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挑了挑眉,知道他這么問一定是有什么事,便坦白說道:“他對我還不錯。”
“那我就告訴你,有人要他祖父的命。”
“什么?”顧綿一驚,有人要柳老元帥的命?“誰?”
亞奇搖了搖頭道:“是誰我們不知道,這件生意我們沒接,據調查,那一位是你們那邊唯一的元帥了,我們敬重當年的軍人,不想動手。其他的你要自己去查。”
能告訴她這個已經不錯了,顧綿點了點頭。
亞奇也沒有再次回去吃牛肉,揮了揮手便自顧走了。
柳云東覺得在m國這里唯恐事情還會有變,堅持立即回國。來的時候是柳云東他們辦的機票,回去顧綿也不想占這么一小點便宜,便掏錢買了兩張頭等艙機票。
特訓營本就不是明面上的,自然不可能有軍方接送。
在飛機上顧綿也不方便說什么,到了機場,來接柳云東竟然是季末寒,而與他相隔十米,墨清梧一身黑衣招搖地吸引著來來往往的美女。兩人目光時不時在空中對上,然后各自冷冷地轉開。
顧綿看到這一幕有點滴汗。
“小季,你怎么來了?”柳云東對于季末寒來接機也有點意外。
季末寒看了顧綿一眼,發現她毫發無傷,心中便松了口氣,對柳云東道:“我今天正好去看老元帥,順便過來了。”
這順便,可真是不太順便。顧綿知道季末寒的心意,便大方地跟他打了招呼:“季教官。我沒事了。麻煩你送營長回去吧。”
墨清梧雖然很想將她扯走。但還是忍住了,站在幾米外等她與兩人告別。他看到季末寒看顧綿的目光,心里倒也有些佩服。季末寒某些方面與他有些相似,也有些方面與他完全不同,如果他是季末寒,估計不會退縮,會一爭到底。但是季末寒沒有。
但是墨清梧也知道,他得好好守著顧綿。他確信,只要他有一天放松了就會有人跑出來。他不會給出那樣的機會。
顧綿對柳云東道:“請轉告老元帥,明天我會去看他。”
柳云東一怔,看著人來人往的機場,只得點了點頭。
顧綿便轉身走向墨清梧。
“你事情都處理好了?”
季末寒聽到顧綿這樣問墨清梧,而后那個男人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兩人轉身走出了機場,連背影都登對得讓人懊惱。他心中微一嘆,一種淡淡的苦澀彌漫開來。
就這樣吧,本來不就只是來看看她有沒有事嗎?就算接了她。又不能帶回家去,她始終是別人的。
顧綿和墨清梧回到墨棉園。墨清梧便將顧綿推進了浴室,他去為她拿了家居服送了過去,又去廚房切了一盤蘋果送到樓上,然后開了床頭音響,柔和的旋律輕輕地響了起來。
“怎么了?”顧綿洗好澡出來,見狀有點好笑。
墨清梧沒說話,只是將她拉到懷里,將蘋果遞給她。要說什么?他只不過就是想這樣做了,因為他能將這個丫頭接回家來,能為她做這些,而別人不能。
“徐豐——怎么死的?”顧綿吃著蘋果,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當時他們只是匆匆說了幾句,顧綿知道徐豐死了,卻不知道是如何死的。這個曾經如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她心頭的男人就這樣死了,她總是覺得不太真實。
墨清梧摟著她的腰的手緊了緊,咬了她的臉蛋一下,才將那天發生的經過跟她講了一遍。
“那么,墨念中被關在y國的監獄里了?外公還不知道吧?”
“他早晚會知道的。”墨清梧低聲說道。
老爺子也早晚會知道墨戴維和墨玉死了,墨華陽一身修為被廢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扛住這個打擊。
顧綿察覺到墨清梧的情緒瞬間有點低落,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果盤,她轉過身,面對面坐在他腿上,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們都不后悔。”墨戴維和墨玉是肯定要殺的,他們都不是好人,有仇必報,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可想的。
墨清梧低低地“嗯”了一聲,問起她去m國的事情。顧綿將經過講了,然后笑笑道:“沒事,不虧,我還賺了五千萬美金呢。”
“我家丫頭這么能賺錢,我壓力大了。”墨清梧笑了起來。
顧綿也笑,“那是,你以后可不能吃軟飯。”
“吃軟飯?”墨清梧目光一暗,“聽說吃軟飯的男人好伺候好他的女人——”說著便咬上了她的唇,一只手也從她衣服下擺伸了進去,攀上那挺而圓的飽滿。顧綿一下子就軟了,墨清梧看著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然后便閉上眼睛任他為所欲為,心里更是愛極。這丫頭一開始或許會羞怯,但是等一會被他挑撥幾句便會放開了跟他纏斗,令戰況激烈。
就在墨清梧好好伺候顧綿的時候,高烈軍和吳輝正帶著一百五十名兄弟在九華市與裘仁及張天窮展開最后的戰斗。
徐豐在h國被殺的消息傳了開來,誰都信了,只有裘仁和張天窮不相信。九華幫這幾年打下的地盤在一片片地失去,墨幫勢如破竹,他們只能放棄其他地方,將力量集中起來,全部退回九華市,固守陣地。
他們都相信徐豐會回來,只要他回來,九華幫便能東山再起,在那之前,這些力量要好好保存下來。所以這兩天裘仁和張天窮便只是守,不管墨幫怎么挑釁,他們都不動彈。
高烈軍和吳輝也不好就這樣帶著人明晃晃地硬闖,九華市畢竟是徐豐的老窩,里面的關系錯綜復雜,如果有人硬是要撐著九華幫,出動了軍方,他們也會損失慘重。
“軍哥,要不要請示一下幫主?”吳輝抹了抹臉,然后低聲咒罵了一句,竟然突然下起小雨來了。
高烈軍抬起右手右腕,看了一下表,時間是晚上十點零八分。他們潛伏在九華市郊的一個小村落附近,除了幾棵樹一和間破村廟之外沒什么地方擋雨,這么多人都在等著派出去的兩名兄弟傳回來訊息。
他們想找到一條路可以悄悄地潛到九華幫總部,直接將裘仁和張天窮拿下。高烈軍沒想到徐豐的這兩名左右手在幫中的威望也這么強,本來徐豐死亡的消息已經令人心潰散,他倆竟然還能力挽狂瀾。
“這時候你想請示幫主什么?”高烈軍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擠到村廟里去躲雨。
吳輝道:“我只是覺得幫主和大小姐都那么厲害,如果他們在這里,一定能夠輕易地咔嚓掉裘仁和張天窮。”
高烈軍瞪了他一眼道:“虧你說得出口,如果什么事都讓他們做了,那要我們干什么?幫主不是已經把徐豐干掉了?那剩下的就要我們來做!怎么,你怕了?”
“呵呵,呵呵。”吳輝只能笑。他們守在南方這邊的,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幫主和大小姐了啊。
不過,最后高烈軍還是打了電話給墨清梧。之前的命令確實是要他們擒賊先擒王,徐豐死了,這王就是裘仁和張天窮,但是現在看起來有些困難。
電話響起的時候,墨清梧去洗澡了,顧綿見來電顯是高烈軍,便接了電話。“高烈軍,在出任務?”
“是的,大小姐。”高烈軍挺高興的,旁邊的吳輝也是眼睛一亮,便湊了耳朵過去聽,顧綿清亮的嗓音在這樣的雨夜里讓他們精神一振。
“打九華幫?”顧綿清了清嗓子,歡愛過她她的嗓音總是會有點軟糯,要盡量控制,“我聽到那邊在下雨。”
高烈軍和吳輝對視了一眼,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不會吧,這是微雨啊,而且隔著電話,大小姐竟然還聽得到?高烈軍立即應道:“是的,不過雨很小。”
顧綿想了想,有個主意,但是一時又有點猶豫,這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從她手里拿過手機,墨清梧磁性的嗓音清冷地道:“秋天的第一場夜雨,九華幫會松懈下來,在雨勢變大的時候,立即行動。”
掛了電話,他將手機放回床頭柜,彎下腰看著顧綿,“丫頭想體恤手下啊?”
顧綿也只是想到夜已深還下著雨,讓他們去拼命是不是太沒有人情了,但是這時候確實不能猶豫。讓九華幫有休生養息的機會,裘仁和張天窮也能取代徐豐的位置再將九華幫撐起來。
他們也可以親自去,但是不能養成這種習慣,每次都要他們在前面把對方主帥干掉,手下會有依賴性,以后都沒有沖勁和狠勁。
深夜十二點多,九華市那邊的雨勢突然大了起來,淅淅瀝瀝地,一下子就把雨沖得很濕潤。一百五十多道身影在雨簾的掩護下從小村落的旁的一條近路奔向九華幫的總部。
裘仁已經下了令,今晚不能掉以輕心,但是守夜的人打著呵欠,眼睛已經半瞇,三三兩兩靠在檐下,緊了緊衣服,有人不滿地道:“突然下了這場雨,一下子就冷了,老子真想回去睡覺去。”
“是啊,仁哥也太小心了點,下著雨呢,誰會來?”
“你們說,豐哥是不是真的——”
“呸,別胡說,仁哥都說了,豐哥不可能就這么死了的!”
“聽說國外的報紙上還發了照片——”
“閉嘴吧,天窮哥說了,不許議論這事。”
“什么都不讓問不讓說,哎,咱們瞇一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