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車到夏小雨家的小區,夏小雨就要付錢。binhuo方天風卻搶先付了錢,對夏小雨說:“算我的。”
司機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方天風,找給他四塊錢。
方天風搞不懂司機為什么這個態度,和夏小雨一起下車。
夏小雨后退一步,欠身說;“謝謝天風哥,我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安甜甜說讓我送你到家,我要是不去,你猜她會怎么對我?”方天風問。
夏小雨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說:“好吧,我拿甜甜一點辦法沒有。我家有點亂,你別笑喔。”說著,臉又紅起來。
方天風笑著說:“放心,我不打擾你,看著你進屋就行。”
夏小雨低下頭,小聲說:“不要對我這么好。”
方天風知道她還受喪氣影響,微笑鼓勵她:“總有一天,會有個人打破你平靜的生活,難道你永遠逃避下去?學著適應新變化,而不是抗拒。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快樂,但永遠不如兩個人更快樂。”
夏小雨低著頭,慢慢走,心中默默想,或許,再差一點點,就會被打破了,所以,一定要阻止!
夜已深,居民樓的燈光正在慢慢減少,星星越來越明亮。
方天風跟著夏小雨進入三單元,聽到樓道傳來砸門叫喊聲。
方天風jǐng惕地抬頭看向上方,夏小雨眨了眨眼,然后毫不在意上樓,方天風跟在后面。
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夏小雨的臉色出現輕微的變化,走到五樓的時候,夏小雨突然停下腳步,嬌喘著說:“天風哥,送到這里就好,不能再麻煩你了。”
“我說過,送你到家,中途就不會離開!”
夏小雨愁眉苦臉,賴在原地不走,砸門聲還在繼續。
方天風一瞪眼,說:“你要是不上樓,信不信我抱著你上去?”
夏小雨驚慌起來,只好繼續上樓。
夏小雨身穿牛仔短褲,緊緊包住小翹臀,露出兩條白皙勻稱的腿在方天風眼前晃來晃去。
最后,夏小雨停在在六樓和七樓之間的平臺上,向七樓望去,眼神極為復雜。
方天風跟上去,發現一個人站在七樓一號門前,用力砸門。
“那是你家?你不認識那個人?”方天風問。
夏小雨點點頭,眼神中帶著擔憂、疑惑和藏不住的驚恐。
“別怕,有我!”方天風拍拍她的肩膀,擋在夏小雨身前。
夏小雨看著方天風寬闊的后背,心中有一個聲音再說靠上去,抱緊他,但是,夏小雨最終后退一步。
選擇放棄。
方天風一邊上樓,一邊問:“你是誰?為什么敲我朋友家門?”
那人停止砸門,向下看來,他有一頭染黃的頭發,嘴里叼著煙,身穿五顏六色的花襯衫,沒系扣子,露出上身,下面穿著很肥的大褲衩,腳下是藍色的人字拖。
“你認識這家人?”黃毛語氣很不好。
“廢話,不認識我問你干什么?”方天風毫不畏懼走到黃毛面前。
黃毛一看就知道方天風不好惹,不過他很鎮定,抽了一口煙,用手捏著,說:“那你幫我開門。這家人欠我們六十萬,我來要賬。到了明天,就不是我一個人來要賬這么簡單。”
“怎么可能!”夏小雨驚叫。
方天風扭頭看去,只見夏小雨又著急又慌張。
“小雨別急,有什么事我來解決!這年頭,騙子太多。”方天風又看向黃毛說,“說吧,誰錢的,怎么回事?”
黃毛立刻說:“這家主人是叫夏明光對吧?”
方天風看看向夏小雨,夏小雨點點頭。
黃毛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一腳,說:“這個夏明光在我們場子里賭錢,一共借了六十萬,我們找不到他,就來他家找他。”
“他告訴你們他家的地址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剛才聽到里面好像有動靜,有人在里面,你們打開門。你是他親戚?我jǐng告你,我們場子上面有人罩著,五全縣誰都知道,你別想耍什么花招。”
方天風正在考慮怎么處理,夏小雨拿著鑰匙走上來開門。
黃毛貪婪地在夏小雨白嫩的腿上看了一眼,又毫不掩飾地看了一眼她的胸部,雙眼放光。
門打開,里面酒氣沖天,一個中年人正雙手抱頭,坐在沙發上。
夏明光轉頭看向門口,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他雙眼通紅,頭發凌亂,身上有少許嘔吐物。
“該來的終究要來,你們進來吧。”夏明光站起來,收拾茶幾上的酒瓶。
夏小雨滿面憂愁,走進去,方天風也跟進去。
夏小雨換上鞋,然后把一雙拖鞋放到方天風面前,猶豫片刻,又拿出一雙拖鞋。
“我給你洗水果。”夏小雨小聲說著,去廚房。
“不用了,我……”
方天風正要說一會兒就走,可看這場面,他有點不放心夏小雨。
夏小雨很快紅著臉從廚房走出來,說:“天風哥,對不起,家里什么都沒有。”
“沒事沒事。”方天風說。
夏小雨紅著臉,開始清除污跡,打掃房間,方天風要搭把手,被夏小雨阻止。
黃毛站在門口的墊子上,也不換鞋,說:“夏明光,認識我吧?”
夏明光看著門口的黃毛,雙目無神,點點頭。
“說吧,六十萬什么時候還?你知道我們賭場的厲害。”
夏明光連忙擠出笑臉,說:“你跟你們老板說一聲,寬限我一個月,只要我把房子賣了,一定還錢。”
“什么?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我和媽媽的,你沒權力賣!”夏小雨憤怒地看著父親。
黃毛突然冷笑著說:“你以為我們賭場是小流氓開的?我們早就查到,你在三個月前就抵押了房子貸款,然后賭錢,賭輸了,帶著最后的錢來我們賭場想翻本。你要不是認識我們一個小經理,你以為你能借到六十萬?”
夏小雨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問:“你竟然把房子抵押出去了?可媽媽去世,房子應該是我的啊!”
黃毛看著夏小雨,笑著說:“你不知道吧?你爸花錢買通了人,直接把房產證的名字改了。你去法院告他,可以要回產權。可惜,他已經抵押出去,這個官司怎么打,你們自己看著辦。”
“你怎么可以這樣!”夏小雨瞪著父親,眼淚止不住留下來。
夏明光羞愧不已,說:“你聽我說,我是一時糊涂。”
夏小雨哭著說:“你扔下我和媽,跟別的女人跑了,你知道我們那幾年怎么過的嗎?媽以為你出事了,花了那么多錢找你,最后因為你,身體越來越差,最后去世!你走就走了,我就當沒你這個爸,可你為什么還要回來!你回來就回來了,我可以養你,你畢竟是我爸,可你為什么要賭錢?為什么!現在竟然把房子弄成自己的,還抵押貸款,現在,媽唯一留下的遺產都沒了,你讓我以后怎么跟媽交代!”
夏小雨說完,捂著臉嗚嗚大哭。
方天風心疼地走過去,輕輕擁抱她,夏小雨撲在他懷里,哭的更厲害。
方天風輕輕拍著夏小雨的后背,不知道該說什么。
黃毛嗤地一笑,說:“這是玩苦肉計?可惜我們不吃這一套。夏明光,你說句話,怎么還我們的六十萬,你要是還不起,我現在就打電話。五全縣地廣人稀,埋幾個人,誰也找不出來。”
夏明光嚇得心驚肉跳,說:“您再寬限幾天,我找親戚湊一湊,肯定能湊出來。”
“親戚?我們早就查了,你離家近十年,什么親戚朋友早就淡了,你女兒跟親戚的關系都比你好。你絕對一分錢都借不到!”
方天風立刻覺察到不對,賭場就算催錢,也不可能查這么細,除非是提前設局,夏明光極有可能是被坑了。
五全縣是云海市七區九縣之一,全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四大害,傳銷、賭場、雞窩和地下教,服務業極為發達。
別說方天風,就算云海市的領導班子,都拿五全縣束手無策,因為傳.銷和地下教,向來是最難啃的骨頭,那些官員最怕這蜂窩,根本不敢下狠手。結果,五全縣就在兩害的基礎上發展成四害,成了難以鏟除的毒瘤。
全國有好幾個地方以傳銷聞名,但像五全縣這種集四大毒的毒瘤,少之又少。
如果是普通的團伙設局騙夏明光,方天風一定出手解決,但一聽是五全縣,方天風沉默了,那是連何家都不愿意碰的大馬蜂窩。
“不過,他們設局騙一個沒多少錢的夏明光,圖什么?”方天風心想。
夏明光雙眼通紅,咬牙切齒問:“我已經沒錢了,那你們要我怎么樣?”
黃毛目光落在夏小雨身上,然后對夏明光說:“你女兒這么漂亮,放在家里太可惜了,她要是真有一點良心,就應該為你還債。我們老板不只經營賭場,也經營酒吧、ktv和洗浴中心。你女兒要是愿意,肯定會成為頭牌。要是被我們老板看中了,六十萬,最多三年就能還清。”
夏明光不僅沒有反駁,甚至還看了一眼自己女兒,雖然臉上有羞愧之色。
方天風看向黃毛,目光冰冷。
“你要是再敢說這種話,信不信我讓你躺著回五全縣?我知道你們五全縣的黑.道厲害,但云海比五全縣大,來多少我埋多少!”方天風抱著夏小雨的手臂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