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被那四個表演者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看到目標抱著孩子在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們的動作變得舒緩了起來,迎合她們輕松愉快的氛圍。但是與此同時,她們的手已經伸向了腰間裹起來的尖刀……
藤原儷池雖然毫無防備,但是身為一個高手,對危險有著十分靈敏的感知,在她走向藝伎的時候,一陣陰冷的殺氣像是一陣電流,在她身上一帶而過。而在她們手握刀柄的時候,藤原儷池的劍眉一緊,察覺到藝伎有所不對。
“小心!”藤原儷池發出一聲疾呼。
剎那間,四個殺手手持四把短刀面帶兇狠的殺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四面向藤原儷池刺來,亮閃閃的尖刀直對她的致命部位。不到兩米的距離,懷里抱著毛毛的她一個敏捷的彎腰下身蹲在地上,同時一條修長靈活的秀腿一個快如閃電的橫掃千軍,四個殺手一刀刺空的同時,雙腿一軟,齊涮涮的散倒在地。
在那四個殺手倒地的同時,藤原儷池迅速的一個飛跳,躍過其中的一個殺手,落到歐陽菲菲和秦婉柔的跟前。
這兩個女人對這種突發事件猝不及防,兩秒前還是輕松愉悅其樂融融的氛圍,現在卻是殺機四起險象環生。歐陽菲菲的胳膊還在空中擺動,那邊已經拔刀相向。
這個戰斗剛開始不到兩秒,歐陽菲菲和秦婉柔也許是因為剛才歡笑的太投入,還沒有反應過來,藤原儷池已經把毛毛安全的送了過來,秦婉柔趕忙從她的懷里接過毛毛,慌忙之中還是用手遮住了小孩子的眼睛,歐陽菲菲拉著她往墻角邊退。
那四個倒地的殺手沒有想到沒有寶刀在手的藤原儷池還是這么厲害,在她們收集的資料中,她一直都是拿刀在手。所向披靡,所以一直都沒有對她下手。
這次她陪著客人,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殺掉她,只是沒有想到她的拳腳功夫也是十分了得,就算強行攻擊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而且時間有限,如果不能盡快殺掉她。她的屬下也會盡快的趕到。
她們站起身來之后互相示意了一下,準備兩個人去纏斗她,兩個去攻擊那個女孩,不信她不來回救,如果她回救的話,肯定會露出破綻。
她們看出來了。對方之間的關系很要好,那個小女孩,就是這個藤原儷池的軟肋。
赤手空拳的藤原儷池面對迎面而來的四個殺手,毫無畏懼之色,雙拳緊握,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的盯著她們。她之所以沒有主動出擊。就是為了保護后面的三個,如果沒有后面的三個,打敗那四個殺手,似乎不成問題。
“呀”四個殺手又舉起尖刀,藤原儷池覺察到,有兩個人的目標似乎不是自己。
“啊?不好。”藤原儷池心一驚,看到那兩個藝伎朝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歐陽菲菲她們三個刺去,一個墊步上去。像是靈敏的小鹿,高高躍起,然后一記怒拳打在一名刺向毛毛的那名藝伎的臉部,同時一個手掌劈在了另一名藝伎的肩上。
尖刀破空的聲音在屋子內“咻咻”的響,但是藤原儷池全然不顧,在打翻前面兩個殺手的同時,后面兩個緊逼而來。
“藤原小姐小心!”歐陽菲菲看到后面兩個殺手向她刺來。抱起來一個花瓶,用盡全力,砸向了一個,這個殺手趕忙閃躲。但是還有一個撥弦的老媽子。手持尖刀,直插向藤原儷池的背后。
“刺啦”一聲斷布的聲音,藤原儷池閃躲不及,被那個殺手劃破了臂膀。
沒有刺中要害的殺手,趕忙調整尖刀的方向,朝著脖子處揮舞,刀風在空中“咻咻”作響,藤原儷池往后一個閃躲,同時右腳后抬,朝著殺手的胸部一個猛踹,殺手一擋的同時,左腳又起,一個空中踢,直中殺手的頭部,臉部一個夸張的變形,然后撲倒在地。同時一股鮮血從藤原儷池的臂膀上流出,浸濕一片。
王庸又掏出一根煙,準備點上,心里又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時他聽到包廂的那邊傳來歐陽菲菲尖叫的聲音。
“啊。”
“毛毛快過來。”
王庸聽到毛毛兩個字,心里如翻江倒海。母親出事,他看在眼里卻無能為力,后來他整整追殺了天蝎五年。如果女兒出事,他能對抗整個世界。
王庸一腳甩掉一只木屐,把煙和打火機全都扔在了地板上,赤著光腳,三步并作兩步,猛的往回跑。健壯有力的雙腿猛的蹬地,像是一頭豹子似的飛奔。擔心和憤怒交織在他的心里,兩種難熬的滋味使他一下子狂躁了起來。
“砰”的一聲木頭相撞的悶響,王庸兩只手把兩扇門直接撥到了底。只見藤原儷池面對著三個藝伎和那個撥琴的老媽子,把歐陽菲菲、秦婉柔和毛毛三個護在墻角處,像是游戲中老鷹抓小雞里的護住小雞的母雞那樣,歐陽菲菲撐開手臂護著秦婉柔,秦婉柔用手遮住毛毛的眼睛……
王庸清晰的看到,一直都是看自己不順眼的藤原儷池的玉臂上,在不斷的流著血。鮮血浸濕了她純白無暇的臂膀,但是她全然不顧,雙臂展開,眼睛狠狠的盯著對面的四個殺手,好像是在用生命保護著他的一家三口。
藤原儷池原本不會受傷,只是自己躲開那四個殺手的首輪攻擊之后,看到那兩個殺手將刺殺的重點轉移到毛毛身上,從而來迫使自己為了保護毛毛露出破綻。兩個藝伎手持短刀全部沖向抱著毛毛的秦婉柔,自己一個起跳過去踢倒了兩個,肩膀被第三個藝伎的匕首劃了一道口子。
藤原儷池一腳又踢飛了一個,雙臂展開,護著王庸的一家三口,就到了王庸推門一看的那一幕。
藤原儷池從來沒有為了保護別人而受傷,這些天她從歐陽菲菲和秦婉柔那里,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自己也可以很友好很開心的和她們相處,在她們眼中,自己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宗主,沒有階級,沒有猜疑,而是又平等又溫暖的關系――朋友。
朋友之間的情誼,就是可以為她擋刀子。
“呀。”三個藝伎各拿著一把小短刀,兇狠的面部齊喝一聲后,又朝著藤原儷池這邊刺過來。
王庸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憤怒使他失去了理智,捧起一個手邊的花瓶,對著一個藝伎的腦袋,勢大力沉的砸了過去,同時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我草。”
“當”的一聲脆響,厚重的青花瓷瓶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那位藝伎的頭部,兩者相撞,脆弱的花瓶像是被摔在石頭上似的瞬間迸裂,化作一片片碎石,像是花瓣似的散落滿地,唯美無比。
被花瓶砸中的藝伎,涂著厚厚面粉的臉,一下子像是開了花,鮮紅的血液留在慘白的臉上。倒在了碎石片里,七竅流血,不斷的抽搐,眼睛都沒有合上。
另外一個藝伎看到伙伴在地上抽搐,一下子變得格外憤怒,手持短刀的她,調轉了刀尖的方向,朝著門口大漢的胸口刺來,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變得格外的猙獰,如果王庸同志不是對各種妖魔鬼怪見多識廣,或許就會被她的樣子給嚇到。
“我草。”
看到這位藝伎拿刀來刺,曾經的特種兵老王同志,展現了一位優秀的特種兵應該具備的素質。沉著冷靜,敢于直面危險。
看到亮閃閃的尖刀迎面刺來,老王同志壓根就沒有閃躲,雙手握著門板,直接將木門摘下,朝著那面相極為恐怖的藝伎,揮動著比一個人身體還大的門板,像是夏天拿著蒼蠅拍拍蒼蠅似的拍了過去。
“啪。”
“啊”的一聲慘叫,只見那個藝伎像是蒼蠅似的直接被拍翻在地,還在地板上滾動了兩圈。
被砸在地上的藝伎像是斷了腳的蒼蠅,兩只腳在木板上打著滑,蹬來蹬去的就是爬不起來。頭部受創導致雙眼迷離四肢無力,還沒有抬起頭,感覺那黑壓壓的門影又朝著自己砸了下來。
“草。”怒氣未消的王庸,怒火燃燒著他的雙眼,兩只手抱著木門,又勢大力沉的砸來下去。
王庸跟別人打架的時候,一般都是對方生氣,因為對方都打不過他,然后變得惱羞成怒。這次他這么憤怒,是因為他看到了他最愛的家人畏畏縮縮的躲在墻角,眼神里充滿了畏懼。看到她們惶恐的樣子,一下子觸碰到了他心里最柔軟、最神圣的地方。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除了給母親報仇之外,就是讓他的家人安全快樂的生活。
活在這個世上,讓他在意的東西并不多。除了已故的母親,只有眼前的這些家人才會讓他牽腸掛肚。除此之外,無論什么事情都像是天上的浮云,得得失失,都能坦然對待。
這兩者,才會徹底的讓他憤怒。
第二種情況,恰恰就是一個厭倦了外面風風雨雨的男人,對家人的一種補償,是一個男人無聲的承諾。他知道自己對秦婉柔母女虧欠的太多,就算用自己生命的危險來讓她們倆過的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同意。對于歐陽菲菲,也是一樣。
“草。”王庸余光看到了躲在墻角處的家人,心底最原始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舉起木門,像是一只嗜血的野獸,朝著那個日本藝伎,發了瘋似的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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