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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至沓來的腳步聲傳來,期間還帶著刀槍撞擊的聲音,圍在酒樓外面的人,開始出現了驚呼的聲音,一些人紛紛開始比如,大聲的呵斥聲也出現了,叫周圍的人閃開,官府在這里辦案等等。
蘇天成的臉色,終于出現變化了,說衙役混賬,那還可以解釋,衙役的素質本來就那樣,好多地方的衙役,本來就是混混組成的,恃強凌弱,沒有絲毫的社會地位,就知道欺壓尋常的百姓,可聽見外面的聲音,顯然來了不少人,而且是帶著武器的,難道說興平縣衙門就是這樣的辦事作風,所有的官吏都是一個德行嗎。
真的是這樣的情況,蘇天成面對的局勢,就算是異常惡劣了。
也算是蘇天成的運氣不錯,這一天,到小鎮上的官吏還真的不少,概因為新任的知府大人上任了,各地的知縣,都有些驚慌,想著清理一下附近的集鎮,免得被知府大人發現陰暗面,怪罪下來,可是吃不消的,不管怎么說,能夠保住官帽子,總比普通百姓強上千萬倍。
蘇天成和眾人走出酒樓的時候,看見了駭人的一幕。
不少身穿軍裝的軍士,沖過來了,因為酒樓前面,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軍士毫不客氣,對著這些百姓動手了,拳打腳踢。甚至用刀背砍人。
蘇天成的臉色發白,這就是他領導的陜西。這就是陜西基層官吏的作風,這樣的情況下,老百姓不想著造反,還能夠有什么出路。
那些穿著軍裝的軍士,看上去就是巡檢司的軍士。
最前面的兩個衙役,指著蘇天成喊開了。
“大人,就是這些人,這些人是流寇。要造反。。。”
蘇天成仰頭哈哈大笑了。
一時間,四周都安靜下來了,沖到蘇天成對面的軍士,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清楚,既然是流寇,為什么還如此的囂張。
兩個衙役旁邊的人。穿著巡檢的衣服,顯然是領頭人了。
他看著蘇天成,暫時沒有說話,大概是蘇天成的氣質,令他感覺到了不對。
看見眾人都安靜下來了,蘇天成慢悠悠的開口了。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啊,既然確定我們是流寇了,還需要說明我們造反嗎,沖上來砍翻就是了,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不是遇見過流寇。就你們這樣的德行,想著去剿滅流寇。本官看你們也就配欺壓百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所有人都驚呆了,蘇天成自稱為本官,這可不是隨便說出來的。
被抓住的幾個衙役,臉色發生變化了,最先囂張的那個衙役,不死心的開口了。
“你們、你們這些流寇,竟然敢冒充朝廷官員,大人,他們是流寇,真的是流寇啊,哎呀,疼啊。。。”
王大治一腳踢中這個衙役的肚子,讓這個衙役跪下了。
蘇天成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些軍士,開口說話了,這一次,他的語氣發生變化了。
“你們是什么人,自己報出來身份。”
為首的巡檢不自覺的開口了。
“我是興平縣的巡檢。。。”
“知道了,那你說說,為什么帶著軍士沖過來,為什么無辜的毆打百姓。”
“這個,這個,本官奉命捉拿流寇。”
“你的意思,我們是流寇了,有何證據啊。”
巡檢的臉色發紅,他很少被這樣的詰問,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是什么人,憑什么問本官,本官看你形跡可疑,押解你到縣城去,若是敢反抗,殺無赦。。。”
巡檢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大治迅速上前了,電石火光之間,巡檢被扇了幾個耳光,手中的鋼刀也被王大治繳過來了。
“就憑你也配合大人如此的說話,找死。。。”
王大治冷嗖嗖的說出來這句話,令所有人沉默了。
“全部都給我跪下,要不然江寧營就要執行軍法了。”
猶如晴天霹靂,眾多的軍士,聽見江寧營的稱號,身體開始哆嗦了,膽小的軍士,扔掉了手里的鋼刀,毫不猶豫的跪下了,就算是膽子大的,看了看周圍的同伴,也扔下了手里的鋼刀,跟著跪下了。
蘇天成不理睬跪在面前的軍士,對著諸多的百姓,抱拳開口說話了。
“我是陜西省巡撫蘇天成,到陜西省上任不足兩月,這位是西安府知府渠清澤大人,我們確實想不到,治下的官吏,如此的對待百姓,這都是我們的錯,我們到小鎮上看到了諸多的情況,百姓的生活太苦了,令我等無顏面對啊。”
聚集過來的百姓愈來愈多,王大治有些著急了,誰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流寇,趁著這個時候,發起攻擊,若是蘇天成遭遇到傷害,那就麻煩了。
蘇天成輕輕推開了站在前面的王大治。
“諸位父老鄉親,官府的不作為,給大家造成了傷害,我在這里給大家道歉了,此等的情況,今后不能夠繼續發生了,這是典型的官逼民反,換做是我,遭受官府如此的盤剝,也是要造反的,也是要投靠流寇的,至少有口飯吃,至少不擔心被官府冤枉,從今日起,官府將要做出來徹底的轉變,諸位若是遇見了這樣的情況,盡管直接到巡撫衙門告狀,我一定會為大家做主的。”
這里的百姓,也就是最基層的百姓了,絕大部分都是膿,他們想不到,能夠見到巡撫大人,很多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看著王大治越來越焦急的神情,蘇天成知道,自己不能夠過長的時間逗留在這里,萬一真的遇見小股的流寇了,的確是麻煩事情。
“渠大人,這些衙役交給你了,該怎么處理,你看著辦。”
蘇天成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留下了小鎮上目瞪口呆的百姓。
很長時間,小鎮上的百姓依舊在津津樂道,說起他們見到了巡撫大人的事情,說到他們見到巡撫大人發怒,嚴懲仗勢欺人的官吏的事情,更加令這些百姓不敢相信的事情是,那幾個惡貫滿盈的衙役,當場被砍掉了腦袋,一天之后,興平縣知縣老爺,專門到小鎮上來了,親自給百姓宣布政策,給百姓道歉。
蘇天成直接回到巡撫衙門,其他地方,不需要去看了,小鎮上都是如此的情況,其余地方就不用說了,情況不知道該如何的糟糕。
回來的路上,蘇天成已經下定了決心,必須要開始改革,而且是徹底的改革,官府和官吏的認識不改變,一切的事情都辦不好,就算是抓經濟的發展,也沒有作用,那就是表面的繁榮,底層依舊是老樣子。
徹底改革,遇見的阻力是可想而知的,但這些困難,不能夠阻止蘇天成,若是不能夠從根本上改變諸多的情況,大明朝最終還要轟然倒地的。
回到了巡撫衙門之后,蘇天成分別和渠清澤、蘇平陽、朱審煛18煊奢康熱順ぬ福約旱南敕ǎ匭胍玫街疃嘀鬧c鄭蠹葉家蔥校比唬飧銎舳墓蹋荒芄宦砘3匭胍牒妹懇徊降牟街瑁氳椒椒矯婷嫻難沽Αbr/
這個時候,反對的聲音也出現了,不出蘇天成的預料,反對的人是陳于泰。
陳于泰認為,官府和官吏的腐敗,可以下大力氣整治,但土地政策、衛所的設置等事宜,都是朝廷的大政策,不能夠動,就算是想著動,也需要得到皇上的恩準,否則就是造反了。更加令蘇天成氣惱的是,陳于泰認為,目前的一切都很好,陜西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因為流寇的肆掠,只要能夠剿滅流寇,諸多的事情,自然解決了。
蘇天成和陳于泰爭論了一個多時辰,陳于泰自然是說不過蘇天成的,但也沒有改變自身的認識,依舊堅持,認為祖制是不能夠變動的。
通過和陳于泰的辯論,提醒了蘇天成,改革遇見的最大阻力,就是來自于朝廷和官府,這樣的情況下,更要想好每一步,不能夠出現差錯。
花費了兩天時間,蘇天成寫好了密折,送到了廄。
關于改革如何啟動的事情,蘇天成基本是獨自思考的,陜西各地,都在開始播種冬小麥了,首先遇見的就是土地問題,很多被兼并的土地,無人耕種,眼看著荒蕪了,另外一個方面,想要種地的膿,卻沒有土地可以耕種。
這是一個契機,能夠啟動改革的契機。
一天時間下來,蘇天成想到了應對的辦法,這個辦法早就有人用過了,只不過是在王朝建立初期的時候,使用的辦法。
陜西省四品以上官員,包括府州縣的知府、知州、知縣都接到了通知,到咸陽開會。
渠清澤、蘇平陽等人,知道開會的意思,但絕大部分的官員,不明白開會是什么意思,一時間議論紛紛,很多官員認為,正是播種冬小麥的時間,官吏很是忙碌,這樣的時候,趕到咸陽去,耽誤好幾天的時間,是不是南轅北轍。
各地的官員,紛紛到達了咸陽,蘇天成在興平縣嚴懲衙役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眾人都有些擔心,不知道這位新上任的巡撫大人,是不是要對著諸多的官員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