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六點,眾人陸續起床,別人都好些,李建、劉偉和冷媛媛三個人就顯得特別疲憊。三個人平時活動有限,昨天走了十多個小時的路,一早醒來渾身酸疼。李健和劉偉還好些,畢竟是男人,可冷媛媛就有點慘,一直皺著眉頭,不過她一直沒有叫苦,默默忍著。方天風把另一瓶水遞給零,叫她讓冷媛媛喝半瓶,然后分給李建和劉偉。吃過早飯,眾人再度上路,不過眾人發現零對方天風的態度有很大的變化,有時候討論問題的時候,會刻意征求方天風的意見。于是,多個男人表示羨慕嫉妒恨,于震山還故意伸出大拇指,說:“你很有我當年的風范。”青峰山地勢復雜,有的地方根本沒法過,需要繞路,所以很可能幾個小時的直線距離也才幾里路。到了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隊伍里出現了狀況。三頭驢中的兩頭竟然發起脾氣,不聽人指揮,可牽驢的不敢打,怕把驢打壞了,畢竟很多重物需要驢馱著,但是牽驢的無論用這么辦法,都無法讓兩頭驢前進。“唉,這兩頭畜生太累了。”于震山無奈地說。“休息一個半小時,順便吃晚飯。”零說。眾人很快吃飯休息,到了六點半準備出發的時候,問題更大,三頭驢都不愿意走了。“怎么辦?”眾人各有各的能力,可誰也沒有多少趕驢的經驗,牽驢的那個也只是十幾歲的時候照顧過驢。夕陽落山。山區密林比白天陰暗許多。而這份陰暗讓眾人感到壓抑。如果徹底舍棄按頭驢,隊伍只能拋棄一些東西,對持續趕路很不利,許多人將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和飲食,很可能會生病。盜墓的畢竟不是特種兵,更何況隊伍里不是人人都適應這種艱苦環境。方天風一看眾人都沒辦法,只好說:“我小時候跟親戚學過養馬,不知道對驢有沒有效。我來試試吧。”眾人不反對,試試看總比什么也不做好。方天風把手里的東西放下,走到一頭驢的前面,先假裝趕驢,可驢根本不停,很快,方天風開始運行天運訣,周圍的元氣立刻發生變化。三頭驢突然驚恐地看著方天風,三雙驢眼瞪的老大,渾身顫抖。然后四腿發軟,噗噗噗趴在地上。被方天風牽著的那頭驢甚至嚇得屎尿齊流。方天風頓時苦笑,他原本只想嚇一嚇三頭驢,可沒想到嚇成這樣。狼哥頓時罵道:“操,你不去還好,你一去倒把驢驚了!媽的,這路沒法走了!”狼哥的手下頓時表達不滿。“我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除了守夜一點用沒有。”“是啊,勾搭女人倒挺有本事。”零卻皺眉說:“一起合作,在事情沒有結果前,不能亂下判斷傷了和氣!你們,注意一下口氣!”狼哥冷哼一聲,說:“驢都嚇成那樣,拉屎撒尿的,沒準嚇出病來,站都站不起來,還需要什么結果。”方天風不悅地看了狼哥一眼,他不想讓隊伍出現問題,但有人先挑事,那就怪不得他。狼哥一路的心態很明顯,一方面忌憚方天風,但他手里有槍所以說不上怕:另一方面因為小弟受辱而覺得丟面子,所以就想找機會打壓一下方天風,出一口氣。反倒被方天風教訓的那個小流氓卻真正害怕,以至于沒有參與這次進山,這就是老大和小弟的區別。這些人都是正常人,不會把三頭驢受驚當成怪異事件,但唯獨于震山例外,他死死盯著方天風,眼睛一眨不眨。方天風連冷云都不怕,自然更不在乎狼哥這種毒販強盜,微微抬起下巴,說:“狼哥,要比認路,我比不過你們這些專業的,但論馴畜生的本事,你不如我。如果我把這幾個畜生馴的老老實實,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狼哥臉色微變,瞇著雙眼,渾身充滿危險的氣息,隨后他幾個手下滿面怒容。方天風這話的潛臺詞太明顯,如果方天風真能把三頭驢馴好,那狼哥等人必然要賠禮道歉,這等于方天風也把他們當畜生馴服了!狼哥終究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狠角色,不可能對一個有點功夫的武夫低頭,立刻說:“那你要是馴服不了驢呢?”“沒這個可能,在我面前,畜生永遠只能低頭!”方天風毫不客氣地說。狼哥心中更怒,壓著怒火說:“好!如果你能馴服這三頭驢,等于立了大功,屬于我的那份,你拿五分之一!如果馴不服三頭驢,你有重大責任,屬于你的那份要讓出一半!”方天風譏笑道:“我輸了,讓出一半;你輸了,讓出五分之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狼哥是個玩不起、賭不起、輸不起的人?”“我輸了,也出一半!”狼哥咬著牙說。“這還差不多。當然,輸的人,還得道歉!”方天風直視狼哥,目光如刀。對付某些人,懷柔和退讓只會釀成更大的苦果!“好!我老狼這輩子輸過,但從來沒有輸不起的時候!你要是能解決三頭驢,幫隊伍大忙,我認錯又有什么關系!”“那就好!”方天風說著轉過身,拍打第一頭驢的腦袋,牽著繩子大喝一聲:“給我起來!”在拍打的同時,把一絲元氣注入驢的體內。這頭驢先是被嚇到,現在又得到元氣甜頭,哪里敢對方天風耍驢脾氣,立刻老老實實站起來,嘴里輕輕哼哼,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然后用頭蹭方天風的胳膊。表示親密。方天風一看這頭驢這么沒臉沒皮。一巴掌把它打走。而這頭驢立刻用委屈的目光看著方天風,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方天風繼續拍打另外兩頭驢,另外兩頭驢應聲站起,老老實實。眾人都覺得稀奇。“小方,你有一手啊!不錯!”李建夸贊道。“牛逼!”又有人豎起大拇指。于震山高聲贊揚:“方先生果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代表隊伍里的人謝謝你。”于震山在隊伍中的地位和狼哥相當,僅次于零。他這一開口,狼哥異常難堪。方天風看向狼哥。周圍變得靜悄悄的,遠處隱隱有蟲鳴傳來。方天風馴服了畜生!狼哥干笑了一聲,說:“愿賭服輸!方先生,我向你道歉,對不起。你放心,事成之后,屬于我那份的一半歸你!”“這就好!”方天風拍了拍三頭驢,然后一指牽驢的,說。“以后你們就聽他的,聽到沒?聽懂了叫幾聲!”三頭驢先是傻傻地愣了一下。然后一起大叫起來,抑揚頓挫的驢叫格外震耳。冷媛媛等幾個人忍不住笑起來,實在太有意思了。狼哥等人卻個個丟臉。三頭驢沒了倔脾氣,眾人繼續上路。冷媛媛拉著方天風在隊伍后面低聲說話,而狼哥等人在隊伍最前面竊竊私語,狼哥和跟他說話的那幾個人,偶爾回頭看一眼方天風。狼哥毫不掩飾眼神深處的兇狠和殺意。冷媛媛卻沒注意到,低聲說:“小方,我知道你可能練過功夫,可你再厲害能有零厲害?狼哥這些人殺人不眨眼,別看我是冷家的人,真要惹惱了他,我就算不死,也會被他整殘廢!你下次小心點。”“怪不得。”方天風卻自言自語,想起出發前看過眾人的氣運。“怪不得什么?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冷媛媛怒道。“我一直在聽,冷大經理你放心,下次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我向你保證。”方天風微笑著說。“那我就放心了。”冷媛媛松了口氣,然后快走幾步追上狼哥,低聲勸說。眾人一路走下去,偶爾會遇到“同行”,大家都小心翼翼。有一次雙方離得太近,狼哥認出那些人,突然大聲臭罵這些人,甚至帶著人和槍出去,逼這些人交出一部分食物,把這幾天的邪火和壓抑發泄到這些人的頭上。對方人少,根本不是狼哥等人的對手,乖乖交出一些食物,為首的還賠笑,往狼哥手里塞了一件古玩。狼哥這才覺得高興,拍拍那人的肩膀,然后威風凜凜走回來,一副揚眉吐氣的模樣,還故意看了一眼方天風。方天風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倒是于震山拉著方天風小聲聊了幾句,說狼哥這個人不足為懼,心狠手辣但腦子不行,只能當土匪不能成梟雄,過不了幾年肯定被人吃的骨頭渣都不剩,并且說他并不懼怕狼哥,必要時刻會站在方天風一邊。方天風不太明白為什么于震山會向自己靠攏,不過卻知道于震山等人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每天早起,于震山和他的徒弟無論多么累,都會遠離營地避開眾人打拳。方天風這才明白這些人原來是練拳的,于震山這些人自然不可能是那種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但因為長期打拳鍛煉,身體很強壯,反應也比較快,比普通人厲害得多,但真要生死搏殺,絕對打不過零那種特種兵。這不在于于震山的拳術是否高明,而在于特種兵練的就是殺人技,而像零這種歷經戰爭的人,根本不是于震山這種人能比的。方天風這才明白于震山的戰氣為什么是半透明的,于震山很可能經常跟人切磋,不是戰場但也屬于戰斗,所以才有戰氣,只不過因為不是生死相搏,只能是半透明。直到第五天,眾人也沒有發現王援朝和悅古齋的蹤跡,眾人的情緒有點低落。到了第六天,冷媛媛通過衛星電話聯系到冷家,然后宣布悅古齋眾人所在大體方位,并說出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悅古齋的人找到一座古墓,正在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