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藍海域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卻是九龍域內,一切欣欣向榮。
李晚意圖效仿靈寶宗圣地,構建一個以器宗為核心,各方附庸和門派朝貢歸附的體制,但卻并不是照搬他們那一套,而是以器道為主流,重新設計,所以在外人看來,這個新崛起的器宗圣地,與過去的靈寶宗圣地,有著截然的不同。
在大層面的體制上,它采取總宗與分部分離,彼此各行其是的方式,最大限度擴張器宗圣地的勢力范圍,但卻又不顯得臃腫。
它并不是個大一統的龐大宗門,而是保持自治,契約相連的大聯盟。
以這種方式存在的宗門,都可以保持自主,只是以附庸的形式而存在,他們要對總宗應盡的義務不多,只有朝貢,應征等幾項。
總宗內部,設參議長老多席,可參政議政,影響宗門大事,為各個分部掌握實際權力的門派長老或者掌門之流提供晉升的通道,使得他們也可以從附庸之人搖身一變,加入圣地,成為掌握器宗權力的上層人物。
而各門精英,同樣擁有進入器宗圣地,成為真傳弟子的權利。
但反過來一看,卻又是器宗從中攫取精華,把附庸勢力的人才和資糧納為己有。
這一點,就大大超越了過往靈寶宗圣地故步自封,不對外人開放的做法。
“本宗圣地,將以大器真經為紐帶,用于聯系各方,同宗同祖者,不再有內外之分,嫡庶之別,唯一甄別的手段,是各門的實力,這樣一來,才能使得器宗永久保持銳意進取,永遠都是頂尖的精英人物在執掌宗門大權。”
“只要這些人。仍然還是我大器真經的傳承者,仍然奉我道統,是否出自于本座門下,為我嫡傳。又有何異?”
李晚此言一出,立刻便得到了各方附庸勢力的支持,他們直到此刻,才真正擁有了加入器宗,共建圣地的使命之感。不再把自己當做外人看待。
而參議長老的存在,更是成為了各方宗門精英終身為之奮斗的目標,使得他們放心融入器宗體制,不再認為自己是被吞并。
也不是沒有人擔憂,過多納入這些外人,會影響器宗的純粹性,造成許多矛盾。
同樣有人擔憂,即便成為了參議長老,也仍然不可避免要把整個門派徹底出賣,最后融入器宗。仍然是為他人做嫁衣。
但這些,都只是少數人的想法,在一片贊譽支持的聲勢之下,根本翻不起任何風浪。
于是很快,門派評等,煉器師階級,寶材分類,買賣價格,法寶品級等等標準,都被樹立起來。然后以圣地名義推行下去。
這體制內,最低為大師所創立的初等門派,一般只需擁有器宗認證,六階大師以上名位者。通過向器宗遞交申請,并且得賜,或者自負一座以上靈峰福地作為門派基業,便可掛牌成立。
該門派人數不限,但必須擁有門主一人,六部院堂長老六人。共計七名以上器道大師,一旦人數不足四位以上的半數,便進入淘汰考察期,視情況撤銷派名,收回基業,或者交由其他初等門派兼并。
初等以上,是為高等,需要七階冶子名位者方可申請成立,同樣需要靈峰一座作為基業,并設六部院堂長老六人,盡皆由大師以上名位者擔任。
若是高等門派衰敗,人才不足,同樣要被降等,撤并。
高等以上,不再稱為門派,而是宗門,其初等者,須有八階宗師以上名位者擔綱,六名以上七階冶子擔任六部院堂長老。
而高等宗門,則需要由九階大宗師擔當宗主,六位以上八階宗師擔任六部院堂長老。
宗門同樣存有降等或者撤并的考核指標,但無論是年限,還是人數,都比門派寬松,因為宗師以上名位者,壽命遠比大師和冶子漫長,能力也更強,有可能獨自一人,便把整個宗門都支撐起來,熬到轉機出現,不至于成為總宗的負擔。
在這四等附庸當中,高等宗門的宗主,自動擁有堪比總宗參議長老的名位和待遇,高等宗門長老,初等宗門宗主,則是擁有降一級的普通長老名位和待遇。
再往下亦然,各自依照煉器師階位和勢力權柄劃分,層層對應。
這一套體制,很好地解決了各方規制不一,名位混亂的麻煩,為他們快速融入器宗,提供了最直接的依據。
當下,以李晚麾下弟子陸明衍為首,成立了廣蘭宗,然后是元鑫成立了新業宗,因為從天界和玄黃大世界關乎末法布局,特許升格,由從天界鎮守丁清平成立英仙宗,下界天南器宗,納為圣地直屬宗門,保持原有規制和格局不變。
這些都是高等宗門,而各宗門內部,又各有宗師,冶子,大師,各自認定宗主,相互聚攏,用于確認歸屬,繳納朝貢。
其實李晚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建立大一統的無上仙國式器宗王朝,但一番推演下來,發現這看似大利于推行道統,使得各方法一,書同文,車同軌,但卻并無其他益處。
在接納附庸,吞并勢力方面,更是遠遠不如這種聯盟體制來得好用。
于是,最終還是選取了這條道路。
不過在宗門體制方面,李晚采取了讓步,對于諸天寶材和法寶貿易,大器真經傳播等方面,卻是堅決不讓。
你不同的部屬,不同的勢力,可以采取不同的法度,各自為政,甚至彼此攻伐!
但有一點,萬萬不能更改,那就是必須修習《大器真經》,必須接納同一寶材法寶價格……
大家同宗同源,都是器宗門人,才有商量的余地,若是關起門來修習他道法統,或者奉行別的勢力標準,那就是外人,不在器宗體制之內。
除此之外,李晚還頒布了一系列的獎懲措施,用于增強凝聚力。
這一切。自然都是為了最大限度地收攏原屬幽天星域的仙盟勢力,為自己所用。
在這樣的努力之下,幽天星域各方豪強,雖然還有不少并未直接加入器宗。但卻也與之建立了密不可分的鐵盟關系,幾乎堪為屬國。
這個時候,李晚依舊坐鎮九龍域,聽取著各方傳回的消息。
藍海域那邊,距離幽天較遠。暫時也就是放任,不過另外一件事情,卻是被提上了日程,那就是出兵幽天東部,天魔一族所聚居的天魔域。
天魔一族,為仙盟結交的異族修士,最初乃是以附庸之名加入,后來逐漸發展,成為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
然而此后,天魔一族便逐漸固步自封。減少了對仙盟事務的參與和支持,尤其是在與器殿合作,攻打九龍域大軍未果之后,更是徹底失去了對這方面爭鋒的興趣。
不過據李晚所知,這仍然還是一個擁有著大能坐鎮,并且底蘊深厚,不可小覷的種族。
想要實現一統幽天的理想,這一族,不可能放任不管。
“天魔一族,雖然在諸天各方都有所分布。但在鈞天與幽天之交,天魔域一地,卻是其祖庭和主要聚居之地所在,最近百年以來。有感于形勢變化,他們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赤叱界林道友,已經派人嚴密監控他們,一舉一動,都盡在掌握。”
觀瀾堂中,一名九龍域的謀士門客。正在向李晚稟報著關于天魔一方的最新動向。
李晚卻不聽這例行公事般的說辭,一語道破關鍵:“有無辦法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個……”謀士門客吃了一驚,但認真想了想,卻是道,“恐怕沒有。”
“那就再探再報,務必把天魔一族現存的五名半步長生以上大能行蹤都找出來。”李晚下令道。
“是,我等必定全力以赴。”謀士暗嘆一聲,連忙答道。
九龍域的情報,已經非常發達,全力運作之下,天魔域的局勢果然逐漸明朗。
這個時候,天魔一族擺在明面上的半步長生以上大能,僅僅只有三位,都是和過去末識魔尊修為相近的天魔王族。
不過據李晚從九天處得知,他們還擁有兩位雪藏的高手,無限接近了長生境界,最強的一位,叫做奪心魔尊,乃是心魔一族的長生大能。
據傳此尊能夠操控有情眾生的愛恨之心,掌控愛憎本源,又有入夢之法,奪心之術諸多絕世神通,非常難纏。
奪心魔尊在仙盟之中,名氣不大,但是實力絕對不可小覷,乃是類似星族的星將那樣,被雪藏在幕后,默默守護本族的強者。
九龍域中,也有林靜姝這樣,實力一點兒都不弱,但是在外幾乎沒有名聲顯現的強者。
又過去了一段時日,林驚鴻那邊突然發來消息:“察覺到天魔族五大魔尊聚會,具體情況未知!”
此時幽天星域,李晚頻繁動作,天魔一族不可能無動于衷,而其生來掌控著廣袤的天魔域,其內諸多礦脈資糧,都是有情眾生求之不得,但對其本族,卻無甚用處的東西,因此開采度并不高。
雖然天魔域一地的礦脈儲量,在諸天間并不算是豐厚,但是這樣算來,反而能夠抵得上數個大域加起來的礦藏。
不久之后,李晚當即決定,要先下手為強。
天魔域,渺茫的星辰之中,一陣奇異的漣漪如同水波般傳開,在虛空的扭曲之中,一座巨大的天宮憑空浮現。
天宮長寬高都約有萬余丈,外形看起來像是個高高掛起的燈籠,但是渾身上下,寶氣彌漫,一股堪比至寶的龐域張開,法則力量四溢,如同山門大陣,影響著方圓億萬里的天地。
虛空中沒有洞天法則影響,這股力量毫無阻礙地傳播開去,使得周邊星空都被其籠罩在內。
這是九龍域最新研制的大型戰爭堡壘法寶,名為雷殛天宮,比玄武戰傀,原本那些樓船戰艦一級法寶,又更勝出一籌。
雷殛天宮內部架設山門大陣,堪比靈峰福地據點,為了驅動這一天宮,九龍域的器道高手們,足足往里面填充了十八座靈峰福地的泉眼根脈,形成了一座防御威能絕倫的強大的山門大陣,所以說,這是一座價值連城的鎮運重寶,絕不為過。
而后,又以不朽古魔尸身和不朽物質為材料,構建天宮骨架,然后再輔以不計其數的各式寶材,填充配件,形成了整座天宮。
這座天宮的內部,擁有著一個堪比萬里小星辰級別的洞天世界,能夠為超過十億以上人口提供生存空間,并用于儲藏各種各樣的戰爭物資,器具,寶材,承載能力和安全性,遠超一般乾坤寶箱類法寶。
又有前后兩座堪比頂級高階戰傀的虛空元氣炮,能夠對著大批修士和星辰洞天據點,發動毀滅性的打擊。
同時,天宮上下,裝備了足足三十六門威能堪比道境六重修士攻擊的神光絕滅炮,百劫雷光炮,震天雷炮等諸多實戰主炮。
又有八百余門次一等的雷元副炮,通過天宮內部龐大而又復雜的雷元轉換陣,駕馭浩瀚若淵的靈泉和各種修士法力,轉化成為攻擊,以高效集中的方式發射打擊。
不朽級骨架,山門大陣級防御,據點級火力……這些都是這座天宮本身擁有的能力。
除此之外,還有足足一萬常備護衛軍,全部盡皆都是由新制的高階金剛傀儡組成,每一尊都擁有不俗的不朽特性,裝備九龍域那克制法道的量產神兵――絕刀,實戰能力堪比道境四重精銳高手。
另外還有百余高階戰傀,千余中階戰傀,組成的最后防線,牢牢守護這座天宮大陣核心。
更重要的是,這座天宮還是九龍域中界王級人物,林驚鴻的座駕!
這乃是近百年來,李晚有感于諸天形勢變化發展,為了增強其和部屬作戰能力,特意給他配發的戰爭利器。
林驚鴻得到此物之后,異常看重,時刻留有神念在其核心,以化身進行守護,更有身邊幾名道境六重巔峰高手片刻不離,坐鎮其上。
而今,這座戰爭堡壘,卻是突兀出現在了如此的地方,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