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國棟松了口氣,說:“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剛才反對解國棟的那個老人說:“先等等,等醫生出來再下定論。十幾年前我也認識一個氣功大師,不過最后因為詐騙被抓。”
這位老人是費老的堂弟,按照老家的習慣熟人都叫他費二爺,在費家地位挺高,他明顯還在懷疑。大多數人都點點頭,等醫生出來才算真正有結果。
解國棟心中極為不悅。他幫過方天風,所以方天風算欠他個人情,而這次還清了。解國棟舍得用這個人情救費老,可是卻對費家人的態度極為不滿。
方天風皺起眉頭,冷冷地看了費二爺一眼,說:“那我等醫生來了再走。”說完遠離手術室的正門。
解國棟急忙跟上去,問:“費老的情況具體怎么樣?”
方天風說:“幸好你找我及時,如果再晚十幾分鐘,我也無能為力。”
解國棟說:“謝謝你。你不用管他們,你知道,有些大家族的人挺好,但有些真不怎么樣。我認識不少人,在家里當著他們長輩的面彬彬有禮,可進了夜店、或者出了國,那簡直沒法看。”
“我知道。”方天風說。
不多時,醫生走出來,費家人立刻圍上前詢問。
“各位不要著急,經過我們奮力搶救,費老已經脫離危險。不過腦出血的后遺癥非常嚴重,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費家眾人松了口氣,一部分人第一時間想到方天風,露出感激之色。
費二爺突然指著方天風問醫生:“是不是這個人在手術室里幫了你們?”
“誰?沒人進手術室啊。”醫生詫異地說。
在場的所有人為之變色。
費二爺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再次問:“你確定,你們在手術的時候沒看到他?”
醫生嚴肅地說:“當然!如果他真靠近手術臺,我們必然會趕走他甚至報警!要是有外人,只可能導致我們中斷手術,怎么可能會幫我們!”
“什么?他騙我們?”一個費家年輕人忍不住大聲叫起來,眾人憤怒地看向方天風。
“媽的,真是活夠了,竟然敢騙到我們費家頭上!你們去攔著他,我去報警!”一個人立刻拿出手機報警。
“你以為在京城弄出點響聲,就不把我們費家放在眼里?告訴你,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圍上他!”一個中年人說完,就見六個青壯年以及費老的兩個警衛員一起沖向方天風。
房老的身邊的警衛員立刻擋在房老身側,全神戒備。
解國棟則擋在方天風身前,厲聲說:“你們想干什么?站住!”
解國棟終究是解族長喜歡的外孫,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過來。
費二爺冷笑道:“國棟,咱們認識的年頭不短了,你被他騙就騙了,可趁著費老重病的時候帶著他招搖撞騙,要是告訴解老爺子,你很清楚是什么后果!”
“我剛才說過,天風就算不用進去,也能治好費老。他沒有靠近手術臺,明顯是不想引起醫生誤會!”解國棟聽完醫生的話,很快猜到這個可能。
費二爺卻笑道:“國棟,你可真是愚昧,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都迷信。你不是說會隔空發功嗎?你現在讓他發功,打死我都沒關系,來啊!”
解國棟氣得滿面通紅,沒想到這個費二爺這么無賴。
方天風冷冷地看著費二爺,說:“話不可以亂說,尤其是對我們修道人。你要是對天發誓,說把你的命交給我,讓我隔空打死你是你的愿望,那我完全可以殺你而不承擔任何責任。”
費二爺哈哈一笑,說:“我費老二對天發誓,你要是真有氣功,還能隔空發力,我任憑你處置,隨便你殺我還是怎么辦。我發完誓了,你隔空打我啊?打我啊!”
解國棟被氣得不行,方天風不僅不生氣,反而露出一抹冷笑,說:“很好,我方天風最喜歡幫人!既然你要求,那你們費家就湊一對腦出血吧!”
方天風說完,對準費二爺一指,腦出血病氣之蟲瞬間撲到費二爺的頭頂,蚊子一樣的尖嘴猛地插入費二爺的頭顱,把病氣送入費二爺的大腦內部。
一絲病氣正在費二爺的腦補迅速醞釀、壯大。
在這個過程中,費家的合運、費二爺自身的合運等等所有能夠阻止方天風的氣運全都沸騰起來,如同虎狼一樣要攻擊方天風,但是,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掠過,所有的氣運全都平靜下來,比剛出生的小貓小狗都溫順。
方天風收回病氣之蟲,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你們費家人的病我不治了!出了這個醫院,誰要是再敢跟我叫囂,見一個我打一個!如果你們下次見到我還叫得出來的話。”
費家大多數人都義憤填膺,紛紛大罵方天風,但是少數人卻憂心忡忡,雖說費家是曾經的十大家族,可是最近方天風已經展現了強大的實力,可以說影響力越來越接近京城望族。
如果僅僅是方天風孤家寡人,這幾個人不會在乎,因為解家和費家關系很深,可偏偏解國棟這個能代表解家的人物站在方天風一邊,這才是少數費家人擔憂的。
解國棟很清楚方天風的實力,否則他身為堂堂解族長的外孫絕對沒必要刻意交好方天風,他本來以為借此機會拉近跟方天風的關系,可沒想到費家人竟然把事情搞成這樣。
他知道,不是費家人短視,首先是方天風隔空治病太過神奇,其次就是費家人最多是聽過方天風的傳聞,卻不像他這樣深入了解方天風。
解國棟更知道,自己如果原諒費家人,就等于放棄方天風。
解國棟立刻做出決斷,他輕蔑地掃視費家眾人,譏笑道:“狗眼看人低!忘恩負義!以后我跟你們費家沒有任何關系!”說完大步流星追向不遠處的方天風。
費家人呆若木雞,解國棟從來不是那種指著鼻子罵人的人,更何況還是對有著深厚關系的費家人,可解國棟不僅罵了,而且是明顯故意說給方天風聽,這個性質太嚴重了。
解國棟要徹底放棄費家,完全站在方天風的一邊!
這意味著,在解國棟眼里,方天風比一個曾經的十大家族更加重要!
費家人難以置信。
房老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看著解國棟和方天風的背影,這個不服老的老人,突然感覺自己有點老了。
房老緩緩站起來,他身邊的警衛員發覺一直很健康的房老竟然有些吃力,急忙伸手來扶。
以前房老被扶著的時候都會很不滿,然后把人推開,但現在他任由警衛員扶著,慢慢向外走。
費家人看到這一幕,全身冰涼。
房老可是曾經的大族長,一舉一動都要謀定而后動,房老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走,這意義太明顯了,簡直就是在直說以后跟費家人劃清界限。
費家人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話來。
費老的長子費永無奈地看了費二爺一眼,然后看向醫生,問:“你們手術過程中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發生?”
醫生神色一變,意識到整件事情都跟手術有關,可知道這時候沒辦法說謊,只能老老實實說:“我們先進行降顱壓和止血,然后開顱清除肉眼可見的血腫。病人的病情非常嚴重,我們都不抱希望。可是,我們還沒等清除完腦部的所有血腫,奇跡出現了,剩余的血腫很快消失,甚至連腦部的嚴重損傷也自動愈合,然后病人的心率、血壓等各項指標明顯正常,我們就提前結束手術。”
費家人再一次愣在原地,相互看著,每個人都能從別人的眼中看到茫然,而茫然的后面隱藏著后悔。
費二爺尖叫道:“你胡說八道!你是醫生,怎么可能編造出這種謊言!一個人的病和傷口能那么快愈合?你騙誰!”
醫生知道費家人身份不凡,也不敢頂撞,委屈地說:“我們的手術室都有監控,你們可以向醫院申請觀看手術過程。再說和我一起的醫生和護士都親眼看到,我一個人沒法騙你們啊!”
費二爺氣焰全消,嘴硬說:“那就給我們看監控錄像!”
“這你們得找院長,我們沒那個權力。”
對醫院有所了解的人卻不相信,這位動手術的醫生級別可不低,絕對有權力讓他們看錄像,不過明顯是推卸責任。
費永說:“我認識你們的院長,我給他打電話。”
費家人的能量很大,他們很快取得監控錄像,然后聚在一起觀看手術過程。
不過,開顱手術太過于血腥,幾個女人看了幾眼就扭過頭不敢看。
不多時,那個醫生說:“就在這個時候,你們仔細看,還有我們的反應。”
監控錄像雖然不夠清晰,眾人看不到細節,可在醫生說完后,都能模糊地看到費老的腦部出現變化,隨后就見醫生竟然停止手術,顯然是判斷出費老病情好轉。
看完監控錄像,費二爺面色鐵青,知道自己闖了禍,如果費老醒了知道他不僅趕走恩人,而且還得罪解國棟,后果不堪設想。
費永嘆氣說:“二叔,你說讓我說你什么好。”
“都怪二叔。”剛才一個要打方天風的年輕人忍不住說。
“能怪我嗎?你們當時不也和我一樣嗎?誰知道他真有這么大的神通?我以為有關他的事情都是傳聞!憑什么怪我!”費二爺突然憤怒起來。
眾人正要反駁,就見費二爺突然哎呦一聲,捂著頭說:“我頭疼,頭暈,嗚啊啦……”
費二爺不僅吐字不清,連站都站不穩,接著嘴歪,開始流口水。
費家人萬份驚恐,因為這個樣子和之前的費老一模一樣。
在場的醫生急忙說:“快!快送進手術室搶救,是腦出血發病的前兆!”醫生話音剛落,費二爺就昏死過去。
但是,費家人沒人動,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被恐怖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