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剛剛一回來,就看到大門口的臺階上站起來了一個人。丁離揉著惺忪的睡眼,道:“師父,你總算回來了,天都快亮了。”
看來這小家伙一直等著自己,丁離點點頭,道:“怎么不去睡覺?把燈打開也是好龗的!”
丁離傻笑道:“嘿嘿,師父這不是省電么!我以為你背著槍去打獵,又帶著酒,難道是要用酒當誘餌?把獵物灌醉了再打?”
這般的冷笑話,讓文大天師足足沉默了半分鐘,然后說道:“你真幽默……”
“哇……師父你搞了這么一大堆什么東西?”丁離這才看清楚文飛的小推車上面,居然放著一堆的東西。不由的走上前去,首先入目的就是十幾張皮毛。
他看了兩眼,就叫道:“咦,這好像是牛皮啊。但是比牛皮還要解釋,還有這個……這些皮子的質量都很好啊。咦,這是玉石?怎么雕刻的模樣這么古怪……師父,這些都是你搞到的,應該能值點錢啊!”
看著丁離一副尋到寶貝的興奮模樣,文飛不由冷哼道:“你明天不用上學么?還不趕緊去睡覺……”
“明天是星期天啊,師父……”丁離道。
文大天師干咳一聲,更加威嚴:“那就更加要去睡覺了。明天你去找地方把這些東西都給賣了……”
丁離歡呼一聲,叫道:“太好了。外貿公司肯定收購這些毛皮的。就是這些玉石工藝品估計暫時不好出手,放在這些小鎮子上肯定是賣不出價格的。我可以拿到城里去……對了,袁叔叔那個買假貨的家伙那里。應該可以……咳咳……”
文大天師只當自己什么也沒有聽清楚,再次冷喝:“那你還不去睡覺,難道要讓你師父我老人家親自出龗去賣么?”
丁離嘀咕道:“讓你去賣是肯定不成的。你這么一個甩手掌柜,肉都賣出豆腐價錢了……”
說著一溜煙跑進去,睡覺去了。
文大天師差點氣結,張口結舌了半天。難道自己在這個時空之中,居然會是這么一種形象么?
把東西給推進了道觀之中。文飛這才第一次注意到道觀正房的神像。也不知龗道有多少年歷史了,金漆剝落,又被香火熏的黑漆漆的不說。神像之上,已經再無一絲的靈氣。
文大天師搖搖頭,也好,省的費自己手腳了。免得到時候朔立鬼帝大尊的神像不方便!
看起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一點不假的。一大早起來。丁離就跑了個沒影。到了中午時分,已經把那些毛皮都給賣了個干凈,換來了幾千大洋。
那些白鬼和土著都不地道,好一點的海獺皮之類的東西都不肯給文飛。只是用一些野牛皮之類的大路貨來糊弄他。
卻不知龗道這種上好龗的野牛皮在這里價格也是相當不俗的,丁離也不知龗道怎么賣的,一張賣出了五百的價格。
這個時代太不方便,連電腦都沒有普及。就算是有了電腦,卻也查不到什么百度谷歌這些。更沒有后世那么豐富的資訊。
文飛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去陪了兩幅補氣培元的藥材。煎煮好了,緩緩的灌下。
讓文大天師感到唯一比較欣慰的是,這個時代的藥材要比二十年后可要正宗多了。
只是兩碗藥下肚,額頭上已經微微的出現了一些汗水。肚子里更是暖融融的,好像有著一個小耗子再亂竄。
再配合上文大天師的采氣法門,修行了幾日。就覺著身體漸漸有了一些起色。
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是不至于像當初那么的估計快跑個一百米,人都能喘成一個風箱。
但是,這般速度想要恢復文大天師全盛時候的法力,更是不知龗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看來光靠自己這樣修行不成,還是得傳播信仰,收集香火愿力才是。
也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文大天師想到這里。就見到丁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歡喜的道:“師父……師父……,有人請咱們了……”
“慌什么慌,有話好好說!”文飛道。
丁離這才喘了一口氣,說道:“師父,河邊張家大伯家,請咱們去做法事!”
“嗯?”
“是這樣的。不是張家大伯半年前死掉了么?據說最近張老大天天晚上做夢都夢見他爹,說是在陰間受苦,所以張老大才來請咱們做做法事,盡點心意……”
文飛點點頭,站起來道:“那還等什么?走吧?”
丁離一呆,很是喜悅:“哦,哦!”拿了吃飯的家伙,就向著鎮子河邊走去。
說起來這個鎮子不大,但是因為處在山中,很多舊日的房子建筑都保存了下來。遠處更是青山隱隱,一條小河穿鎮而過,兩岸都是用碎石壘砌起來的河堤,還有一座石拱橋架在河中。
以文飛的眼光來看,只要這鎮子不被污染破壞,再過個一二十年,此地發展旅游業,絕對是一個好地方。
一排的青磚大瓦房,臨河而建,頗有古意。那所謂的張大伯家,就住在這里了。鄉下地方,地皮不值錢,每家每戶都還有著一個大院子。
看到文飛師徒兩個穿著道袍走來,還沒有靠近,兩人身后已經跟著了一大堆的小屁孩子。又是好奇,又有些恐懼的跟在兩人身后,卻不敢靠的太近,顯然是知龗道他們兩個要來做什么的了。
到了張家的時候,更是人山人海的,擠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文大天師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也是知龗道在這個沒有多少娛樂的地方,看熱鬧就是最好龗的消遣方式了。
這甚至讓文飛罕見的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尤其是夏季。總有人跑到河邊去乘涼,甚至那大橋上的電線桿下,往往都有人下棋的時候,四周能擠的密不透風,卻都是看棋的……
“文先生來了……”四周的人這時候都不斷和文飛打著招呼。
文飛只是不斷點頭回禮,讓氣度儼然。進了院子,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漢子,大夏天的穿著那種軍大衣,渾身包裹的像是粽子一樣,就這還是渾身不斷發抖,臉色發白。
見到了文飛,只是面前苦笑的點頭。他老婆孩子反而忙前忙后的招呼文飛兩人。
文飛深深看了丁離一眼,丁離不好意思一笑。他也沒有打聽清楚,就急急忙忙的跑去和文大天師報信去了,根本都不知龗道張老大居然病成了這個德性。
文飛擺手阻止了張家老婆的殷勤款待,道:“我先看看張家大哥的病怎么樣了?到底是撞了什么邪?”
張家老婆頓時抽泣了起來,哭訴道:“我家老公公也不知龗道有什么死不瞑目的,天天回來纏著我家男人。難道他要讓自己兒子給他陪葬不成?”
文飛點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他現在能夠動用的法力極其有限,要是遇到太麻煩的事情,他也沒轍兒。
不過這樣就未免砸了招牌,只要看看城隍廟的情形。就知龗道香火不旺,定然是以前給人做法事,沒有什么效果了……
他圍著這張老大走了兩圈,心中就有了注意,道:“我給張大哥畫張符,你們再按照我說的,去買點藥材,給他服用幾次就好!”
病急亂投醫,張家老婆也顧不得文飛所說辦法有用沒用。只是感激的道:“那就麻煩了文道長了!”
文飛點點頭,他這個時候,連內氣外發都做不到。哪里又有本事給人畫符?就算是畫出符箓來,也是沒有半點用處。
不過張老大這是沾染了陰氣,自家身體正氣虧虛,才變成這般模樣。只要開幾劑藥,喝過之后,補充陽氣,想來病勢就會減輕。
這也是所謂的巫醫不分家的道理!很多時候,人生病了,可以用法術治療。而同樣的,很多時候便是真的中邪,也可以用藥來調理。
事實上,像是張老大這樣的壯漢,只要是身體強壯,陽氣充足,一般的鬼祟都是不敢招惹的。
當下就開始買藥煎藥,足足折騰了一兩個小時,藥才煎好。文飛胡亂畫了一張符,用火燒了,丟入藥中。
反正這是符紙是文飛用著松墨所寫,病人吃了也無大礙。要是朱砂墨,那就非是普通人可以吃的了!
便是修煉之人,自己吞食符水,,一般也都是用著松煙墨的,決計不會用朱砂墨的。那玩意兒有毒……
一碗湯藥下肚,那張老大頓時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整個人也都覺著精神一震,身體暖烘烘的,把剛才包裹的緊緊的軍大衣都給脫了。
這一下子,外面那些看熱鬧的都驚嘆了開來。紛紛小聲嘀咕,說道看不出來文道士居然這么本事。
張老大一家自然千恩萬謝,一定要掏錢給文飛。
文飛這才微微一笑:“這事情還沒有了解,我雖然扶正了張家大哥身上的陽氣,但是再有鬼魂來糾纏,也是說不定的。這樣吧,我道觀之中的神像有些舊了。你們就幫我重塑一個鬼帝大尊的金身,再讓張家大哥在我道觀之中住幾晚。定然能保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