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我們?不要想得太美!”
李晚跟他們周旋了那么久,終于得到機會,一舉解決兩人的威脅,心中不禁涌起難以言喻的快意。..
從一開始,方三公子等人屢次騷擾,表露出對自己的覬覦和敵意,李晚就已經下定決心,不能留下他們,但李晚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宜親自動手,最好是像現在這般,抓住機會馭使寶珠,迷惑他們自相殘殺,一旦成功,方李兩家就會陷入相互攻訐和責難中,糾纏不休,自己也可以從中脫身。
雖然這兩家都是飛仙宮中的世家,糾纏過后,必定厘清事情始末,重新懷疑到自己頭上來,但到那時,自己早已返回天工坊,甚至順利結成真丹,更進一步了,這件事情,遲早也會不了了之。
現在方三公子和李西平被困,剩下的人群龍無首,又身中奇毒,軟弱無力,蛛王又傷勢慘重,一切都正朝著對他們有利的境地發展,也是時候,該做一個了斷了。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一招,一道不易察覺的迷幻寶光照耀了四周,幾乎所有人都感覺眼前一花,然后便見蛛王張開碩大的口器,嘔吐一般,大灘的毒液吐到兩人身上。
兩人都被包裹在繭中,無法運功,無法躲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毒液當頭淋下。
嗤嗤……
可怕聲音中,小半個身軀和頭顱銷蝕,甚至連身下的山石。也被腐蝕出一個大坑。
這殘忍的一幕,頓時令方李兩家的修士都瘋狂了。
“不……”
“殺了它。替兩位公子報仇!”
方李兩家的門客,已經顧不上李晚等人,只能拼著軟弱無力的身軀,強行逼迫出最后一縷法罡,玩命地對蛛王發動了攻勢。
“他們就這么被殺了?”
李晚一方,林驚鴻等人不由驚疑地看向李晚,隱隱感覺,此事可能會跟他有關。
但是李西平突然反水。抱著方三公子一起送死,看起來卻又像是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失誤,也許他只是想要牽制方三公子,謀取什么利益,也許,他只是跟李晚私下里達成了協議,阻攔方三公子一陣。但卻不料蛛王兇惡如斯……
林驚鴻才不管這么多,他本來就是巴不得方三公子去死的人,見狀暢快長嘯,幾乎要大笑出聲:“好呀,這兩個家伙,竟然狗咬狗。反被蛛王殺了。大敵當前,竟然還敢兒戲,真是活該!”
一名灼傷大半個胸膛的顏家修士整了整破爛的法衣,也齜牙咧嘴地干笑道:“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自己在找死啊。”
“是啊。這方三公子貿然跟來,實屬不智。”
“想要報復。就跟過來,是謂自討苦吃!”
眾人暗暗點頭,都感覺這方三公子等人魯莽了。
李道友明顯不是易與之輩,如果他們只想搗亂,沒有絲毫意義,如果下定決心要報復他和林驚鴻,又該更加狠辣果決才是,何必一開始遮遮掩掩,等到見了靈氣泉眼又起歹心,以致行動倉促?
如此兒戲,也注定了敗亡一途。
反倒是李晚的手段,叫他們感覺有些看不懂,如今回想起來,最初方三公子等人倉促與魔蛛交戰,似乎與他有關,蛛王屢次在關鍵時刻停下,也似是受了秘法影響,李西平最后失心瘋一般拖上方三公子送死,更加令人懷疑。
但懷疑歸懷疑,李晚已經不是無名小輩,方李兩家也不大可能為了這事跟他糾纏到底,除非有確鑿可信的證據。
眾人看向李晚,卻見李晚撇頭暗示了一下,當即祭出法寶,同樣對困獸猶斗的蛛王猛攻起來。
在方李兩家又再付出五條人命的代價下,蛛王的七只眼珠全數被刺瞎,房屋大小的身軀也被飛劍砍殺,雷火符咒,霹靂子轟炸,發出一聲悲憤的嘶吼,帶著滿身的傷痕,重重地倒了下去。
這蛛王本就被方三公子等人圍攻,重傷,此后感應到靈氣泉眼被奪,狂暴奔出,更是透支不少,再被眾人不惜命猛攻,終于還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被活活圍攻而死。
在它倒下一刻,渾身浮動的金光,終于徹底黯淡,化作一股靈光直沖云霄,然后消散得無影無蹤。
它碩大的身軀也迅速流出許多綠色的血水,迅速干枯,萎縮,最終化成一個空殼般的皮囊。
“七星魔蛛,雖然不是真正的妖王,但卻也有比擬妖王的肉軀啊,它的妖丹、毒囊、血牙三物都是價值貴重的寶物,給我挖出來,統統帶走!可惜了,要不是那七枚眼珠被刺瞎,也是上好的寶材,同樣可以帶走!”
李晚根據自己所知,吩咐眾人上前奪寶
,毫不客氣地把這一次誅殺邪魔的戰利品據為己有。
“你們想干什么,你們,你們簡直欺人太甚!”
方李兩家帶來的人,還有應邀而來的內院弟子悲憤不已,但個個身酥體軟,法罡耗盡,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自然不敢再觸李晚等人的霉頭,只得委屈地呆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李晚等人把蛛王開膛破肚,取走了價值最為貴重的妖丹、毒囊、血牙三物。
李晚聽到一些人的叫罵,再看著他們神情,不禁哈哈一笑:“各位道友,你們這是何意,難不成,見不得我們取走這蛛王身上的寶材?”
有方家門客幽幽地道:“李晚,你不要廢話,有種你就把我們全都殺了,否則的話,我們回去必定稟報家主,說你害死了我家公子!”
“對,有種你就把我們全都殺了!”
“哦?”李晚眼神一寒。
有顏家門客連忙勸道:“李道友,千萬不要沖動啊,這事可干不得。”
他們很清楚,兩幫人火并,宗門可以忍受,要是真把這么多人都殺掉,就真捅破天了。
現在蛛王也殺了,靈氣泉眼也到手了,根本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李晚擺擺手,示意他安心:“笑話,在場各位有目共睹,是李西平他害死方公子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方家之人面色一變,想要爭辯,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李晚笑道:“各位,其實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你們也都應該知道,我是顏峰主邀請來貴宗門做客的煉器師,煉器難免用到寶材,所以剛才的幾樣東西,我收走了,才能用到實處,你們就大人大量,讓給我算了!
我李晚也不是個不講究的渾人,大家修煉都不容易,出來尋幽探秘,更加辛苦,谷心里面,還有不少魔蛛小怪的尸體,可以取出毒囊,血牙,你們自去取了便是!大家同屬道友,辛苦修持,只是長生逍遙,又何必打打殺殺,傷了和氣呢?”
現在李晚靈氣泉眼到手,又得了這蛛王身上寶材,已經完全看不上這些微薄小利了。
不過在說著這話的同時,他又暗中吩咐眾人:“等下趁他們撿取蛛尸,我們把外面價值貴重的靈藥采了,然后就回去!”
眾人雖然各有損傷,但聞言不禁暗暗發笑。
“這藥園里面,的確還有不少藥材,都便宜我們了!”
“這些人跟蛛王斗了那么久,死傷慘重,已經不足為慮,我們大可以盡情采摘!”
“這回說什么也得把最貴的采走才行,這些都是我們的了。”
對方死掉十來人,重傷十來人,中毒又是十來人,再加上法罡耗盡,心神俱疲,早已士氣崩潰,無心糾纏,剩下能夠行動自如的,已經完全不足為懼。
“哼,任你巧舌如簧,我們也不會上你的當,走著瞧!”
方家門客所剩的十幾人,為首者亦是個果決之輩,聽到李晚說完這句話,立刻飛起就走。
公子都死了,他們也不可能留在這里采什么靈藥,心中所想,還是回去稟報,再作打算。
李家門客顯然也有著和他們一般的顧慮,而且自家公子出手害了方三公子,終歸是無可辯駁的事情,要盡快回去請示族里才行,也跟著離去。
那些因為交情受邀而來的內院弟子倒是有心厚著臉皮留下。
他們從一開始,就跟李晚無仇無冤,確實沒有必要死磕到底,而且李晚說得也沒有錯,出來尋幽探秘一趟不容易,本來指望著方三公子和李西平兌現報酬,還有途中撈取一些好處,但現在,兩人都死了,不要提說好的報酬泡湯,就是方李兩家怎么打壓和報復都難說,不趁這機會撈些好處,躲避風頭,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師兄弟,怎么對得起辛辛苦苦的自己?
但是想想,方家和李家的人都走了,自己留下來,豈不是自討苦吃?
就算李晚等人沒有歹意,身邊那么多的傷員,中毒師兄弟需要照顧,也實在抽不開身。
只好暗罵幾聲,自認晦氣,垂頭喪氣地跟著離去。
李晚等人則悶聲不吭地休整了一陣,恢復些許體力后,就回到谷心收集蛛尸,外面藥園采摘靈藥。
這藥園上空的禁制,似乎帶著照明的效果,再加上大家都是筑基修士,倒也不影響行動,花了足足數個時辰,幾乎把整個藥園都挖地三尺,席卷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