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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不動聲色,假裝正在熟睡之中,微睜著眼觀察著這三個殺手。
這三個人都拿著橫刀,身上穿著的正是團結兵的軍衣,雖然看不太清面孔,無法辨認他們的身份,李璟心中猜測,這些人的身份很可能就是營中士兵。九里莊大營雖然駐營的是團結兵,可也是里外數層防守,外面的人不可能輕易的潛入營中,而且這么順利的摸到自己的帳篷來。
而如果是軍營中的士兵,那李璟自認平時根本沒有得罪過營中袍澤。現在有人殺上門來,一切都呼之欲出。既想置自己于死地,又有能力把手伸到軍營中,安排軍士來刺殺自己的,唯有封亮叔侄而已。他早就知道那筆錢燙手,卻沒想到封家的報復來的這么快。
三個殺手一個人留在帳口望風,另外兩個一左一右提刀向李璟走來。
兩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點了下頭,然后同時將橫刀劈向李璟。李璟剛才一直沒出聲,為的就是這一刻。他就地一滾,讓過那兩刀,右手拔刀出鞘,一刀直刺入左邊那人胸口。那人還沒來的及反應過來,就已經委頓軟倒在地。
一刀刺死那人,李璟沒有拔出刀,而是雙手在地上一按,如豹子一般猛撲向另一個殺手。那殺手被李璟直接撞入懷中,仰后倒地,匆忙間還試圖拿刀來刺李璟。
李璟抬腿一個膝撞,正撞中那人下體,對方發出一聲壓抑的慘叫,整個身子頓時如蝦一樣的弓起。趁這個機會,李璟迅速伸手將一直綁在腿上的三寸短刀拔出,反手握著劃過那人喉嚨。這把短刀被李璟特意涂過黑漆,短刀劃過,無聲無息。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李璟感受到背后一陣勁風掃來。李璟連忙一個懶驢打滾,在地上連續滾了十幾下,感覺脫離了對方的攻擊才停下。他心里清楚,這一下定是那個先前門口把風的人所攻擊的。
李璟剛起身,那人的橫刀隨身而至。
“叮!”兩人的刀相撞,閃過一絲火花。
虎口一陣疼痛,李璟握著三寸的短刃雖然勉強擋住了這一下,但以短刀對上橫刀,他依然吃虧不小。眼看著那人又舉刀劈來,李璟一聲輕喝,直接將短刀化作流星向那人射去。
殺手一刀將短刃劈飛,李璟已經借這時間取下七尺玉具劍在手。
長劍在手,李璟信心大增。一時攻防立轉,李璟一連十幾劍連削帶刺,那殺手左摭右擋,避之不及。數息之后,李璟一劍刺中殺手右手,將其手中橫刀挑落。緊接著又是一記踹心腿,直接踢中對方的胸口,將其踢倒在地。
“別動,動一下就叫你死!”李璟將劍尖抵在殺手的喉間,冰冷的道。
那人抬頭,一臉灰敗,李璟望去,驚訝發現這人居然是上次左一都第二隊原先隊副被斬后新補的那個。事到此時,李璟已經百分百的確定要殺自己的人就是封家了。當下也不等此人說話,直接打暈在地,然后取了牛皮條將其捆住手腳,堵住了嘴,丟在一邊。
片刻后,林威、林武、王重三個被李璟悄悄叫醒帶回帳中。林威一進帳中,發現躺在地上的三人,大為驚訝。仔細一看,兩個已經死了有一會了,另外一個捆著手腳堵住嘴的卻還活著。
“出了什么事?”
李璟將還帶著血的劍在那尸體上擦凈,鎮定道:“剛剛這三人潛入我帳中要刺殺于我,幸好我當時并未入睡。”
王重等人聽后都是一臉凝重,一次派了三個刺客,幸好李璟未睡著,要不然,剛剛很有可能就沒命了。
“這肯定是封亮那狗賊干的。”王重大聲道,他現在已經和李璟結義,而李璟是崔刺史的門生,在登州的官場站隊中,他早已經站到了崔刺史這邊。封家現在對付李璟,那接下來,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留了個活口,那人是二隊的隊副張大新!”李璟指了下那個還暈在地上的活口道。
林威他們湊過去一看,發現果然就是二隊的隊副張大新。
“張大新原本是右二都的,后來二隊隊副誤卯被斬后,調入左一都二隊為副頭。這人本來就是封亮的狐朋狗友,他們關系極近。既然是此人出手,那這事已經可以確定是封家所為。四哥,現在這事怎么辦?”
李璟坐在床上,拿著軟麻布包扎著右手虎口,剛才那一番戰斗,雖然殺了兩個刺客活捉一個,可李璟自己的右手虎口也裂開流了不少的血。
“剛才打斗的時間不長,估計沒有驚動到值勤軍士。封亮這是要下死手了,不過眼下我們先要把這幾個悄悄處理了,最好是不要讓另外人知道。”
林武有些不解道:“為什么?封家派人行刺四哥,咱們現在人證物證皆在,賊贓俱獲,直接把事情捅出去,告到崔刺史那里去,豈不是可以痛打封家一次。說不定,可以借此一舉扳倒封家。”
李璟搖了搖頭:“事情沒有三哥想的這么簡單的,雖然我們現在人臟俱獲,可就算那張大新肯承認他是由封家指派來行刺的。可這事情如果封彥卿堅決否認呢?封家的勢力可不小,我估計這事情真公開了,雖然能讓封家狼狽一陣子,可絕不可能就真的扳倒他們。這樣做,反而會讓封亮叔侄有了防備,我們要做,就要一牢永逸。”
林威在四人中最長,閱歷也比較豐富。他沉思了一會后,皺眉道:“這事情確實需要從長計議,表面上看,公開的話,似是上策。不過以封家的權勢和狡詐,真想靠此事就扳倒封彥卿很難。如果扳不倒封彥卿,那反而有可能會被他反咬一口。我聽四哥的話,似乎已經有了計劃?”
李璟對林威有些刮目相看,原以為林威乃是一猛將,但卻沒料到他心思也這么細密。當下點頭道:“公開和封家對著干,我們現在力量不及。封家既然已經派刺客來殺我,那這事就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還不想死,所以只有封亮叔侄去死。”
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李璟考慮的很多,要把這件事情公開,并非就沒有扳倒封彥卿的可能。但封彥卿太狡詐,和這樣的人直接交鋒,李璟還是有些擔心的。現在他的力量太弱,夾在封彥卿和崔蕓卿這些人中間,左右難縫源。一旦兩方激烈沖突,李璟就會被推到最前面,有很大的可能成為炮灰。
這樣的結果不是李璟希望的,他的想法是此事并未驚動到其它人。那么他就干脆把這些人悄悄處理了,然后假裝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當事情沒發生,只不過是不想把自己推到浪尖上去。與其沖到最前面去擋肉質,李璟更愿意躲在后面放冷箭。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報其人之身,三位哥哥哥愿助我?”李璟終于說出了自己心頭的想法。把自己的命運送到別人的手上,李璟總是無法放心的。他思慮良久,以他對崔蕓卿這些人的了解,他們并不是那種趕盡殺絕的人,一旦封彥卿向他們認輸低頭,他們便有可能收兵罷戰講和。事情真要如此,到時封家就算再失勢,但要對付李璟這么一個馬前卒還是很容易的。
所以事情雖然并不如李璟講的把事情捅出來沒用,而是李璟知道如果捅出來,就算能扳倒封彥卿,最后也不會是自己要的結果,自己的危機依然不能解除。
他要一勞永逸,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四哥的意思是?”王重有些驚訝,他抬起手,比劃著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慶父不死,魯難不已。”封彥卿不除,就算有刺史和昭王罩著,我們也一樣無法保障安全。我不想以后每天睡覺都還要閉一只眼睜一只眼,既然如此,干脆先發制人。”
“封家有家丁上百,十分精悍,想刺殺封彥卿很難。”林威第一個開口,他沒有反對李璟的刺殺計劃,但提了一個刺殺的難題。
李璟心中欣慰,林威終于肯一起干了。林威同意,林武肯定也會同意,那剩下的王重應當不會拒絕。刺殺封彥卿李璟并不猶豫,他擔心的只是自己人手不足。
“我們不必深入虎穴,可以先查清他們的出行路線,然后選個機會,半路動手。”
王重也提出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現在都在軍營之中,雖然團結兵軍令松馳些,可也并不能隨意出入軍營的。
“明天晚上是我恩師于公的離任宴,到時登州各級官員都會前往。我是于公的學生,肯定也要去的。到時我們各帶上幾個信的過的弟兄前去赴宴,宴會結束之后,我們在封彥卿的回府路上伏擊他。”
四人對視著,王重一拍大腿,“好,干他的娘-的。”
“同生共死,同進同退,患難與共!”四雙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