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舊黨中人,其實干的事情也和司馬光差不多。說起來這元祐黨人碑的事情,還是新黨和他們這些舊黨學來的。
元祐的時候,舊黨當政,就準備立一個新黨黨人碑了。把那些新黨中人,俺名冊編管。不過是后來新黨得勢之后,有樣學樣的,變本加厲的把舊黨給整治的更慘一點罷了。
這些舊黨中人,只是在野的時間長久,作為反對派,大力在民間宣傳他們自己而已……其實論起作為來,和新黨一般,都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
所以見到這李清臣,文飛并沒有什么同情。不過文飛這人讀書不深,卻不知道這李清臣原本就是新黨中人。只是和曾布爭權奪利,結果被曾布打翻在地,后來曾布又被蔡京打翻。結果這兩人一股腦的都被塞進了元祐黨人碑……
“也罷了,你以后就跟著我。”文飛想想,自己好歹在洛陽城受了李家人送的歸仁園,沒有見到也就罷了,既然見到也不好意思不管:“就幫我處理一些公事吧?”
那李清臣頓時大喜過望:“多謝神君!”在鬼獄里,實在把他給整的狠了。
文飛見這李清臣態度恭敬,心中滿意。李清臣這廝好歹也是做過宰執的人物,應該有些能力。有他在這陰司管事,那么自己就不用每天晚上跑來,處理這么多干不完的公事了。
既然找到一個李清臣,文飛也沒有興趣再進鬼獄之中查看。只是在門口聽到那些慘叫都瘆的慌。
文飛帶著李清臣要出鬼獄,卻有一道青白光芒擋住了,壓的李清臣渾身酥軟。軟塌在地上。
那鬼吏趕緊的道:“李清臣身上還有天子欽定的罪名,自然會被獄神所攔!”
文飛這才注意,見那李清臣頭頂上纏繞著黑氣,宛如黑蛇一樣在李清臣身上張牙舞爪。文飛伸出一只手,輕輕一指,便有著匹練一般的雪白光華,在李清臣身上一轉。就將他身上的罪孽給洗脫干凈。
沒了這罪孽之氣,獄神之神力再不阻攔。那李清臣感激無比,那鬼獄之中是永恒無盡的折磨。酷刑。凡間受刑,折磨太過,人還能昏過去,大不了還能用死亡來逃脫。可是這鬼獄之中。卻是永恒無盡。被拔度出鬼獄之中。李清臣簡直是感激涕零了。
剛剛把所有工作丟給李清臣,就有叮的一聲玉釜聲響。文飛頓時被驚醒,神魂轉眼之間回到了體內。這卻是修道人練功入靜時候的必備,要不然一個入到定靜深處,自己修持不到,卻是再也醒不過來。這時候就需要護法幫忙喚醒。
“師弟,鄆王趙楷求見!已經等了半天了。你還是去看看吧!”叫醒文飛的陳泥丸道。
文飛被強制叫醒,心里正是不大樂意。要是換一個別人。不見就是不見了。可是這位鄆王可是趙佶的最喜愛的兒子,多少要給點面子。出來迎接。但是這心情自然就不會好了:“大王來怎么來了,文某有失遠迎!”
鄆王也不以為意,直截了當的對文飛道:“尚父今天是不是遇到我大哥了!”
文飛想想好像還真是,就聽趙楷道:“我大哥回去之后,幾乎把東宮里面的所有東西都給砸了……還一直大叫著尚父你欺人太甚?”
文飛奇怪道:“似乎我沒怎么得罪過太子殿下吧?”
鄆王搖頭道:“糧商行會行首是德州刺史王藻,正是我大哥的外公。而且我大哥信佛,對于道士一向不滿,常常說道登基之后,要把所有道士都給趕走……”
文飛聽了心中一驚,想不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和太子結仇了。當年商鞅變法,不就是得罪了太子。結果太子一上臺來,就把他給車裂了。這萬一日后太子登基,道爺我就是要倒大霉了?
心中正在猶疑不定,卻見這位鄆王殿下規規矩矩的站在身邊,垂手待立,道:“我和大哥不同,最是崇信道法了,也在尚父手下授箓,算得上尚父的弟子。”
這位鄆王趙楷把話已經說的這么明白了,就差沒有出口,看我要是當了皇帝,肯定還會繼續信道……文飛這要是還不明白,當真可以買塊豆腐一頭給撞死了。
只是讓這位鄆王當皇帝?文飛琢磨了半天,面上自然不能拒絕鄆王的好意,卻也不能沉默什么。只是拍拍鄆王肩膀,那鄆王頓時大喜,居然給文飛行了大禮,然后一言不發的告辭離去。
“想不到皇家之中也這么多事,”陳泥丸從外面轉了進來,這種事情自然蠻不過陳泥丸。他問道:“師弟,你打算怎么做?我輩修行之人,有道則現,無道則隱,卻是萬萬不可陷入這種皇位之爭里去的。”
文飛顧左右而言他:“林師兄呢?”既然大家決意共成神霄一派,自然師弟相稱。
陳泥丸道:“林道兄都被人請去做齋戒煉度去了!”
做齋醮這種事情,可是實打實的需要真本事。文飛搞些別的還成,真正要是主持齋醮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兒。幸虧他現在身份高了,身份尚父,也沒有人請的動。便是那些皇親國戚,能將這林靈素幾個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文飛干笑道:“我神霄派想要大興,靠我們這大貓小貓兩三只可不行,得廣收門徒才是!官家已經下旨,天下道人都得輪流跟著我學過神霄新科,領了我神霄派的經箓。這般用不到多少年,天下道士都是出自我神霄門下了。官家現在還這么年輕,便是爭奪皇位,也不是現在的事情,師兄操什么心!”
心中卻道,陳師兄不愧是清凈一派的道人。不過事情很多事情,你若不爭,就沒有你的份兒。陳師兄這種性子……卻是不合大用了!
轉眼間,又下了幾場大雪,便是過年了。這一段時間,文飛可謂是當真春風得意之極,雖然把自家宅子給捐了出去,修建神霄天宮。但是現在文飛開了幾場法會,信徒無數,不知道多少家達官顯貴爭搶著要供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