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顧綿還是起來了。自己用靈氣在全身流轉一周，頓時神清氣爽，更沒有黑眼圈，神采奕奕的樣子，看不出來才睡了兩三個鐘頭。
洗漱之后下樓找秦老他們吃早餐，酒店有餐廳，早餐是中西結合，任君選擇，味道還不錯，所以他們一直都是在酒店里吃。
幾人到了餐廳，就見黃貴海等人也在。
秦老昨天收到顧綿的示意，便笑呵呵地跟他們打招呼。以秦老的身份地位，黃貴海等人是不可能不理會他的，都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但是就刻意忽略了顧綿。
顧綿也沒在意，秦老受邀請跟他們同桌用餐，顧綿帶著衛閃三人另坐一桌。
秦老待服務員加了碗筷，又點了碗粥，再加一根油條，便問黃貴海：“今天早上看早間新聞了嗎？”
黃貴海道：“沒有，怎么了？”
“你們沒看？本地的早間新聞啊，我每天起來都會看看，聽說老牛那里昨晚突然發生大火了。”
黃貴海等人嚇了一大跳，忙問道：“真的？這是怎么回事？那些毛料呢？”
“毛料倒是救出一大半來，不過聽說有一半給燒得表面都是焦黑的，雖然如果說里面有翡翠的話不影響，但這就不好賭了不是？”
今天早上天南新聞確實有播昨晚的大火，甚至還拍了一下那些毛料，表面黑乎乎的，老牛裝著老實無依的生意人，在鏡頭前紅著眼眶請政府一定要徹查。不相信是意外失火。
“哎呀。這可怎么辦？”黃貴海等人拍著大腿。很是痛惜地道。
秦老開始吃粥，吃他們表達夠了震驚意外和遺憾之后，才問道：“你們有什么打算？”
黃貴海搖了搖頭道：“都已經來了，那總得去問問清楚，看老牛那些毛料還賣不賣，好歹也得看一眼。”
另外二人紛紛點頭。
“秦老呢？”
秦老猶豫了一下道：“要不咱們就一起去？”
黃貴海道：“那當然好。對了，看到那一桌沒有，也是要來買那批毛料的。估計今天都會過去看看。”
人越多越好。秦老望了過去，見那桌有七八個人，心里就更覺滿意了。沖著那批毛料來的人應該不只這些人，如果今天都能過去，他們就不會太受注意。
果然，吃罷早餐，在酒店門口便有多人等計程車，很多人都是要去老牛那邊。顧綿等人直接叫了輛面包車帶過去了。
老牛租住的那個地方有不少空置的舊房，昨晚大火后警方幫了忙，聯系到了旁邊另一房主。讓他們轉移了過去。
那些毛料索性就放在大門口的空地上了。
顧綿他們到的時候那里已經圍了不少人，有十幾個吧。再回上他們前后中間這一拔，一下子就有三四十人。
顧綿今天穿得很不起眼，米灰色的t恤加洗白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把頭發都扎了起來，戴著一頂淺藍太陽帽。
她和唐壹走在一起，秦老跟黃貴海等人走在一起，衛閃和安子跟在后面。
老牛沒有阻止大家看毛料，只是那些毛料確實很多表面已經燒黑。幾個男人正接著水管在沖洗著，不過看來很難洗。
“就是這些毛料啊？老牛，昨晚怎么回事啊？”有人問道。
老牛搖頭嘆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得罪啥人了，昨晚肯定是有人故意縱火！你們是不知道，大桶的火油潑了進來啊！要不然能燒得這樣厲害！”
有人問道：“那你是得罪了啥人啊？”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我在天南這么多年了，一直老老實實的，大伙都清楚！”老牛憤然道：“說不定也不是我得罪了，就是有些小人看不慣我賣毛料，故意搞破壞來了。”
“那你這毛料現在還賣不賣啊？”
“賣！怎么能不賣，不賣我不是虧了！這邊幾塊先搶救出來的沒事，你們先看這幾塊！”
老牛這話一出，就有很多人涌過去看那幾塊毛料。
顧綿和唐壹站在一旁沒過去，黃貴海等人倒是過去了，秦老也便跟著過去。顧綿見阿波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心中便微微一緊。
但阿波似乎是覺得他們只是低階，差得他太多，便有點不屑地轉開了臉。看來，這么幾階的人在十二階高手眼里根本就不夠看的。
顧綿放下心來。
同時她發現阿波神色里總一有股懊惱，她心思一動，猜想也許昨晚他又是被十二階高手引開了，然后再有另外的人過來澆火油，放火。
只是，另一伙人到底是誰呢？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邊想著，一邊再看那些毛料。如今有人在用水沖著，她自然不需要一塊一塊透視，很清楚便看到了哪一些里面是有翠的。她對緬甸那個新礦更好奇了，能出這么多好翡翠，怪不得那個新礦會有這么多人搶奪。
這時，又有人開著車過來，一個精瘦的男人下了車。他大約五十五六歲，留著一字胡，穿著花灰色的polo衫和休閑褲，目光精明。
老牛一見到他就迎了過去。
“江老板，您怎么來了？”
江老板環顧下四周，慢條斯禮地說道：“老牛啊，現在是不是覺得做點生意挺難的了？”
老牛點著頭應是。
江老板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辛苦，咱們好歹主雇一場，我想拉你一把。這樣吧，這些毛料你當批發給我吧，上次你也批發過一次了，照你上次的規矩。”
上次，老牛是批了一次給孫愛玉的。
顧綿眉頭又皺了皺，如果說老牛是嘯虎的人，那上一次那批毛料又是想干嘛？引出靈氣門的人？他們若是能夠找到珍稀翡翠，何必拿出來出售呢？
但是現在顧綿懷疑他們根本就不能查出珍稀翡翠所在，這一點甚至比靈氣門的人還不如。可是如果這樣，嘯虎當初就不該對靈氣門被消滅這一事那么無動于衷。
疑問太多啊。
老牛聽了江老板的話，面露出為難之色來，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阿波，那邊，阿波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老牛對江老板陪著笑道：“江老板，你看大家伙一早也都過來了，我也答應了要賣給他們，總不能失信啊。要不這樣吧，下次，下次如果再弄到料，我直接就拉到您店里去，您看怎么樣？”
江老板冷哼了聲，“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去看毛料吧？我要買，你也不能不賣給我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顧綿見秦老正好在看一塊里面有一小塊帝王綠的毛料，很是心動的樣子，自己也有些糾結。她摸不清這些毛料出售的目的為何，現在并不敢出手，自然也不敢讓秦老出手。
而神偷偷一塊就可以，偷太多可是不行的。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塊？
老牛他們自然是發現少了一塊的，而且百思不得其解，阿波昨晚甚至愁得睡不著覺，在他的看守下，毛料還能少一塊，這真是一大打擊，而且是匪夷所思。但是他們并不敢報上去，老牛建議，反正上頭也算信任他們，就瞞下來吧，幾個人出點錢湊一筆說是賣了就行，記得是一塊很小的，幾萬塊他們還是湊得出的。
這個方法得到了全票支持，阿波也覺得說出去太丟他的臉，自然也同意了。
秦老覺得他看的那塊毛料確實表現很不錯，便轉頭看向顧綿，卻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便知道還是不能買。
這時顧綿的手機響了，她看到墨清梧的來電，趕緊走到一邊接通。
“寶貝，我想了想，不管這個虎爺是不是嘯虎，他們弄的這個毛料出來，目的應該沒有那么復雜。”
“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之前都想得太復雜了，你有沒有覺得很多事情解釋不通？”
顧綿道：“有啊，我剛才還一直在想。”
“唔，如果他們能夠察覺到靈氣，靈氣的作用那么大，他們是絕不可能拿出來出售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不知道，無法分辯。出售這些毛料，或者說還有放風出來將新礦的名聲再炒大一些，其實只是為了抬高這些毛料的身價，用來賺錢而已。”
“賺錢？”顧綿一愣，她完全沒有從這個方面去想。因為她在兩批新礦毛料中都發現了珍稀翡翠，再回上有靈氣門，所以她就以為別人也會沖著珍稀翡翠而來，有陰謀。可是，只是為了抬高價格多賺點錢？
她頓時有點哭笑不得。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才說得通。
墨清梧繼續道：“另一方面，如果你以前說的那對怪異老人有靈氣血翡，應該是能感覺到翡翠的靈氣的，而這邊的虎爺如果就是嘯虎，那就說明，嘯虎的師父另有其人，應該不是那對怪異老人，昨晚那個來打探毛料情況的，才有可能是怪異老人那一方的人。”
顧綿聽得有點暈乎乎，但她還是抓住了一個此刻的重點：“你的意思是說，這批毛料，我要買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唔，可以買。”
“嘿！好，那我去買毛料了，買完再打給你。”
她興沖沖地掛了電話，跑到秦老旁邊，“爺爺，你看中就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