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桓道友,你現在非常危險,本座特意來此貼身保護,這兩位道友也是本座臨時征召過來,一起保你平安。”
當日宣布了冊封星桓為衛道大元帥,統攝總舵兵馬之后,星桓行情大漲,即刻便在星皇之爭當中勝出。
不過星桓還來不及高興,便見玄德真人留了下來,并且帶來兩名看起來形貌奇特,散修模樣的高手。
這兩位高手,一位叫做蟹道人,一位叫做柳道人,都是妖神出身,僥幸修煉有成的散修高手。
這個諸天間,自由散漫,無拘無束,換句話來說,就是無依無靠,能夠修成道境六重,已經是僥天下之大幸,掌控本源,成就大能者,鳳毛麟角,而且就算原本是散修的,成為大能之后,也往往會得各方修士來投,建立一方基業。
不過散修平常孤身一人,自由散漫慣了,可能本身實力非凡,但于打理基業,卻不擅長,而且現在諸天到處都是仙盟的勢力,便是不想被其影響,都不容易。
這些散修高手,甚至不乏原本就是仙盟出身之人,與其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聽到玄德真人這么說,星桓面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多謝前輩!”
又轉向兩名高手:“見過兩位道友。”
“星皇閣下客氣了,此次我等受大長老之命前來,是為保護你安全登基,以及順利施政百年以上,待得藍海穩定之后,我等便將繼續云游……”
蟹道人特意向星桓點明情況。
星桓一聽,頓時就明白,玄德真人或是以情分相邀,或是以契約限制,但都不能招攬這兩名高手太久,百年之后,完成任務,他們就要擺脫護法身份。掛冠而去。
不過星桓也沒有指望著這樣的人物立刻來投,反而是保衛自己安全迫在眉睫,能夠得到他們幫助,還是靠著玄德真人。
不久之后。兩位高手便暫時離去,但沒有走遠,而是在外面的側殿打坐靜修。
在接下來的幾十日,都是他們護衛的重點,不會離開星桓十里之外。防止遭人使用乾坤分割等手段。
就算是星桓登基之后,他們也將嚴密防護一段時日,直到百年期滿。
玄德真人這時道:“星桓道友,你千萬不要小看了那些人的力量,本座曾經和你說過,季峰主以及星將大祭司之事。”
星桓點點頭道:“晚輩明白,不過大長老,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的猜測了嗎?無論是否有什么驚天秘辛,晚輩都能當得。今日既到如此地步,也無所謂安全不安全了。”
玄德真人道:“不錯,過去本座曾經以安全為由,不告訴你那些線索,但現在,你已經不可避免成為他們的目標,告訴你也無妨了,本座懷疑,此二事都和盤踞仙盟之中的一個秘密組織,九天有關。當代九天,已經確信的,有呂氏一族,懷疑是其成員的有變天白家。朱天道氏,鈞天羅氏,蒼天巫氏……”
星桓原本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從玄德真人口中,說出一個接著一個大名鼎鼎的強盛勢力和其知名高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肉跳心驚。為自己和星族的前程擔憂起來。
“竟然有如此之多的懷疑目標……”
玄德真人沉痛道:“不錯,他們歷來都在暗中發展,除了內部的寥寥幾名首腦,誰也不知道,具體的構成,本座估計,就算是其內部成員,也不會完全掌握這名單,多半還是從各自的麾下勢力猜測出來。”
玄德真人又道:“最近本座又增添一個懷疑目標,那就是幽天星域的器宗之主,靈尊李晚。”
“李晚?”聽到玄德真人提起這個名字,星桓神色微變,一時之間,百味雜陳。
曾幾何時,他也是和李晚平起平坐的人物,甚至在當初飛升之際,還曾與他爭奪過封疆九龍域的機會。
不過后來,李晚晉升半步長生,晉升長生,證道不朽,把他遠遠拋在了后頭,其還進入長老會,成為諸天之間有數的霸主級巨擘人物,風頭一時無兩,自己就算貴為星族共主,也完全無法和他相比。
不過想到這里的時候,星桓陡而又想起,自己已經是玄德真人欽點的衛道大元帥,如今執掌仙盟總舵,聯合星族,權勢強大無比,就算是他,也未必能與自己相比!
唯一所差的,恐怕也就是修為了,論及個人修為,自己仍然還是遙望長生,無法與之相比。
正當星桓心中比較的時候,卻又聽得玄德真人道:“李晚也摻和到了這件事當中,甚至他還曾經派出傀儡化身,與本座相斗一場。”
“然后呢?他與前輩交手結果如何?”星桓饒有興趣地問道,在他看來,李晚一個旁門器修,縱然有些實力,也不會高到哪里去,但玄德真人是什么人物?這是一位屹立諸天已久的老牌巨擘,實戰能力遠比人想象之中要強。
而且現在玄德真人還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怎么也不像是輸了的樣子。
結果卻聽玄德真人道:“交手的結果,是本座敗了,而且還是完敗!”
“完敗?”星桓眼皮一跳,幾乎嚇了一跳。
玄德真人道:“不是本座妄自菲薄,實在是那人實在深不可測,單以一具傀儡化身,便令本座束手無策,好在本座也有防身保命的手段,預先以光陰本源作用自身,關鍵時刻,追溯前塵,是以逆轉了戰敗的結果,但很可惜,最后關頭,似乎是他本尊出手了,本座也沒能奈何得了他的不朽元神,反而白白耗費不少壽元。”
到了長生不朽的境界,各大本源之間,已經難分高下,看的是各道高手對其的利用。
而其中,一個關鍵的東西,就是壽元的儲備。
玄德真人雖然勉強靠著追溯前塵的力量避免了戰敗,但卻損耗不少壽元,可以說是大大地吃了一個暗虧。
是以,他才認識到了李晚的厲害。才會心中警惕,暗加防范。
“他也摻和進這件事情中了,如果季峰主和大祭司之事,和他有關。謨王他們,豈不是已經投敵叛變……”
想到這里,星桓忍不住吃了一驚。
“不錯,謨王他突然得到大筆法寶和資糧的援助,若說沒有外部勢力引導。誰也不信,據可查的線索,就是那白家引薦,打通了鈞天星域中,青陽呂氏和幽天星域器宗的關系。”玄德真人說話之間,已經把一條布局諸天的明顯線索展露在星桓面前,接著的話,更是讓星桓大為震動,“而且,如今再謨王身邊。也有疑似器宗之人的存在。”
“既然他和器宗有所往來,有器宗之人存在也不足為奇?這件事情,晚輩也略有了解……”
“不,本座指的,并不是那些移民和礦工,也不是名師,大師之流,那些人雖然對長久發展影響甚大,但卻不是關鍵人物,關鍵的是。之前曾經在殿上對你出手的那尊!”
“他的身份,的確有些可疑,不過前輩所指,究竟是……”
“他很有可能。就是李晚!”
“什么?他是李晚?”
“準確來說,應該是又一具的化身,證道元神不朽的人物,大多都有這種化身萬千,收放自如的本事。”
一番對話下來,星桓這才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究竟是有多么的危險。
“原來如此,謨王和外部勢力勾連,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的程度!不過事到如今,星皇之位,已經不是晚輩想不想爭,而是非爭不可,此事關涉星族前途,就算有千難萬險,晚輩亦無悔。”星桓堅毅說道。
玄德真人欣賞道:“如此心性,方能成就大事,你放心,本座雖然老朽,但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命,本座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破壞仙盟大局,把諸天蒼生玩弄于鼓掌之中。”
此后的幾日,玄德真人和星桓一面安排登基大典,一面加強防范,整個無憂山上下,早已經是高手如云,戒備森嚴。
若是還有高手像撼天神王那樣闖進來,不說有沒有本事闖入到最終的仙宮上空,就是闖到了,星桓也不會平白無故出來和他對戰,而是留在安全的地方,任由他與護法高手較量。
此時,星族內部,另外四位被雪藏的半步長生大能,以及一些實力堪比半步長生的六重巔峰高手,也陸續奉詔趕來。
這些人都是一些因緣際會,修煉有成的頂尖高手,被前代大祭司和星將大祭司,以恩義,族運,血誓,資糧等等東西所駕馭。
他們雖然地位超然,但卻沒有自己的勢力,因而都成了護法長老一類的人物。
他們原本不是守護某一人某一物的護法,不過此刻,星桓被推舉成為星皇,他的性命和榮辱,就代表著星族的前途,已經到了這些人該出山的時候。
也就是這樣,一族的深厚底蘊,才真正展露出來。
無憂山上,仙宮中,星桓于一處隱秘的偏殿接見了這些人,一行足足二十四名高手,魚貫而入。
“我等星震,星艮,星巽,星兌四大守護士,及麾下十二神衛,八大神將,奉詔而來,拜見星皇陛下……”
一名星冠羽服的老者,推金山倒玉柱,單膝跪地,拜倒在臺階下。
他所拜的,并不是星桓本人,而是他此刻所代表的身份。
玄德真人當眾允諾支持,把星桓推上皇位的事情,他們已然接到通知,而當殿推舉,又是符合祖制的正統大典,正所謂名正言順,得到了他們的效忠。
“諸位快快請起,你們都是我星族的最后藩籬和忠誠衛士,還請受朕一拜!”
星桓也沒有想到,自己氣數如此之旺,能夠得到這些神秘無比的星族衛士的效忠,同時也有些感動,真心實意起身拜了一下。
星震等人連忙避開,道:“不敢當。”
星艮道:“吾皇,如今不是執著這些虛禮的時候,你的心意,我等已經了解,但從此之后,貴為帝皇,就不必如此了,我等忠誠所在,也是為了一族之氣運,還請盡管吩咐。”
星桓回過神,看向一旁坐著的玄德真人,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客氣了,還請前輩向諸位說明情況。”
玄德真人點點頭,于是便起身,把之前告訴過星桓的事情,又告訴了這些人。
星震等人聞言,沉默良久,道:“不曾想到,我等只是在洞中閉關幾百年,時勢就已經發展到了如此的地步,不過聽起來,眼下九天對吾皇動手的可能,已經有十之,我們一味防守,是否太被動了些?”
玄德真人疑惑道:“道友的意思是……”
星震神色一正,肅然道:“何不主動出擊,鏟除九天伸進我族的觸手?”
星艮也道:“不錯,既然大長老說,謨王身邊那仙將化身有問題,我等干脆先剪除他羽翼,再將謨王拿下,屆時九天串謀,意圖不軌的助力,也將無法使用,而頂尖高手來襲,自有山門大陣和我等誓死阻擋,無論如何,總比被動等著他們殺上門來要好。”
玄德真人聞言,暗自苦笑。
他早就已經猜到仙將化身的身份,但卻一直沒有動手,是為何故,還不是信心不足,擔心除不掉對手,反而惹來謨王部叛變?
不過星震這些人動手,的確比他有更大的優勢,首先就是他們為星族衛士,身份貴重,且具權威,星族之人,無不賓服,不會激發反叛之心。
然后就是,這些人數量的確不少,總比自己單槍匹馬前去要好。
“只要各位有信心,彈壓謨王部即可,想來謨王也是深明大義之輩,不會為了區區一介外人,就反叛本族。”
玄德真人思索一番,點頭同意了這事。
星震見此,更加肯定了先下手為強的想法,不過商量一陣,又道:“如果太早動手,難免讓對方有所防備,不如把時間定在月末,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夜里!到時候,還請大長老配合我們,消除我族內患,再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