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了這三個電話后,張慶元才再次撥給了于長水。
于長水先是對張慶元訓斥了一頓,張慶元除了點頭稱是別無他法,最后于長水無奈,嘆道:
“慶元,你知不知道,你總是這么做,我也很難辦,孫副廳長已經給我打過電話,特意提到了這件事情,雖然我頂著,但終究不是辦法,他強行建議我們學校撤掉你的教授職稱。唉……我問你,你是不是得罪孫彬了?”
張慶元眼神一寒,緩緩道:“昨晚上確實有點矛盾。”
聽到張慶元的話,于長水沉默了一會兒,他自己本身對這種事情非常反感,而且他對張慶元的印象也不錯,如果不是一再缺勤,他的印象還會更好,但此時他也有些為難,嘆道:
“慶元,如果有可能,你還是給孫彬道個歉,然后……唉,然后找人替你向孫副廳長說說情吧,我只能暫時幫你頂著,其他的我也做不了太多。”
張慶元心里一陣感動,他知道于長水回國沒多久,在國內根本沒什么關系,能頂住副廳長的壓力,那難度可想而知,聞言忙感激道:“謝謝您,于院長,我知道該怎么做。”
“嗯,你明白就好,其實你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向往自由,不喜歡被約束,但等到了我這個年紀才發現,所謂的自由是不可能的,總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所羈絆,而且到頭來還是會為了很多不得已的苦衷而妥協。”
于長水嘆了嘆。又道:“你很有天分,但我們國人有一句古話,叫做過剛易折,我很欣賞你的才華,不希望你因為這個而被打壓和埋沒,你很聰明,應該能明白我的話。”
聽到于長水言辭懇切的話,張慶元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感慨,于長水以往恐怕也是一個棱角鮮明的人,比現在絕對要固執的多。但在社會的經歷和碰撞下。現在已經能說出這番話,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成熟吧。
張慶元心里嘆息了一聲,道:“好的,于院長。謝謝您的教誨。我會好好解決這件事的。您放心。”
見張慶元這么說,于長水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顯然他心里也有些憋屈。但也無可奈何,道:
“那行,你趕快解決吧,另外這周你把自己的工作安排一下,下周一跟我一起去扶桑,咱們學校和另外幾所大學同那邊有交流活動,時間大概是一周,等你回學校了找我,我再跟你說具體情況,這樣離開一段時間,也可以把這件事事情淡化一下。”
張慶元點頭答應后,就掛斷了電話,想了想,又打給了吳喜本。
張慶元本來想回去之后再收拾孫彬的,沒想到連他老子都跳出來了,于長水這么幫助自己,張慶元自然不忍看到他如此憋屈。
“張老師,您好。”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傳來吳喜本恭敬的聲音。
吳喜本從凌晨就被電話吵醒,得知杭城南邊一處山區的高速公路那里發生強烈爆炸,爆炸程度不下于核彈,驚得他睡意全無,趕緊帶著人趕了過去,但查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只在現場發現一個人。
但讓他們苦惱的是,醫生說這個青年被炸得幾乎毀容,而且還陷入沉睡,醫院方面說很可能成了植物人,而且因為毀了容,這個人也查不出身份,身上也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連衣服都毀的稀爛,自然不可能提供線索。
這樣一來,這就像是突然莫名其妙的發生爆炸一樣,讓這成了一個無頭案。
即使異能監察大隊江南省中隊的趙楠帶人過來,也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反倒讓他們發現了不少國外特工。
但是,面對聞風而至的媒體和越來越多關注的群眾,政府又不能不給出一個交代,連吳喜本都有些焦頭爛額。
最后,還是吳千軍打來電話,透露跟張慶元有關,并說了龔家和陳家之間的事情,隨后,這件事情就被他匯報給了吳老,由吳老拍定,讓杭城軍方接管這件事情,對外就說是軍方試驗發生誤差所致。
在吳千軍帶隊過去接管,并下令封鎖后,吳喜本這才松了口氣,返回了杭城。
但是,據異能監察大隊的消息稱,這件事引起多國特工進入華夏,紛紛開始探查這件事情的背后情況,并有人趁機采取爆炸現場的土樣帶走,顯然是要進行化驗。
對于這些事,吳老隨后指示酌情處理,只要不引起民眾恐慌就行了。
吳喜本知道老爺子打的是什么主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國外根本摸不清華夏的軍事實力。現場的土樣他們自然化驗過,根本察覺不到任何化學成分,完全就像是自然爆炸一樣,相信國外也不可能查的出來。
所以,這件事讓國外去忌憚自然是好事。
聽到吳喜本的聲音,張慶元苦笑一聲,在跟吳千軍通電話的時候他們就說過這個事情,張慶元雖然不知道外面鬧翻了天,但也明白這件事肯定會讓吳喜本難做,于是道:
“不好意思,吳書記,給你添麻煩了。”
什么麻煩張慶元沒說,他知道吳喜本懂自己的意思。
“呵呵,張老師,您確實給我出了個難題啊,不過現在沒事了,老爺子做了指示,一切都處理的妥妥當當,您就不用擔心了。”
吳喜本以為張慶元打電話來就是問這件事,趕緊回道,對張慶元不滿自然不敢,但也隱晦的提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自然是希望張慶元以后能顧慮一下大局,不要再做這么嚇人的事情。
張慶元聽出了吳喜本的意思,有些尷尬道:“我明白,這次純屬意外,我以后會注意的,畢竟像我們這些人有太大的殺傷力,確實需要謹慎,一個不慎就可能釀成大禍,你提醒的對。”
見張慶元這么好說話,吳喜本頓時松了口氣,感激的道:“多謝張老師理解。”
張慶元苦笑一聲,沒有再這個問題上多說,隨后把孫彬和他父親的事情說了一遍,張慶元最后道:
“這件事對于我來說不算什么,但這種兒子混蛋老子幫腔的作勢,太不好,吳書記,就麻煩你關注一下,孫彬無論是品行還是德行都不適合做老師,至于他父親,嗯……這個人我不了解,也不便多說,相信吳書記會調查清楚的。”
聽到張慶元的話,吳喜本這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這件事,頓時把他氣得不輕。
吳喜本心道我剛剛還在擔心張老師太厲害,而且連吳老都說過,這種大能力的人國家根本對付不了,只能靠他自覺,以及他們這些人幫他善后。
所幸的是張慶元很有自制力,從沒有因為能力大而心性膨脹泯滅人性,相反一些俗世的事情總會找他們來解決,這才是吳老對于張慶元的事情很上心,并把吳喜本調到江南省的原因。
而現在,孫彬父子竟然敢仗勢欺人,還欺負到了張慶元的頭上,這父子倆是嫌活膩了嗎?
此刻吳喜本臉色有些發青,真想把孫彬父子拎到爆炸現場去看看,嚇死這倆混蛋!萬一哪一天把張慶元氣的不再相信他們,而是自己動手解決,那危害才真正無法估量,絕對是人類的災難!
也正因為張慶元還愿意相信他們,告訴他這些,吳喜本更不會相信張慶元會混淆黑白胡亂告狀,張慶元要真有這個時間,有這個閑工夫,他還不如自己親自動手解決了,相信絕對沒有一個人能查得出來!
“您放心,張老師,我一定盡快查明并解決,保證等您回去的時候看不到孫彬。”
吳喜本生氣過后趕緊回復,生怕張慶元以為他猶豫或者不愿意。
“嗯,那就麻煩你了。”張慶元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應該的,張老師。”吳喜本抹了把汗道。
要說以前吳喜本敬畏張慶元是真的,但也并不太相信吳老的話,認為張慶元可以跟國家相抗衡。
吳喜本的思想一直停留在人力和物力之間的巨大鴻溝上,認為國家可能抓不住張慶元,但要說能顛覆一個國家,他還是抱著強烈懷疑的態度。
但經過這一次,吳喜本是真的相信了,那么慘烈的場面,幾十米深,數百米方圓的巨大坑洞,漆黑的土壤,被攪得粉碎的巨石、碎木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雜亂在一起,絕對不亞于一場恐怖的颶風造成的場面。
所以,掛斷電話后,吳喜本想都沒想的直接讓秘書把電話撥到孫彬父親那里,劈頭蓋臉的大罵了一頓后,讓他停職接受檢查,嚇得他從頭到尾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到最后還沒等吳喜本的電話掛掉,就昏了過去。
兩個多小時后,兩名警察出現在孫彬的辦公室。
當看到逮捕令后面附帶的罪證時,孫彬驚恐的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根本不相信自己前幾年的事情都能被翻出來!
隨后,在葛建飛和方妙齡震驚的目光中,孫彬被帶走,準確是說是被拖走的。
當得知這個消息后,藝術設計學院書記楚方宇氣的把杯子都摔了!(