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李晚暫居空明谷,所承乃是蕭家給予的產業,不過這是作為嫁妝給予,將來傳及子孫,也可以理所當然使用了。.
天南地界的風俗大多如此,假如有結丹修士左擁右抱,娶有多位夫人,其家眷道侶便各得其所,各自嫁妝共為家用,但最后都只傳及自己子孫。
而父系所承,則是人人有份,并不落空。
小門小戶,也沒有豪門大族那傳嫡不傳庶的古板規矩,比起嚴格實行嫡長子繼承的大家族,可以說是開明之極。
不過林靜姝也不是白身而來,她同樣帶著自己的奴仆下人,李晚如今并不考慮長遠繼承,但卻要考慮家中安寧,是以,安排蕭家三位老人和林家一位老人為管家,分管仆役護衛人事,賬房財庫,家宅內務,禮賓往來各部,各不統屬。
施皓光仍然是李晚最得力的幕僚,由于他并不是仆役之流,不適合過問內宅之事,于是依舊負責監察各大作場情況和輔佐李晚。
安排好了府中之事,李晚又問蕭清寧,這次大婚所獲禮金和賀禮。
蕭清寧展露笑顏,帶著幾許欣慰道:“夫君,這次所得,很是豐厚。”
“是嗎?”李晚看了她一眼,拿起匯總的賬簿,查閱起來。
結果正如蕭清寧所說,這次所得,豐厚程度遠遠出乎預料。
“仙臺峰顏昊顏峰主,贈幻玉雪羅衣兩件,明珠十枚,玉璧一雙,虎髓雷音丹一枚,靈玉三百萬……”
“蕉羅峰風無言風峰主,贈珍品法器寶劍一雙,奇珍一箱,玉顏雪肌丹二枚,靈玉三百萬……”
“神木峰花家,贈百花養容丸二十四瓶,五百年靈芝一對,千年靈參一根,靈玉三百萬……”
“云蕩山三十六洞,合贈上品真器八件,靈玉三百萬。”
“水東島,贈上品真器五件,靈玉五十萬。”
“金風谷,贈上品真器三件,珍品法器三件,靈玉五十萬。”
“青松谷,贈松風露三壺,石磯珠一枚,靈玉五十萬。”
“白苜峰,贈麟冴玉一枚,靈玉五十萬。”
“云居峰,贈上品真器一件,碎星晶一塊,靈玉一百萬。”
“丘泉峰,贈珍品法器琴瑟一雙,陰陽幽獸一對,靈玉五十萬。”
“玉泉劍派,贈上品真器寶劍一對,靈玉五十萬。”
“血刀門,贈明泉靈露一壺,赤龍珠一顆,靈玉五十萬。”
“齊賢坊,贈龍木芯一枚,上品真器兩件,靈玉五十萬。”
“全大師,贈上品真器三件,珍品法器三件,靈玉三百萬。”
“榮大師,贈上品真器五件,靈玉三百萬。”
“苛大師,贈上品真器三件,珍品法器兩件,靈玉三百萬。”
大片大片的禮單,都清清楚楚地記載著各方所贈禮物。
但這些都還只是友人相贈,更有同僚之屬,如天工坊同僚,包括古大師,南大師,嚴大師,天工坊諸結丹名師,天工坊諸筑基煉器師,長老一脈古長老等人,坊主一脈公輸長老等人,幽仙谷諸長老等人。
從這禮單也可以看出各方財力和各自身份地位相適,地位崇高者如顏昊、風無言、花峰主等人,坐擁靈峰福地,產業無數,一出手就是價值不菲的真器,寶材,藥材,丹藥,更有靈玉三百萬。
銅山的全大師、榮大師、苛大師等人,也是積年已久的器道高手,富得流油。
其他島主,谷主,峰主之流,倒不缺財富,但是與李晚交情普通,也便略遜一籌,備足各種奇珍異寶,都是價值數十萬級數。
云蕩山那邊禮物稍顯厚重,卻是因為祁葉榮的緣故,以及三十六洞洞主共同合力。
至于其他煉氣境舊友,或者作場中的普通煉器師之流,還有堂外的賓客,慕名而來的散修等,少者百多靈玉,多者千枚,數千靈玉,依各自財力和修為而定,就連施皓光和刑同方,也各湊一萬靈玉,感謝李晚多年以來的照顧。
烏寧等人手頭并不富裕,但卻也和銅山作場眾同僚,湊錢合力煉制了一件珍品法器寶琴。
除此之外,還有蕭氏宗親、林家宗親兩邊子弟湊份所贈,多達千余萬靈玉。
甚至連玉蟾宮蕭家,也以遠親名義,派了一名筑基境界的管家,送來幾件異寶。
新娘子蕭清寧親自核算一遍,報出總數:“禮金一共是四千三百八十五萬六千五百,另有上品真器四十二件,
珍品法器三十三件,各式珍貴寶材一百零三件……另外有其他不估算的奇珍異寶,玩物,寵物,靈丹,寶藥!”
李晚沉吟道:“這些加起來,價值等若是總共七八千萬吧。”
話語之中,雖然沒有太激動,但也免不了帶上幾分欣然。
這對眼下的他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其實李晚多次大發橫財,以搜刮安大師乾坤囊為最,從中獲得了許多足以煉制寶器的珍貴寶材,對他晉升大師極有幫助,然后就是火閻羅其次。
此人殺人奪寶,囊中有一千多萬現靈玉,還有幾件真器、法器,十來瓶丹藥,靈液。
除此之外,就是身上的四件寶器。
但其中,或多或少,都在交戰中損壞,只有一件上品寶器辟風衣還算完好,另外一樣來歷不明的紅色珠子,后來鑒定得知,是為天寶火靈珠。
這是一件自然形成的天寶,足足有珍品的品級,但與其說是珍品寶器,倒不如說是寶材,還需加工煉制,才能發揮它全部的功用。
但是不管這些東西再值錢,再寶貴也好,終歸來路不正,并不是長遠的途徑,反倒是如今收得,代表著所擁有的親友、人脈,錦上添花的奉承,意義遠遠勝出。
李晚沉吟了許久,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好一會兒才道:“現在我們手頭上,有一座靈藥莊園,三座作場,都是持久穩定的營生,這四處地方,每年共計是五百余萬,供養府中奴仆,護衛,各種花銷,打賞,倒也可以負擔得起。只是,這些終究還是你的嫁妝,如果挪作家中公用,難免于禮不合。”
蕭清寧輕輕笑道:“我們既然已成為夫妻,那就是一體的,拿來用也是天經地義。”她倒是有幾分想法,雖說這些嫁妝,可以牢牢地抓在手中,但若計較太清楚,反倒可能令丈夫不喜。
李晚果然滿意,但卻堅持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些事情,還是分清為好,再者,我也不想讓人指著后背偷笑,說我要靠女人養家。”
蕭清寧面色微紅,歉意道:“夫君,是我錯了。”
李晚自信笑道:“我本身就是結丹名師,單靠煉器,也能支撐起這個家業,所以,不必為我擔心,不過,禮金所得的小半部分,我想拿走用作搜羅寶材,籠絡煉器師所用,還有禮尚往來,別人送了那么多禮,終究會有還的時候。”
蕭清寧溫順道:“但憑夫君做主。”
她執掌天工坊多年,向來都有主見,但聽到李晚對自己和家里心中有數,也是心中欣喜,給足了他面子和尊重。
她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從現在開始,就已經極力追趕自己與林靜姝的差距,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李晚道:“我曾經算過一筆賬,只要我每年能夠煉制一件上品寶器,也是幾百上千萬的純利,這是因為,煉器一行本就暴利,從真器層次,跨入寶器之后,更加如此。
寶器跟法器、真器,都大不相同,每件寶器,除了無品的乾坤囊等物,大多都不是在普通商號出售,而是要拍賣競價,一件普通的凡品寶器,都可以賣到百來萬,上品寶器,達到千萬層次,與我過去曾經煉制的冰螭劍相近,而珍品寶器,絕品寶器,更加夸張!
蕭清寧深有感觸,點破天機道:“夫君所言有理,之所以如此,其實都是因為,普通煉器師的修為,多半是到結丹為止,大家能夠產出的寶器有限,而法道修士、劍道修士數量遠遠多于煉器師,自然就會供不應求。
有道是,千金易得,一寶難求,只要能跟夫君你這位未來的煉器大師搭上交情,區共幾百萬靈玉,算得了什么?
而且依我看,他們的禮金數目,怕還是默契限制著的,要不然,只怕會演變成攀比炫富,傷了彼此情面反倒不妙了。”
李晚好笑道:“那是,顏峰主,風峰主這些人坐擁靈峰,得天獨厚,再多靈玉也不放在眼里,不過各大勢力和列位大師,再富有也是自己辛苦掙來的,就不同了,更有別的普通煉器師,散修之流,拍馬也追不上,差距太大難免不好看。”
蕭清寧并不清楚李晚全部實力,聞言也即道:“為了艸持家業,夫君也要多多辛苦了,現在我們所擁有,維持現狀不難,但若多蓄養幾名死士,招納幾名高手,就難免捉襟見肘。”
天工坊和諸煉器師,包括李晚現在這樣功成名就的名師高手,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屬于那種“再富有也是自己辛苦掙來”的人,想要興旺家族,成就大業,唯有勤勉扎實四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