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文飛開始是打算沉下心來,陪著趙蘭玩了兩日。
然而這時候,文大天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怎么回事?”文飛指著院子之中不起眼的地方貼著幾張紙符,還有一些其他布置的痕跡,問道。
趙蘭臉色有些不安,說道:“這是叔公的布置,說是過年時候,煞氣有些大……”
文飛知道自己有些嚇住人了,當下笑道:“原來如此,我看咱們家里風水格局不錯,想來也是叔公布置的吧?”
趙寧媽媽笑道:“你們叔公精通大風水,常常說什么一般人家哪里有什么格局可言,尤其是住單元樓的,那就是更沒有什么風水格局可言了。也就是一些小空間的騰挪了……”
文飛笑道:“這話也不錯,叔公學的肯定是形侍派的東西了。”
沒有單門獨院的房,自成格局,自然不會有什么風水格局可言。再怎么布置,也不過就是在那種零碎的空間之中修修補補。
想要借得地氣,助其中主人興旺發達,那就是想也不要想了。頂多也就是一些小益處罷了。
越到后來,學形侍派風水的怕就是越少。反倒是理氣派的風水學的人會更多一些。
不過,像是趙家這種獨門獨院,也算是自成格局了。雖然這格局不大,但是被趙飛云布置過,卻是相當不錯。
當初文大天師就一眼看了出來,這里居然有些一個小的風水局。再加上趙家本身也可以算得上書香傳家,和這風水局相得益彰,綿綿密密,雖然沒有一步登天的機會,卻也不會驟然敗落。
“文飛,什么叫做風水局?”趙蘭大咧咧的問道。
“局,就是格局。所謂風水局,就是一個人為布置的完整的風水格局……”卻是趙寧媽媽說的。
“嬸嬸。這是封建迷信!”趙蘭瞪大了眼睛。
趙寧媽媽就笑道:“裝什么裝,你就不知道你叔公在這京城有多大名聲?”
一家人插科打諢,反倒是忘jì了剛才的文飛的表xiàn。
文飛越發是皺起來了眉頭,這院子內外,顯然是被趙飛云驅除凈化過了。但是還留著淡淡的鬼氣,這就可不一般了。
不過,文大天師并沒有出口去問。畢竟這一家子人并沒有出什么事情。找機會找到趙飛云問問。免得嚇到了她們。
“對了,文飛。你給我的護身玉佩前幾天忽然破了……”
趙寧也許是想到了什么,偷偷拉住文飛,在他耳邊說道。
“沒事,”文飛輕輕一笑,說道:“沒什么事。等一下我再給你一塊好了。”
趙寧重重的點點頭,顯然很依賴文飛。
文飛心中卻是微微一沉,他那玉佩之中,可是有自己養的鬼將,玉佩破了,顯然那鬼將也都玩完了。
看來局面是相當的兇險,幸好趙寧躲過了這么一劫。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叔公呢?”文飛問道。
覺著文大天師在她耳邊說話。氣息吹入耳朵之中,酥酥麻麻的,趙寧有些臉紅:“叔公說是去找一個什么和尚幫忙來著……”
本天師的家事,還要找一個和尚來幫忙,傳出去本天師哪里還有臉面?文大天師暗自嘀咕了一句,心中卻在想,也不知道趙飛云找誰幫手去了。
這個年頭,找一個真正有本事的高僧大德。可真是不怎么容易!
文大天師決定,就在趙家坐鎮幾天,看到底是何方鬼祟,居然敢來鬧事!
到了夜間,文飛將五岳鎮魔圖拿了出來。隨手一挑,便有著一個面目呆板,渾身白衣的魂魄被挑了出來。話為一個火柴大小的小人,站在了文飛的手掌之中。
這陰魂本質雖然并不怎么強大,生前也不知道是土著人,還是那些殖民者。但是都已經被五岳鎮魔圖給抹去了記憶,意識,一qiē自我的烙印。化為最為純粹的一張“白紙”。
也就是這種一張白紙,最好作畫。在文大天師的掌中,五氣化為巨大的磨盤一樣的東西,不斷的磨煉著鬼魂。交替洗刷。
然后再用水火煉度,以真水沖刷雜質,再以真火來鍛煉堅固。然后再次淬火。來來往往,水火不停。
不過短短的一個時辰,這個陰魂就大變了模樣。周身內外晶瑩,宛如透明一般,帶著一點淡淡的光輝。
然后青紅白黑黃,五色之氣在掌中旋轉不已。這是五氣在掌中聚集,慢慢的祭煉這一個陰魂。
待整個過程結束之后,這個陰魂已經大變了模樣。身邊閃爍著五彩之光,渾身更是一套明光鎧。
雖然在掌心之中,看起來也就不過火柴棍大小,但是威風凜凜,宛如神將。
順手再將這神將打入一塊玉佩之中,整個玉佩周圍就閃爍起了一圈五彩光芒來,然后一閃即逝。讓這玉佩看起來再無其他不同!
這次,文大天師可是下真本錢了。生生造就了一個鬼神出來,雖然這東西還弱,但是本質上卻已經十分強大,只要慢慢積累。日后甚至真的有成為鬼神那一天!
拿著玉佩出門,趙家兩姐妹湊在一張沙發上看電視,不時唧唧咕咕的,說著什么話,然后笑成一團。
見著文大天師拿著一塊玉佩出來,趙蘭哇的一下子跳了起來,伸手來搶:“好漂亮的玉佩……”
盡管五彩光芒已經內蘊,但是那玉佩卻是同樣有著巨大的變化,原本不過是普通的玉,但是現在看起來寶光蘊含,晶瑩通透,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
文飛輕巧的躲了過去,笑道:“這是我給寧寧的定情信物,你插什么手!”
“定情信物?”趙蘭有些傻眼,卻道:“我記得好像不是這一塊啊,不是已經裂開了么?”
這話一說,正在旁邊帶著盈盈笑容的趙寧媽媽臉色微微一變:“玉碎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趙蘭一吐舌頭,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原本這事情,一直都還瞞著趙家父母的。
“媽,不礙事。”文飛笑著說道:“有丁離在家住著,能有什么事情?”
“丁離?”趙寧媽媽有些不相信了,雖然看著丁離那小子虎頭虎腦的。隱隱約約的也知道經常出去和人打架,似乎還把別人家孩子打的破慘。
但是這種事情,一個半大的孩子能幫什么忙?
一直躲在一邊,沒怎么敢動作的丁離一聽,頓時精神來了,連忙叫道:“有我在,肯定沒事,我好歹也是神霄派的掌門大弟子,日后的少天師。什么妖魔鬼怪,見到我都要繞著走!”
“神霄派的掌門大弟子?那掌門是誰啊?”趙蘭有些傻眼。
丁離嘆息道:“真笨,那肯定就是我師父了!”
趙蘭頓時以為丁離耍她,追了過去,就要撕扯丁離耳朵。丁離在沙發上,猛然一個后空翻,就已經躲在了沙發背后去。兩人鬧成一團。
趙寧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老人家常說,貼身帶著的玉破裂了。定然是給主人家擋了災……”
她擔心的望著趙寧,要是別人還算了。偏偏是趙寧,從小命格就太弱,多少次都差點養不活的。
文飛卻笑道:“沒事,這玉佩讓寧寧帶著,一點事情都不會有!”說著掛在了趙寧脖子上去。
丁離躲開了趙蘭的撲擊,笑道:“奶奶,沒事的。有我師父這個神霄派掌門出手,那些妖魔鬼怪肯定要躲著走。要不然我師父招來雷霆,一雷都給滅了!”
趙蘭停了下來,古怪的看著文大天師,說道:“你不會真的是什么掌門吧?搞的和武俠片一樣?”
文大天師沒好氣的道:“就你胡說八道。”
這么一說,趙寧媽媽也都放心不少。畢竟都知道文飛是道士,雖然是那不用出家的道士。
而且連趙飛云幾次都說,文飛是大有能耐的人。要不然寧寧原本多病多災的,為什么跟了文飛以后,就慢慢的好了?
這些給了趙寧媽媽極大的信心,甚至有時候覺著文飛似乎比趙飛云都要更厲害一點。
畢竟趙飛云對趙寧的事情,盡心盡力。可也沒能徹底的保住趙寧啊!
她思來想去,放心不少,還是對文飛說道:“那你這些天可不能到處亂跑,總要呆在家里護著寧寧啊!”
文飛笑道:“媽,您放心就是!這次我肯定多住幾天!”
就這般,文大天師便在趙家又安心住下。
而在乙世界的中土,在陜北靖邊堡之中。這些日子的卻越來越熱鬧。
一座巨大的道觀已經開始修建,連京城那位天子,都從牙縫之中擠出了一千兩銀子來,作為修建道宮的費用。
這般動靜,更是驚動山陜兩地所有人。不論是豪門大戶,還是升斗小民,都被震動。無數人捐資,讓這道觀修建的越發華麗!
如今正在小冰河時期,最為困難的時候。西北連年大旱,已經是鬧的民不聊生了。
若是偶爾兩年大災,這些豪門大戶說不定十分歡喜。畢竟他們家大業大,底子深厚。反倒可以囤積居奇,大肆兼并那些破產農民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