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庸的聲音,落在了蔡慕云和蘇舞月母女兩個的耳朵里,簡直就像是一輪仙音。那聲音,似乎是從廚房方向傳過來的。母女兩個,一個被捆綁塞住了嘴,一個卻是春情勃發之中。
但是她們,都紛紛將腦袋轉向了聲音來源。各自眼神之中,都露出了無比驚喜之色。
蔡慕云原已經想認命了,只要解除了這次危機之后,就會讓那個小陸付出天大的代價。她才不會管艷照還是視頻的威脅呢,別說因為視頻問題不當那個區委書記了。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毀掉那個陸狗賊全家,甚至是他背后的那些人物。
其實說起來,那個小陸終究還是太過小瞧了蔡慕云。以為她會為了名聲,為了官職,為了人生而一次次向自己妥協。但是他卻壓根不知,唯一能讓蔡慕云妥協的,便是自己女兒的性命。
“嗚嗚”蘇舞月扭動這嬌軀,看著從廚房間里悠哉悠哉走出來的王庸,嗚嗚直叫。而蔡慕云,眼眸中卻是妙波直轉,恨不得立即撲到王庸的懷里,狠狠地捶他幾下。來就來唄,還問藥從哪里買的?怎么,也想學著人干壞事啊?
當然,悲催的陸同學,也是緊張萬分的盯著王庸,腿肚子顫抖了起來。他沒辦法不緊張,他是個專職公務員。淫賊這項工作,只是兼職而已。還沒達到在作案時,突然出現了如此大的意外,而泰山崩于前不改色。
“你,是你……”對于來人,小陸那是印象十分深刻。就是他,就是這個破保安。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因為他,蔡書記又怎么會對自己心生厭惡,要趕自己走?如果不是他,自己又何必如此鋌而走險?
驚恐之余,讓陸同學的怒氣值蹭蹭蹭的往上直飚,掏出了彈簧匕首,氣勢洶洶的朝著王庸怒罵:“你這個畜生,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畜生?”王庸一臉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奇怪地看著他說:“喂喂。陸秘書啊。我這么一個正直,善良,有為的好青年。怎么就是畜生了?貌似你干的那些事情,才能叫畜生吧?”
蔡慕云要暈了,王庸你來了干嘛還不趕緊動手。非要啰里啰嗦個什么勁?應該直接偷偷摸摸從背后干他一下的喔。蔡慕云春意盎然。夾緊著雙腿不斷摩擦,同時還有空在心里埋汰王庸有那么好的戰術機會不用,竟然還和人討論起誰才是畜生來?
蘇舞月倒是無所謂,她知道大叔事的。只要他來了,局面就徹底扭轉了。別說那個陸畜生手上拿的是匕首了,就算他拿著把機關槍,也是無濟于事。但是嘴里塞的東西。實在難受,嗚嗚。
“放屁,要不是你這個垃圾破保安害我,我又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陸同學理所當然的把所有問題。都歸咎在了王庸身上。
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群人,習慣于自我為中心。做錯了事情,總喜歡推卸責任,把原因放在別人的身上。對于這種沒頭腦的東西。王庸都懶得理他了。
“舞舞啊,怎么才一會兒沒見。搞得那么狼bèi啊?”王庸仿佛絲毫沒有將陸同學放在眼里,抽著煙,踱步走了過去,摘下了她嘴里塞著的步。
“大叔,嗚嗚,你總算來了。那壞蛋欺負舞舞,還欺負媽媽。你,一定要為舞舞出氣。”蘇舞月驚喜交加之下,開始向王庸撒嬌了起來。
“笨蛋,怎么會放他進來的?”王庸沒好氣的賞了她一個爆栗:“半夜三更的,隨便放人進家里,有沒有長腦子啊?這幸虧我防了一手,不然豈不是要倒霉?”
“呃,這個是我不好。我以為是你回來了嘛。”蘇舞月臉紅不已,尷尬的道歉著說。
“喂,姓王的保安。”陸同學被無視的直接光火了,尤其是聽他們交談的口氣,貌似還很熟悉。還有那句回來?難道是說,在自己來之前,他剛剛離開不成?半夜三更的,這姓王的出現在了只有蔡慕云母女兩個的家里,這簡直是在挑戰陸同學的想象力。但現在,更多的是憤怒,把匕首指向了蔡慕云:“破保安,你給我住手。否則我就把匕首往她喉嚨里捅進去。”
就算是蔡慕云如今欲火中燒,也是忍不住對王庸狠狠丟去一個白眼。剛才明明有很好的制住歹徒的機會,卻不用。結果現在可好,自己又被陸狗賊挾持了,情況急劇惡化。
“貌似你挾持的是你自己領導吧?”王庸叼著煙,拿了把廚房里順手弄的水果刀,幫蘇舞月挑開了繩子。滿不在乎地說:“你們自己窩里斗,關我屁事啊?憑什么要拿你領導的命來威脅我?”
陸同學傻眼了,沒料到王庸絲毫不關心蔡慕云的命。那他這一刀,不知道該捅進去,還是不該捅進去了。他清楚知道的,如果自己這一刀捅進去,自己這輩子就徹底完蛋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姓王的,自己已經對蔡慕云得手了。到時候再以艷照,視頻之類的威脅她。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他心中對王庸是那個恨啊,又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可憐的陸同學,又哪里知道?王庸的出現,雖然救不了他,卻是救了他全家人的命。蔡慕云是個什么樣的脾氣,平常就連王庸都得讓她三分。這要把她惹毛了,拼命了。只要女兒性命無憂,她保管是各種狠招手段都用的出來的。陸家在華海市那點點小勢力,肯定會被她不計后果的抹平掉。
蔡慕云也是一愣,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王庸的話。之前自己說過,和他連普通朋友都不算了。自然而然,他不救自己,也是在情理之中。再好心的人,也不會為了一個連普通朋友都不是的人,去和歹徒拼命的。但是知道歸知道,王庸的冷酷無情,讓她被一陣強烈的酸楚侵入了心扉,難受得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大叔”蘇舞月怔了一下后,也是有些生氣了:“現在不是慪氣的時候,你怎么能那么無視我媽媽呢?”
“舞丫頭,人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王庸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家蔡書記,這一翻臉起來,什么都不管不顧。可憐我老王,就像是塊一次性抹布,被她用完了就毫不留情的丟到了垃圾堆里。就算是一塊抹布,也是有自尊心的。總不能被扔了,還誕著臉,屁顛屁顛去貼她冷屁股吧?”
王庸的這番話,讓蘇舞月震驚之極。不是自尊心之類的。而是從其中的內容中推斷……捂著嘴,氣鼓鼓地說:“大叔,你真的和我媽媽上過床?”
同樣有類似反應的,卻是陸同學。他沒有經歷之前的一幕,對此驚人噩耗,他更是驚訝之極。這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事情,一直以來,都風評極好,沒有任何作風問題的蔡書記,竟然和這么破保安有一腿?
這讓小陸的心里頭,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不是滋味。心中的女神,竟然早就已經給人上過了,嫉妒,剜心一般的嫉妒。但更多的,卻是憤怒。怪不得因為自己對那個破保安上腔后,蔡書記竟然如此責備自己?原來,那是在護著自家姘頭啊。
“蔡書記,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說我怎么做出了一點點小事,你就對我如此絕情?”小陸獰笑不已了起來:“這件事情可是大新聞啊,蔡書記為了討姘頭歡心,竟然要貶斥自己的秘書。一旦傳了出去,蔡書記我看你還怎么做官。”
“這書記不做就不做。”心中的酸楚,多多少少減退了些身上越來越熾熱的欲火。蔡慕云被王庸那番無情無義的話,惹得心頭一片悲涼之余,倔強的火氣已經燃燒了起來:“小陸,給我個痛快吧。我蔡慕云,才不需要那種人來救自己。”
“殺你?”小陸狂笑不已了起來:“我才不會殺你呢。既然捏住了你的把柄,蔡書記,今天的事情就互相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吧。忘了告sù你,我一進來就開始錄音了。剛才那一段,完全可以單獨剪輯出來。你這種大人物,犯不著和我這種小人物同歸于盡吧?”
“喂喂,小伙子你做什么美夢呢?”王庸見蔡慕云如此情況下,眼神竟然還漸漸清冽,隱隱有淚水霧氣在涌動,可見她心中的火氣究竟如何之大。心下也是不由得微微一軟,沒好氣的說:“你竟然還想著和平解決?你這可是強奸未遂啊?順便告sù你一句,監獄里那些伙計,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強奸犯。不過很可惜,你沒機會進監獄了。”
說話間,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手中的水果刀就化作一道白色匹練。
“啊!”的一聲。可憐的陸同學,那只拿捏著匕首的手猛地張開,鮮血飛濺。咣當一下,彈簧匕首落在了地上。水果刀,爆發出了恐怖的穿透力,刺穿了他整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