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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雨。
刺骨冰寒的嘩大雨雖然讓只有簡陋樹枝棚子的海賊們叫罵不已,可卻讓李瓃心情大為愉快,這樣的大雨,估計都里鎮的巡邏隊不會再出來了。
白胡子也是十分高興,今晚他終于可以點燃火堆,享受久違的溫暖,吃著溫熱的食物,而不用擔心炊煙會被海上的巡邏隊發現。李瓃帶著王重等沙門鎮的幾個軍官進入到了白胡子那煙霧彌漫的大木屋時,四處都是鎮東海的海賊頭目和船長們,足有上百人。一直堅守命令留守家中未敢輕離的白胡子的幾個兒子沒有到齊之外,鎮東海幾乎所有的頭目都到了,而海賊也幾乎九成到來了。甚至茱麗和梅根把諸多早已經洗手多年的老海賊們也都帶來了,許多甚至是鎮三江時代的頭目,輩份極高。
奴隸們在屋中來回奔跑,給那些海賊們上酒。酒是五浪液,白胡子自嘗到那甘醇的透明酒液之后,見到老兄弟們就迫不及待的要把美酒也與他們分享。
屋中回蕩著琵琶與皮鼓發出的樂章,兩個大漢正在屋子的中正脫的只穿一條兜襠犢鼻褲奮力的進行相撲表演。不過海賊們不是專業的相撲者,他們只是脫的光光的,然后用盡全身蠻力相互摔打,最后直到其中一個被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為為止。這個游戲基本上沒有贏家,因為摔倒了一個,馬上就會有另一個人來向你挑戰,直到宴會結束為止。
不過無論是屋中的海賊頭目們,還是那些船長們,當李瓃踏入屋中的時候,所有人都齊齊站立,給了李瓃一個十分隆重的迎接禮。
白胡子舉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子,站在高高的上座大笑道:“歡迎我們的朋友!”
“在下來遲。還請恕罪!”李瓃走向白胡子座下左首邊的那排空著的位置。
李瓃剛要坐下,卻有人搶先一步坐在那個位置,望著那頭耀眼的金發,李瓃微笑著俯身道:“你坐了我的位置!”梅根回眸一笑,“你的位置在登州沙門島吧!”她壞笑著,故意聳了聳肩。
李瓃一笑置之,在她的旁邊坐下。“沙門鎮也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侍酒的奴隸提著一壇酒走到他的面前,“你需要酒嗎,將軍”李瓃看了眼那壇自家產的高度白酒。搖了搖頭,一般誠下他還是愿意喝點這甘醇的白酒,可是在今天這樣的誠下,他是絕不愿意喝這樣的高度酒的。“給我來一杯清水!”她傾身過來,胸前那對鼓脹的蓮房更加的突出,仿佛要裂衣而出。“這酒不錯,甘醇性烈。是漢子喝的酒。怎么。你喝不慣烈酒,還是說你當不了真漢子”
李瓃淡然道:“這酒就是我釀造的,你說我喝不喝的慣。只是今天的誠我只想喝清水,因為烈酒只能和興趣相投的兄弟一起飲,你可不是兄弟!”說著,李瓃還故意瞄了一眼她的大胸。梅根瞪了李瓃一眼,坐回去重重的敲擊著桌子,大叫奴隸給她倒五糧液,用大碗。
李瓃很輕松的磕著松子。笑看著梅根一口喝下一大碗的五十度五糧液后那白皙的皮膚瞬間涌上一層緋色。梅根顯然吃了一個虧,剛才她只喝了一小杯。顯然并未了解到五糧液這種高度酒的厲害,一口悶掉足有半斤的白酒后,她頓時就有些醉了。酒氣不涌,差點失態吐了出來。李瓃微笑,遞給她一杯清水,“去登州的事情你和幾位當家的說過了沒有”
“還沒有!”她聳聳肩,“這事得由茱麗提出來,如果我提,阿耶和幾位叔伯肯定會馬上反對。但是如果是茱麗去提,只要她撒下嬌,再說幾句好聽的,幾位叔伯肯定會吃她那一套。”
“看來你也不是你自己說的那么厲害嘛!”李瓃笑道。
梅根騰的站起,轉頭對他道:“姑奶奶厲害的地方不在那些地方而已,現在姑奶奶就露一眼,讓你瞧瞧厲害!”她跨出座位,走到屋中表演的兩個魁梧海賊面前,大叫一聲:“黑熊、獵狗,你們一起上!”
兩個光光的大漢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有些無奈,各自發一聲吼,向著梅根奔來。梅根不等兩人的包抄戰術成功,就直接沖著那個叫黑熊的真如熊一樣壯碩的大漢沖了過去。一個擒拿就鎖住了黑熊的一只手肘,然后就是一個反手,在黑熊的肋下一記黑虎掏心,黑熊頓時重心不穩,梅根松開手,飛起一腳踹在黑熊的屁股上,黑熊頓時成了一只飛翔的熊,撞過面前的一把把牛油大燭,最后還把一張簡陋的原木桌子撞翻,滾落在一地狼籍的地上大聲的哀叫。
獵狗趁這個機會,沖到了梅根的的面粗壯的手臂一把扼住她的脖頸。梅根雙掌抓住他的手臂,穿著包鐵靴子的腳在獵狗的腳掌上用力一跺,趁他痛苦分心之時,手肘猛擊他的肋下,然后抓著他的手臂,一個嬌斥,直接一個背摔完全把獵狗砸暈在地。
梅根一連戰勝兩個魁梧大漢,吐著酒氣椅著走回座位,猛的將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盯在李瓃的面前,笑道:“怎么樣,姑奶奶還是很厲害的吧!”
李瓃大開眼界,這時整個屋中傳來一陣轟然暴笑。所有的海賊頭目們早就知道這位二當家的寶貝女兒的厲害,之前他們都是依靠著李瓃才攻破了貓島,眼下又因李瓃的命令而不得不停留此處。面對李瓃,他們總覺得有些憋氣,眼下見梅根在李瓃面前如此漲臉,他們當然是十分高興,感覺剛剛梅根放倒的那兩人不是黑熊與獵狗而是李瓃一樣的舒坦。
梅根從桌上拔回匕首,插回了刀鞘之中。四周都是響亮的口哨和歡呼,“怎么樣,有沒有讓你大吃了一驚。”奴隸端來一盤牛肉,她直接用手抓起來就放入嘴中大吃起來。
一直端著一個茶杯喝著煎茶的茱麗突然轉過頭來,對著李瓃笑道:“不要以為女人就做不了事,如果你能仔細的想想就會明白,我們既然能有自己的戰艦,你就當知道,在海上是不分性別的,只以實力說話。如果你沒有本事,是得不到別人的認可的。你以為,我們真的只是因為只是當家的女兒,便能夠成為戰艦的指揮者你雖然是屢戰屢勝的將軍,可你好像并不太明白海上的規則,你以為,你憑什么指揮手下的兄弟,手下的兄弟憑什么為你而戰呢”
李瓃沉默,沒有回答。
“也許在陸地上,你能依靠官位,權勢,甚至是金錢來指揮他人為你作戰,可你不要忘記了,海上是另一個世界。在這里,一切都與陸上不同。”
李瓃從座位之上站起,拿著切肉的刀子在酒杯上叮叮的敲響,引來屋中一片安靜。
“借今天這個酒宴,在諸位兄弟的面前,我有一件事情向鎮東海的四位當家請求!”
白胡子笑道:“我們都早已經是生死兄弟一家人了,季玉老弟有事就直說,何必這么客氣呢”
“我有一個請求!”李瓃說道:“我們眼下攻破了貓島,殺了島上所有的封家人,封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為此,我打算在沙門鎮組建一個艦隊。目前我已經在海州韓家的船廠訂購了一艘斗艦一艘艨艟一艘走舸,水兵和船員也在招募之中,不過我手下沒有適合擔任指揮的人選。今日我見到兩位當家千金,雖然只是初見,可一番交談卻讓我印象深刻,特別是剛剛梅根的表現,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為此,我向幾位當家請求,希望能把兩位千金借與我,去沙門鎮擔任我那支新艦隊的指揮官。”
“你要請他們去擔任你的新艦隊的統領”黃胡子酒喝了不少,臉上通紅,“可她們兩個女流,你真的相信她們能帶好你的艦隊嗎”
白胡子面色古怪的打量著李瓃,笑道:“季玉老弟莫不是覺得我這兩位侄女充滿異域風情,所以有了某些其它的想法吧。你要是真這樣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我這兩位侄女心高氣傲,一向看不起比她們本事還不如的男人。因此雖然已過雙十年華,可至今未有匹配之人。我看季玉老弟年紀輕輕,倒是一表人才,能文能武,而且現在還是朝廷的將軍,前途無量啊。”
“愿東海龍王為你們賜福!”黑胡子也是在一旁大聲道。
李瓃感覺自己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似的,怎么人人都覺得自己就是在打梅根她們的主意呢。李瓃還要解釋,可惜白胡子幾人完全是一廂情愿的認定李瓃就是那個意思,連黃胡子和紅胡子兩個當爹的都是這樣的看法。更讓李瓃有修笑不得的是,兩個當爹的居然對此沒有半點反對的意思,反而好像是怕女兒嫁不出去一樣的正高興找到了個能脫手的下家,巴不得李瓃現在就劃條小艇把兩人給立即帶回登州去。
“我的女兒梅根。”黃胡子起身道:“你就和你茱麗姐一起準備一下,跟著季玉去登州吧。記住,在家從父,到了登州以后可就得聽季玉的了。還有,以后不要只顧著泡在船上,季玉老弟已經有妻室了,你們以后對她恭敬一些。”
梅根輕笑,笑的仿佛是剛剛偷到了一大條魚的貓,“我早就想要有一只自己的艦隊了!”她笑容迷人的道。茱麗十分淑女的坐在那里,居然也難得的發出一臉微笑。看到幾個老胡子還有這兩個女人的反應,李瓃突然覺得有此后悔,讓她們去登州是不是太過于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