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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妻四妾,盡享齊人之福,也許這是很多男人的夢想,甚至這也曾經算是李璟的一個小小夢想。不過現在,躺在玻璃露臺上曬著冬日的暖陽,李璟卻覺得事情都得有個限度,不然過了那個線反而非福。李璟這幾年確實是一個接一個的娶,都是如花似玉般的漂亮女人,孩子更是一個比一個能生。早幾年,他大部份時間征戰在外,巡視各地,還沒有感覺到他這個后宮的充實。
今年,李璟幾乎一整年的時間都在家里,頓時一下子陷入了這百花之中。一開始還覺得也不錯,萬花叢中一點綠,可沒多久李璟就有些感覺煩,頭痛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而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更何況,他還有這么多的女人,以及那成群的孩子。自去年于幼娘第一胎生出了一個男孩后,紫禁宮后宮里的氣氛更是開始大變。
不得不說,李璟是個喜歡美人的人,他喜歡那些美女,欣賞那些賞心悅目,而且得承認,李璟這幾年能起來的這么快,這其中這一房房的夫人,其實也出了很大的力。幾乎每一個夫人背后都代表著一個不小的家族勢力,隨著聯姻,他們全力的支持李璟,出人出力出錢,不遣余力。
兵越帶越多,地盤越打越大,官也越當越高。李璟的妻妾們也早突破了十人大關,包括在外的那些沒有名份的幾個,朝鮮女王張鶯鶯、東海長公主李惠兒、監察廳中丞公孫蘭、山西總督劉蕓娘,李璟的后宮都快湊起兩個滿編伙了。
以前李璟在外沒時間,如今呆在燕京。便也只好開始輪流分配時間陪這些妻妾兒女。李璟不興什么翻牌子。每個人都得照顧得到。她們的娘家勢力都不小,李璟也不能隨意冷落了誰。除了宮里的這十來個,外面的四個還得照顧到。又得抽出時間陪陪那已經快湊成一個都的兒女,李璟有時真感覺分身乏術。
今天李璟按時間表輪到去陪于幼娘,今年三月她為李璟生下了一個嫡長子,如今在宮里身份是萬分尊貴僅次于李母韓氏的,連一向強勢的王惋君都完全被她壓下了勢頭,雖然王惋君有三個兒子。可惜她非正妻王妃,因此她的三個兒子也只能是庶子。就是早就封了蘭陵郡王的長子李德昭,他也僅僅是個庶長子,在這個宗法時代,庶長子和嫡長子之間的差距,簡直是隔著一道天澗。
于幼娘一成親就懷上,然后第一胎就生下一個嫡子,這確實讓于氏一族高興萬分,讓王惋君在暗地里咬碎了銀牙。可沒有辦法,雖然于幼娘二十多歲產子。可卻一樣順利。現在,第一個兒子生下才剛剛九個月。她卻又已經懷上了,若是再生下兒子,那她在秦王宮里的地位可就真正無人可以動搖了。
李璟今天特意放下手中事務,好好陪了陪于幼娘和孩子。中午吃飯的時候,于幼娘對他提了一件事情,就是希望李璟能夠給嫡子李德元正式封王。李德元才九個月大,于幼娘已經迫不急待的讓他向天子請封李德元為王。他心中嘆氣,于幼娘原來不是那種喜歡爭的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等了他七年。可于幼娘也是一個脾氣十分倔強的人,她若真有了這意思,那這事情就得認真考慮了。
給兒子封王只是小事,但這背后卻牽扯到一件大事,那就是秦藩的世子繼承人之位。王惋君所生的庶長子李德昭今年已經將近七歲,這幾年李璟雖然管的不多,但他立下了不少嚴格規矩,加上有個一心望子成龍的娘管著,因此也是十分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紀,卻有些少年老成,讀書練武樣樣都很出色,且有禮貌,教他的那些學士們也都對李璟夸贊他聰明好學且有禮,并且滿懷仁義寬慈之心。除了他不是嫡子,李德昭小小年紀已經體現出了一個合格繼承人的各種特點。
李德昭一直讓李璟滿意,因此這些年來,他也是唯一獲得郡王爵位的兒子,剩下的那幾十個,最高不過是郡公。
以前王妃王桂娘沒有兒子,且又絕了再生兒子之心,一心禮佛,秦藩上下也就把李德昭當成了世子對待。可是如今,于幼娘也是正妻王妃,她還一嫁入宮中就生下了嫡子,雖然那孩子現在才九個月大,可無可爭議,按這個時代的禮法,有嫡不立長,有長不立賢的規矩,李德元一出世,就已經自動成了秦藩世子了。
于氏在此時提出要為李德元請封王,背后之意不言自明,他們是感受到了李德昭對李德元的威脅,想要早早把世子名份定下來,以絕了秦藩內部的爭議分岐。
庶長子蘭陵郡王李德昭的背后,是王惋君和她的父親王普,叔父王蓋。以及當初都里鎮那個圈子背后的諸多山東關隴的門閥世家。除了母族的勢力,現在秦藩也有許多贊同立長不立幼的官員,他們覺得李德昭賢明,且又已經七歲,立一個年長些的王子明顯對整個藩鎮穩定來說更好。畢竟李德元太年輕了,而且,誰能知道李德元長大了之后是否如李德昭一樣聯盟賢明
當然,李德元卻擁有著正統的嫡長子名義,且他的母親是秦王正妃,他的母氏一族勢力也不弱,于幼娘在宮里就有著三位堂姐妹一起,更何況于氏一門,四兄弟,有三個是在外節度使,各握一鎮兵馬,剩下一個在燕京那也是掛著參加政事的史部尚書。他們與崔氏、鄭氏等幾個大門閥一向關系極好,他們的勢力甚至超過了王氏,并且,有著正統這個名義,秦藩中傾向支持李德元做世子的人更多。
李璟曾經以為,像這種繼承人之爭,起碼也得十年之后才有可能上演。卻沒有想到,他才剛剛三十,進入而立之年,正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秦藩內部卻已經開始有了這種爭端,他就需要在這個時候做出選擇。
這幾年秦藩飛速擴張之下,并非就沒有內患。只不過,一些內部的矛盾,被接連不斷的勝利所掩飾起來,那些矛盾被暫時的壓制著,但余燼并未熄滅,若是口子被打開,隨時都會有可能死灰復燃。
秦藩這一年多時間擴張的腳步開始暫停,因為數年大戰后巨大的消耗使得元氣大為損傷,藩內百姓生活也開始降低不少,有些人已經開始趁機活動了。
人無遠患,必有近憂啊。
劉蕓娘抱著才半歲多點的兒子帶著一陣奶香味走了進來,年關將近,已經在山西做了一年半總督的劉蕓娘也趕回了燕京。一來是想念李璟,二來前來參加元旦的朝集。元旦王宮太和殿大會,所有京外省、州、縣的法政軍等各級主官都要前來燕京參加會議,匯報工作,并接受考核。
“你怎么一人做在這里,我一陣好找!”劉蕓娘在李璟身邊的熊皮軟椅上坐了下來。對于李璟,她并沒有太見外的用那些敬語,反而如同老夫老妻一樣的隨便直接。
李璟喜歡這種直來直去,轉頭看著這個女人,當初讓她去山西,其中有借她威望的意思。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劉蕓娘在這個總督位置上干的很不錯,她不但能帶兵,轉換身份來處理民政也干的很好。一直密切關注著她的李璟,在知道她的一些努力和成效之后,便下達指示,讓山西的左右巡撫使和下面的各司廳全力配合她的工作。在山西呆了一年多,劉蕓娘居然能一邊帶孩子坐月子一邊處理公務。秦軍攻占代北一年多以來的這段時間,山西在劉蕓娘等人的治理下,一次造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移民的那些事情也很順利,那些強悍的邊地豪族邊民,也漸漸馴服。
半歲多點的兒子李德裕仿佛感應到了父親的存在,睜開了紅紅的眼皮,露出一雙漆黑的瞳孔,好奇的打量著李璟。
“這小子,看來還認得我,知道我是他爹!”李璟高興的從劉蕓娘的懷里抱過兒子,高高的舉了幾下,惹得小德裕咯咯的笑,李璟湊上去親了他的臉蛋一口,結果鋼針般的短髭刺的他生疼,頓時哇的就哭了。李璟連忙又將他舉起,想要哄他笑,結果這個兒子一邊哭一邊直接對著他爹撒了一泡童子尿,正好尿了李璟一臉。
李璟哭笑不得,劉蕓娘一邊笑著一邊搶過孩子,當著李璟的面,直接解開外衣,撩起了小衣,一對豐滿鼓脹的頓時彈跳而出,裸露在冬日的暖陽之下。
“剛吃過沒一會,這又餓了,真是能吃。”劉蕓娘笑著將塞進李德裕的口中,小家伙有奶就是娘,終于安靜下來,只是安靜的吸吮著奶水。
李璟坐在一邊擦著臉上兒子的尿,一邊也笑道:“好小子,你還是頭一個敢朝本王頭上撒尿的家伙,就沖這一點,將來一定也是個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