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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都關內一夜混戰,從天黑打到將近天明,黎明時分,李嗣源終于支持不住。雖然他不甘心,欲死守關城,想要依靠關城的街巷打一場城內街巷戰。
劉氏所率的援兵前鋒將在午后到達,只要他能堅持半天,就還有希望奪回軍都關。他派出快馬出關,前往半路上向劉氏求援。又向部下許以重賞,言明援兵天明必至。
可惜,李嗣源沒有堅持到午時,甚至連天明都沒能堅持到。
秦軍此次突襲總共一萬人馬,由飛騎軍軍主楊師厚,旅騎軍軍主符存二位李璟門徒北親率。憑著一招羊皮計,成功的奪取了關門,解決了突襲軍都關最艱難的一道關卡。
憑此入關之后,以一萬精銳輕騎對付五千沙陀兵。雖然李嗣源的橫沖都也是沙陀四大精銳王牌之一,可是橫沖都只有三千,加上史敬思的一千虞侯親兵,剩下的還有一千傷兵。而且軍都關是一座剛奪下一天的敵軍城池,里面還有不少的義武軍和盧龍軍俘虜,他們還得分生人手看押這些俘虜。因為這是一座軍鎮要塞,城中除了家人家眷并沒有百姓,戰事一起,他連招募百姓助守都無法做到。
更何況,旅騎軍和飛騎軍不但戰士年青精壯,訓練有素,而且他們裝備精良,武器犀利。不但有輕薄卻又堅固的半身甲、索子甲,還有威猛無比的連弩、霹靂火,甚至還有攜帶方便,可威力驚人的飛雷炮。
這場仗。打的李嗣源是無比的郁悶。他與秦軍前前后后也打過許多仗。可就沒有一次真正能占到便宜的。論起來。他的部下很精銳,勇猛,彪悍,可再勇猛的沙陀勇士,最后沒敗在勇敢上,而是輸在了秦軍那些精良的鎧甲,犀利的火器弩箭下。
在秦軍的飛雷炮、霹靂火、連弩之下,所謂的節節抵抗。據街巷而守,打一場巷道戰的城市防御戰的計劃,很快就徹底失敗了。
沙陀軍躲在屋中從窗口向外放箭,秦軍直接甩幾個霹靂火扔進屋中。甚至他們的霹靂火中還分成好多種類,有時不需要那種爆炸的,直接弄幾個嗆人無比的煙霧毒氣彈,就能立馬讓屋里的沙陀勇士一個個沖出屋外,被秦軍一個個射死在地。
離開明還有一段時間,東方的魚肚白都還沒有顯現,李嗣源派出去分散在城中各處的士兵就被秦軍清除的差不多了。等退到了西關門前。退無可退時,關內的五千沙陀軍。只剩下了不到兩千,還有許多傷痕累累。
是與關共存亡,還是撤退?
李嗣源想了許久,可最后不得不痛苦的下令撤出關外。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秦軍的那二十門黑洞洞的大鐵筒已經擺在了他們前面一百多步外。李嗣源清楚,這種大鐵筒能把二十斤的炸藥包直接拋到二百步以內。雖然命中率不高,可這種極為震懾人的炸藥包就算命中的不準,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住的。
援軍還不見蹤影,再快,也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李嗣源心中真的很后悔。
早知道秦軍居然會突襲軍都關,他心中就不該心懷私意,同意郭崇韜帶走一萬兵馬入關了。真是害人害已啊,他本想要借刀殺人,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郭崇韜,可是現在。
軍都關兵力不足,被秦軍突襲攻取了。他損兵折將,橫沖都差不多打光,只剩下千余人。秦軍奪下了軍都關,如此一來,郭崇韜確實有麻煩了,而且是有大麻煩了。郭崇韜的后路已經被切斷,他完全落入了秦軍的包圍之中,被關門打狗了。
他原先只是打算教訓下郭崇韜,等那個狂妄的家伙被秦軍教訓后,他和夫人率兵趕到解圍。可現在,郭崇韜已經陷入重圍,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難說了。
他大意了,以五千人的輕微代價,不到半個月就突襲奪取了幽州門戶要塞軍都關。誰曾想,高興得意沒多久,就被秦軍甩了重重一耳光。
本來奪下軍都關是大功,可現在,不但軍都關丟了,自己損兵折將,還陷郭崇韜于敵人重圍之中。
回去如何交待?
現在不但郭崇韜陷入重圍,就是大帥的愛將史敬思,也已經落入了秦軍之手了。
李嗣源是個很果決的人,一旦決定之后,就絕不會再猶豫。
判斷出無法再堅持等到援兵到來,李嗣源立即組織撤退突圍。重傷員直接被補刀處死,不讓他們再落入秦軍之手。然后輕傷的近千人被他留下殿后,執行必死任務,掩護剩下的千余人撤退。
迅速的安排好這一切,李嗣源帶著薛阿檀、安休休二將,以及一千二百余橫沖都將士,打開了關門,頭也不回的一人雙馬縱馬出關,逃離此地。
留下的千余沙陀兵很兇悍,可惜卻并沒給秦軍造成什么傷害。一輪輪箭雨、炸彈過去,這區區千人立即死光殆,徹底安靜了。
“不用追了。”楊師厚和符存簡單的商議過后,并沒有同意屬下請求出關追擊的提議。
李嗣源很干脆果決的跑了,不但重傷員殺了,連輕傷員也留下來等死了。他沒有帶上半點累贅,且一人雙馬。他們戰了一夜,人馬疲憊,此時追擊,并沒多少勝算。再加上,他們已經從俘虜口中知道,李克用之妻劉氏已經率大部后續部隊正在趕來,最快可能上午就能到。這時追出去,最大的可能就是碰上他們。
“立即肅清關城,接管防御。另外請義武鎮來的使者向城中被關押的盧龍、義武二鎮戰俘們宣布我們與李大帥的結盟,讓他們自由選擇,愿意留下歸附我們的,編入輔軍營協助守城。若是不愿意的。馬上送去順州。到那里再做安排。”符存下令道。
拿下了軍都關。也就取得了關健性的一場勝利。
秦王發來的急令是此次幫軍務必奪取幽州,阻沙陀于關外。現在軍都關拿下了,沙陀人已經被攔在了關外。雖然還有一萬人在關內,不過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拿下軍都關,已經是咱們飛騎軍和旅騎軍的大功一件。幽州那邊,咱們就不用去理會了,就交給裴都督他們吧,咱們只要守好軍都關就成。也不能把功勞全給搶了。”楊師厚站在關樓上,看著下面自愿留下歸附秦軍的原守關的盧龍軍和義武軍,輕笑著道。
自愿去留的命令一下,原來關中關押的近兩萬的戰俘,九成以上都選擇留下,加入秦軍,編入了秦軍的輔兵營。這些人成份比較復雜,盧龍鎮這兩年來變化不斷,數次內亂,從劉岳到劉燕、劉仁恭、李全忠。短短的時間內,這里換了四個主人。軍都關做為幽州西北面重要門戶關塞。也跟著發生數次變動。每次幽州換主人,這里的將士也得跟著變化。鎮守這里的,多數是原來節帥的心腹,因此往往后來人取代原來節帥后,這關城的舊守將,也多有歸附,但也有被關押的。
如此下來,加上這次李嗣源他們突襲奪關,又抓了一大批義武鎮派駐此地的官兵,因此,這里有劉岳部下,劉燕部下,劉仁恭部下,李全忠部下,就是沒有沙陀戰俘,全被殺了。
秦軍勢大,這些人倒也知道選擇,就連先前被沙陀軍突襲俘虜的義武軍守兵,知道李全忠和李璟聯盟之后,也沒有改變他們歸附秦軍的想法。這年頭,給誰當兵不是當兵,要選,自然就得選一個強勢的老大。
最后一統計,除掉愿意離開的那部份,關中還有差不多兩萬人歸附了秦軍。不過雖然這些原來都是兵,可好多都只是強征的老弱兵,有的都是白發老翁,有些還只是半人高的小子。這些人自然是無法成為秦軍的,但暫時,還是得編入輔軍營。
楊師厚和符存戰后審問了沙陀俘虜,知道軍都關并不算安全。關內有郭崇韜的一萬沙陀兵還沒有解決,而在關外,李嗣源帶著千余人跑了,劉氏正帶著三萬多大軍趕來。
他們只有一萬人馬,但卻必須守住軍都關。
幸好,軍都關雄關要塞,雖然說沙陀軍和秦軍兩次都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拿下此關。但都是用的計謀,真要正面強攻,一萬人守此關,完全不懼三五萬人的進攻。守個一兩年,都并不難。不過,雄關要塞,也不是那么保險的。正面難攻,可不保證出現沙陀軍和秦軍上兩次的奇謀奪取。
楊師厚和符存都沒敢大意,全力準備迎戰。
幽州城外,郭崇韜打下昌平之后,留了兩千兵馬守昌平,然后率余部八千已經到了幽州城西北外,二十里外扎營下寨。此時的郭崇韜,正在和部下觀看著幽州附近地形,討論攻打幽州的計劃。
郭崇韜雖然狂,可打起仗來卻是十分謹慎小心的。幽州城中的李匡威兩萬人馬他并沒放在心上,他真正提防的是幽州北的順州秦軍。這也正是他雖然只有一萬兵馬,可也要留下兩千人守昌平的原因。就是怕秦軍突然出兵,攔截切斷他的后路。
“多派探馬,給我盯死了順州秦軍的動靜。一有什么風吹草動,本將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郭崇韜目光犀利,如鷹般的掃過部下諸將。
“還有,攻城器械準備的如何了?”
幽州是北方第一城,不但是北方的文化經濟的中心,更是一座軍事要塞重鎮。要打這座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一名漢人軍官回道:“我們隨軍的工匠,再加上從昌平以及附近搜來的百姓工匠不少,只須七天,我們就能打造充足的攻城器械。”
郭崇韜冷哼一聲,“我沒有七天時間給你,七天?黃花菜都涼了?三天,最多三天,你必須給我打造出至少三十座箭樓,每座箭樓必須可容十數人站在上面射箭。另外,攻城的云梯,至少得有一百架。此外,還有運動戰濠溝用的橋板,另外攻城用的投石車型,這些也都一樣不能少。”
那名漢人軍官額頭冒汗,除了云梯和濠溝橋外,其余的可都是很復雜的大器械,哪有這么容易的就制成。可他也不敢反駁,只得一臉為難的愣在那里,苦著臉點頭。
隨軍的李克用義子李存信一旁道:“造器械須得時日,不如再尋它計,雙管其下?”
“莫非存信將軍有何良策不成?”郭崇韜見是李存信開口,稍換了幾分顏色。這個李存信本是回鶻人,當年李克用等寄于韃靼人籬下,韃靼人被李璟收買,想要對沙陀人下手。結果李存信的父親提前報信,讓李克用逃過一劫。可李存信父親卻被韃靼人事后發現處死。最后李克用便將其子收為養子,取名李存信。李存信騎射打仗皆不如李嗣源李嗣昭等義兄,不過卻最會巧言令色,經常在李克用面前進讒言,說其它義兄的壞話。郭崇韜也有所耳聞,對這個毒蛇一樣的家伙,有些敬而遠之。
李存信現在郭崇韜的軍中擔任都虞侯一職,是為軍法官。
“某確實有一不太成熟的想法,就在將軍面前拋磚引玉,博大家一笑了。”李存信微微一笑,有些得意的賣弄道:“破幽州,某這里有上中下三策,愿為將軍解憂。”
郭崇韜很狂,但是因為他本事高,有幾分本領的人自然比較狂。李存信喜歡背后進讒言,搬弄是非,這種人一般都是沒什么本事的人,只好做些無恥之事。郭崇韜是很瞧不起李存信的,聽他說有破幽州之計,心里就暗自鄙視。幽州豈是說破就能破的?再一聽他居然說還有上中下三策可破幽州,更是差點甩袖離去了。
不過最后他還是忍住了,坐在那里聽完了李存信的上中下三策。
聽完之后,郭崇韜眉間緊皺,頓時陷入沉思。他沒想到,這個獐頭鼠目的小人,所說的上中下破幽州之策,并非完全是扯談,反而,他聽了之后,頓有眼前一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