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繼續進行。
與寶尊樓眾人那邊相比,李晚等人所在的閣樓看臺中,氣氛顯得輕松歡快,連日來的一場場比試,大多都是以英仙殿獲得勝利告終,彰顯了英仙殿在低階器道的實力。
不覺間,已經是十日過去,總共進行了二十場比試,英仙殿一方贏得十五勝,僅僅只有五場失利。
而且除了首場之外,其他四場,再也沒有一場是在煉器比試失利,全部都是比武奪寶或者鑒定,收羅寶材這幾方面。
由此也足可見證,兩方各自所長,究竟是在何方。
秋默等人對此大為贊許,笑言道:“李道友,這次你們可是大幅領先了。”
“還需再贏十五場,才能奠定勝局。”李晚謙遜說道。
“接下來的場次,我看過安排,應該還有二十場是煉器內容,你們至少也能贏得其中十五場以上,如此一來,就是穩操勝券。”
接連在煉器方面勝出,這些人對英仙殿,已是信心十足。
更何況,從之前兩方的表現來看,即便不是煉器內容,英仙殿一方,也完全足以和寶尊樓平分秋色,想要奪得其中多場勝出,并不困難。
可以說,總的勝負已成定局,接下來就要看元嬰修士和道境大能之間的比試了。
“我有一個提議,我們各自基業,也頗有一些低階弟子,需要法器和真器供應,但長期依靠墟會開張,遠來訂購,多有不便,不知道友可否派遣修士外駐,幫助我們在福地設立工坊作場,就近煉器?”秋默談及了一事。
“哦?秋道友的意思是……”李晚試探道。
秋默道:“場地和所需供養,我們可以商量。同時,也可將之作為寶材貨棧,我們可以將各處獲得的中低等寶材,全部販售給貴方。”
這是要求煉器師輸出,派駐各方了。
秋默等人之前對英仙殿的贊譽,的確并非恭維,而是真心看好。
怕是也存著幾分憑借他們幫助,發展自己器道根基的心思。
李晚等人,向來是開明一派,本命法寶道途。也需要各方器道得到更大發展,共同提高,而不是憑借一時優勢敝帚自珍,保持優勢。
所以,對秋默等人這點心思并不介意,反而感覺,此舉有助于擴大英仙殿影響,掌控器道資源。
“道友有此心,李某自是求之不得。”李晚說道。“不過此議涉及各行,人事繁雜,我們還是讓門下弟子們去談好了。”
“這是自然,讓他們好好議出個章程。再報于你我知曉。”秋默自然沒有異議,笑道。
笑談之間,兩方深入合作的根基便已扎下。
時間一天天過去,接下來的比試繼續進行。果然不出所料,依舊是英仙殿一方大幅領先。
二十勝六負,二十五勝七負。三十勝八負……
差距不斷拉大。
當英仙殿的勝場超過三十之時,總勝負已定。
盡管在后面場次,寶尊樓為了爭奪更多分舵的控制之權,仍然精銳盡出,甚至還一度連勝數場,挽回些許顏面,但最后差距,仍然還是四十六比十四之巨。
寶尊樓的一眾大能高手們,面上也不好看。
他們早已經預料到了失敗,但卻沒有想到,差距竟然會如此之大。
從頭到尾,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各方觀戰修士,同樣為之大嘩。
在他們印象中,寶尊樓一方得自靈寶宗傳承,乃是器道圣地的根脈,居然在根基之上落后于人,實在難以想像。
不過到這時候,什么借口和理由,都已經失去了意義,也只能把目光放在后面比試。
元嬰層次之間的較量,很快便將到來。
這個時候,時間也過去了足足一個月。
“終于等到這時候了,接下來的比試,才是真正的難關!”李晚雖然也為之前的連番勝利感到欣慰,但見得第六十場結束,元嬰層次的較量馬上就要展開,也是神色一肅,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天下器道能夠在基礎方面與之爭鋒,但卻并不代表,中高層次也如此。
器道圣地這個稱號,不是白叫的,若是時間回推到自己橫空出世之前,整個天下間,甚至沒有人會想到,竟然還有其他勢力能夠挑戰靈寶宗和珍寶閣。
在廣大修士心目中,他們那一系的傳承,才是真正的器道!
而且到了元嬰層次,區區兩百余年時間,也不足為憑了。
元嬰修士數量較少,也得寶尊樓高層看重,自有歷練機會,各種寶材供養,并不會遭遇下層弟子一般的強力壓制。
他們在這兩百余年時間,該有的成長和進步絕不會少!
這與那些煉氣期修士,筑基期修士大受影響,是有根本區別的。
“現在已經到了十月,接下來,是元嬰境界修士之間的較量。”
“這一輪共分十場,每場爭奪一處分舵歸屬,再以一人例份和名位為添頭,最后以十場結果分出總勝負,決定寶尊樓是否擁有以聯盟名義經營器道寶材和法寶買賣之權。”
“這里面的分舵,都是遠勝之前那些普通場次爭奪目標的大型分舵,一處基業的價值,甚至要在三倍以上,還有足以供養道境供奉的例份,用來栽培我們自己的修士,那是綽綽有余,沒有道理拱手相讓。”
“所以,無論最后結果如何,我們也要盡量爭勝,勝場越多越好!”
“道友所言極是,這也是要把總勝負與單獨場次爭奪之物區分開來的原因所在,這些出場人物,是我們精心挑選的殿中人才,相信他們能夠發揮所長,不致令人失望。”
在這方面,李晚也沒有太多準備余地,畢竟他麾下的元嬰修士本就極少,僅有的幾位,也都是聯盟配給的客卿供奉之流。
真要論到器道大師、甚至宗師,還是得看林瑞等人門下。
林瑞等人在修真聯盟數千年根基,培植也數代弟子,這些人才儲備,也還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在殷昊等人叛逃過后,所有無主的元嬰修士,都被他們與李晚收攏,瓜分,變作自己麾下力量。
這些年間,李晚拋棄門戶之見,通傳《大器真經》,與他們傳道,倒是也令得這些原本沒有絲毫與靈寶宗一脈爭鋒實力的人,擁有了同臺較量的資格。
這個時候,就要看他們各自本領學的如何了。
“本次比試,是煉制靈寶,有請兩方修士上臺。”
值守執事宣布道。
兩方修士,很快登臺。
竇軒是英仙殿中,深受林瑞器重的一名器道高手,經過多年苦修,早有宗師實力,也曾經多次煉制名器,在中上層的器道圈子里面小有名氣。
這名氣,甚至還一度超越了從天墟會的影響,傳揚到了各方勢力。
“嗯?這次英仙殿派出的修士是竇軒?”
“此人年僅四百余歲,便擁有了宗師實力,也曾多次煉制過珍品靈寶,甚至還有三件絕品靈寶的成名之作,看樣子,英仙殿是準備靠他打贏首戰,給寶尊樓來個當頭棒喝啊!”
“不知道,寶尊樓會派出什么修士對抗?”
“這個就難說了……”
臺下眾人見狀,議論起來。
與內外兩院,甚至真傳境界都不同,寶尊樓一方,以及他們傳承的靈寶宗器道,在這層次,是人才輩出,底蘊深厚的。
各方的修士,也正是到了結丹、元嬰層次,絕對的優勢,方才得以凸顯。
他們擁有的頂尖人才是如此之多,乃至于,各方修士,都無從猜測將會上陣的具體人選。
就在這時,對面石階,走來了一位鶴發童顏的紫衣老者。
此人年壽,似乎已經不低,就算在元嬰修士之中,也稱得上是前輩高人,一身紫衣玉冠,正裝隆重,充滿威儀。
他信步走在石階上,兩名結丹修士陪侍,眾雜役,學徒擁護,自有一股頂尖名流的氣度流露,光是看這架勢,便遠非竇軒所能企及。
這是一種開宗立派的頂尖高手的氣度,竇軒只能說是實力不錯,還沒有什么過硬的成就能夠證明自己,在普通人面前,還可以靠著法寶品級稱雄,但是遇到真正的頂尖高手,難免相形見絀。
當這人出場的時候,議論紛紛的各方修士,都靜了一下。
而后,臺上似乎有元嬰境界的修士認出了他,一陣嘩然。
“這人是……”
“竟然是他……”
似乎這人的出場,大大出乎意料。
眾結丹修士茫然,他們年壽遠遠不如這些老一輩的修士,也沒有過去見識。
“這人是誰,為何各方修士都如此驚訝?”李晚也有些意外,問道。
剛才這人出場的時候,氣度威儀顯露,令他生起莫名的熟悉之感。
再想想,自己在下界迅速晉升,連得榮譽,踏遍天下高手,甚至開宗立派,也是這般自信。
這是依靠著一件件的頂尖法寶,甚至傳世名作的煉成培養起來,可不是憑空生成。
于法道修士,就是尸山血海之中歷練出來的頂尖高手自信,是太平修士修為再高,也無法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