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漁夫叫道:“我乃洞庭漁人,在洞庭湖打漁,打到了一件寶貝,特來獻給教主!”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是黃河之上,離那洞庭湖不說十萬八千里遠,也是好幾千里的距離。這廝說什么洞庭湖打漁的,簡直是開玩笑。
正說著,那漁夫手中扔出一物,叫道:“接著!”
文飛哪里敢去接,誰知道里面有什么古怪沒有?王文卿微微一笑:“多謝了,這位漁夫,還請上船一敘!”說著,手中平平一引,便見到一個包裹如同乳燕投林一般的飛入王文卿手中。
那漁夫長笑一聲:“這就不必了,某家告辭了!”劃船遠去,口中作歌道:“草鋪橫野六七里,笛弄晚風三四聲。歸來飽飯黃昏后,不脫蓑衣臥月明……”
兩艘船上的官兵,見文飛沒有吩咐,不敢動手阻攔,任那漁船大搖大擺而去。
文飛心道這詩怎么有點耳熟,卻見那王文卿已經在打開包裹,不由叫了一聲:“小心!”
王文卿微笑道:“無妨,我沒有感覺到危險!”
也是,到了他們這種修為,心性通靈,神而明之,有了危險,自然會有著感應。
包裹之中卻是一個木盒,黑沉沉的,色澤烏黑,如同金鐵。文飛見了,叫道:“這似乎是陰沉木!”上次文飛去賣那紫檀木,順便就多去了解一些,各種名貴木種,日后缺錢。也好拿到現代去賣。是以認得這木頭。
王文卿笑道:“入手沉重,確然是陰沉木。也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寶貝!”說著,打開箱子。
卻見里面躺著一方金印。僅二寸,制甚古,紐有連環四,兩兩相貫,上有一大環總之,蓋所以佩也。下面的卻是篆文,王文卿看了。訝異的念了出來:“壽亭侯印”。
“漢壽亭侯?這莫非不是關羽的大印,”文飛頭一個反應出來,嚷嚷道。
林靈素幾個奇怪的看了文飛一眼。不知道文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要知道《三國演義》還要在幾百年之后的大明朝才出書,而像是后世那般不論兵還是賊都拜關公的情況,也還要幾百年之后出來。這時候的關羽,就是一普通歷史人物。就好像那謝彥章差不多……而且時間隔的遠了。搞不好在普通百姓心中還沒有謝彥章的威名顯赫。
所以林靈素幾個就算知道,這是關羽關云長的大印,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王文卿叫道:“這印上神光顯赫,恐怕是召喚神將的法器……”
他話都沒有所完,忽然見到文飛好像吃錯藥了一樣,指著河上道:“那那……那漁夫……”
林靈素壓低聲音,叫道:“師弟,你現在是天子尚父。是我們道教教主。莫要這般沉不住氣,丟了臉面!”
文飛還不容易把一口氣壓了下來。指著那河上道:“那漁夫是呂洞賓……”
“什么?”當先嚇一跳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泥丸,叫道:“那是呂祖?師弟,你如何知道的?”
文飛苦笑,他早該知道的。當時聽了那首詩就覺得耳熟,似乎在哪里聽說過。剛才突然反應過來,那首”草鋪橫野六七里”的詩分明是在呂祖全集之中看到過……
陳泥丸面色大變,若這當真是呂洞賓的話,那么就真是陳泥丸的師祖了。鐘離權呂洞賓師徒二人,為金丹派的開派宗師,結合周易,黃老,外丹為一體。創出了新式的修煉法門,一舉在符箓派之外,開創出了內丹的道統。
傳說之中,南宗第一位祖師劉海蟾,于五代仕燕主劉守光為相,先遇正陽子點化,辭官尋道,后遇呂純陽,授以丹道,從此,劉海以鐘離權、呂洞賓為師。傳下金丹南宗這一支來。
若果這真的是呂洞賓的話,那么這可當真就是正兒八經的陳泥丸的祖師了。
“我觀剛才那漁夫,定然是一位高人,就算不是呂洞賓,也是其他的道門高人。”王文卿道。
文飛聽了不住點頭,他現在的一雙眼睛,可以觀察世上各人的神光氣機。雖然陳泥丸等道門高人,身上那光芒都讓他看不清楚,但是卻都有著一層極為明亮的光芒籠罩著。只有剛才那位疑似呂洞賓的漁夫,卻看不出半點氣機來,只覺得望來平平常常,但是過后一想,卻又覺得這人渾身氣機,宛如著竹影月輪,又如這運河上的江風波浪,看起來尋常之極,卻又自然之極。
林靈素哈哈大笑幾聲:“這是好事,這是好事!不管這人是不是呂仙翁,但是這人卻在我們前往解池除妖之際,送來這印,當時助我等一臂之力來了。”
王文卿也笑道:“不錯,他既然口口聲聲叫沖霄為教主,怕是也支持沖霄所作所為啊。看來我道門大興,都要著落在沖霄身上!”
說著將印章遞給文飛,又道:“既然是呂祖送給你的,你便接好就是。用這塊法印,關鍵之時,當能請來漢壽亭侯相助。如此,也算是對付那蛟龍多了一點把握!”
被這般夸獎,文飛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他接了這印章,忽然想起來,這關羽似乎正是解州人……那三國演義第一章,似乎寫的明明白白……
只有陳泥丸搖頭嘆息:“既然遇到呂祖,卻不能當面請教,卻是可惜了!”
文飛有些好奇的問:“呂祖現在到底是什么境界了,難道真的成仙了么?”
王文卿笑道:“若是呂祖當真成仙,怕是我們也見他不到了。不過鐘呂兩位祖師,乃我們道門之中不世出的奇才,從唐末五代當如今起碼也住世一兩百載了。早已經是地仙之境,說不得什么時候在人間功行圓滿,就要一朝白日飛升!”
文飛更是好奇,問道:“天庭還是我等創zào,那么呂祖成仙之后,卻又能去哪里呢?”
陳泥丸道:“信仰造神,終需為人所勞役。而仙家逍遙,卻是要踏破虛空而去,超脫彼岸,便如同那佛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