小，一時間就聽到鐵床木板“吱呀吱呀”快樂的呻吟起來。
“衛不病，你的手在摸哪兒？哦，是陳扣，沒關系，摸，繼續摸……”
“我，我的手是你壓住了，動不了……倒是你，你的手在摸哪兒啊。”
“草草草，竟然摸到你了。晦氣晦氣。啊啊啊，你的手，你的手在摸哪里？陳扣你讓他摸，不讓我摸？”
胡天胡帝，一通鬼混，直到“啪嗒”一聲裂響，床鋪終于不堪重負斷掉，三個人滾落地上。
笑過鬧過，恢復了正常。
陳扣就是一聲長嘆：“唉，這回是栽了。栽大發了！都沒臉見你們了。”
剛剛才釋懷的心情。眨眼間又陰郁下來。
“沒臉見我們？有什么好沒臉的？你真當自己是諸葛亮啊？”
“就算諸葛亮。還有六出祁山七擒孟獲三顧茅廬什么的呢……和何況是你。”
雖然沈悠悠的話很離譜，衛不病也不得不表示贊同：“是啊是啊，就是小瞧了敵人一回，被算計了唄。又不輸房子輸地的。”
“你不想坐牢，現在就跟我說，我馬上能弄你出去，保證警察追不到。”
“衛不病，看不出來，有時候你也挺爺們嗎！”沈悠悠刮目相看。
“滾，我什么時候不爺們了？”衛不病瞪眼。
眼見又要鬧翻，陳扣一手一個把兩人按回床板上，神情落寞：“你們覺得。我是那么想不開的人嗎？”
“我這次……是真的，真的犯了大錯啊。坐牢都是應該的，真的，就這樣我還覺得不夠呢。你們，唉。你們還是把我留在這兒，讓我自生自滅吧！”
衛不病和沈悠悠不鬧了，轉向陳扣：“什么大錯？”
陳扣掩面長嘆：“我，我，我害死了人！”
“害死人？”衛不病和沈悠悠對視幾眼，“誰啊？”
“……張威。”
“張威？老張？”這個名字，近幾天不是第一次聽見了，不過二人還是齊齊感到驚訝，“他跟你有什么關系？”
“他想知道當年清宇門的真相，就來問我應該怎么查，是我建議他去星空戰隊，從那兒查起的……”
然后老張就去了星空戰隊，臨走的時候向林靜坦陳了身份，兩人恍然。
“不過，這又怎么了？你說……老張死了？被管星流害死了？沒聽說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這一瞬間，衛不病和沈悠悠心中的疑惑真是太多太多了。
“是我算錯了一件事，害死了他……”陳扣滿臉痛苦，“我沒算到，沒算到管星流和殺手組織是有勾結的。我本應該能算到的，卻忽略了……”
經過這幾日反思，她已經明白了真相。
論偵查手段，國安局顯然要超出警方甚多，無論是儀器檢測手段還是追究某些事時便宜行事的權限。
她原本以為這樣就足夠了，管星流那般明目張膽的誣陷自己，可能瞞得過警方，沒可能瞞得過國安局。
結果……國安局也被騙了。
這個世界上，能騙過國安局的存在，真的不多。除了其他國家同等級的對手，也只有和眾香國有過糾纏，生出過恩怨的殺手組織了。
再聯想這段時間，殺手組織針對落花滿懷和衛家兄妹的伏擊，真相也就昭然若揭了。
“殺手組織？管星流和殺手組織有關系？”聽到這個答案，二人先是愕然，不過，想想栽贓陳扣的手段，卻又釋然了。
是啊，除了殺手組織，還有誰會花費這么大工夫布一個局，就為了對付陳扣。
“就算是這樣，你也是不知道情況啊，不知者不罪。”
“而且聽你這意思，你也并不確定張威就一定死了，只是推測，說不定他還活著，只是躲起來了呢？”沈悠悠推測道。
“哦……”衛不病倒是恍然了，“怪不得你會提前知道管星流要陷害你，原來是張威告訴你的。”
“……是啊。”陳扣微一猶豫，然后痛苦的點頭，“他幫了我，我卻害死了他。”
“不可能有僥幸的。他只是個普通人，卻去監控有殺機感應的殺手組織的人……”
這個這個……沈悠悠不說話了，她最知道這是多么的不可能。
普通人去追查自帶殺機感應buff的殺手，那不是找死嗎！
“而且之前他還聯系過我，告訴我，他看到了當年那個女騙子，就在星空戰隊基地……”
清宇門原來是殺手組織的手筆，難怪變成了懸案，讓警察三年都查不出來。
“而時間，就在王若飛受傷的頭天晚上……”
陳扣的這兩句話，又讓二人一愣，單獨說的話沒什么聯系，把事情連起來，很多地方就豁然開朗了，甚至連張威為什么會看到女騙子都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