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里面有圣物,天神一定會指引我感受到,但我沒有絲毫的感應。”歌德嚴肅地說完,不由自主摸了一下圣樹項鏈。
山姆低聲問:“祭司,您說那個方大師的超能力是真的還是假的?”
歌德說:“中世紀的時候,宗教燒死太多的女巫和異教徒。異教徒得到魔鬼的誘惑,擁有非同尋常的力量可以理解。不過,任何異教徒妄圖得到弒神之槍都將自取滅亡!當年太平天國的楊秀清就是例子,他一開始還遵循天神的旨意,可后來竟然想占有弒神之槍,結局你也知道了!”
“是,祭司。不過萬一他得到后交給華國政府或華國的天神教怎么辦?”
“弒神之槍是代表天神毀滅力量的圣物,只有我教才能掌控!任何異端或異教徒得到,都是自尋死路!你不用擔心,弒神之槍終究會回到總教的懷抱。”歌德驕傲地說。
“是。”
歌德看了看表,說:“我本來要見藍大主祭,不過因為弒神之槍的事特意趕來,也讓他來這里的教堂,他也應該到了。”
“您叫藍大主祭來不怕被他搶到弒神之槍?”
“他們和華國政府有來往,就算我不叫他來,他也會第一時間趕來。”歌德充滿自信,絲毫不在乎。
“那好,我讓他們開往教堂。”
方天風沒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天神總教就掌握主導權。棒國和扶桑不可能違抗米國,而米國又在幫天神總教,除非以色咧人和俄國人聯手,否則根本無法對抗天神總教。
到了古寶齋,方天風上了車,返回云海市區。這次雖然沒有得到弒神之槍,但沒有白來,起碼知道連教皇親信都來了,而且還發現一件很強大的氣寶。
現在只要讓人盯住那個祭司,那么以后自己就不用跑了,有貴氣,有教皇信物,本身也非常虔誠,如果弒神之槍在他附近,教運吸引,必然會被他找到。
車再一次路過惠河鎮的教堂,但是方天風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老人帶著一些教士站在門前,正在向自己這里看,對方似乎通過前擋風玻璃看到自己,露出詫異之色。
方天風讓崔師傅把車停在旁邊,下車走向那位老人。
那位老人身邊的人立刻做出阻擋的姿勢,生怕外人沖撞他。
“藍大主祭,你也來了?”方天風邊走邊問。
藍大主祭面帶微笑,說:“方大師您好。我本想今天找您,沒想到在這里遇到您。您也是沖著弒神之槍來的吧?”
不用藍大主祭示意,那位想保護他的人立刻讓開,和周圍大部分教士一樣吃驚地盯著方天風,他們從來沒見過藍大主祭這么謙卑,因為只有在面對天神的時候,藍大主祭才這么謙卑。
方天風問藍大主祭:“你不是為弒神之槍而來?”
“我是也不算是。天神總教的歌德祭司本來跟我約好在云海市見面,但他突然要來這里,所以我們約好在這里見面。”藍大主祭說。
方天風問:“你怎么不去看看弒神之槍是真是假?”
“我又認不出來,就算能認出來,也不能搶。”藍大主祭面帶微笑,目光深邃,依然是那個睿智的老人,對弒神之槍沒有絲毫的貪婪。
“那就怪了。”方天風說完仔細思考,隱約看出點什么來。
藍大主祭坦誠地解釋:“如果我們天神教拿到弒神之槍,交給總教,必然會得罪華國政府。可不交,必然會跟總教徹底決裂。而且華國政府也不可能放心把弒神之槍交給我們,因為那必然會讓我們天神教的信徒快速增多,力量越來越龐大,他們只能讓我們在一開始保存,用以打擊天神總教,然后很快收回。所以,華國政府寧可讓你或者國內的收藏家得到,也不愿意真正讓我們天神教掌握。”
“看來你們天神教的日子也不好過啊。”方天風說。
“總比沒日子過好。”藍大主祭依舊微笑。
方天風自然知道他是指那些被華國政府打掉的斜教,同樣也闡明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真正虔誠的信徒是要傳播天神的光輝,要鞏固天神的教會,絕不能為了私欲私利而去爭什么去害人,那只會帶來毀滅。
任何宣揚暴力的宗教,都是斜教,都應該被毫不留情毀滅。
甚至于,華國天神教之所以沒有教皇或教宗之類的最高精神領堊袖,很可能就是華國政府的手段,因為一旦有了最高精神領堊袖,天神教的凝聚力會加強,這不是華國政府愿意看到的。
這時候山姆和歌德的三輛車駛來并減速,方天風回頭看了一眼,說:“他們就是來找你的?我先走了。”
藍大主祭卻說:“我們的談話不僅涉及到弒神之槍,還會涉及到圣女,您作為圣女的監護人,請務必參與這次會談。”
方天風臉色陰了下來,說:“怎么會涉及到宋潔?她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沒有權力約束她!你不行,天神教不行,天神總教同樣不行!”
藍大主祭急忙說:“您別生氣。其實是關于圣女封號的問題,天神總教很關心這個,并非是攻擊圣女。歌德祭司來了。”
這時候,歌德和山姆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和兩個教士。
歌德只是祭司,祭司上面是主祭,之上是大主祭,再之上是紫袍大主祭。
紫袍大主祭是教皇候選人,也是教皇之下地位最高的神職人員,藍大主祭就是華國天神教的紫袍大主祭,地位極高。
但是,歌德的神職明明遠不如藍大主祭,卻高高昂著頭走過來,絲毫沒有把藍大主祭放在眼里。
方天風輕哼一聲,知道這是天神總教那幫神棍的習慣,既然天神教不接受天神總教的管轄,那么總教的人就不能承認天神教神職人員的地位。
冊封教士神職是總教的核心權力!
藍大主祭絲毫不以為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等歌德邁步,他又對方天風示意,然后眾人一起向教堂內走去。
雙方的教士都非常警惕,雖說天神教和總教信奉同一個神,而且在需要的時候雙方也會相助,可終究是有矛盾,只能說雙方在相互利用,而對方都特別有利用價值。
走進教堂,歌德突然用英語說:“那位方先生并非是主的牧者他為什么要加入。”
歌德身邊的教士立刻用非常標準的華文復述他的話。
藍大主祭說:“因為這位方先生是我的朋友,不僅是我請來鑒定弒神之槍的,也是圣女的監護人。”
“據我所知那個叫宋潔的女人已經年滿十八歲。”歌德說。
藍大主祭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的這么多,立刻說:“因為他曾經是圣女的監護人,所以哪怕圣女成年,也會無條件聽從他。歌德祭司不要懷疑,這是圣女親口對我說的,方大師可以全權代表她。”
歌德不悅地看了方天風一眼,他對待天神教徒非常和善,但對待異教徒和異端卻從不客氣更何況他這次是代表教皇,所以他不需要掩飾自己的喜惡。
方天風不高興了,要是被別人不滿也就罷了,自己堂堂天運門人竟然被小小的天神總教祭司這樣對待?
“歌德,注意你的態度,天神教育你的謙虛、寬容和善良去哪里了?傲慢已經主宰你的心靈!”方天風張口說。
那位翻譯教士面露怒色然后把方天風的原話翻譯給歌德。
除了山姆和兩個保鏢面無表情,其他任職人員都非常憤怒。
“天神是寬容的,但僅對他的子民。任何妄圖挑釁天神的行為,必將得到制裁!”歌德依舊昂頭挺胸。
等翻譯教士說完,藍大主祭急忙說:“那么,在天神降下制裁之前,我們可否寬容地討論。至于天神要制裁誰,我們誰也不能下定論,只有天神才可以決定。”
方天風冷笑一聲,說:“天神一定會先制裁敗壞他聲譽、完不成教皇交代的任務的家奴。還有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什么牧者,你們把信徒把人類當羊當畜生,有的人愿意甘愿當畜生,我不管,但我方天風不當!以后誰再提我就抽誰!”
歌德聽完翻譯的話后更怒,但是他卻忍下所有怒火,因為他背負著使命來的,只有等完成使命才有資格做別的事。
歌德深吸一口氣,說:“藍先生,我們總教曾冊封圣徒,也冊封過女性圣徒,哪怕是圣貞德也沒有為她獨立封為圣女。所以,我全權代表教皇命令你們,收回圣女的封號,那是在玷污天神!那是在挑釁天神教十三億信徒!相當于整個華國的人口!”
不等藍大主祭說話,方天風嗤笑一聲,說:“這種嚴肅的場合,咱們能不開玩笑嗎?圣女貞德不就是被你們天神教的自己人給殺死的嗎?你們還把她判為異端和女巫活活燒死,這段歷史人盡皆知,我不敢相信你會腆著大臉提圣女貞德。翻譯,直譯,腆著大臉會翻譯吧?”
藍大主祭面無表情,而他身后一些年輕的教士低下頭。
翻譯教士臉都氣紫了,他稍加柔和地改變了方天風的話。
但歌德立刻說:“告訴我他的原話!”
翻譯想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一個貼切的詞語翻譯過去。
歌德心中極怒,但卻知道自己不能再糾纏下去,因為天神總教的污點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被方天風連續抓住把柄。
歌德瞪了方天風一眼,然后對藍大主祭說:“藍先生,天神分教的事務還需要你們來決定,一個外人無權插話!請你給我一個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